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殘血宜】1.11(1 / 1)

遼東占據急速好轉,捷報頻頻傳來,大抵也是因為如此,後金那邊的清軍從上到下都已經陷入了即將全線潰敗的慌張和恐懼之中。

畢竟他們作為大金汗國的英武兒郎,自是隻可殺不可辱,絕對不能像那朝鮮一般以做大明朝的狗為榮!

後金其實不止有女真人和蒙古人,還有一些不服大明朝統治的漢人。

而後金又稱大金汗國,是原明朝女真人努爾哈赤在北方地區建立的政權,後金之義,同愛新相同,是表明承襲完顏氏的金朝。

北宋靖康之恥的含義那是稍微讀點書的人都能明白,可見努爾哈赤的狼子野心。

尤其是在萬曆年間前後兩次的萬曆朝鮮戰爭,因為國力消耗巨大,大明邊牆以東的屬臣海西女真諸部內亂不已,均給建州部以可趁之機。

等到了大明萬曆十一年,努爾哈赤襲封為指揮使,以祖、父遺甲十三副起家,起初努爾哈赤部受到明朝遼東都司的壓製馴服,表面上忠順於明朝,刻意隱藏自身野心。

但後來他相繼兼並海西四部,征服東海女真,統一了分散在東北地區的女真各部,便開始磨刀霍霍向大明。

而在萬曆四十四年,努爾哈赤更是直接裝都不裝,向全天下宣告建立金國,史稱後金,改元天命。

後金天命三年,努爾哈赤更是公布“七大恨”的討明檄文,開始公開起兵反明。

這無疑是在將整個大明王朝的臉面丟在地上踩,於是有一些愛國忠君憤慨之人便前仆後繼的揚言要去其狗命,隻不過大多铩羽而歸,甚至連屍體都被屠戮之,搭建京觀,以儆效尤。

隻不過在天命十一年努爾哈赤便於寧遠戰役後逝世,先於大明朝的皇帝朱由校還要早亡一年。

後金在經過一個階段的內鬥之後,由皇八子皇太極繼位,而皇太極即位之後,為繞開明鬆錦防線,天聰十年征服漠南蒙古察哈爾部,迫使朝鮮稱臣。

接著又先後數次進入漢地燒殺劫掠,用繞道入侵的作法後來又執行五次,與明朝內部的流寇一同消耗明朝實力。

不過這樣的陰謀在明朝出手去大力賑災治災,甚至是難得慷慨解囊發錢發糧,隨後信王朱由檢又以雷霆手段處置了一大批貪官汙吏和發國難財的以晉商為首的皇親國戚、巨富商賈。

亂世用重典,張太後直接以皇帝之名義昭告天下,嚴令國家危亡之刻,敢發國難財者,嚴懲不怠!

除此之外,朝廷更是弄出一個“光榮榜”和“恥辱榜”,右邊是忠君愛國為民出力的有功之人名單,左邊是不顧天下萬民性命膽大包天發國難財有罪之人名單。

為了讓不識字的老百姓也能知曉到底是誰在這樣危難時刻還害他們,朝廷還專門設置一個宣講吏,每日早中晚三次當眾宣講這兩份名單。

樹活要皮,人活要臉。

朝廷來這麼一出釜底抽薪,那就是再利欲熏心之人,都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那個命去享受那潑天的富貴。

尤其

是在某一個富商慘遭流民圍堵和放火燒家,結果去報官卻被直接糊弄了事,做的就是一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讓那個富商吃了個啞巴虧,隻能捐一大筆錢才息事寧人之後,就沒有人再敢去玩火中取栗了。

對於朝廷這樣橫眉冷對貪婪狡詐者,卻又厚待封賞心存萬民者的行為,所有人都知道朝廷是給他們一個大棒之後又塞幾顆甜棗。

可誰讓這甜棗實在是又香又甜,而且還真的能讓他們吃到嘴裡呢?!

有一個人願意低頭聽從朝廷的安排,那就會第二個、第三個,如此一來,朝廷倒是難得前所未有的富裕起來。

隻不過這個錢也就是在朝廷手裡轉一圈,最終還是被用於賑災上面。

而遭了水災、旱災甚至是蝗災的百姓,在得到朝廷的糧食和安置之後,隻有有一口飯吃,那他們就不會選擇把腦袋彆褲腰帶上的買賣。

當後金察覺到那些曾經跟他們關係曖昧的中原漢人突然就開始換一副嘴臉,還一副“我不知道,我不認識你”的高冷模樣,便知曉事情開始不對勁了。

聰明人從來不會給彆人留下破綻和把柄,就算是偷偷跟後金這邊聯係,還做著賣國的事情,那些以晉商為首的皇親貴戚和官吏富商,都是隻會讓自己的人手出馬。

至於自己當然就是從始至終待在安全地方,從不顯聲露水,就是擔心會被後金反咬一口。

畢竟野蠻和背叛就是那些金賊的本性,宋朝已經完美將其詮釋。

於是在後金心感不妙,要拖著那些合作者下水時,他們突然就發現跟自己聯係的人居然都隻是蝦兵蟹將,根本不足以牽扯到那些大明高層。

甚至隻要他們端出一副被汙蔑的無辜面孔,大明朝廷居然就真的相信了……

相信了!

看著被千辛萬苦按插進去的眼線送回來的所謂“光榮榜”和“恥辱榜”名單,後金的高層統治者表示自己很想要打人。

果然就是奸詐狡猾者,一出金蟬脫殼真是玩得出神入化。

關鍵他們還真的沒有辦法!

大明皇帝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是說好的敏感多疑喜好猜忌薄情寡義的嗎?為何突然就這般傻白甜的真把那些人給加上去了?

這完全就是在羞辱“光榮”一詞!

皇太極感到鬱悶的同時,也是十分的有氣無力,但此時國內正在進行的針對努爾哈赤時期的社會矛盾進行了一係列改革(天聰新政),還是得繼續。

否則彆說是打明朝了,單是要繼續維持統治都很有可能做不到。

就在皇太極一邊打算破罐子破摔,派人冒險去行刺那大明新帝,一邊又埋頭苦乾,繼續完善和擴大八旗蒙古、八旗漢軍,設立蒙古衙門管轄外藩事務,並更改“女真”族名為“滿洲”時,大明這邊情況也發生了危機。

雖然有信王和護國夫人前去賑災,但人力有限,並不是所有地方都能得到有效監管,像陝西有些地方走投無路的農民與邊鎮逃兵、被裁撤的驛卒等合流,紛紛揭竿

而起。

當這些起義者各自為戰、到處犯事時,朝廷內部也對這些“流寇”吵得熱火朝天。

興樂二年四月,張太後明旨任命楊鶴為陝西三邊總督,接替已故的武之望,負責處理陝西民變。

對於民變,張太後堅決采取以撫為主、以剿為輔的政策,並親自以皇帝的名義昭告天下,隻要那些人願意被招安,那就既往不咎。

如同馮夢龍這樣在百姓心裡有點名氣的才子,很多都被朝廷招募來寫一些宣揚朝廷國策的話本和檄文等等。

馮夢龍雖然苦惱自己已經用上那麼多的筆名,但還是被朝廷給抓出來乾活這件事剛開始還是有點誠惶誠恐的,不過在為國為君揮筆寫文幾次後,就開始美美的放飛自我。

“秦賊蔓延,雖因無歲,總由貪官債帥不恤軍民,恣行剝削,以致轉徙為盜……”

“自今邊方文武,俱宜遴才選補,不得聽人規避,徒取備員……”

“恰如滅六國者,六國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此乃被天災逼至走投無路,方為流民,既是民,便是大明之子民,當以保護。各地官員自是以以撫為主、以剿為輔,不得傷害有意歸順之善民,亦不得放縱燒殺擄掠迫害百姓之惡民……”

有朝廷官方的準許,馮夢龍此文當即名揚天下家喻戶曉,便是不識字也不懂民生的孩童,都能在街頭巷尾唱上那麼兩句與此相關的童謠。

而楊鶴也是貫徹朝廷的這種政策,陸續招安了一批起義者,其中最大的成果是興樂四年招安神一魁。

招安成功的根本問題並不在於如何招安,而是招安之後如何有效安置這些被招安之人,否則極其容易再次起義。

這時候因為後金那邊沒有什麼動靜,於是洪承疇就被朝廷召回去,以延綏巡撫的身份出任陝西三邊總督,和陝西督撫一同“鼓勵招安,速圖安定”。

在洪承疇等人的努力下,還有信王和護國夫人那邊的賑災安民政策取得極大進展,於是沒過多久,陝西的各路起義軍便在興樂五年冬全部被招安。

隻不過所有人都知道,這隻是一個開始。

最重要的就是接下來的安撫舉措。

這就需要極大的物力財力和時間來進行,尤其是朝廷的支持就是至關重要的。

後金就有聰明人看出這個關鍵問題,還點出這個招安的重要人物就是張太後。

“亡大明者,隻能是大明也!若是能將張太後除去,那大明皇帝尚且年幼,身為攝政王的信王又長期在外,若是將這個同時與明帝和攝政王聯係起來的橋梁給斬斷,那這二者之間的猜忌懷疑反目為仇就不過是時間問題。”

皇太極認為這個計策十分精妙,畢竟一個正值盛年的攝政王,一個即將長成的小皇帝,如果沒有太後張氏在其中緩和關係,怕是早就鬥得頭破血流。

而且朝臣也會為了是支持攝政王還是支持皇帝這件事黨爭不休,這自然也是會損耗明朝的國力。

更彆說太後張氏還是撫

養信王和生下皇帝的人,隻要她一死,那對信王和小皇帝都將是前所未有的的致命打擊。

至於殺了小皇帝,那就是對大明朝的影響並不大,畢竟還有一個更能力非凡且深得民心的信王在一旁。

說不定信王這般高調辦事,就是想要引人去幫他處理掉小皇帝,然後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繼位做皇帝了……

比起一個能力出眾手段不凡的信王,後金還是更屬意讓一個不知底細,很有可能是個目不識丁昏君的小皇帝執政。

最好就是繼續將大明朝搞得一團糟,這樣子他們才有機會。

想明白這個關鍵之後,後金統治者就開始選前去刺殺的人。

機會隻有一次,他們必須慎之又慎。

·

大明朝,北京,紫禁城。

十一歲的皇帝朱慈焰正在練習拉弓射箭,此時的他已經有了點小大人的模樣,讀書能日誦千言,還能拉得開一石五鬥的弓,射箭雖然說不上是百發百中,但也可以十中八.九,實在算得上是文武雙全。

但皇帝還是有一點點不高興,因為夏伴伴最近不知為何,總是沒有空閒陪他練武,每每他向母後問起,母後總是說夏伴伴很忙。

“真不知是在忙什麼?這麼久還沒有回宮……”

皇帝練習弓箭結束後,就讓一旁母後為他挑選過來的太監曹化淳給他擦汗。

聽到皇帝的抱怨,曹化淳臉上溫和的笑容不減,而是開始為夏公公委婉說話。

“臣前些時候聽說是太後娘娘把夏公公派出去查明坤寧宮進刺客一事,可能就是事情比較複雜,因而夏公公才去了兩三月還未返。”

皇帝聞言就一撇嘴,更加不高興了。

“不是說就一個瘋子夜闖皇宮,意圖刺殺朕,結果卻迷了路去到坤寧宮嗎?也就是那個刺客已經死了,否則朕定要將他大卸八塊!居然膽敢行刺朕的母後!要不是有夏伴伴舍身救了母後,怕是就得母後受傷了……”

皇帝說到這兒,就又有點怨懟:“也不知母後怎麼想的,夏伴伴都已經救駕有功,而且還身負重傷,如何能出宮辦案?這不是不顧夏伴伴的安危嗎?而且宮裡有那麼多的可用之才,如何還要讓夏伴伴去……”

說著說著,皇帝就開始舉例子了。

“比如曹伴伴你,就很合適啊!朕聽說你十二十三歲左右就入宮,然後詩文書畫無一不精,很是深受曾經的司禮太監王安賞識?”

大太監王安那可是神宗皇帝時期的人,甚至在先帝登基時還協助過將李太妃移出乾清宮,隻不過後來一山難容二虎,魏忠賢和客氏得勢之後就被殺了。

曹化淳若不是當時很識時務的托關係被現在的太後娘娘選中,前去陪侍信王,怕是都要遭了毒手。

聽到皇上說起自己,曹化淳哪裡敢跟殿前紅人夏公公搶事情乾,趕緊就說自己頭腦愚笨,當不得如此大事雲雲。

皇帝也沒有為難曹化淳的意思:“你也不必在朕面前如此拘謹,畢竟曹伴伴你

也是極受信皇叔寵信之近臣。”

涉及到攝政王,曹化淳就更小心,心裡萬分害怕自己會成為皇上和攝政王之間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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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讓他成為使天家關係產生間隙的罪魁禍首,他曹化淳就算是有十條命都不夠賠罪的啊!

於是曹化淳的答話就更是小心翼翼,偶爾還謙卑的暗中觀察皇上的面色,想要從中得出點什麼。

隻不過皇帝年紀雖小,但也是時常喜怒不限於色,便是旁人如何揣測,都難以看清皇帝的心思。

這自然也是太後和信王,乃至於內閣大臣悉心教導的結果。

皇帝大概是覺得從曹化淳這樣一個太監身上得不到什麼答案,於是就此止住這個話題。

“之前死去的那個刺客,身份是不是已經查清楚了?是叫什麼玉真子是吧?可有什麼特彆的來曆?”

皇帝突然問起這件事,不再揪著太後和信王說話,曹化淳心裡鬆了一口氣之餘,趕緊就繼續小心謹慎的答道。

“回稟皇上,那刺客真實身份確實是為玉真子,此賊人原為鐵劍門弟子,後來誤入歧途,學了一些邪派的武功,到處為非作歹,還曾與其師兄木桑道長有兩次大戰,皆以玉真子大敗告終,最後就是徹底劃地絕交。”

這就是曹化淳可以知道的範圍了,至於彆的情況,就得繼續調查了。

而夏伶出宮兩三月未歸,就是為了此事。

皇帝年少氣盛,很多事情他根本不需要證據,自己就能各種推測,並且對自己的推測深信不疑。

“還需要調查什麼?這世上難道還有比那後金賊子還要更膽大包天之徒?此事十有八九就是金賊的手筆,根本就不需要調查!”

不得不說,皇帝的猜測確實十分準確,那玉真子在跟師兄木桑道長絕交之後,便劍走偏鋒做了後金的爪牙,為其賣命。

而追其原因,不過是想要以覆滅整個大明朝來向絕交的師兄證明自己的本事。

原本狂妄自大又沒有任何自知之明的玉真子是會死於金蛇之口,這一次死在夏雪宜這個金蛇郎君手裡,倒也算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皇帝又去練了馬術,最後才去坤寧宮請安。

一般來說坤寧宮是皇後的居所,慈寧宮和壽康宮才是太後的居所。

隻不過因為皇帝尚且年幼,立後還需要等上好幾年,再加上皇帝又堅持要母後住得離乾清宮近一些,於是桃夭便還住在坤寧宮。

隻不過不吃意外的話,她應該也很快要搬出去了。

皇帝就是想要來母後這裡撒嬌賣乖再炫一波自己今日做了什麼功課,卻不曾想他母後又提出要搬去慈寧宮或者壽康宮的事情。

“母後怎麼如此突然就要搬出去?那慈寧宮和壽康宮雖好,可終究還是離乾清宮太遠了,這樣子兒臣想要日日去看您,可就不方便了!”

桃夭聽到此言,就笑了笑,說皇帝不來找她才是真正的清淨。

“焰兒你過了這個年可就要十二歲了,眼看著你即將長大

成人,如何還能再跟母後住得這般近?而且坤寧宮是為曆代皇後居所,我一個太後,再住這裡可就得讓滿朝文武有異議了。”

皇帝:“我就知道那些老頑固什麼都不會,也什麼都不管,就會盯著我們天家的事情進諫那個彈劾這個,還總是沒完沒了……”

真不是皇帝覺得大臣們煩,而是他們真的自己一屁股債,還今日彈劾信王在外面收攏民心意圖謀反,明日就委婉指責護國夫人一個女人在外面長期拋頭露面有失國體……

總之就是除了大臣本人,他們就是可以從無數雞蛋裡面挑出無數骨頭來。

“有時候兒臣可真想把他們通通丟到災區去,讓他們也忍饑挨餓上好幾日,看他們還會不會說這種無理取鬨的話。”

“對了,母後,夏伴伴到底何時能回來啊?兒臣好想他……”

聽到皇帝提起“夏伶”,桃夭神色就是一頓,隨後將不自然的情緒給掩飾過去,好在皇帝坐在桃夭的側面,而且也更注重說話,倒是沒發現自己母後的不對。

可桃夭卻是被“夏伶”給牽動了所有的情緒——那日刺客來得悄無聲息,但還是被“夏伶”給察覺到。

就在刺客因為大明朝太後的絕世美貌驚豔到原地怔愣時,“夏伶”快如閃電的出手了。

沒等桃夭看清楚刺客的模樣,活刺客就已然變成死刺客。

尚且未曾反應過來的桃夭:就、就還挺意外的。

“夏伶”動手殺人,而且還是這般乾脆利落的身法,要說他已經武功全失,那就是絕對不可能的了。

此時距離先帝駕崩已經過去差不多有四年時間,裝傻充愣這麼久,的確到了開誠布公的時刻。

夏雪宜也不說話,就是直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穿著柔白寢衣安睡,突然被刺客驚醒的桃夭。

墨黑的長發順著精致的脖頸和後背儘數堆砌,一直自然而然的延展到纖腰處,而從綢簾後面顯露出來的半張臉瑩潤透白,卻又帶著國色牡丹的高貴美麗。

整個人就是如此簡單的站在那裡,就如同會發光一般,柔順的墨黑長發恍若瀑布滑落於玲瓏有致的身軀上,頓時就是黑與白,紅與光,活色生香,嬌豔欲滴。

更彆說桃夭面對死人都隻是淡眉微蹙、雙目含愁,卻不見驚慌失措。

尤其是那抬眼間的風情,就是這麼斜斜一瞥,波光流轉之間更是含情不已。

淡眉如秋水,玉肌伴燭光。

燈下看美人,便是越看越美。

彆說桃夭不在意地上的死人,便是夏雪宜都忘了還有一個刺客與他們同處一室。

還是後面黃嬤嬤聽到動靜急匆匆趕來,隨後瞧見地上黑撲撲的一具屍體,方才驚慌失措的大喊“來人啊!有刺客!”

黃嬤嬤闖進來也將宮門打開,夜裡的輕風繞過很多地方,最終還是透過屏風吹進內室來。

而伴隨著黃嬤嬤的驚喊過後,就是宮人和錦衣衛快速走動的聲音,桃夭卻在這喧鬨之中聽到了夏雪宜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他這是在緊張。

桃夭沒有去看那倒地不起,說不定都已經涼透了的刺客,而是叮囑夏雪宜注意一些。

至於注意什麼,那就是他知她知,無第三人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