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家站姐遙遙凝視池曜希動人的眼瞳,被他眼底的春水蠱惑，齊刷刷愣在原地，甚至忘記應該趁機多拍幾張照片。
還是旁邊眼睜睜看她們每天風吹日曬、從早等到晚的彆家站姐,急切地出聲提醒，“哎,愣著乾嗎？快拍下班圖啊！”
“哦哦哦！”希家站姐這才後知後覺，手忙腳亂舉起相機，興奮地大聲嚷嚷，“池曜希,看我！”
池曜希配合地看過去，瞧見她們臉上無法遏製的姨母笑。
站姐們得到回應,興奮地原地蹦來蹦去,七嘴八舌朝小偶像喊話。
“希崽！大家讓你好好睡覺！”
“寶寶太瘦了！多吃飯！”
“還有還有，記得給我們上戶口啊！”
“嗯？”池曜希聽見,困惑地側了一下頭。
希家站姐：啊啊啊！希崽歪頭殺好可愛！！
已瘋！！！
池曜希正在思考。
‘好好睡覺’和‘多吃飯’可以理解,但……
‘上戶口’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們都要載入池家族譜嗎？
戶口本好像沒有那麼多頁吧。
“池曜希，該走了。”秦玦見他站的時間太長，出聲提醒。
能夠來錄製基地追選秀的站姐,多是有錢、有時間,還舍得為弟弟付出的狠人。無論買周邊還是搶線下票,都踴躍戰鬥在最前線,是節目組的衣食父母。
節目組不敢限製VIP用戶,頂多隻能拉一條警戒線讓她們彆太靠近,卻對苦命練習生做出一係列限製。
比如‘不可以主動向自家站姐搭話’，‘不能泄露錄製信息’，‘下班路逗留時間不得超過十秒’……
為了控製練習生，節目組甚至設置‘下班監督員’,負責記錄每位練習生的停留時間。
池曜希再繼續戳在這兒L，就會被判違規，必須接受相應的懲罰。
守在警戒線外的站姐，都知道這個垃圾規定。生怕剛入坑沒幾天，就害得池曜希因為自己被處罰，連忙擺擺手示意他快走。
“池曜希，快去吃飯！”
“不用管我們嗚嗚嗚，媽咪會躲到角落哭。”
“寶貝以後每天下班回宿舍好不好？我們蹲不到無所謂，但是真的很擔心你的身體。”
“對對對！不要再用達芬奇睡眠法了！”
池曜希聽見喊話，猶豫大約半秒，輕輕點了下頭。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代除了自己，大家都對達芬奇很有意見。
……可能不喜歡《蒙娜麗莎》吧。
池曜希得出這個錯誤的結論，跟隨路演組幾位練習生，前後走進設有食堂的綜合樓。
本來池曜希打算直接回宿舍，但剛才舉著自己手幅的年輕女生，撕心裂肺的喊話讓他；快去吃飯。
池曜希思考了0.5秒。
好吧。
聽人勸，吃飽
飯。
[乖巧.jpg]
與此同時，留在原地的站姐還在持續性發瘋。
“啊啊啊我拍到希崽的正臉了，不是在做夢吧？”
“我也以為自己在做夢，但是相機裡真的有照片！”
“回頭一笑百媚生，這小子一定在媚我！”
“嗚嗚嗚希崽的生圖好美，但是看過真人的我，已經不滿足照片了。”
“+1，想掛在他身上。”
“+2……”
希家站姐哭歸哭，鬨歸鬨，正事可沒有忘記。
她們各自處理好照片……其實沒必要特彆處理，無非是加個水印，上傳到各自經營的圖站。
剛剛成立的池曜希超話，新粉們聚在一起討論公演選曲的事情。
大部分人聽說池曜希一公選《泱泱》，心態直接崩了。一小部分人雖然表面樂觀，卻抱著‘演砸了還有黑熱搜’的消極心態。
兩撥人意見發生衝突，吵得不可開交，振振有詞說什麼‘既然池曜希主動選《泱泱》，尊重他的想法彆唱衰’，或者‘黑熱搜敗壞路人緣，不如不上’。
正當他們之間的戰火愈演愈烈，衝突即將升級時。
前線站姐揭棺而起，發出好幾張池曜希的下班圖。
所有的戾氣瞬間消散。
大家同時點開大圖和視頻，仔仔細細舔顏。
同時，還看到站姐們一個比一個拉仇恨的微博文案。
【生圖直出，無濾鏡無美顏，可惜我家小孩不上鏡啦~@SS-池曜希】
【真人比生圖美一百倍誰懂啊！】
【他看我了！他眼裡有我！他回頭了，他心裡有我！】
【跟池曜希對視了三秒，已經不想跟沒見過曜帝的人說話了】
【嗚嗚嗚希崽真人好漂亮好精致，誰說他高冷啊？我喊話讓他好好吃飯，然後寶貝真的去食堂了】
【我宣布我陷入愛情了，命給曜帝！】
沒有福氣親眼看到池曜希的粉絲，眼見自家站姐病情一個比一個嚴重，不禁好奇。
池曜希本人究竟多麼有魅力？才能讓她們對視短短三秒，就集體發瘋。
雲端粉絲憤憤地想：不信！
除非池曜希親自給我看看！
.
《Shiar》錄製小半個月，池曜希第二次來到食堂。
食堂還是熟悉的食堂，最大的變化是門口牆面上的三張海報紙，已經填的密密麻麻。
唯獨第一頁第三行，突兀地空出一格，夾在其中非常明顯。
上次抓池曜希稱體重的阿姨，對他還有點印象，遠遠打招呼。
“呦，稀客啊，今天你親自來食堂啦？”
池曜希‘嗯’了一聲，暗暗想：食堂阿姨才是《SS》最會陰陽怪氣的人吧。
“老規矩，先稱體重才能進去。”食堂阿姨怕他不記得，特意提醒一嘴。
同
行的幾位練習生，已經自覺的過完稱??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傻戳在原地圍觀。
他們自己也說不清楚，明明每個人來食堂都要過程，數據還明晃晃掛在牆上。十多天下來，大家已經懶得正眼看。
為啥池曜希稱體重，讓人莫名有圍觀的衝動？
此前，池曜希名字後面隻有一個數據，110，BMI數據是所有練習生中倒數第三。
BMI倒數第二有厭食症，倒數第一體質問題乾吃不胖。
可以說，池曜希是正常人中的佼佼者。
不過呢，按照他現在這個數據，再瘦個幾斤，難保不會超過前兩位非正常人類。
池曜希沐浴著七八道注目，四平八穩站上精密度非常高的體重秤。
顯示屏很快出現一串數字，有零有整：112.4。
由於體重超標、被食堂阿姨多次警告的宋栗，羨慕地嘀咕，“才112，太瘦了吧！我可以分你十斤肉嗎？”
柯奈生拍拍他肩膀，“栗子，你往那邊看，他十天前更瘦。”
“你居然胖了兩斤？不應該啊！運動量那麼大。”莫艾伽瞅瞅池曜希，又瞅瞅體重秤，目光來回徘徊，“你身上藏了兩塊鉛板？”
池曜希覺得莫名其妙，古怪地撩了他一眼，“其實我左臂和左腿是金屬假肢，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哈哈哈哈哈！曜哥，你也會開這種玩笑啊。”
池曜希抿了下唇：嚴格來說，這不能算開玩笑。
就算是笑話，也挺陰間的。
“你怎麼可能變胖呢？”莫艾伽百思不得其解。
“活動量小，三餐規律。”池曜希認真作答。
相比之前，他現在的活動量實在少太多了。
再加上林祺努力投喂，他身上長點肉也是應該的。
“長肉是好事！”食堂阿姨揮舞飯勺，“你還是太瘦啦，現在算下來BMI才17.3！趕緊進去吧，想吃什麼儘管吃！”
“好的。”池曜希已經接受阿姨‘喂豬仔’式的熱情，從善如流答應下來。
他們走進食堂，提前結束錄製的練習生們已經吃完飯，偌大食堂隻剩下寥寥幾個人。
有幾個點餐窗口，今天做好的餐點已經被拿完了，提前拉上遮擋板收工。
剩下幾個營業中的窗口，也隻剩下殘羹剩飯，出鍋幾個小時的飯菜已經涼透，讓人看起來沒有食欲。
池曜希對於食物的要求不高，這些天基本林祺拿什麼，他就吃什麼。因為不挑食，被貼上‘容易養活’的標簽。
今天難得來到食堂，他一如既往打算隨便吃些什麼，補充最基本的生存需求。
至於味道、賣相、種類，不在池曜希考慮範圍之內。
池曜希如是想著，正打算走向僅有幾個營業中的窗口。剛動一步，就被於嵐叫住了。
於嵐：“池曜希，你不怎麼來食堂，應該不知道哪個窗口好吃吧？”
他瞟了一眼，偷偷告訴池曜希
，“剩下的窗口，都是特彆、特彆、特彆難吃的。”
參加《SS》的練習生，一個個年輕力壯代謝快。累死累活練了一天，每次趕到食堂都餓得想吃下一頭牛。
雖然有食堂阿姨的體重秤警告，但饑腸轆轆的大男生哪顧得上那麼多？訓練已經很辛苦了，當然要多吃點美食獎勵自己。
《SS》錄製十多天，練習生們早就摸清楚哪個窗口好吃。
來得早的人，肯定提前挑好吃的拿，把幾個難吃的窗口留給後面‘好兄弟’。
今天情況特殊，因為路演組下班比較晚。
他們到達食堂時，各個窗口早就經過一番洗劫，恰好留在最難吃的幾個。
第一次知道這件事的池曜希：……
我謝謝你們。
感天動地同事情。
雖然他對食物，確實沒有太高的要求。
但是在‘明知道難吃’的前提下，池曜希多少有些下不去手。
池曜希轉而問於嵐：“你吃什麼？”
“還沒想好，但是我不想吃那些剩菜，他們的湯絕對是用刷鍋水熬的，一股餿味。”於嵐眼睛轉了一圈，笑著露出小虎牙，“我們去蹭A班的飯吧！”
沒等池曜希問清楚‘蹭A班飯’是什麼意思，於嵐已經叫住後面進來的莫艾伽。
“2+，你剛好升A班了，帶我們去點餐吧？”
“好啊！”莫艾伽看見他旁邊的池曜希，立刻走過來，“你在這兒L，我到處找你呢。走吧，為師帶你去A班窗口。”
池曜希這才想起來，第一次來到食堂，林祺指著最邊邊窗口說那是A班的殊榮，可以自由點餐。
池曜希沒有憑實力拿到A班，按理來說，他不應該使用A班窗口。
但是轉念一想……
A班教室都進去了。
自暴自棄，破罐破摔。
［擺爛.jpg］
池曜希果斷向現實低頭，“好，謝謝莫艾伽老師。”
莫艾伽：“我現在又不教你跳舞了，叫我花名吧，2+。”
池曜希：“為什麼是2+？”
莫艾伽：“諧音啊，艾伽和‘2+’讀起來很像吧？”
“哪裡像？”池曜希睜大眼睛，“‘艾’和‘二’無論從口型和聲部來講，都不一樣。”
“聽你這麼說……”莫艾伽陷入沉思，突然開始懷疑自己的花名。
“哈哈哈哈！”於嵐笑得肚子疼，幸災樂禍地說，“還好我的花名跟諧音沒關係，就是把‘嵐’拆開，叫山風。”
池曜希慢吞吞說，“為什麼不把‘於’拆開，叫‘二勾’。”
即將改名‘二狗’的於嵐淩亂了，“不然把‘於’拆開，叫‘1+’吧，正好給莫艾伽做弟弟。”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看出彼此的痛苦面具。
池曜希。
你最好祈禱自己永遠沒有花名！
秉承著‘好歹是
親學生，總不能餓死’的心態，莫艾伽被杠了一路，還是帶池曜希來到點餐窗口。
負責點餐的大媽見穿紅製服的練習生，帶了兩個藍製服的過來，已經見怪不怪。
雖然節目組規定，隻有A班學生可以點餐。但現在其它窗口隻剩下殘羹剩飯，總不能讓年輕小夥餓肚子。
況且，做飯用的是節目組經費，不花白不花。
大媽熱情地問池曜希，“小夥子，想吃點什麼？”
池曜希：“什麼都可以嗎？”
“當然！”大媽信誓旦旦地挺起胸膛，“後面大廚多得是！隻要你報出名字，什麼菜都能給你搞出來！”
池曜希本來對吃飯沒什麼想法，聽她一說，突然懷念曾經的味道，期待地提出要求，“壓縮餅乾。”
“呃……”大媽笑容緩緩僵在臉上。
池曜希觀察她的表情，換了一種，“軍用罐頭。”
“那個……”大媽開始懷疑人生。
放著新鮮蔬菜肉類不吃，好端端的，為什麼非要吃罐頭。
池曜希思索片刻，報出最難吃卻是吃過最多的食物名，“營養濃縮劑？”
“什麼亂七八糟的？”沒等大媽給出回應，旁邊兩個聽都沒聽過這些的小夥伴，先懵了，“池曜希，你打算去野營嗎？”
“不。”池曜希默默想：他隻是想久違的追憶往昔。
可能是日子太好。
突然想自找苦吃。
於嵐假笑，“大媽，你彆管他了。”
莫艾伽連忙圓場，“他不挑食，你隨便弄點小孩菜吧！”
大媽這才解除石化狀態，“小孩菜是吧？等著哈。”
池曜希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等等，小孩菜是什麼東西？
他今年19歲了！
沒過幾分鐘，大媽從後廚端回來一盤盤糖醋裡脊、椒鹽蘑菇、魚香肉絲、鬆鼠桂魚……總之是平常在外面吃飯，小孩喜歡吃的菜。
阿姨還端來幾碗壓得圓鼓鼓的米飯，上面用黑芝麻灑出一個笑臉，囑咐他‘慢點吃，小心燙’。
恍惚間，池曜希有種真的被當成小孩的錯覺。
飯菜的香味很快飄到整個食堂，另外幾個練習生，也端著碗過來湊熱鬨。
“看起來好香啊……”阿瑰眼巴巴盯著，狠狠咽了下口水。
雖然他也是A班，有點餐資格。
但是最近幾天體重超標，被告知要控製飲食，每天隻能吃蔬菜沙拉和水煮雞胸肉。
看到池曜希面前這一桌自己喜歡吃的菜，他口水快泛濫成災了。
“一起吃吧，反正我們點得多。”莫艾伽順勢看向池曜希，“你沒有意見吧。”
“哦，沒有。”池曜希正全神貫注拿起筷子，一顆顆把黑芝麻夾起來，拚成一張沒有表情管理的冷臉。
在他學會表情管理之前。
芝麻沒有資格笑！
“可是我要減
肥……”阿瑰眼饞地看看飯菜，又看看池曜希，果斷決定坐下。
體重可以明天控製。
但是跟池曜希同桌吃飯的機會，不一定有第二次。
為了紀念這個機會，阿瑰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對面，莫艾伽見他當眾掏出手機，嚇得眼睛都直了。
“哎，你帶手機不藏好？等會兒L被發現了怎麼辦？”
於嵐看到手機背後的logo貼紙，提醒道，“2+，那是節目組的手機。”
阿瑰解釋，“我今天有一個直播，想帶觀眾看看食堂。”
阿瑰從第一天開始，就是有目共睹的皇族。
雖然他手撕大魔王劇本，讓節目組非常生氣。
但是，節目播出之後，節目發現阿瑰的人氣逐漸起來了，因此沒有再嗶嗶什麼，還是讓他享有皇族的待遇，評級和榜單都比其他選手要寬鬆一些。路演和直播機會，該給還會給。
阿瑰：“我可以在這裡開直播嗎？”
池曜希淡淡‘嗯’了一聲，沒有太在意。
約莫半分鐘後，他終於挑完了芝麻。
一抬頭，才發現直播鏡頭一直對準自己，彈幕刷滿了‘啊啊啊’。
池曜希：？
【是活的曜帝！快去通知希家姐姐！】
【希廚火速趕到，給鬼皇磕一個！】
【歡迎希家姐姐來阿瑰直播間……那個，鬼皇是黑稱】
【抱歉抱歉，給阿瑰弟弟滑跪，謝謝帶我們希崽玩】
【不客氣~阿瑰能交到朋友我們也開心】
阿瑰粉絲構成和其他選手不同，基本都是以為入股他能躺贏的佛係粉絲，入坑後才發現弟弟本質是個小甜豆。
可惜因為是皇族，經常挨網友罵，周圍練習生也有意無意疏遠。
因此，他們看到阿瑰和其他練習生玩在一起，十分欣慰，順便趁此機會改變阿瑰在其它粉絲群體中的形象。
況且阿瑰的死忠粉比例少，多半是博愛粉。
本屆《SS》博愛粉，一部分已經被池曜希勾走了，還有一部分在入坑邊緣反複試探。
就算完全不粉池曜希的人，因為之前主題曲自拍的‘一千零一夜’，也很難對他產生惡感。聽瓜主說，池曜希一公選了‘祭天組’，舞台注定翻車，基本構不成什麼威脅。
基於種種原因，阿瑰直播間不像於嵐直播間，刷滿惡毒的言論。
旁邊的於嵐：糟糕，突然有種被拉踩的感覺。
直播間開啟一分鐘，剛剛還在忙著舔下班圖的希家姐姐，火速湧入，抄起鍵盤瘋狂刷屏。
池曜希剛才撩了屏幕一眼，看得不是很懂，收回視線默默吃自己的飯。
他哪能想到，自己隻是吃個飯，直播間觀眾的萌點已經被戳炸了。
【嗚嗚嗚，乖乖吃飯的希崽好可愛】
【一桌小孩菜好饞人】
【誰懂啊，剛才下班
圖還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轉眼就變成吃小孩菜的寶貝崽崽了】
【希崽有沒有聽到站姐喊話，快給我們上戶口啊】
池曜希餘光範圍內，彈幕一直飛快的動來動去，搞得他很難不注意。
他放下筷子，問出之前產生的疑惑，“什麼叫上戶口？”
【給我們選名字！選應援色！】
【其它家粉絲都有名字，隻有我們黑戶，沒名沒分（卑微】
“選名字？”池曜希迷茫：你們沒有自己的名字嗎？
於嵐：“應該是選粉絲名吧？簡單來說，就是喜歡你的人集體的名字。”
【dei，謝謝山風弟弟解釋】
【目前備選的粉絲名有腰果，喜糖，藥丸這三個】
【希崽喜歡哪個？】
池曜希瞧了眼。
又認真思考了一會兒L。
他重新看向鏡頭，目光清澈，發出靈魂質問，“我必須選一個嗎？”
很難想象，以後面對一群喜歡自己的人，把他們叫做‘藥丸’。
不如叫吃棗。
吃棗藥丸。
【呃……】
【希崽，你的名字實在不太好取粉絲名，‘曜’和‘希’能取的名字我們都想完了】
【總不能用‘池’字取粉絲名吧，叫什麼？池塘嗎？】
池曜希：“為什麼不行？”
‘池’是自己從先輩那裡繼承的姓氏，與生俱來就有血脈的力量。
曾經有人說，你因為這個姓，才背負一生廝殺的宿命。
但池曜希並不討厭，他傾儘一生，讓自己配上先輩托付的君王之姓。
雖然前塵種種已經翻過。
但是……
“我喜歡自己的姓。”他認真地告訴大家。
聽池曜希說了‘喜歡’，彈幕重新激動起來。
【‘池’當然可以取粉絲名啊！本屆《SS》唯一一個C姓，我說曜帝命裡帶C誰反對！】
【樓上的姐妹提醒我了！！！池曜希是《SS》唯一的C，不然我們就叫維C吧】
【維C可以，聽起來挺健康，希崽覺得怎麼樣？】
池曜希單純給出評價，“確實挺健康。”
如果他多吃維生素，或許還能長高一點。
想到自己的身高，池曜希由衷認為：自己確實需要維生素C。
“嗯，挺好。”
【傳下去，希崽同意了！】
【好的，以後我們就叫維C了】
【我連應援詞都想好了：池曜希，隻要C】
【……我們喊‘隻要C’會不會太狂啊？希崽現在人氣太低，搞不好一輪遊】
【管它呢，做夢又不犯法。花名都叫曜帝了，粉絲名為什麼不能喊‘隻要C’？】
池曜希注意到最後一條彈幕，詫異地睜大眼睛。
等等，我居然也有花名嗎？
於嵐、莫艾伽：哦呼~
.
一公訓練日Day1，練習生們陸續來到錄製大樓?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召開14個小組的分part會議。
於嵐進門時，不斷打哈欠，黑眼圈比熊貓還濃重。
他昨天傾儘畢生所學，努力教池曜希學習表情管理，結果非常顯著——
池曜希的表情管理，從0.5秒提升到1秒，至少能夠讓觀眾在不眨眼的情況下，捕捉到他十分內斂的微笑。
於嵐絕望地想：蒼天可見，我真的儘力了。
但願正式路演的時候，所有觀眾都不要眨眼睛，以免錯過池曜希的間歇性表情管理。
經過整整一夜的學習，表情越來越冷淡的池曜希，走進rap四組的會議教室。
聚在裡面的七位練習生，同時感受到一股涼意，齊刷刷打了個激靈。
“希崽，你來啦。”
林祺和Richest往旁邊挪了挪，給池曜希騰出位置。
《泱泱》組八位成員全部到齊，大家圍成一個圓圈，中間擺放泱泱的分配表。
付秋野選了主vocal的部分，林祺退出rap的競爭，選擇唱副vocal。
剩下幾個人相爭不下，搶奪最好的rap位。
“曜哥，你唱rap4怎麼樣？正好副歌前一段，段落還長。”最後加入《泱泱》組湊數的薑沛，爬到中間，指著rap4的第一大段歌詞，想讓池曜希接手。
rap4歌詞分量確實多，但是不開頭不壓場，夾在中間平平無奇，沒什麼記憶點。
他們幾個剛才討論一番，都想避開這個位置。
池曜希不懂rap，但是看他的表情，已經把花花腸子猜得七七八八。
“我在哪個位置無所謂。”池曜希按下歌詞，目光掃過所有人，“不過，你們想好怎麼填詞了嗎？”
《泱泱》組面對最大的困境，不是分part。
而是怎麼在原詞水準超高的基礎上，重新填詞。
如果最終歌詞不如原曲的十分之一，就算分part再多，舞台也注定翻車。
幾個練習生迫於他的氣場，偷偷用視線推推搡搡，最終派出倒黴蛋敖暄直面池曜希。
“是這樣的，昨天你去路演彩排之後，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敖暄手畫了個圈，把所有人都扯進來，“我們目前得出的方案是，《泱泱》的原詞沒辦法超越，我們不如大改，徹底換一種風格。彆唱什麼山河無量國泰民安，格局太大咱們駕馭不了。改成容易寫的，青春啊、夢想啊、汗水啊，貼上旋律就行。”
旁邊薑沛用力點頭，“對對對！考慮我們組的情況，這是最好的方案了。觀眾知道這首歌有難度，肯定能理解的。”
池曜希：？
地鐵、老人、手機。
你們在說什麼屁話？
池曜希：“你們意思是，原版歌曲隻保留旋律，歌詞和意境全部舍棄嗎？”
Rich
est似笑非笑，“對，他們就這個意思。”
“……”池曜希無語。
既然如此，這首歌名不應該叫《泱泱》。
乾脆直接叫《怏怏》吧，挨罵一步到位，省得玷汙原曲。
教室內，氣氛詭異的沉重。
即使池曜希沒有表態，但是他想刀幾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好端端一首歌，被他們短短幾個小時，糟踐成這樣。
《泱泱》如果泉下有知，肯定死不瞑目。
另一個最初加進來湊數的何遠帆，從口袋拿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攤在大家面前，“我昨天已經寫好rap1的部分了，還把我的名字加了進去。你看這兩句，‘遠遠的對岸有一艘船，我衝過去揚起船帆’。剛好我的名字一頭一尾，你覺得……”
話說到最後，何遠帆聲音越來越小，逐漸變成蚊子哼哼。
他感覺自己快要淪為池曜希的首刀了。
害怕。
池曜希垂眸，看了眼紙頁上刪刪改改的字，皺了下眉。
他沒有做出評價，而是反問，“這兩句的原詞是什麼？”
何遠帆愣了下，低頭，囁喏著回答，“滔滔江海融彙千年冬夏，吾輩執筆書新世風華。”
不需要池曜希再說什麼，單單歌詞的對比，已經注定《泱泱》組的敗局。
池曜希懨懨收起眼神，“我說，不能因為你們能力有限，就把龍變成蚯蚓吧？”
“蚯蚓……”何遠帆痛苦地捂住胸口。
紮心了。
鹿辰淵羞愧地捂臉，口中哀嚎，“你好歹說個蛇，我們還能好受點。”
池曜希掃了他們一眼，毫不留情地說，“我沒有說蛆，已經很給你們顏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