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1 / 1)

雲岫可不知道自己隨口一言,就遠遠攪弄了一下洪荒風雲。她一路過了西海又去南海,扛著人參果樹在洪荒兜了大半圈,這才溜溜達達的回了昆侖山。由此可以看出,孩子的力氣是真的大。

才剛到昆侖墟邊緣,雲岫遠遠望著這靈秀巍峨、連綿起伏的山脈,就不由感慨道。“終於回家了。我昆侖山就是好,空氣都比彆處新鮮!”

明明也不過占了個山頭,她這言語間,卻好似這萬裡昆侖都已經是她的後花園了一般。

鎮元子一驚,這就是昆侖?若是進了這女煞神的老巢,他怕是再難出來了!

然而現在,那巨大的人參果樹樹皮上,卻顯露出一張人臉,忍不住扭動樹根掙紮起來。

“放我下去,我不去昆侖山,我要回我的萬壽山!”

雲岫扛著這棵大樹,手啪的一下打在樹乾上。

“彆動,就剩一點路了,你消停點!”

人參果樹一僵,緊接著,一連串的怒罵響徹昆侖墟。其中,無恥、下流、卑鄙、齷齪等等詞語出場的頻率最高。

昆侖墟的寂靜被打破。正在潛心修煉的元始不悅的睜開眼睛,飛出了茅廬,老子和他一樣正從茅廬中出來。而還有一個人影比他們更快。

青衫少年站在茅廬之上,大風吹過,其脊梁挺直,身子修長,好似林間修竹,雨後青鬆。他一雙劍眉下,雙眸的不悅比元始更明顯。顯然也被打擾了清淨。準備看看到底是誰如此粗魯無禮,在這清修之地大吼大叫。

然而就在這時,他看到了時辰和小白從隔壁飛出,遠遠的朝著聲音的方向趕去,少年一愣,隨後眼中的不悅一點點被驚喜所取代。在陽光下燦若星辰。

“是雲岫!她回來了!”

少年話音未落,人已經好似一陣清風迅速刮過。“大哥,二哥,我去找雲岫,一會兒就回來!”

*

與此同時,正在全力衝擊大羅金仙的西王母同樣不悅的睜開眼。五百年前的那位走了之後,這昆侖墟終於安靜了,現在這是來了哪個不長眼的,竟然在昆侖墟如此放肆?

大概是因為五百年過去,又或者是隨著洪荒的逐漸繁榮,修士增多,昆侖墟這些年偶爾也多了幾個陌生修士闖進來。所以西王母並未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反而習慣性的放出了青鳥。

“去,看看到底是誰。若是對付得了,就把他轟出去,若是對付不了,再回來和我說,我正在關鍵時期,可不能被這些聒噪之徒隨意打擾。”

“是。”

一身青、白兩色衣裙,聲音柔順的女修應了一聲,一轉眼就化作了一隻美麗的青鳥從西王母的宮殿之中飛了出去。青鳥本體如烏鴉一般大,羽毛翠綠,在陽光下還能變化各種青綠華彩,飛於空中之時,長長的尾羽舞動。十分靈動可愛。

不過彆看她體型嬌小,她可是金仙巔峰的高手,又背靠西王母,在洪荒隻要不對上鳳凰族和麒麟族,也算是能橫著走的鳥了。

所以她自信滿滿的順著聲音的來源飛了過去。遠遠的就看見了一棵巨大而奇異的果樹在天上飛……不對,是有個俏麗的白衣女修在扛著這棵樹飛。而正在叫罵的就是那棵樹!

好怪,再看一眼。

青鳥飛近了,想要細看這奇怪的畫面,順便用神識探查一下他們的來曆,誰知隨著距離的拉近。她終於看見了那被白衣女修和高大巨樹隱約擋住了的一隻貓。一隻黑白色的貓!

青鳥的身子一僵,雖然五百年前,之前西王母因為幾次不敢靠近,並未真正見過多出來的那位鄰居的模樣。然而五百年過去了,西王母和那位時辰以及三清也有過幾次不鹹不淡的交集。自然也探聽到了一些消息。

比如她終於確定了她的新鄰居是個愛穿白衣的女修,比如時辰抱怨過,留他看家自己卻跑出門玩的乃是一隻黑白兩色的貓。

黑白兩色的貓……白衣女修……青鳥的瞳孔震顫,隨後扭頭轉身就往回飛。

她雖然從未真正見過桃山的那位,但卻久聞對方的凶名,如雷貫耳!連娘娘都忌憚的人,哪裡是她一隻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小鳥能對付的?

跑,趕緊跑,她要趕緊回去告訴娘娘,她們那位可怕的鄰居又回來了!

青鳥的反應速度不可謂不快,可惜再快也沒有雲岫的眼神快。青鳥的翠色翎羽在陽光下可是會不斷變化的,那種猶如寶石又有如金屬一般漸變夢幻的翠色,就算是像素風也實在難以掩蓋她的美。

於是當雲岫不經意的抬頭,餘光看到那空中一抹美麗的青色的時候,青鳥的下場似乎就已經注定了。

“那鳥好好看!”雲岫仿佛發現了新大陸,又仿佛孩子看見了新玩具一般。她下意識的要掏定海珠,但緊接著又想起來,這小鳥可不是皮糙肉厚的鎮元子。要是被砸死了可就不好了。

於是暫時騰不出手的她看向陰陽老祖:“烏雲!?[]?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不用雲岫說下一步,早就知道這人什麼德行的陰陽老祖就猜到了她的也要求。頓時無語道:“你怎麼什麼都往家裡撿。幸虧你那定海珠能演化一方世界了,否則就你那小山頭都不夠你養龍、養豬、養鳥的!”

然而話雖然是這麼說,但口嫌體正直的貓貓還是四爪踏風,追了上去。片刻之後,貓貓駕雲而歸,爪子下按著一隻裝死的青鳥。

“喏。”

雲岫空出一隻手抓起青鳥,開心的欣賞了一番:“這是什麼鳥,羽毛當真漂亮。如果能把這種顏色也製作成染色丹就好了。”

用來染指甲或者裙子、帷幔什麼的肯定漂亮,當然……頭發還是算了。

“彆惦記你那屁用沒用的破染色丹了。趕緊回去。”陰陽老祖吹掉爪尖的一根翠羽。“辛苦了五百年,老子還等著好好回去睡覺呢!”

雲岫:……既然都說了屁用沒有了,那個破字就沒必要了吧?貓貓你到底是多嫌棄她的染色丹啊。

雲岫為自己的染色丹委屈,不過到底沒有和辛苦了五百年的貓貓爭辯。正要繼續往家裡趕。結果迎

面一陣風刮過。

“雲岫!”

身穿青衣的少年郎就這麼出現在了白衣女修的面前。朗笑出聲。“我就知道他們一起出來,肯定是你回來了,所以我就來接你來了!”

落在後面的小白犬瞪大眼睛,滿是怨念。好啊,原來你跑得這麼快,原來是為了和他們搶第一個迎接主人的位置。人怎麼可以這麼壞!

可惜雲岫不知道小狗的怨念,雖然那五百年對她彈指一瞬,但在她的記憶裡,和通天也分彆快一年了。此刻聽著好友熱烈的歡迎,她頓時露出笑容。

“通天,好久不見啦!”

“好久不見。”通天看著她燦爛的笑容微微怔愣了一下,隨後他回過神來,耳根微紅的偏開視線。

“你扛著的這是什麼?”

嗅到那股香甜的果香,通天頓時精神一振,立刻意識到這樹上的果子絕對不凡。

“哦,這個啊,我回來的路上撿到的人參果樹,還有這個,我剛剛撿的鳥。你看看,這羽毛是不是超級漂亮!”

雲岫炫耀著自己的戰利品。青鳥持續裝死中。倒是‘被撿’的鎮元子氣得再次破口大罵。

“你這個……”

雲岫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嗯嗯嗯,我卑鄙,我無恥,我下流,我齷齪。”

這話一出,倒是讓鎮元子一噎,沒詞可罵了。雲岫嗤笑一聲。隨後熱情的招呼通天。讓他上她家玩去,待會兒她請他吃人參果!

鎮元子心痛:這都是他的果啊!他唯一的好友紅雲還沒吃到呢,照這個女人這麼分法,到時候紅雲彆說嘗了,怕是都不能聞聞味了!

通天皺眉神識掃了眼那樹。,但更多的還是不悅。

“原來剛剛叫罵的就是他,原來好歹也是個金仙,怎麼言語這般粗魯無禮。”

“你……沒想到又是個無恥之徒!”

鎮元子氣得心梗,這個人長得倒像個翩翩少年郎,怎麼說話如此黑白不分?!他都被‘白撿’了,還要他怎麼端肅守禮啊!

通天沒理這話,抬手對雲岫道。“這樹看著怪沉的,我來幫你抗吧。”

人參果樹是個寶貝,如果這樹在旁人手上,是絕對不會輕易交給通天的,事實上,通天也不會屈尊乾這種事。

雲岫聞言,想都沒想就遞了過去:“那謝謝啦。”

此舉就是對通天無聲的信任,通天當即抬手就要接過,誰知邊上忽然插進另一個人的聲音。

時辰:“這種粗活還是我來吧。”

雲岫一愣:“時辰?你什麼時候來的?”

時辰:“……我和小白就比通天道友慢了一步。”

雖然他的氣息比較單薄,但也不至於這麼沒存在感吧?想到這,時辰默默的看了眼通天。通天理智氣壯的回視過去,洪荒本就是弱肉強食之地,跑得快那也是他的本事!

“嗚嗚~”小白見時辰提到他了,難得有心機的踏雲跑到雲岫腳邊,哼哼唧唧起來。

“原來小白也

來了,怪我,我眼神不好,剛剛沒看見你。”

雲岫趕緊把人參果樹和青鳥遞給時辰,抬手把哼哼唧唧的小奶狗抱到懷裡。

小白縮在雲岫懷裡,小尾巴快樂的隻直甩,百忙之中狗狗眼還要得意的看通天一眼。

壞人,就算你跑得快又怎麼樣?主人最喜歡的還是他!

被小狗敵視的通天摸了摸鼻子,倒是不至於和一隻幼犬計較。

*

時隔五百年,雲岫終於回家,發現家裡被時辰和小白打理的很好,基本和當初走的時候沒兩樣。

桃園裡面的靈植甚至因為結了種子又種下去,加上先天壬水的循環澆灌,反而比她當初還要茂密。

雲岫當即進了桃園,選了個好位置把人參果樹給種了下去。這個位置離先天壬水蟠桃樹其實有些遠。

因為都是先天靈根,生性霸道,哪怕先天壬水蟠桃樹沒有靈智,但從它那龐大的根須直直深入地底靈脈,也能很清楚的看到這一點。

它周圍的這片地方也隻能種它的桃樹苗。其他的靈植隻要靠的太近,就會立刻被吸乾,這也是人參果樹之前所居之地周圍半根雜草都沒有的原因。

“這就是你說的先天壬水蟠桃樹?”

鎮元子本來還想再掙紮一下,誰知剛進了這園子,就發現了這桃園的妙處。下有一條龐大的靈脈穿過,上有那水光朦朧的蟠桃樹聚靈。竟是形成了一個天然龐大的聚靈陣。

整座山頭的靈氣都被聚攏過來不說,那蟠桃樹還能吸納靈脈的靈氣,和日光月華來反哺桃園。以至於這個園子的靈氣密度驚人。

因為五百年間,園子越發繁茂了,之前還隻是早晚有靈氣凝成靈霧的異象,而現在,哪怕不需要這特彆的時辰催化,園子的地面也有一層薄薄的乳白靈霧流淌。周圍的靈芝、靈蘭各色靈植因為年份久遠,天生異象,花瓣葉片之上雲氣繚繞、光華絢爛。一眼望去,這裡的‘富貴’簡直閃花了鎮元子的眼。

並且鎮元子神識一掃,還發現這裡的土也不是普通的土……看似外表普通,實則內裡蘊含無窮先天之氣。莫非這就是她一直說的那什麼……息壤?

而當他紮根進地裡後,更是心中掀起驚濤駭浪,終於忍不住發出一聲喟歎。“好充沛的靈氣,真乃上等的洞天福地!”

他話一出口,就意識到不妥。果不其然,邊上的白衣女修得意道:“怎麼樣,我就說我這地方好吧。時辰,給他喝點先天壬水,爭取來年多給我結幾個大胖小子!”

“哦。”

時辰慢吞吞的應了一聲,雖然園子裡的活大部分都是老龜和另外幾個水族修士來乾,不過先天壬水可是寶貝,自然由他親手保管。

隻見他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玉瓶,給人參果樹的根部直接澆了些先天壬水。這果樹本來因為離了土,加上鎮元子內傷,本來翠綠的葉片已經有些萎靡泛黃了,此刻被這先天神水一澆,立刻枯木逢春一般。不僅葉片舒展變回了翠綠之色。甚至枝頭還多了幾片新芽!

鎮元子作為一個樹,前半生最重要的就是三樣東西,大地,陽光和雨露。如今土是先天息壤,水是先天神水。隻覺得自己的樹根美得冒泡,幾乎就要這麼舒服的睡過去了。

然而很快,鎮元子就反應過來,趕緊樹葉簌簌,樹皮上浮現人臉:“彆以為你這樣就能讓我服軟,我是不會屈服的!”

“有誌氣,我就欣賞你這麼剛正不屈的果樹,結出來的果子肯定又脆又甜!”

平生不愛軟桃隻愛脆桃,不愛軟梨隻愛脆梨的雲岫比出大拇指,然後扭頭就掏出自己的金剪子。哢嚓哢嚓撿了好幾顆人參果下來。

“這果子遇金而落,遇木而枯,遇水而化,遇火而焦,遇土而入,你們以後要吃記得用金子做的東西來打果子。”

這時,老子和元始在隔壁一看,確實是雲岫回來了,這才整理了一下衣冠,很是有禮的登門拜訪。

“雲岫道友。好久不見了。”

“五百年不見,道友近日可好?”

雲岫笑道:“挺好的。兩位來的正好。走走走,隨我一起去吃人參果!”

先不說三清肯定是重要NPC的身份,單說老子之前送她丹方,元始送她月桂枝的事就給雲岫留下了很好的印象。所以她很樂於和他們分享。

就這樣,雲岫的後花園舉辦了一次品果會。無論是三清還是時辰、小白,都得到了一枚人參果。本來大手大腳的雲岫還準備再給貓貓和多寶鼠一枚。

誰知被陰陽老祖拒絕了,他變出自己之前所得的人參果,表示自己還沒吃。多寶鼠倒是眼饞第二枚人參果。但他不敢貪多。聞言也從袖中掏出自己那枚,表示不敢多要。

雲岫見狀也就沒給了。作為主人的自己分完果果,自己掏出了一枚人參果。

“來來,大家吃,彆客氣。不夠我就再去園子裡摘。反正鎮元子頭上還有好多呢。”

遠在桃園,正在用樹根試探防禦陣法的鎮元子忽然感覺頭頂一涼。他當即警惕的左右看了看。發現沒人注意他的小動作。這才鬆了口氣。隨後面色古怪的看向視野裡的那幾個修士。

園子裡有個墨綠道袍的老頭在捉蟲除草。修為不高,鎮元子神識一掃就能看穿這是個老龜化形。

總體來說,這桃園雖然奇異,好歹還在他的常識範圍內。但是那邊的那個透明琉璃組成的大水滴他就看不懂了。

隻見裡面灌滿了水,底部沙地上鋪設假山、沉木,一叢叢水生的奇花異草搖曳。隻看這些倒也有些趣味,然而裡面那把自己打結後掛在沉木樹枝上的海蛇是怎麼回事?

那用蟹螯摸摸眼珠,又扣扣屁股的海蟹是什麼鬼?那人頭大小,貝殼開合著正在用‘拍手’方式遊走的扇貝又到底是哪路神仙?!

鎮元子神識掃過,可以明確感知到,他們也是修士,雖然隻是些人仙、地仙,但到底也是能化形的修士啊,放在幾個月以前,他這棵沒有化形的樹也是比不過他們的。所以……這些修士為什麼要用原形待在這奇怪的琉璃水滴裡?

鎮元子:好怪,再看一眼。

*

與此同時,雖然雲岫這個品果會的主人很不專業,但三清等人都很給面子。氣氛十分融洽,老子拿起那果子。閉目一嗅。

“這人參果異香撲鼻,聞一聞老朽我就精神振奮起來,想來這不是一般的果子吧?”

“諸位還記得我那先天壬水蟠桃樹吧?洪荒有十大先天靈根,它是之一,而我今日剛帶回來的人參果樹,亦是十大先天靈根之一。這人參果三千年一開花,三千年一結果,又要三千年方才成熟。而且它還遇金而落,遇木……”

如果在現實裡,撿到寶貝雲岫當然不會見人就說。但是在遊戲裡,撿到神級寶貝不用大喇叭昭告天下那豈不就少了一份遊戲樂趣?

雲岫也是這麼覺得的,笑容燦爛的對著眾人炫耀起了自己的收獲。老子和元始半是驚歎,半是捧場道:“想不到這樹竟然又是一棵先天靈根,雲岫道友果真是福緣深厚!”

“我等跟著道友做了這鄰居,實乃是幸事,不僅托福嘗過了那先天壬水蟠桃,如今還能一品這萬年方能一熟的人參果。”

雲岫聽著這話,明明笑得眉眼彎彎,卻還要故作謙虛的說“哪裡哪裡。碰巧而已。”看得一邊的通天不由唇角微勾。

在這樣融洽的氣氛下,眾人吃下了各自的人參果,隻覺得那果子進入胃部,立刻化作一團團濃鬱的靈氣鑽入他們的四肢百骸。

三清神色一動,齊齊對雲岫告罪一聲,竟是就地盤腿而坐,直接入定。緊接著,周圍的靈氣朝著他們三個蜂擁而來。形成了三個巨大的靈氣漩渦。連陽光都黯淡了幾分,仿佛光都被他們吸走了一般!

陰陽老祖驚訝:“這是要突破了?”

“他們已是太乙金仙巔峰了,這次要是突破,那就是大羅金仙了。”時辰喪喪的歎息一聲:“我兩倒是慢他們太多了。”

陰陽老祖有舊傷,他就更不用說了,當年死得隻剩這一縷殘魂了,這些年如此嗜睡,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時間都用來溫養修複殘魂了。修為彆說上升了,不倒退才好。到現在依然隻是太乙金仙。這讓時辰這個曾經也算三千魔神頂端的男人有些挫敗。

就在這時,一邊的小白狗也覺得人參果不香了,低頭歎息一聲。

陰陽老祖側頭看過去:“傻狗,你歎什麼氣?”

小狗濕潤的眼神滿是憂鬱,都不顧上反駁傻狗二字了。

“五百年了,算一算,我都快六百歲了。結果我彆說化形了,我連成年期都沒到。我不該歎氣嗎?”

六百歲啊,彆的狗都生兒育女,子子孫孫無窮儘也了,他還是個乳臭未乾的小狗!

時辰思索了一下,然後神色舒緩道:“確實,算起來你算是我們三個裡最慘的,多謝提醒,這麼一來,我心裡倒是好受多了。”

“咳咳!”陰陽老祖差點因為時辰的話被人參果嗆死。

小白:……人怎麼能壞成這樣呢?

另一邊的雲岫見小奶狗傷心得快碎掉了,趕緊伸手摸摸他的腦袋安慰:“時辰,你這麼能欺負小白?小白你彆聽他的,這怎麼能叫慘呢,小狗狗多可愛啊,往好處想,也許你這個品種就是長不大呢?”

“什麼?我永遠也長不大了?”

小白一聽,頓時猶如晴天霹靂。徹底雙眼含淚趴倒在椅子上。

陰陽老祖聽著雲岫的安慰嘴角一抽:還讓時辰彆欺負小白?你好像更沒放過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