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劍歸一
天璿劍聖氣勢太盛,連真容都露出來了。
林雲深吸口氣,強自鎮定道:“前輩……在說笑吧。”
“瑤光一脈都不如此嘛,敢做不敢認?”天璿劍聖冷笑道。
師尊,你到底做了什麼?
林雲心中苦笑,訕訕道:“師叔祖,在下不知道你說什麼?”
“還在裝傻?”
天璿劍聖冷冷的道:“劍無名是這般教你的嗎?你若再不承認,本聖現在就殺了你!”
轟!
磅礴殺氣落下,林雲體內龜神印立刻受到極大衝擊,隱隱間隨時都有崩潰的趨勢。
“那師叔祖就殺了我吧。”
林雲沉聲道。
嗡嗡!
毫無征兆,一柄聖劍破空而至,隻一瞬就落在了林雲眼尖。
林雲蒼龍劍心早有感應,可終究沒有去躲,甚至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劍尖寒芒,離他的眼眸隻在絲毫之間,換做常人早已嚇傻。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唰,天璿劍聖揮手,聖劍又撤了回去。
林雲鬆了口氣:“多謝師叔祖手下留情。”
“本聖不是手下留情,隻是確定了你的身份。”
天璿劍聖淡淡的道:“夜孤寒與夜傾天確實關係不淺,當日也是他替夜傾天求得情,本聖才沒有殺他。”
“可本聖一年之前卻是見過他的,他潛入聖仙池的確另有隱情。”
林雲面色變幻,天璿劍聖居然知道這些。
“一個人的天賦可以厚積薄發,修為可以憑空暴漲,劍術可以一日千裡,唯獨一樣東西很難變,你知道是什麼?”
“不知。”
“是對生的渴望,他是苟活之人,夜傾天心中有很大的牽掛,即便遭受再大的羞辱,也會苟活與世。”
天璿劍聖道:“你不是,瑤光一脈也不會有這種人。昨日你提筆寫字時,本聖將你身份就猜了個七七八八,青河又不敢見本聖,方才這一劍你又沒躲,本聖心中已然篤定。”
林雲目光變化,不置可否。
“你要裝就繼續裝吧,本聖也不屑於拆穿你,就像當年本聖也不願拆穿劍無名一樣。”天璿劍聖清冷的神色中,藏著一絲冷冽的鋒芒,那是劍修才有的風骨和傲氣。
“從今往後,你就在我這修劍。”天璿劍聖沉吟道。
“具體修煉多久?”
“先把學會第十三劍再說。”
天璿劍聖身上重新沐浴聖輝,變得深不可測,似雲霧般飄渺悠遠,而高高在上。
她取出紙硯,而後低頭寫字。
伴隨著筆墨成型,一撇一捺一點一橫,皆有無邊聖輝凝聚。
唰唰唰!
六道水墨人影,從紙張中飛了出來手持聖劍,朝林雲殺了過來。
卻是與瑤光授徒的方式,一模一樣,隻不過天璿劍聖更為無情一些。
六道水墨身影,皆凶狠淩厲,施展的都是螢火神劍。
且劍意無一例外,全部達到星河之境,修為都在涅盤之境。
嗖!
林雲頓時沒有其他想法,橫空而起,可落地之後還是被人影包圍了。
他初始不甚在意,可很快便暗自叫苦起來。
呼哧!
不過片刻,身上就有劍傷留下,鮮血橫飛,傷口上星辰劍火不斷灼燒。
即便是雙龍聖體,林雲痛的也是齜牙咧嘴,這滋味真的不太好受。
天璿劍聖沒有理會,繼續動筆,水墨人影劍招再變,依舊是螢火神劍,第二劍第三劍第四劍接連施展。
哪怕蒼龍劍心預警,林雲依舊是疲於應付,身上傷勢有增無減。
無塵宮殿前廣場之上,劍光縱橫,人影綽綽。
林雲將逐日神訣,催動到了極限,方寸之間騰挪挪移,幾乎一分為六。
可還是手足無措,終於在第七劍時,手中葬花被直接擊飛出去。
蹭蹭蹭!
六道水墨人影,從各個方向持劍將他封死,瞬間動彈不得。
“瑤光弟子就這點水平嗎?”
天璿劍聖停筆,略帶嘲諷的道。
林雲眼中神色極為不服,有意祭出蒼龍劍心,展開金烏聖翼。
可抬頭的瞬間,剛好與對方目光撞在一起,對方神色頗為玩味。
似乎再說,你不是喜歡裝嘛,看你裝到何時,就等著林雲主動暴露身份。
我就裝了!
林雲脾氣也上來了,他伸手彈飛眼前聖劍,而後硬扛兩劍,最後葬花飛來,將剩餘四劍儘數擋住。
“天璿一脈,也不過如此嗎?”
林雲嘴角勾起抹笑意,挑眉笑道。
不過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天璿劍聖沒與他廢話,下筆不停。
接著寫字,接著舞劍。
等到十二劍施展完畢時,林雲渾身劍傷,鮮血淋淋,握劍單膝跪在地上。
“還有一劍呢?”
林雲雙眼微眯,沉吟道,螢火十三劍還剩下萬劍歸一沒施展。
“休息半柱香,繼續。”
天璿劍聖沒有回答,隻讓他休息半柱香。
之後再度循環!
等到日落之時,螢火劍法整整循環了接近百遍,且每次都沒有十三劍萬劍歸一。
弄得林雲都有些懷疑,天璿劍聖不是來教他劍法,而是純粹打擊報複。
若是願意教,也應該教他萬劍歸一才對,前面十二劍林雲早已學會。
“明日繼續。”
天璿劍聖橫空而起,一刻都沒有多留。
林雲深吸口氣,終究也沒質問什麼,盤膝而坐閉目療傷。
他可不是這麼輕易認輸之人。
……
翌日。
各處劍修三五成群,朝著玉陽殿趕去,今日到了天璿劍聖考究眾人的日子,沒人敢耽擱。
兩天時間,當日天璿劍聖留下的三個字,各自都有不少收獲。
王子嶽來到辰鐘身旁,小聲道:“有看見夜傾天嗎?”
“沒。”
辰鐘搖了搖頭。
夜傾天很紮眼,如果真的有出現,不可能沒有注意到。
“怪了,這家夥跑哪去了?”王子嶽疑惑的道。
他今日本來打算邀林雲同行的,結果撲了一空,來到道場之後還是沒有看見後者。
“放心,那家夥肯定會來的。”辰鐘不以為意的道。
王子嶽看著四方劍修,嘀咕道:“也不知道師叔祖,咋突然重視起名劍大會了,以往那麼多屆可從未在意過。”
辰鐘笑道:“以往天道宗名次都是極差,畢竟不是以劍立宗,可能師叔祖看不過去了吧。”
“也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