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1 / 1)

空氣有著片刻的凝滯。

儘管薑薑知道事情的真相並非如此,但她的心裡還是湧上了一股無言的羞恥。

相比起薑薑的臉紅和不好意思,紀絮桉卻是真的被這句話氣得不輕。

“這是誰?”她的語氣裡不自覺地帶上了些許質問。

在紀絮桉心裡,薑薑還是個沒長大的小孩,這人對著薑薑說這種話,跟騷擾未成年有什麼區彆?

而且她的言語還如此粗鄙低俗。

紀絮桉沉著臉,想到那個人叫薑薑姐姐,難道她比薑薑的年紀還要小?

那她到底成年沒有?

現在的小孩子真是,小小年紀就不學好!

紀絮桉越想越心氣不順,有種自己精心嗬護著的花朵,一不小心被外面的野豬拱了的心梗。

她唇角緊抿,雙眸直勾勾地盯著薑薑,似乎非得要薑薑給出一個說法來。

薑薑的臉燙得都能煎雞蛋了,她的眼神閃躲不安,吞吞吐吐的,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她是……”

紀絮桉閉了閉眼,開始在心裡排除這個人究竟是誰。

薑薑的身邊似乎並沒有比她年紀小的,難不成是在學校裡認識的?

見薑薑紅著臉不說話,紀絮桉感覺自己心口更加沉悶,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似的。

她忍不住沉聲道:“薑薑,她是在冒犯你,你看不出來嗎?”

難道是因為薑薑對那個人也有好感,所以她才會在看見這句話之後,第一反應不是生氣,而是害羞。

明明前幾天薑薑還說自己很喜歡符瀟吟。

紀絮桉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可她就是覺得不高興,尤其是在看見薑薑居然遲遲不肯解釋的時候,紀絮桉心中的躁意更是達到了頂點。

她問薑薑:“是不是那個人騙了你?”

薑薑那麼單純,總是很容易相信彆人,完全有可能被人哄騙。

薑薑聽到這裡,像是終於忍不了了,她伸手抓住了紀絮桉的衣角,“姐姐,你真的誤會了。”

紀絮桉不覺得是自己想太多,她沒有聽出薑薑語氣中的哀求之意,隻聽到了薑薑對那個人的滿滿的維護。

“我能誤會什麼?難道是我眼花了,其實她說的並不是那句話?”紀絮桉面無表情地同薑薑對視。

薑薑心虛地移開了視線,“她是那麼說的,但是她並不是那個意思。”

“那她是什麼意思?難道她並不是想看你的腿?”紀絮桉說著,視線順勢往下移,落在了薑薑的雙腿上。

那兩條長腿被棉被遮得嚴嚴實實,但紀絮桉心中已然有了它們的輪廓。

薑薑是長得瘦,但並不是骨瘦如柴,她的腿骨被柔軟的肌理所包裹,雙腿上覆著一層恰到好處的軟肉,紀絮桉見過她從裙擺下露出來的小腿,筆直且修長,腳腕細得一手可握。

在紀絮桉的注視中,薑薑藏在被子下面的雙腿不安地動了動,

她很小聲地解釋道:“她真的不是想看我的腿……”

“如果她沒有這個意思,為什麼要給你發那樣的消息?”紀絮桉覺得薑薑是在替那個人說話,這足以說明薑薑對那個叫“小鳥”的人是真的很信任。

一直到現在,紀絮桉都還沒有認出來,小鳥就是紀荷鳶。

因為紀荷鳶總是換頭像,她現在這個頭像是剛剛才換的,紀絮桉還沒見過。

也正是因為如此,薑薑才會放心地修改了紀荷鳶的備注。

“她,她是在教我……”薑薑始終沒有鬆開紀絮桉的衣角。

因為太過羞恥,薑薑的聲音不自覺地放得很輕,但又擔心紀絮桉聽不見,所以她的身體無意識地往紀絮桉那邊偏了一些。

“教你什麼?”紀絮桉隻覺得荒謬。

因為這句話,空氣好像驟然染上了曖昧的氣息,話題已經到了危險的邊緣,薑薑的呼吸都跟著急促了一些。

“姐姐……”她眼眸濕漉漉地看著紀絮桉。

紀絮桉一想到她之所以跟自己撒嬌,都是為了另外一個人,心裡就更加難受。

她已經能夠肯定這個人是薑薑在學校裡認識的了。

“你還是不肯跟我說她是誰嗎?”紀絮桉定定地凝視著薑薑緋紅的雙頰。

薑薑滿臉為難,“不是我不肯說,而是……”

後面的話她怎麼都說不出口,紀絮桉隻當她是在掩飾,她深吸了一口氣,乾脆利落地掀開了被子。

“那我去問小鳶好了,她應該知道那是誰。”

薑薑頓時臉色大變,她的動作很快,快到甚至紀絮桉都沒有反應過來,紀絮桉的雙腳才剛踩上地面,就被從身後撲過來的柔軟身體給壓回了被窩裡。

紀絮桉隻覺得眼前一暗,她下意識地伸手摟住了薑薑的腰肢,“小心!”

覆在身體上的重量是如此清晰,紀絮桉的耳邊甚至回蕩著屬於另一個人的、緊張的喘息聲,她眼皮微垂,默然地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的女孩。

薑薑的雙眼水潤潤的,她用溫熱的身子緊緊地壓著紀絮桉,垂落的長發都掃過紀絮桉的頸側,勾起陣陣癢意。

兩人一時都沒有說話,薑薑似乎也察覺到了危險,她的呼吸漸漸放輕,胸腔裡的心臟卻越跳越快,跟紀絮桉的心跳聲交織應和,鳴奏出了獨特的曲調。

不知道過了多久,薑薑才聽見紀絮桉低聲道:“我不去就是了,你先起來。”

她的嗓音裡好似帶著幾分難以言喻的啞意。

薑薑趴在紀絮桉的心口處,她的手指還攥著紀絮桉的衣領,因為她急切的舉動,紀絮桉的睡衣領口被拽開了一些,露出了一段漂亮的鎖骨,和半個圓潤的肩頭。

紀絮桉似乎並不在意自己的春光乍泄,她隱藏在淩亂長發中的面容還是一如既往的冷豔疏離,就連呼吸都沒有亂上半分。

可就是這副好似被人欺淩糟.蹋過的情態,配上她淡漠從容的眼神,才更讓人心口發燙,想對她再做點兒什麼。

就連薑薑也有一瞬間被此時的紀絮桉給蠱惑到了。

她眼睫微顫,無聲地呼了口氣,接著慢慢挪開了自己的身體,“對不起姐姐,剛才是我太激動了,沒有把你壓疼吧?”

這句話似曾相識,好像在不久之前,薑薑才對紀絮桉這樣說過。

“沒有。”

紀絮桉沒看薑薑,她的目光不知道落在了哪裡,等薑薑徹底坐起身來之後,紀絮桉才跟著坐了起來,她彎起纖長的指節,沉默地扣好了自己被扯開的衣領。

如果不是注意到紀絮桉的指尖有過細微的顫抖,她的身體也始終隱秘地緊繃著,久久無法放鬆下來,或許薑薑就真要以為,紀絮桉是真的一點兒都不在意了。

薑薑心想,紀絮桉是真的很能控製自己的反應,就算腦海裡的情緒起伏再大,紀絮桉也能裝出淡定自若的模樣來,讓旁人難以看穿她的真實想法。

經過剛才的這一意外,紀絮桉好像已經徹底冷靜了下來,她沒再提出要去找紀荷鳶,甚至也沒再繼續追問薑薑,那個給她發消息的人究竟是誰。

倒是薑薑主動解釋道:“姐姐,你真的誤會了,可能剛才你沒看清楚,其實給我發消息的人……就是小鳶。”

紀絮桉倏地朝她看了過來。

薑薑卻一直低著頭,沒讓紀絮桉看清她臉上的表情。

“剛才小鳶問我在做什麼,她隻是,隻是想教我該怎麼跟你相處。”

薑薑說得很含糊,但紀絮桉瞬間就理解了她的意思。

紀絮桉的臉色頓時變得很古怪,她的確應該感到尷尬,畢竟這一切都隻是她的誤會,但在窘迫之餘,紀絮桉又好似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氣。

薑薑沒有抬頭,自然也沒有看見紀絮桉的眼神究竟有多複雜,她不停地攪著自己的手指,“我是想跟小鳶解釋清楚的,但是……”

剩下的話薑薑不用明說,紀絮桉也知道是什麼意思。

她還沒來得及跟紀荷鳶解釋,就被自己看見了。

薑薑始終沒敢抬頭看紀絮桉,“我剛才也不是故意不告訴你,隻是我覺得太……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小鳶她說了一些很羞恥的話,我不想讓姐姐知道。”

薑薑說完之後,房間裡就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紀絮桉現在應該很尷尬,薑薑覺得自己可以再說些什麼,但還沒等她出聲,紀絮桉便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我知道了。”紀絮桉頓了頓,“剛才是我情緒失控了,沒嚇到你吧?”

薑薑搖了搖頭,她終於鼓起勇氣抬頭去看紀絮桉,但卻隻看到了紀絮桉的側臉,對方那張緋色的薄唇輕啟,為剛才發生的一切做出了總結。

“我會提醒小鳶不要再亂說的。”

紀絮桉說完之後,薑薑卻一直沒有應聲,紀絮桉隻得側眸瞥了她一眼,然後發現薑薑的眼眶也有些紅。

“怎麼了?”她問。

薑薑揉了揉自己的眼角,把那一片皮

膚揉得更加泛紅,她沒敢再去拉紀絮桉的衣袖?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隻是呆坐在原地,很輕地問道:“姐姐,你是不是在怪我?”

紀絮桉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了更深的意思,薑薑很在意她的想法,甚至到了一種小心翼翼的地步。

紀絮桉的心情詭異地好了不少。

“我沒有生你的氣。”她的神色透著認真,“這件事是小鳶做得不對,跟你沒有關係。”

薑薑這才終於露出了笑容,“姐姐剛才問我怕不怕,其實我害怕的不是姐姐的語氣不夠好,因為我知道姐姐是在關心我。”

“我隻是擔心,姐姐會因此誤會我。”薑薑抓緊了手掌下的被子,“再給我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冒犯姐姐。”

紀絮桉聽見這句話的那一刹那,原本淩亂的心跳好像忽然平息了下來,她的心口沉沉地往下墜,眼裡的火苗在還沒來得及燃燒壯大之時,便已然熄滅了。

“我知道。”紀絮桉嗓音艱澀地回了一句。

薑薑徹底放心了下來,她打了個哈欠,“我有點困了,姐姐要睡了嗎?”

紀絮桉毫無睡意,但她還是把床頭的燈給關了,挨著薑薑躺了下來。

兩個人之間隔得很遠,但紀絮桉總覺得自己的身上還殘留著薑薑的溫度。

越是不願意去想,剛才的畫面就越是清晰地出現在了她的腦海中。

紀絮桉的思緒根本不受控製,但更讓她覺得煩悶的是,好像隻有她一個人深受其擾,薑薑顯然並未將剛才的事情放在心上,她甚至很快就熟睡了過去。

綿長的呼吸沒有讓紀絮桉也跟著產生困意,甚至還讓她越發清醒。

紀絮桉睜著眼睛思索了很久,才終於從床頭櫃上拿起了自己的手機。

……

這天晚上,紀荷鳶在臨睡之前,忽然收到了一條來自她姐的微信消息。

[紀絮桉:扣你半年零花錢。]

紀荷鳶:!!!

啊???!!

紀荷鳶猛地翻身坐了起來,被手機屏幕的光芒隱約照亮的面容呈現出了扭曲之色。

[紀荷鳶:為什麼!!]

紀絮桉回複的很快。

[紀絮桉:你跟薑薑說了什麼?]

紀荷鳶僵住了,一秒變成了鵪鶉。

但很快紀荷鳶又激動起來,肯定是謝薑薑做了什麼,不然她姐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

紀荷鳶說那些話的時候,隻是想口嗨幾句而已,她萬萬沒想到,薑薑居然真的有勇氣照著做。

[紀荷鳶:謝薑薑對你做了什麼?]

她不說還好,一說紀絮桉又想起了被薑薑壓在身下的感覺,對方軟綿綿的胸脯壓在她的身上,甜香味盈滿了整個鼻腔。

現在這個人就睡在自己的身旁,紀絮桉的心口因為薑薑的存在而越發躁動不安,她能感受到有什麼超出她預料的東西即將破土而出。

可她卻不想阻止。

[紀絮桉:不許再跟她說那種話

。]

哪怕是開玩笑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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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荷鳶無聲地啊啊啊了好一會兒,她不敢反駁紀絮桉,隻能偷偷在心裡吐槽。

她這都是為了誰啊?

還不是為了她姐的幸福,她姐怎麼可以過河拆橋?

再說了,她姐不就是喜歡這個調調嗎?她說的有什麼不對?

紀絮桉就是假正經,明明就喜歡得不得了,還非得嘴硬,而且還把錯怪在她這個無辜吃瓜群眾的身上!

那可是整整半年的零花錢啊!!

紀絮桉大概不知道紀荷鳶此時究竟有多心痛,又或許她知道,這正是她的目的。

在紀荷鳶最痛苦的時候,紀絮桉還要來狠狠地紮一刀。

[紀絮桉:記住了嗎?]

紀荷鳶氣急敗壞,無能狂怒,但也隻得選擇忍氣吞聲。

[紀荷鳶:知!道!了!]

大不了她去求求嫂子唄,姐姐的心夠狠,可嫂子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受苦吧?

……

第二天得去上課,薑薑起的比平時要早一些,她醒過來的時候,紀絮桉也正好睜開眼睛。

薑薑動了動身體,然後發現兩個人不知什麼時候又貼在了一起,且這回比上一次要更加親密一些,因為薑薑不止身體靠了過來,她還挽著紀絮桉的胳膊。

紀絮桉的睡姿倒是很標準,除了被薑薑摟住的這條胳膊垂了下去之外,她的另一隻手還規規矩矩地搭在肚子上。

看起來好像真的隻是薑薑睡著之後不老實,兩人才會變成這樣的姿勢。

沒等紀絮桉說話,薑薑便飛快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她面頰羞紅,嘴唇動了動,卻連半點兒聲音都沒發出來。

紀絮桉也沒說話,隻是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薑薑昨晚是真的睡著了,因為睡前給予的刺激足夠多,薑薑便沒打算再偷摸靠近紀絮桉。

可她想不明白,自己怎麼還是睡到了紀絮桉這邊來,難不成是她晚上睡著之後,本能地滾了過來?

應該是這樣吧。

但薑薑總感覺哪裡不太對勁。

就在她垂眸沉思的時候,紀絮桉已經掀開被子下了床,她沒有立馬離開,而是回頭衝薑薑伸出了手。

“我扶你去洗漱。”

薑薑定定地盯著自己面前的手掌看了幾秒,才慢慢將自己的手放了上去,下一秒,她的手指就被紀絮桉握緊了。

她被紀絮桉扶著下了床,半邊身體都靠在紀絮桉的身上,對方穩穩地摟住了她的肩膀,目光始終克製地看著前方,連個餘光都沒留給薑薑。

一切好像都跟之前沒有區彆。

但薑薑還是心有疑慮。

紀絮桉把她扶到浴室之後,也沒有久待,叮囑了兩句就轉身離開了,徒留薑薑盯著她的背影看了良久,直到人都已經走了好一會兒之後,薑薑才收回了視線。

等薑薑洗漱完出來的時候,周嫂已經把早飯擺好了,紀荷鳶正坐在餐

桌前玩手機,看見薑薑出來,紀荷鳶頓時冷哼了一聲。

她這脾氣明顯就是衝著薑薑來的,薑薑在紀荷鳶對面坐下,直接開口問道:“小鳶,是我哪裡得罪你了嗎?”

紀荷鳶哼哼兩聲,“你自己心裡清楚。?[]?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說到這裡,紀荷鳶就忍不住露出了痛苦面具,“我把你當隊友,你怎麼能出賣同誌呢?”

薑薑頓時明白了,她的眼神飄忽不定,“我不是故意的,姐姐不小心就看見了。”

紀荷鳶磨了磨牙,“你知道她跟我說了什麼嗎?她要扣我整整半年的零花錢!!”

是紀絮桉的風格。

薑薑也不敢去跟紀絮桉抗議,“要不……我把我的零花錢給你?”

正好紀絮桉之前給了她一張卡,薑薑一直沒有用過。

紀荷鳶擺了擺手,“這種事情不要拿到明面上來說,咱們偷偷的。”

她的話音剛落,身後就傳來了紀絮桉的聲音。

“偷偷做什麼?”

紀荷鳶感覺自己最近可倒黴了,每次乾壞事都會被她姐發現,她是不是該去廟裡上柱香?

“沒什麼,我跟謝薑薑開玩笑呢。”紀荷鳶訕笑了兩聲。

紀絮桉走到薑薑身旁坐下,神色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隨便開玩笑,是要付出代價的。”

好好好,又拿零花錢威脅她!

紀荷鳶憋屈地閉上了嘴巴。

薑薑在一旁笑眯眯地看著,也不出聲。

早餐周嫂煮的蔬菜粥,搭配幾樣清淡的小菜,薑薑低頭默默地吃飯,另外兩人也沒有出聲,飯桌上一時安靜了下來。

薑薑咽下嘴裡的食物,端起牛奶潤了潤喉嚨,她用餘光瞥見紀絮桉正擦拭著自己的手指,顯然已經吃的差不多了。

薑薑垂下眼睫,拿起筷子又夾了一塊泡蘿卜。

此時紀絮桉跟紀荷鳶都沒有注意到薑薑的動作,直到薑薑忽然倒抽了一口冷氣,另外兩人才紛紛朝她看去。

“怎麼了?”紀絮桉眉心微蹙。

薑薑捂著自己的嘴巴搖了搖頭,眼眶裡快速泛起了水光。

紀荷鳶樂了,“你該不會是咬到自己的舌頭了吧?謝薑薑,你怎麼這麼笨啊?”

她哈哈笑了起來,還沒笑兩聲呢,突然被她姐掃了一眼,紀荷鳶的笑聲頓時卡在了喉嚨裡。

紀絮桉沒有嘲笑薑薑,她見薑薑仍然捂著嘴巴不說話,於是伸手抬起了薑薑的臉頰,關切道:“讓我看看。”

薑薑在紀絮桉專注的凝視中放下了胳膊,她濃睫低垂,聽話地張開了嘴巴,將舌尖微微探出一點兒,以便紀絮桉能看得更清楚。

紀絮桉掐著薑薑的下巴,她的力氣並不大,但指尖還是輕陷進了薑薑雙頰的軟肉中。

微妙的觸感讓紀絮桉有片刻的怔愣,但很快她就回過神來,認真地查看起了薑薑舌尖上的咬痕。

紀荷鳶在一旁看著,忽然感覺自己的存在有點兒多餘。

虧她剛才還在嘲笑謝薑薑呢,搞了半天她才是那個笑話。

薑薑沒有抬眸?[]?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但她能感受到紀絮桉的目光一直停在她的臉上,因為靠得太近,薑薑甚至感覺自己已經完全被紀絮桉的氣息包裹住了,那股冷香味密不透風地將她包圍,讓她連呼吸裡都是紀絮桉的味道。

紀絮桉難道真的不覺得這一刻的氣氛究竟有多不對勁嗎?

就連紀荷鳶都感覺有些奇怪了,她甚至覺得興許下一秒,她姐就要低頭吻下去了。

這是她該看的東西嗎?

紀荷鳶忍不住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但指縫卻張得大大的,兩隻眼睛裡都寫滿了興奮和好奇。

可惜紀絮桉並沒有如她所願地親上去,她檢查完,就讓周嫂去冰箱裡拿了一點兒冰塊過來。

“不是很嚴重,含一會兒就好了。”

沒等薑薑說話,紀絮桉就用手捏著冰塊,塞進了薑薑嘴裡。

她的指尖似不經意地劃過薑薑的唇瓣,一觸即離,輕得仿佛隻是薑薑的錯覺一般。

薑薑乖乖地含著冰塊,她一眨不眨地看著紀絮桉,杏眼裡水光泛濫,充滿了對紀絮桉的信任。

紀絮桉心底微動,她錯開視線,用紙巾擦去了自己指尖上的水跡,同時叮囑道:“你自己在心裡數兩分鐘。”

薑薑含著東西不能說話,她唔了一聲,衝紀絮桉彎了彎唇角。

紀絮桉的唇邊揚起了一點兒不甚明顯的弧度。

薑薑捕捉到了紀絮桉臉上那一閃而逝的笑意,她在此時才終於能夠確定,紀絮桉對她的態度是真的不一樣了。

如果說之前一直是她主動進攻,紀絮桉隻是被動地接受她的親近,那麼從今天早上開始,紀絮桉就已經在嘗試著主動靠近她了。

薑薑猜想,是紀荷鳶的那些話刺激到紀絮桉了嗎?

還是昨晚那個不算意外的意外,讓紀絮桉終於開始正視起了她的身份?

她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她是一個可以自由戀愛的成年人,也擁有成年人該有的需求。

如果紀絮桉不想她被其他人拐走,就隻能對她更好,把她看得更牢。

薑薑看著紀絮桉平靜的側臉,心裡卻忍不住想。

紀絮桉現在,還是單純地隻把她當成妹妹來看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