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星辰美,靈犀一點通。
臉動雙波慢,臂留印齒痕。(1)
一宿雨打芭蕉,因著第二日也沒有什麼事情要忙,桃夭就很是理直氣壯地睡到了日光西下才慵懶起床,負責伺候王妃的侍女們那就是一邊感覺不好意思,一邊又為王爺這般不懂憐香惜玉而感到氣憤。
尤其是負責伺候王妃沐浴的侍女,簡直就是瞪著眼看王妃身上被王爺留下的各種“罪狀”,心裡嘀咕王爺也太狠了,對王妃這樣如同神妃仙子般的大美人,居然如此粗魯莽撞。
而且王妃還是習武學醫之人,沐浴之後居然還要她們幫忙扶起!
有心疼王妃的侍女已經在問過王妃之後,就輕輕柔柔的開始為王妃敲背捏肩,隻希望能讓王妃身子好受些。
可就在擅長推拿的侍女為王妃按摩後背時,王爺回來了。
朱無視一進門,轉過黃花梨雕螭紋十一扇大圍屏後,便看見那兩個侍女疑似在非禮他的王妃?!
身姿舒展背對著他躺在美人榻上的王妃,露出來的半張臉光滑泛紅,好似塗了脂粉一般,猶如半綻開的蓮花一樣嬌豔。而王妃身上僅是半披著一件朱紅色象紗外裳,不僅不能遮掩那曼妙的身子,還於若隱若現中更添幾分美不勝收。
但讓朱無視最為在意的還是侍女那雙在他愛妻身上遊離的手,簡直不要太礙眼!還有那兩位侍女的神情,更是面紅耳赤,連看他愛妻都要偷偷的。
誰家侍女看主人會是這般神情?
“你們都下去!”
王爺的一聲冰冷喝令,還有那突如其來的殺意,直接讓兩位容貌清秀可人的侍女嚇得直顫抖,都顧不上許多就趕緊跪地向王爺行禮。
桃夭懶懶的抬頭看這個威風到自己面前的祿王爺,溫言安撫幾句,便讓她們都先下去。
本來內室就隻有幾個人,兩位侍女都下去之後,便隻剩下夫妻一人。
桃夭卻是半點不擔心朱無視的冷臉,反倒是隨意招手讓他過來替自己按摩。
“都怪你昨夜太過放肆了,不然我今日也不會晚起,還雙腿酸軟走不動路……”
美人在絮絮叨叨的小聲抱怨著,朱無視淨手之後就小心細致的用內力為美人按摩,但目光卻是不由自主的開始巡視各處。
這裡是他留下的吻痕,那裡是他印下的愛撫……
按摩揉捏的力氣逐漸變大,連屋裡的兩道呼吸都有一道變得急促起來,桃夭抬眼一看,發現某個人又開始不做人了。
於是她就拿起一旁用來取香露的金勺子去敲朱無視的腦袋,結果卻不曾想自己春光外.泄,反倒是把人敲得更為激動了。
目光隨意遊走的朱無視,望著眼前各處的美景,滿腦子都是昨夜的魚水之.歡,還有心上人扭動身體的美麗姿態……
桃夭氣不過這人居然如此大膽,立刻就又想要在朱無視手上恨恨的咬下一個齒印,然後寬袍滑落之下,她就也看到了昨夜自己留在這人身上的“罪證”
。
朱無視手臂上留下了胭脂的印記和帶著淡淡香味的齒痕——這是桃夭沐浴時慣常愛用的香露味道,香味清新脫俗又較為淺淡,於是很是得桃夭的喜愛。
“好好一個王爺,居然還偷用王妃的香露!”
朱無視卻毫不心虛的低頭與心愛的王妃接吻,還很是理直氣壯地解釋道:“這是本王與王妃鴛鴦戲水時沾上的,如何能怪我?”
經過這句話的提醒,桃夭才想起昨夜是如何的瘋狂,頓時就無從辯駁,隻得再給這登徒浪子咬上一口。
打鬨之間,朱無視也為他心愛的王妃舒緩好全身的經脈,而這時晚膳也準備好了,還按照王妃的指示擺放在偏房那邊。但已經舒服到全身發軟的桃夭卻是不願意自己起身走路,反倒是要朱無視抱她過去。
於是朱無視就直接單手憐愛的抱起他的一生摯愛,來到偏房的飯桌上,還很是貼心的在椅子上放了軟枕,並一口一口的按照桃夭口味給她喂飯。
夫妻倆粘粘糊糊恩恩愛愛,又是度過幸福快活的一日。
待到了晚上,桃夭作為大夫的職業習慣又冒出來,順便問了太子的近況如何。
朱無視作為弟弟,自然是要時不時去看望一下自己的皇兄朱祐樘,更彆說朱祐樘還是一朝儲君。
“太醫那邊說太子已無大礙,不過要把太子身有不足一事泄露給父皇,怕是還得過段時日。”
桃夭任由朱無視對她的手摸了又摸,很是隨意道:“其實這件事宜早不宜遲,畢竟太後那邊也是知道我曾為太子把脈看病,怕是也在擔心我會發現太子身體狀況的問題。若是不早點拆穿,我怕太後可能會用彆的計謀去威脅太醫院說假話。”
朱無視:“其實我和母妃也有這個擔憂,因而我就想要不就在中秋佳節那一日把這件事給公開。”
“這距離中秋還有差不多一個多月,我還是覺得有點太晚了……不過話說回來,母妃她那邊有太監懷恩這條人脈嗎?若是能從懷恩那邊下手,肯定是能更容易一些。”
“懷恩?”朱無視把愛妻的手當成一塊美玉般翻來覆去的揉捏,略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汪直好像是對懷恩有救命之恩,而母妃又對汪直有救命之恩,所以當初我進宮去求父皇賜婚無果時,懷恩才會給我指一條路,怕是他早就有為母妃謀劃的意思。”
桃夭聽了這話,就覺得這皇宮裡的人情世故可真是夠多了,彎彎繞繞又回到了原點。
“跟汪直有關係,那就更好辦了……我還是覺得過幾日就把這件事捅出去,也不需要很多人知道,隻要皇上知道即可。若是父皇最後還是決定將太子保下來,那就再從文武百官這邊謀劃。”
還在賞玩愛妻柔荑的朱無視‘嗯’了一聲,並說自己明日就進宮與母妃商議。
一人談完事情之後,桃夭就打算安寢了,可這人卻是還是在玩她的手,舉止之間還帶著似有似無的曖昧暗示。
朱無視就是很不單純的覺得心上人這雙手是他見過最美的
一雙手,肌膚光滑如玉,還泛著淡淡的粉色,他隻手便可全部包住,並能肆意把玩。
原本桃夭是閉眼任由他胡鬨的,可當那雙手突然從上而下來到她的腳踝處,還似有似無的觸碰著自己的小腿時,她就忍不住睜開眼瞪他一眼,讓他乖乖睡覺。
“明日可是有正事要忙,可不許再胡鬨了!”
但旖旎的氛圍並不會因為桃夭這一番氣勢不足的話語而消失,反倒是朱無視如同抓到破綻一般欺身而上,嘴裡還念叨著:“明日是我有事要忙,王妃又不需要外出忙碌,不如還是……”
最後話語沒入桃夭的耳朵,隻依稀傳出一句“子嗣也是爭奪皇位的重中之重”,於是想到他們成婚大半年自己還不曾有孕的桃夭拒絕的心思和力度就都遲疑了。
——因為他們確實需要一個孩子。
雖然說太子朱祐樘的第一個孩子大約是在四年後才出生,可誰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畢竟本來應當今年春天就去世的萬皇貴妃都活了下來,還有身體已經略顯不好的明憲宗也好好的活過了這個秋季。倒不如他們直接先生一個孩子,直接越過太子更占優勢。
這樣一想,桃夭也不再拒絕朱無視的求.歡,而是拿出幾幅益於求子的避.火圖,嚴格要求朱無視按照上面的姿勢來,還必須要溫柔再溫柔,不能粗魯行事。
萬萬想不到還有這等好事的朱無視立刻眼睛都看直了,連連點頭說自己一定會努力耕耘的。
“還請娘子好生躺好,莫要中途又說不行……”
被裡裡外外溫柔伺候著的桃夭第一次知道什麼叫溫柔刀,明明朱無視的動作和力度都是極其的溫柔克製,還會一直啞聲問她的感受,問她舒不舒服,痛快不痛快,需要快點還是慢點,腰酸不酸,這個姿勢可不可以,但桃夭就是覺得自己難以承受。
尤其是這人還時不時把被汗水打濕並黏在她臉上的發絲給輕輕撫開,還會彎腰低頭下來用親吻來安慰她,簡直就是讓桃夭覺得自己是被放在溫水裡慢煮的小動物。
即便有著精神上和肉.體上的雙重快樂,卻還是令她難耐到眼淚不停的往下掉。
朱無視看著心上人的眼淚,心裡那就又是憐惜又是激奮,他低首輕輕的吮掉愛妻的淚珠,並抱著因為經受極高的快活而顫抖不已的寶貝摸著後背安撫。
“嗚嗚嗚……”
“很快就結束了,不哭哦……”
哄人的聲音確實很輕柔,神情也是充滿了對心上人的愛惜,但朱無視的動作可就不是這樣子了。
這夜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大雨,雨聲急促,打在窗戶上發出沉悶的聲音,可暴雨連綿,卻是也得到了半夜才慢慢停止。
等到第一日,雨過天晴,又是風光大好。
沉沉睡去的桃夭再醒來時,床榻上已經沒了朱無視的身影,想必也是早就入宮去辦正事了。
因為起床也沒有什麼事情要做,桃夭就又趁著日頭還高,秋風習習時,又睡了一個回籠覺。
還是朱
無視辦完事當完職從宮裡回來,才無奈的把還賴在床上的心愛娘子給抱起來。
“這兩日都累壞了,我得休息幾日,你不許再引.誘我……”
桃夭迷迷蒙蒙間便張開雙手去抱住朱無視的脖子,然後如此囑咐道,還嘟嘟囔囔說床.笫之事過多過繁也是不利於女子有孕。
已經連續兩天都吃的十足飽的朱無視自然是連聲答應,畢竟現在他自己都還是唇齒留香,正待細細無窮回味,倒是也可以勉強清閒幾日。
桃夭在被人小心細致的伺候著洗漱完畢後,才慵懶的抬眼看了幾眼朱無視,並指著飯桌上各種飯食要朱無視喂她。
這也算是夫妻之間閨房之樂的一種,朱無視甘之如飴。
而吃飽喝足之後,便又是慣常的安寢。
幾日後的某一個下午,桃夭突然起了下棋的興致,就讓侍女去拿副白玉棋過來。
“這一次是贏的人彈琴,輸的人跳舞,都不許隨意輸棋,違者就去睡一個月的書房。”
一人拿下棋來對賭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朱無視是一切都聽娘子的,劍舞他也是可以的,但睡書房那是萬萬不可,於是在棋盤上生死搏鬥便開始了。
五局三勝,桃夭很是欣喜的將朱無視那黑子吃死,待棋局收起後,就是去王府中一處水榭裡,一人撫琴一人拔劍起舞。
琴,五弦之樂;舞,動其容也。
當太子突然夜訪祿王府時,恰好就正迎面遇到了這個夫妻撫琴以劍舞的場面,頓時太子都愣住了。
祿王府的管事正要過去告知他們王爺和王妃太子殿下來了,卻不知為何太子卻是抬手阻止了管事的舉動,而是一行人靜靜站在原地看了好一會兒,太子才帶著自己的幾個心腹之人匆匆離去。
管事雖然摸不清太子為何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還連他們王爺王妃近在眼前都不見就走了,但還是趕緊就上前去稟報情況,並說太子殿下臨走前還誇了一句王爺王妃實乃琴瑟和鳴天作之合。
“這都是事實了,哪裡需要太子皇兄來說!不過太子皇兄來了但又走了,這是想要做些什麼?”
朱無視單手背劍,白袍長劍堪風流,微微皺眉,有點不明白太子這是在玩哪一出。
桃夭卻是大概能想到太子此次前來是想要做什麼,隨意揮手讓管事下去,待水榭重新隻有他們夫妻一人時,她才開口道。
“怕是今日父皇知曉了太子的身體狀況,又難以決斷便又告知太子,想要聽聽太子的想法。但太子必然也是極為震驚,再加上還從宮裡的老人那邊‘無意間’知道自己生母和恩人張敏死亡的真相,於是驚怒之下,估計就想著來與你商議一下。”
其實在舞劍時感受到有人過來時,朱無視也是有想過這個可能,但他不能理解的是,太子怎麼會想到來尋自己。
“難不成太子還想要來問我願不願意當太子?皇兄他不會真的如此大方行事吧?”
朱無視覺得自己實在有點不能看清太子,試問誰會不想要做太子做
皇帝?太子居然還會跑來問他,難道他說想,太子就讓給他嗎?
“太子其實也是一位不錯的儲君,謙讓寬厚,仁慈溫和,隻可惜身體不太好……”
自古以來,做皇帝就是得能力好身體好,但凡一樣不好,那就都是虛的。具體可參考周世宗柴榮和明世宗朱厚熜。
聽到王妃誇讚太子,朱無視頓時面上就不好,他嗤笑一聲,並不覺得太子有什麼好的。
“王妃對皇兄印象這般好,本王可是會吃醋的。?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桃夭聞言,那就又是無語凝噎,合著這人還誰的醋都要吃一吃。
“我和太子殿下,見面的次數都不超過五次。你最好適可而止,不然書房就是王爺你的歸宿。”
一聽到王妃要趕自己去睡書房,朱無視立馬就不吃醋了,而是趕忙說自己錯了,不該嘴花花胡說八道。
“下不為例。”
“多謝娘子寬待於我!”
·
事實證明,太子確實是心胸寬廣,在得知自己身體的真實狀況,根本就不能多思多慮,甚至一場秋風一次秋獵都能讓他得病之後,他就開始考慮自己真的適合做大明朝的帝王嗎?
若是繼續做這一國儲君,百年之後他可是要做大明朝的皇帝,滿朝文武,天下萬民,都要靠他一人撐起。
他這副猶如風中殘柳的身體,真的能承擔起這樣的重任嗎?
如果他真的天不假年,那他的太子妃,曾追隨過他的心腹和大臣,還有所有與他有關係的人,估計都會被新帝清算。
一朝天子一朝臣,朱祐樘還是很能明白這件事的。
其實假若隻有這一件事,那朱祐樘也不是完全承擔不起,可當他知道親自撫養他長大的皇祖母,居然在當年他生母暴斃而亡和張敏吞進身死一事上也推波助瀾之後,還有手底下人報上來太子妃娘家經常以他的名義在京城作威作福欺壓百姓的事情……
有些忠心的臣子勸諫他趕緊把太子妃母家給處置了,免得將來釀成大錯,會讓他跟祿王爭鬥中被抓住把柄。
在宮外,心腹和大臣都隻關心他何時把張家給處置,好穩住他太子賢德的名聲。在宮裡,皇祖母也時常會指責他為何還不將野心勃勃的祿王拉下馬,甚至還吵著鬨著要他去弄死萬皇貴妃。
然後太子妃也在聽到自己兩個弟弟犯錯一事,時常過來和他哭訴,說辭翻來覆去就是弟弟很重要,弟弟年紀小不懂事,讓太子多擔待些。
“一個帝王,他可以有情,但也必須無情。其實縱觀曆朝曆代,能活到不惑之年的帝王也不在多數,但朕很想知道,太子你是打算如何處置張氏兄弟。”
父皇的問話浮現在眼前,顯然就是想要看他這個已經在身體方面落下風的太子要如何挽回優勢。
畢竟祿王妃那可是被大臣和百姓交口稱讚的神醫王妃,甚至比他這個做太子的還要得民心。
於是又在娶妻一事上節節敗退的太子,頓時就像是被逼進絕境的困獸。
可更讓太子覺得心驚的是,他確實會在太子妃的眼淚攻擊下退讓,還覺得可以容忍。
明明那張氏兄弟都犯下強搶民女和在青樓打官宦之子的罪行,可他卻因為他們與太子妃的關係,而選擇寬恕。
朱祐樘是第一次真正意識到,自己並不能做一位合格的太子,更不能做一位合格的皇帝。
而在這重重壓力下,終於忍不住懷疑人生的太子,再一次病了。
這一場病比秋獵時還要來勢洶洶,因為太子得的是心病。
一眾太醫直著走進東宮去為太子診治,但診斷之後,卻覺得自己很有可能會躺著出去。
太子這脈象居然隱約有要油儘燈枯的跡象,是有人讓太子受了什麼大刺激嗎?!
被萬皇貴妃和祿王收買的太醫隻覺得頭皮發麻——這太子殿下若是真的薨了,皇貴妃和祿王不會把罪責推到他身上吧?
還有皇上他不會要效仿本朝太.祖皇帝,讓他這個可憐的太醫給太子殿下殉葬吧!
因為看過太多話本而想象力豐富的某太醫隻覺得自己要命不久矣,但這種絕望在祿王妃出場後,立刻就跟服了靈丹妙藥一般消失了。
桃夭向太醫們詳細詢問太子的病情,眾太醫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訴神醫。
而確實比太醫知道更多的桃夭,很快就明白太子這是得了心病。
心病自然是要心藥醫。
她開了一個藥房讓人儘快去熬煮過來,喂太子服用,好讓太子蘇醒過來。
太醫們都爭著搶著要去熬藥,就是不想在這裡面對暴怒的皇上。
在等待熬夜的期間,桃夭又委婉的告訴皇帝太子生病的緣由,並很是體貼的給出了解決辦法。
隻是對於皇帝而言,作為父親他很是心疼兒子這樣受不得半點刺激的病弱模樣,但作為帝王,他更是看不得太子這樣弱不禁風的狀況。
——連一個好身體都沒有,如何能做明君?
若是他真的堅持要讓太子當儲君,將來他駕崩了,太子一登基又很快駕崩,皇位後繼無人,那是要天下大亂的!
這樣子豈非是與那漢宣帝一般晚節不保?關鍵太子也不是他和萬姐姐的愛子,賭上他的英名是否有些過於不值當?
皇帝還在這邊深思熟慮時,被灌下一碗藥湯的太子終於醒來。為了保證太子不再昏迷過去,桃夭還親自為太子施針——這是跟醫毒雙修的王憐花學的獨門針法。
圍觀的太醫看得目不轉睛,順便還在心裡嘖嘖稱奇,恨不得當場拜神醫為師。
已經充分了解到太子脆弱性的皇帝說話都是和聲和氣,生怕自己會成為第一個把太子氣死的帝王。
“祐樘啊,你不要想那麼多,父皇真的沒有彆的意思,你就安心當你的太子……”
萬貞兒在一旁聽到皇帝這樣一番話,差點沒控製住臉上的神情——他們辛苦籌謀那麼久,就是為了提升這父子感情的嗎?
桃夭確實手穩得很,根本不為皇帝那番話所動容。
隻是誰也沒想到,居然是太子第一個提出了改立太子的請求。
“父皇愛惜兒臣,本不應辭,可兒臣體弱多病,實在難以擔任儲君之位。還請父皇將兒臣的太子之位廢掉,重新再立一賢德之人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