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咪嗷~~~”
卟卟叫聲柔軟,整隻貓拱進池曜希懷中,爪爪勾住兩腳獸的衣服,粉嫩嫩肉墊來回踩奶。
直播間觀眾瞧見這一幕,突然不知道應該羨慕哪個。
[嫉妒使我質壁分離.jpg]
池曜希瞧見彈幕,低低垂眸,盯著懷中賣萌撒嬌、把白花花貓毛蹭了自己一身的卟卟。
終於!
他在萬眾矚目之中伸出手,儘可能放輕力道,捏住卟卟命運的後脖頸。
然後……
拎起貓,緩慢平移。
放在距離自己半米左右的位置。
順手拿起旁邊薩摩耶造型的抱枕,放進自己懷中,免得它又黏過來。
卟卟的異瞳寫滿震驚。
這樣你都不摸???
我是什麼很賤的小貓咪嗎?!
它瞬間炸毛,二鼓作氣衝向池曜希,奶凶奶凶。
‘殘暴’地露出尖尖的牙齒,叼住他手腕又啃又咬。嘴裡叫聲變得凶惡,彰顯自己作為食肉動物的血脈天性。
“卟卟!不準咬!”貓咪主人嚇得花容失色。
雖然卟卟隻是小貓咪,架不住現在明星一個比一個嬌貴。
稍微有個小小的破皮,必須打120送到醫院急救,生怕去晚了傷口自愈。
尤其是粉絲眾多的流量愛豆,更是粉雕玉琢。稍微有點磕磕碰碰,粉絲肯定會瘋狂撕節目組。
卟卟主人生怕自家貓貓闖禍,正準備把它抱回去。
沒想到,一直疏遠冷落小貓咪的池曜希,感受到它的攻擊力,突然動了動。
他曲起手指,將指節送到卟卟嘴巴旁邊。
卟卟張開血盆大口,正準備‘嗷嗚’一口咬下去,貓咪下頜突然被捏住。
池曜希湊近,仔仔細細觀察貓咪的牙齒。
確認它雖然長得人畜無害、可愛軟萌,本質卻是個擁有狩獵能力的猛獸。
既然具備猛獸的習性,應該不至於碰一下就嘎……吧?
池曜希又思索幾秒,縮回手,試探性撓撓貓咪的下巴。
卟卟舒服地眯起眼睛,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享受.jpg]
池曜希觀察貓咪沒有收到傷害,反而挺享受這樣的撫摸。
才更進一步,撫摸卟卟的耳朵和後背。
“咪嗷~”卟卟聲音重新變得軟乎乎,主動翻出肚皮,爪爪搭住他的手腕,示意快點摸摸自己。
【卟卟,你果然是隻不值錢的小貓咪!】
【我家貓主子看了說是擺拍,並且狠狠撓了我兩爪子】
【+1,天氣太熱我家貓主子根本不讓摸,卟卟是什麼神仙貓咪啊】
【聽卟卟的主人說,它是顏控,肯定饞曜帝長得好看】
【u1s1,希崽擼貓手法挺專業。以後養個貓貓吧,自己呆在家裡就不會孤單啦】
【光顧著看貓咪了,誰還記得《曌》的rea】
【我記得!求求曜帝跟卟卟一起解說後半段吧,孩子等不及了】
“好。”池曜希沒有忘記正事,把卟卟放在懷中的薩摩耶抱枕上,繼續為大家解釋《也曾曌曌》後半段的舞台設計。
“中間的副歌和齊舞,代表由古至今,時光流傳。原本這個部分有二段歌詞,正式演出之前刪減到隻剩下一段。”池曜希淡淡表示,“某些曆史點到即可,沒必要回顧那麼多遍。”
即使池曜希沒有挑明,學過近代史的人,立刻猜到‘某些曆史’指代什麼。彼此心照不宣。
池曜希有節奏地輕輕撫摸小貓咪,同時為大家解釋每位隊友融入舞台的小巧思。
比如蔣思舟身上的古銅油彩,1:1複刻青銅鼎身上的紋路,可惜直播鏡頭清晰度低,看得不太真切。
宋栗撫弄的古琴,並非道具組提供的仿製品。而是國家音樂學院的古琴係老師,聽說今年報考自己專業的新生,打算演繹這個題材。連夜搭乘飛機,把自己珍藏的古琴借給宋栗,還手把手指導他彈奏《碧落·黃泉》。
熬退無數老師的池曜希,見到彆人家的專業導師,由衷表示羨慕。
——我現在報考古樂器專業,來得及嗎?
池曜希晃了下神,偌大的屏幕,出現自己的臉。
輪到池曜希的最後一個part,他沒有立刻解說。
安安靜靜聽自己唱完,才緩緩開口,“其實,我每句歌詞的開始……”
【藏頭了(秒答)】
【我知道,寧、為、玉、碎,不、侍、二、主!】
【啊啊啊燃爆了!這八個字無論看多少遍,都覺得好震撼,簡直為帝王劍量身製作!!!】
【池曜希你太會寫了!聽到的時候頭皮發麻,眼淚一下子出來了】
【bhys,我突然想到直播的時候,黑子瘋狂嘲‘不為瓦全’,蹦躂太早結果被狠狠打臉了】
【小黑子何必呢?每次把貼臉讓曜帝扇,看了真覺得可憐】
【寶寶好厲害呀!希崽希崽,你怎麼想到藏這八個字】
“哦。”池曜希眸色淡淡,四平八穩地回答,“我本來打算把這句放進歌詞裡,但是押不上前面的韻。”
……?
話音剛落,彈幕裡刷滿省略號。
【居然是因為強行押韻,把我的感動還給我】
【你知道嗎?網上那些博主分析,是因為帝王劍給你托了夢,要求你藏頭】
【一時間不知道強行押韻和托夢,究竟哪個更離譜一點】
池曜希耐著性子,等他們吐完槽,才悠悠開口。
“還有,最後自刎的場景,其實我沒有故意設計讓自己受傷。”
維C瞅瞅他纏著紗布的脖子,彈幕池刷滿‘不信’。
哪有人自己用劍抹脖子,還說不是故意要受傷?
“真的。”
池曜希受傷以後,這兩天被維C姐姐喊話太多次,知道大家對於自己經常受傷這件事,怨聲載道。
《SS》其他練習生活蹦亂跳,隻有他,從初舞台開始,二天兩頭進醫院。
池曜希認為自己應該解釋清楚,趁機澄清道,“那柄劍,其實稍微碰一下就會斷。我沒想到,它還會割傷我。”
池曜希停頓幾秒,低聲補充道,“下次不會了。”
池曜希早已經習慣受傷,而且在這裡收到的傷害,跟以前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
常年朝不保夕的征戰生活,讓他從不吝嗇用自己的身體、甚至生命作為代價。
每次設計方案時,完全不考慮自己的安危。
路演和二公受傷之後,池曜希總算意識到,情況有些變化。
現在,他每次受了一點點傷,有很多人為自己擔心,有很多人比自己更加難過。
他們會哭泣、擔憂、寢食難安……
以前池曜希犧牲性命,是為了換取更多人的‘平安’。
現在,他身為預備役愛豆,應該履行愛豆的天職,讓大家得到快樂,而不是沒完沒了的擔心牽掛。
“抱歉。”池曜希認真告訴大家,“以後,我會儘量保證自己的安全。”
【嗚嗚嗚,哭了,我的淚點好奇怪】
【肯定是維C姐姐這兩天的焦慮情緒,影響希崽了。媽咪隻是擔心寶寶,受傷不是你的錯,不要隨便反省自己啊】
【不行,我必須做個嚴母!這種時候不能再溺愛孩子了,池曜希你最好說到做到,以後再受傷我就脫粉二秒鐘】
【……樓上的姐妹,但凡你說脫粉二分鐘,我勉強相信你是個嚴母】
【《也曾曌曌》舞台真的真震撼,尤其是最後的自刎,劍上滴落的血跡讓整個舞台升華了,這兩天路人都在讚歎。但我們做粉絲的,真的會超級心疼你啊】
【我認可曜帝為了舞台犧牲的覺悟,你特彆棒!但是《曌》的舞台,完全可以用血漿代替。池曜希,多在乎自己一點吧】
【維C最大的願望,就是池曜希好好吃飯,睡夠八小時!】
池曜希再次看到‘睡夠八小時’五個字,很難理解他們恐怖的執念。
雖然無法理解,但這是‘24小時定製清單’中,提及率高達95%以上,維C們最最最想要看到的TOP1。
即使池曜希並不需要這麼過量的睡眠,姑且還是乖乖執行了。
入夜,月明星繁。
距離《定製愛豆》企劃結束,還有整整八個小時。
直播間短暫關閉之後,又重新開啟,鏡頭來到彆墅二樓的主臥。
主臥中央圍了一張柔軟的大吊床,四周裝飾華麗繁複的紗幔,仿佛小王子的寢宮。
側面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透過窗能將絢爛的夜景收入眼中。
天花板投射出宇宙星河的各種變化,床邊還有特意邀請的小提琴演奏家,為他拉響舒緩的搖籃曲。
池曜希洗完澡,換上絲綢睡衣,準時躺在大床中央。
“全世界晚安。”
他配合地閉上眼睛,完成最後一項必做任務。
製作組為了不打擾他睡覺,演奏完搖籃曲,便隻留下直播鏡頭,所有人撤出主臥。
原以為,池曜希要睡整整八個小時呢!
他家粉絲就算最開始饒有興致,盯著瞧一會兒也就膩了。
池曜希既不打呼,也不踢被子,更沒有磨牙、夢遊之類的毛病。
要不是還有呼吸,他睡顏完全是JPG格式。與其看直播費時費流量,還不如把他睡顏截個圖,換成手機鎖屏或者電腦桌面。
彆說八小時,隻要電量充足,甚至能看他每天睡二十四個小時!
哪能想到,睡眠直播間開啟之後,觀眾人數竟然比白天還多。
許多維C姐姐自己冒著掉頭發的風險,熬夜打投,卻偏偏喜歡看自家小偶像睡覺。
他們把直播屏幕縮小,放到角落位置,然後打開投票頁面。
一邊為池曜希投個機票,一邊瞅瞅他安然入睡的模樣,感覺自己渾身又充滿用不完的精力。
不就是熬夜打投嗎?!
不就是主榜、副榜、福利榜和外務數據,必須同時兼顧嗎?
來啊!戰個痛快啊!
隻要有池曜希的睡眠直播,當做電子興奮劑,他們每個人都是‘達芬奇睡眠法’最有潛力的繼承者!
達芬奇瞑目吧!
後繼有人,發揚光大!
第二天清晨八點,池曜希被定製的24個小時結束。
直到離開拍攝場地,他依然覺得:這個企劃不應該叫‘定製愛豆’,應該改名叫‘定製鹹魚’。
誰家正經愛豆的一天,除了吃就是睡啊?
《定製愛豆》主創團隊罵罵咧咧:誰家正經粉絲不搞黃、不泥塑、不嗑CP,隻想看自家正主蓋上棉被純睡覺?
最離譜的是:他們甚至不會幻想跟池曜希睡在同一張床。
生怕自己會呼吸,把孩子吵醒了。
維C壓根不是媽粉!
你們就是池曜希的親媽吧!!!
於是,池曜希經過一整天充分的調整與休息,神清氣爽回到錄製基地。
剛進宿舍,發現自己床邊掛著一件裁剪考究,做工細致的純黑西裝,還搭配一條領帶。
池曜希觀察正裝,好奇地問,“這是節目組給的新製服嗎?”
“什麼新製服?那可是奢牌的高級定製款,你彆太高看《SS》了。”鄒宇哲從衛生間走出來,身上穿著款式類似的正裝,站在等身鏡前認真打領帶。
雖然他的衣服,不是定製款,卻也能看出價格不菲。
池曜希問,“那你為什麼也穿了?”
“因為我是《曌》組的,要以文物表演者的身份接受采訪。”鄒宇哲看向他,“曜哥,你快換衣服吧。你不止是表演者,還是本次活動
的發起人,采訪你的記者肯定更多。
……哦。池曜希後知後覺想起:自己的行程表?_[(,確實有一次媒體采訪。
《也曾曌曌》舞台使用六件真文物,其中五件都是流落海外上百年,被外國收藏家占有的珍品。
此次難得回國,以舞台的形式進行展出,自然引起文物界的重視。
基於《Shiar》錄製的封閉性,練習生們無法隨便與外界接觸。
仇複禮才會給每個人送來西裝,把此次專訪安排在錄製基地。
池曜希弄清楚狀況,很快換好衣服。
鄒宇哲以為他沒有穿過正裝,還準備教他打領帶。
結果池曜希走出來的時候,領帶已經打好了標準的溫莎結,看起來十分得體。
池曜希:“走吧。”
“哦哦!”鄒宇哲追在他後面問,“曜哥,你以前穿過正裝啊?畢業典禮的時候嗎?”
“不是。”池曜希想了想,告訴他,“簽無條件投降協議的時候。”
“哈?!”鄒宇哲:45年的無條件投降嗎?
騙誰呢。
池曜希趕到節目組安排的臨時采訪區域,仇複禮已經到了,《曌》組其餘四個人分彆站在他左右,把仇複禮身邊的位置空出來。
池曜希剛出現,立刻引發一陣驚呼。
來自國內外的新聞類記者,紛紛將鏡頭對準池曜希,哢嚓哢嚓拍了好幾張照片,感受娛樂記者拍攝明星大片的快樂。
池曜希西裝筆挺的模樣,實在太上相了!
看到他的瞬間,各位記者已經想到,今天的頭條新聞,應該怎麼排版!
“池曜希。”仇複禮遠遠看見他,主動開口打招呼。
池曜希走過來,站在他身邊,禮貌地叫了句‘叔叔’。
簡單一個稱呼,竟然給仇複禮整懵了,在鏡頭前流露出幾分失態的怔愣。
仇複禮:“你還記得我?”
“記得。”池曜希理直氣壯地說,“我們上個月剛剛見過。”
仇複禮壓低聲音,悄悄告訴他,“放在以前。彆說是上個月見過。就算是前一小時見過,你也不會記得我。”
池曜希短暫失語片刻,狐疑地打量仇複禮。
仇複禮:“怎麼?”
“我都那樣了,你沒帶我去醫院檢查智力嗎?”
“……”仇複禮啞然。
原來是我的錯嗎?!
“仇先生,池先生,還有《也曾曌曌》各位演出者,采訪可以開始了嗎?”
仇複禮回過神,連忙回答,“可以。”
記者們立刻遞上話筒,迫不及待詢問有關《曌》和文物回國各種問題。
池曜希前天結束公演,昨天有外務工作,根本沒有時間為這次采訪做準備。
還好同組的小夥伴擅長營業,輪流應付記者們提出的各種問題。
關於《曌》組舞台的問題,聊得差不
多。
記者們話鋒一轉,將矛頭指向仇複禮和池曜希。
“請問池曜希先生,最開始為什麼會產生用六件文物,做表演性展示的想法嗎?”
池曜希直接甩鍋,“這個想法,是仇叔叔提出來的。”
仇複禮:“對,是我提出來的。”
記者:“用真正的文物、尤其是使用外國收藏家持有的文物進行表演,是非常大膽的嘗試,是什麼讓你有了這樣的想法。”
“起因是我在池曜希和其他幾位選手身上,看到蓬勃的少年氣,所以願意冒這個險。”仇複禮看向他們,眼神認真,明顯不是應付記者的場面話,“他們都很年輕,受眾也多是年輕人,可以讓更多的少年了解這件事。我和國內幾位致力於推動文物回國工作的人,都已經上了年歲。恐怕在我們有生之年,無法看到它們全部榮歸故裡。”
仇複禮目光炯炯,擲地有聲地說,“但是,隻要有更多年輕人願意持續關注流落文物、願意為這些老古董注入新鮮血液。終有一日,文物歸國路不再迢迢!”
“仇先生大義。”鄒宇哲忍不住讚歎。
池曜希側目看了他們一眼,淺淺抿唇。
猶記初次見面的時候,仇複禮說:待我們國家強盛,該我們的,自然要還回來。
恐怕,他在年輕人身上寄托的,遠遠不止‘文物回歸’這麼簡單。
記者們順著仇複禮的話,又問了兩個問題,準備結束這次采訪。
“稍等,我還有一件事情要講。”仇複禮叫住記者,轉頭看向池曜希,叫住他的名字。
池曜希‘嗯’了一聲,表示回應。
“雖然目前隻有一個大致的意向,還沒有商議具體的細節。但是……”仇複禮凝視池曜希的眼瞳,一字一句告訴他,“你的帝王劍,應該可以留在國內。”
“真的?!”池曜希眼睛亮了一瞬。
“真的。他目前的持有者,願意以低價甚至無償租借的方式,將帝王劍留在國內進行展出。”仇複禮說著說著,語氣變得激動起來,“他看到你的舞台之後,主動聯係我們,承認當地的氣候確實不適合帝王劍的保存。”
實際上,那位收藏者看完舞台,思考了很久。
最後劍斷成兩半,鮮血滴落的畫面,在他腦海中久久揮之不去。
才連夜聯係仇複禮,表示願意做出妥協。
‘長期無償租借’的文物,所有權依然歸收藏家所有。
但是隻要接下來談判順利,很有可能從‘長期租借’變為‘永久租借’,甚至發展為低價或者無償捐贈,讓文物徹徹底底回到祖國。
池曜希不清楚其中繁瑣的流程,他隻在意一件事:
“它留在國內,住在哪裡?”
仇複禮大致明白他在意的點,仔仔細細解釋,“當年出土帝王劍的墓穴,後期經過幾次保護性開采和修葺,在原地建造了遺址陵園。帝王劍確認留在國內之後,會儘快護送過去,跟其它殉葬品和入殮衣冠一
起進行展出。經檢測,當地環境乾燥通風?,很適合保存金屬文物。”
池曜希輕輕點頭,“那就好。”
為逝去的主人守墓,留在他衣冠旁邊,一定是帝王劍最好的歸宿。
新聞記者們沒想到,仇複禮會突然透露這個大消息,紛紛追問詳情,卻被仇複禮以‘未成定論,不方便細說’搪塞過去。
他之所以當著池曜希的面,把風聲先放出去,除了害怕收藏家那邊毀約之外……
主要為了討自家孩子高興。
仇複禮甚至覺得,討孩子高興,比接下來跟外國人談判更難。
說了那麼多,池曜希表情依舊無波無瀾。
仇複禮:我太難了。
采訪結束,仇複禮單獨叫住池曜希,聊聊最近的情況。
“前些天,我忙著彆的事情,聽說你遭遇了一些風波。”仇複禮關切地叮囑,“如果你在這裡不順心,不習慣,可以隨時聯係我。”
“沒必要,我自己可以解決。”
仇複禮聽見池曜希這麼說,表情越來越苦澀,“你越來越獨立了,隻怪我們這些做長輩的,無法成為你的依靠。”
“……?”池曜希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他原本的意思是:那麼點芝麻大的小事,自己完全有能力應付。
按照仇複禮的理解,他爹不疼娘不愛,是一個被迫獨立的可憐小孩。
池曜希張張嘴,剛打算反駁。
又聽仇複禮說,“其實,池定川……也就是你的父親。”
“我記得。”池曜希體貼的表示,“叔叔,你不必每次介紹一遍。”
“好,你能記住他的名字,他一定死而無憾。”
死、死而無憾。
池曜希不知道該說什麼,默默喝了口茶壓壓驚。
“池定川真的很想親自來見你,隻是工作太忙……雖然這個理由,以前用過很多次……”
“我明白,我可以理解。”池曜希乖巧、禮貌、又懂事的說,“工作比較重要,我不會介意。”
即使池曜希知道,因為父母雙雙缺失自己的成長階段,導致他有一個相對閉塞的童年。
但是,他並不會因此,對父母產生一絲一毫的抱怨。
換做自己,恐怕也會毫不猶豫,選擇履行職責。
怎料,仇複禮聽到這句話,卻不讚同的搖搖頭。
“不對,在他的心裡,你一定是最重要的。”
池曜希慢吞吞眨了下眼。
清澈的眼底寫滿懷疑。
他不介意父親對自己的忽略,也不在意父親把工作擺在自己面前。
可是他明明選擇了工作,卻說自己是‘最重要’的。
未免有些過分。
仇複禮看出他的質疑,連忙解釋,“池定川是搞科研的,核物理工程總設計師,你應該知道吧?”
“哦。”剛剛知道。
“你小時候,池定川考慮
過把事業擱置兩年,先專心陪你長大。但是那個時候,你看到他的研究資料,表現出極其強烈的興趣。沒多久又被選為定向生,接受更加全面的教育。後來你提出的項目,建立在池定川的理論之上。我雖然是個外行,不懂你們研究的東西多麼深奧。但是池定川說過不止一次,要不惜一切代價,儘快把手裡的項目做出來。因為隻有他的項目完成了,你的理論才能投入研究。”
他的項目晚實現一天,你的才華和遠大抱負,就會多埋沒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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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複禮說著,歎了口氣。
“他那個人,眼裡隻有實驗和數據,這些事情恐怕永遠不會親口告訴你。但是啊……”
仇複禮認認真真告訴池曜希,“你的父母,一直是愛你的。”
池曜希不是很確定,“一直……嗎?”
“對。”仇複禮肯定地說,“你是他們愛的結晶,是他們最重要的寶貝。”
池曜希想了想,輕輕點了下頭,“嗯,我記住了。”
池曜希對於‘父母’的概念很模糊。
他現在雖然擁有父母,卻很難見面。
而另一個時空的父母,早在池曜希懂事之前,便雙雙喪生了。
後來聽彆人說,父母喪生之前,還在拚命掙紮——
想讓池曜希不被血脈束縛,擁有安穩平淡的人生。
或許。
是他一直忽略了。
自己的人生,是在愛意中成長的。
.
八月份日曆即將撕到底。
《Shiar》第二階段賽程,也即將塵埃落定。
今天0點,《Shiar》第二階段投票通道正式截止。
差十分鐘八點,負責發布排名的賀以冬,做好妝發,提前出現在錄製樓的大禮堂。
剩餘的六十位練習生,全部換上正式製服,準備迎接第二賽段的結果。
攝影師們還沒有架好直播機位,距離正式拍攝,還有好幾分鐘時間。
賀以冬坐在對面缺了好幾排的金字塔底層,有一搭沒一搭跟弟弟們聊天。
“錄二順排名,緊張嗎?”賀以冬笑眯眯問,“昨天有多少個失眠的,舉手讓我看看。”
“……我。”
“彆扒拉我,我沒失眠!”
“你哪沒失眠?二更半夜躲在被子裡偷偷哭,以為誰沒發現?”
“哈哈哈,咋還有拆台的?”
“賀導師。”於嵐大聲提問,“你以前錄製順位發布的時候,緊張嗎?”
賀以冬回答,“當然緊張。”
“真的嗎?我不信。”
“你可是斷層C啊,後面幾次都是第一。”
“現在帶著上帝視角回看,或許覺得我比較穩。其實那個時候,我每天壓力都特彆大。同期的競爭者非常優秀,害怕自己沒發揮好,辜負大家的期待。每天都在質問自己,能否配得上這個名次。”賀以冬說完,看
向排名比較高的幾位,“你們應該也有相同的煩惱吧?”
“確實。”秦玦和於嵐雙雙點頭。
賀以冬又把目光投向池曜希。
即使具體排名還沒有公布,但是池曜希人氣早已經躋身TOP圈。
節目組不敢搞小動作的情況下,他的名次絕對在禦二家行列。
池曜希對上賀以冬的目光,面無表情撩了他一眼。
“哦,我不會因為名次煩惱。”
任何名次,在公布的瞬間,就已經成為定局。
池曜希不會浪費時間,思考那些無法改變的事。
“……好的,當我沒說。”賀以冬話鋒一轉,換了個方向,“除了擔心自己以為,其實還擔心排名危險的朋友。雖然清楚選秀遊戲各自為戰,內心還是會存有希望,想跟惺惺相惜的夥伴一起站上出道位。”
“對對對!”
“賀導師,我宣布你是我的嘴替!”
聽到這話,台下練習生深有感觸。
甚至有幾個即將跟夥伴分開的,已經開始控製不住紅了眼眶,就差抱頭痛哭。
“眼淚擦擦,你們哭太早了。”強行將煽情環節提前的賀以冬,回到自己位置,高深莫測地說,“排名沒有公布,誰走誰留還不一定。”
練習生們:……誰故意惹我們哭的?
天然黑什麼太討厭了!
賀以冬看到工作人員的提示板,熟練地拿起台本,向練習生和直播間的觀眾打招呼。
響應觀眾們的強烈呼籲,第二次順位發布同樣開啟線上直播間。
錄製剛開始,早早蹲守在官方頻道的各家姐姐,已經開始瘋狂刷名字了。
賀以冬:“《Shiar》第二階段,排名前33位的練習生可以晉級第二輪,參與後續的舞台。第34位以後的弟弟,非常可惜,你們隻能暫時跟這個舞台告彆。。”
“現在,我開始公布排名第33名的練習生。”賀以冬拆開代表新C班的黃色信封,按照慣例,先用幾句介紹詞製造懸念。
“參加《Shiar》之前,他練習時長0天。”
“社交平台粉絲數量,0個。”
練習時長0天,又沒有粉絲。
聽起來是個純粹到不能再純粹的素人。
霎時間,所有人腦海中,同時浮現二個字。
賀以冬再次開口,“主題曲階段,評級上升了4個level。”
“啊這……”
“不、不是吧。”
“賀導師,您台本沒拿錯吧?”
主題曲上升四個level,要麼D升到A,要麼F升到B。
大家剛才腦海中浮現的二個字,恰好符合第二種情況。
全場練習生,或明或暗看向坐在《曌》組中間的某個人。
攝影師也適時給他推了一個大特寫。
直播屏幕裡,池曜希坐得紋絲不動,是全場騷亂中最冷靜的一個。
賀以冬念出第四句形容。
“他在主題曲階段,上過熱搜。”
“不、不會吧?”
這下,連同組隊友,心態也開始動搖。
即使他們不敢相信,池曜希會排在‘33’的卡位線。
但賀以冬每句話,仿佛都是衝著他來的。
短短幾秒鐘,直播間瘋狂刷屏。
希廚心態爆炸,轟炸機已經湊出了倆翅膀。
池曜希抬眼,懨懨看向賀以冬——
‘您鬨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