說起來, 職員先生的長相讓人感覺好面善啊……
這個念頭在世良真純腦海中一閃而過,很快被現在的情況壓了過去,她自己都沒有在意這個瞬息即逝的想法, 專注思考起,接下來該走哪邊。
那個人沒有繼續追過來……
馬不停蹄的又跑了一陣, 世良真純注意到自己身後的人,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就消失了。
停下腳步靜靜的等待了幾分鐘後, 世良真純做出了判斷, 沒有第二個人的氣息。
是因為剛才出現的職員先生嗎?
因為全程隻遇到過一個人的關係, 世良真純立刻想到這點。
可是這不符合常理,藏頭露尾就說明對方並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實容貌,這樣的人碰到滑雪場職員隻會避開, 或者若無其事的經過。
況且,雖然世良真純不知道為什麼, 但是也能猜到,對於追著自己的那個人來說,比起無關緊要的職員, 更重要的應該是她本人。
也正是因為這種想法,世良真純才敢直接離開。
可是現在那個可疑的男人,確實沒有追上來, 一定是有什麼東西絆住了他。
職員先生不會出事吧, 世良真純越想越覺得不安,轉頭往回跑去如果真的出事的話,她真的……
沒有人。
世良真純鬆了口氣,不敢大意的仔細檢查過剛才兩個人相遇的那片走廊。
一個人都沒有。
沒有血, 沒有打鬥痕跡, 說明沒有發生暴力衝突。
也許……那個人對於彆人看到他很敏感, 所以看到有第二個人存在就立刻撤退?
找不到第二個能夠解決的理由,世良真純隻好說服自己相信。
她沿著來時的路走了一遍,儘管知道可能性非常渺茫,還是希望能夠找到對方不小心留下的線索。
“世良,你在找什麼東西?”毛利蘭好奇的問道。
居然已經走到這裡了麼,看來是找不到線索了,世良真純心裡裝著事,抬起頭來卻笑著說道,“沒什麼,剛剛突發奇想,還以為牆上的花紋有什麼用意,想試試看能不能解出來……”
“啊!”毛利蘭恍然大悟,“確實是有這種可能,世良你解出來了嗎?”
“沒有啦,都說了是突發奇想,小蘭你也不要什麼都相信啊。”
“誰讓世良很厲害,一般人做不到的總覺得世良能做到呢!”
“哈哈哈,小蘭你這麼誇獎,還真是讓人怪不好意思的。”
……
事實上,世良真純還真沒想太多,確實是因為剛才出現的店員先生,“追擊者”才停下腳步。
景光不會放著需要幫助的人不管,特彆是對方現在還是暴風雪山莊的客人,這就是他職責的一部分。
他有心想問清那位小姐究竟是碰到了什麼事,才表現的如此慌張,不過對方不等他開口就已經轉身離開。
僅僅是通過短暫的接觸,景光已經通過對方避之不及又慌張的姿態得出了結論——有人在追她。
想來也不是朋友間的打鬨,不然那位小姐也不會是如臨大敵的表情。
景光假裝沒發現問題,像一個普通的服務生一樣繼續向前走去。
雖然不願意露臉,但是偶爾抓個變態還是沒問題的。
畢竟為顧客解決煩惱,也是他做為滑雪場職員的工作之一。
跟過來的赤井秀一愣在牆角,不知道該不該出去。
這張臉是……蘇格蘭威士忌?!
哪怕以赤井秀一的城府,此時也不禁陷入了混亂。
難道說蘇格蘭威士忌當年沒死……不,不可能。
蘇格蘭威士忌就是在他面前自殺的,他親自確認了屍體!
不止他確認過,安室透也確認過。
赤井秀一不覺得想要騙過自己是什麼簡單的事情,更何況想要同時騙過他和安室透……
先不說能不能做到,蘇格蘭威士忌根本沒有做這種事的必要。
根據他後來了解的情況,蘇格蘭威士忌和安室透,本來就是同一方派進來的臥底。
……那麼有沒有可能,當年死去的那個人並不是真正的蘇格蘭威士忌?
可是這樣更不對了,如果想要作戲的話,何必在他們兩個面前做,直接去組織成員面前不是更好?
蘇格蘭威士忌在最後一刻知道了他也是臥底的情報,假設是表演的話大可以停下,畢竟在臥底面前表演根本沒有意義。
可是他還是動手了。
死去的人活生生的出現,不管怎麼樣都說不通。
不知道自己在某些想法上和安室透重合了的赤井秀一繞了一圈,不得不開始考慮最簡單的可能性,說不定這隻是個長得很像蘇格蘭威士忌的路人?
儘管他不太能相信,會有這樣的巧合,但是這應該是最能說得通的情況。
電光火石之間赤井秀一腦海中的想法蜂擁而來。
好在他很快反應過來,自己現在已經不是赤井秀一,而是衝矢昴,按理來說,他根本不認識什麼蘇格蘭威士忌,所以……
“你好,請問剛才有沒有一個女孩子從這邊跑過?”衝矢昴走了出去,自然而然的詢問道。
“不好意思,沒有看到,”景光禮貌的回答,“請問你是那個女孩的什麼人呢,如果需要的話,我們這邊可以提供幫助。”
提供幫助的話當然是隨口說出來騙人的,景光隻是想拖延時間,讓那個女孩子跑得更遠一點。
而且他還有些擔心,今天突然把山莊面對所有遊客開放,會不會和混進來一些不法分子,就比如面前這個可疑的男人。
就連聲音也一模一樣,哪怕有人長的一樣,聲音總不可能還一樣,衝矢昴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對方。
沒錯了,就是蘇格蘭威士忌本人。
總之不管蘇格蘭威士忌用了什麼方法,他都成功的瞞過所有人脫離了組織,等等……真的脫離組織了嗎?
還是說……蘇格蘭威士忌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其實已經暗地裡投靠了組織!
因為背後有人幫忙,所以才能在他們面前演出如此真實的死亡。
這麼說來,當初應該是專門針對他和安室透兩個人……
蘇格蘭威士忌背後的人已經知道了他們是臥底!
衝矢昴很快推論出這點,但是又產生了新的疑惑。
如果黑衣組織的人早就知道他們是臥底,憑借琴酒的性格,根本不可能讓他們安然無恙活到現在。
嘛……他是脫離組織搞了一堆大事,成為組織知名叛徒,還在琴酒眼皮子底下假死了一回,但是安室透可是成功爬到了朗姆心腹的位置。
是了,衝矢昴心中豁然開朗,黑衣組織也不是鐵板一塊,裡面的派係問題絲毫不比任何一個地方來的簡單,甚至可能還更為嚴重。
畢竟普通公司的派係爭鬥,可是不會動不動就死人的。
蘇格蘭威士忌背後的高層,很可能根本就不關心他們這些臥底,或者說,對方的目的,就是想看到他們造成更大破壞,最好能夠直接收拾掉他的敵人。
想通這一點後,衝矢昴的目光頓時複雜起來。
不過他到底經驗豐富,能夠完美控製住自己的表情,沒讓對方發覺問題。
“請問你和那個女孩是什麼關係?”完全不知道對方亂七八糟想法的景光,刻意展現出作為職員的敬業態度,希望能讓對方知難而退,越是心裡有鬼的人,越害怕專業的詢問,因為他們知道自己答不上來。
景光井井有條的說道,“畢竟涉及到一位女士的安全問題,我們滑雪場一向對這個方面很重視。”
滑雪場……
注意到這個詞,衝矢昴放下過去的事情,將目光聚集到了現在。
這個滑雪場一定有問題,衝矢昴再次確定了這點。
將在組織裡假死脫身的成員放到這裡,表面上是滑雪場,暗地裡在進行時見不得人的交易……嗎?
衝矢昴在心中打了個問號。
可能性太多,僅僅憑借他現在掌握的線索,實在無法作出正確的判斷。
思考的同時,衝矢昴也沒耽誤回答。
“我叫衝矢昴,”衝矢昴鎮定自若的自我介紹,“和剛才那孩子是認識的。”
他相當冷靜的推了下眼鏡,“我們是一起組隊參加活動的隊友。”
“至於她為什麼要跑……”衝矢昴唱作俱佳的苦笑一聲,“之前我們遇到過想要“強行”交換線索的人,剛才大家分開尋找線索,她可能找到了什麼,我從背後一拍肩膀,人就跳起來跑了。”
衝矢昴全程都沒說出世良真純的名字,談話的重點更是放在“我”身上,努力淡化談話中另一個人的存在感。
景光聽後面色好了一些,這位衝矢先生說的還算合理,不像是能臨時編出來的事情。
不過景光還是基於警惕性,沒說出女生的去向,隻是給出一個任何人看起來都會感覺合理的建議,“既然是一起來的朋友就方便了,隻要打個電話,就可以直接將事情說清楚。”
衝矢昴笑著點頭,“是啊,我也是一時著急才跟著她跑,現在想想實在是有點好笑。”
“謝謝你,職員先生。”衝矢昴知道此時在對方眼裡,自己的形象不會太好,而且“剛剛認識”實在不是打聽情報的正確時機,毫不猶豫的直接轉身離開。
“不打電話說明一下嗎,衝矢先生?”
“不用,大家說好等下在書房集合,沒必要特地打個電話。”
雖然確實是合理的解釋,但是景光可不會因為對方這麼說就真的放心。
為了讓對方放鬆警惕,他裝作相信的樣子,先去完成了預定的檢查,又偷偷去書房看了一眼。
看到剛才的女生和衝矢昴交談的樣子十分熟悉,景光這才安心離開。
書房內。
世良真純:“衝矢先生,衝矢先生?”
“怎麼了?”衝矢昴回過神。
“應該是我問衝矢先生怎麼了才對吧?”
“沒什麼,隻是感覺好像有人在看我而已。”
“啊啊啊!衝矢先生你不要隨口說出這種話,真的很嚇人啊!”
“哦,那可能是我感覺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