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1 / 1)

黎思思也不算撒謊,她是真覺得難。

想來她選擇做樂修應該是正確的,就照她學法術這磕磕絆絆的架勢,法修是絕對做不成的,劍修雖然很帥,但她很怕疼,習劍的十個有八個都身上帶傷,彆看那些穿越的主角都選擇做劍修,其實真放到現實裡,說不定連套廣播體操都做不好。

至少,她是四肢不協調的那種。

江霜不疑有他,便應了下來。

兩人就這麼以親密的姿勢飛了幾次,黎思思全程緊貼對方,裝得柔弱非常,幾個循環之後,她終於遭到了現世報——她真的崴了腳。

於是學習隻能中斷。

黎思思一瘸一拐回到房間,唉聲歎氣。

江霜安慰道:“這個法術有些難度,你不必心焦,遲早能學會的。”

其實黎思思哪裡是為這個心焦,她是疑心抬頭三尺有神明,自己那點小九九都被看出來了,但這也太苛刻了,喜歡美女有錯嗎,喜歡和美女貼貼有錯嗎?

她在心中腹誹,單腳立著準備俯身鋪毯子。

那樣子看起來窘迫極了,江霜不忍道:“等等。”

黎思思還以為她要邀請自己到床上睡,誰知對方隻是幫她鋪了床,但有人幫忙鋪床已經夠舒服了,她不敢再得寸進尺。

等躺下吹了燈,黎思思才覺得腳脖子生疼,根本睡不著。

想起之前買了回春的丹藥,她從袋子裡摸了一顆出來,含在嘴裡。

這丹藥一下肚,腳上的疼立刻消失了。

黎思思驚詫於它的療效,本以為和中藥一樣需要時間,誰知這麼迅速。

她哪裡知道,修仙世界與古代不同,所謂的靈丹妙藥,就是這麼神奇。

腳不疼了,她卻還沒睡意,沒有手機沒有廣播,她隻能摸摸袋子裡有什麼,她袋子裡除了食材就是玉笛。

那玉笛的材質又糯又涼,拿出來在月光下像一灣流淌的春水,她舉在臉前看著,忽聽江霜問:“那是?”

黎思思沒想到她還沒睡,便道:“我買了根笛子,你看漂亮嗎?”

說著遞到她的面前。

江霜接過去看了看,突然道:“你在哪買的?”

黎思思沒法說,便含糊道:“有什麼不妥嗎?”

江霜沒答,隻從袋子裡取出自己的玉笛,對她道:“你看。”

黎思思接過,左右看了看,也沒發現有什麼奇怪,便道:“怎麼了?”

“它側面的小字。”江霜提醒道。

黎思思把它調過來看了看,才發現這把笛子上也有兩個小字:暗飛。

誰家玉笛暗飛聲,散入春風滿洛城。

此夜曲中聞折柳,何人不起故園情。

暗飛,聞折。

黎思思張大了嘴:“這倆是一對?”

江霜道:“不知道。”

黎思思不知道商城裡的武器都是從哪來的,但想來總不會是量

產的,因為她買了之後那欄就灰掉了,說明這東西是獨一無二的,修仙世界所有的法器武器都是由專門的大家煉製,也許這兩把笛子出爐就是一對。

江霜也沒再說什麼,隻把笛子換回來,道:“睡吧。”

黎思思點點頭,把笛子收起。

一夜無事,她直接睡到大天亮。

江霜也起得早,兩人收拾行李,往南方趕去。

雖然聽說南方有異事,但具體情況不明,兩人一路打聽過去,沒聽說有什麼值得調查的,反倒因為南方富庶,氣候也好,有幸吃到了不少的正宗當地美食。

黎思思一開始對此也沒意見,捉妖拿鬼那是個辛苦差事,吃喝玩樂才是她的天職,因為解鎖了美食分類,她可選擇的範圍大大拓寬,甚至於閒暇時還用木頭削了個十二面的骰子,每天隨機挑選,三餐都不帶重樣的。

而且她發現,隻要江霜在她身邊,周圍都不會出現半個鬼。

想來那些東西也知道欺軟怕硬,她雖然覺得挺得意,狠狠體會一把狐假虎威的爽,但也不是沒有壞處——這些天她天天練習吹笛,也算小有心得,本想一展拳腳,誰知硬是沒機會。

她隻能一個人吹著自得其樂,還總結出個規律。

要是想攻擊,那就選擇武俠劇的配樂,大氣磅礴,要是想治愈,那就選擇瓊瑤劇的配樂,纏綿悱惻,要是想精神控製,那就太多了,這些年洗腦的歌在她腦海中轉來轉去,什麼甩蔥歌,什麼小蘋果,甚至還有什麼娘子啊哈。

怪的是,這些曲子經過笛子吹出來,一洗之前的刻板印象,反倒悠揚婉轉朗朗上口,當然,可能是因為旋律簡單,所以洗腦的功效依然在,隻要灌入腦子,就休想再清洗出去。

江霜聽她會吹的越來越多,更加篤定她就是有作曲的天賦,有時甚至願意和她和一和曲,黎思思不敢讓她吹洗腦曲,那太破壞形象,就儘量選些小清新的,兩人坐在樹端吹龍貓,頗有些回到童年的意趣。

她的風格多變,江霜也覺得好玩,便問她這曲子有沒有詞。

黎思思道:“有倒是有,隻不過是外語,我也唱不來,倒是有個故事,你想聽嗎?”

江霜點點頭。

兩人已經吃過晚飯,正是閒著無聊的時候,黎思思手裡捧了一海碗葡萄,有一搭沒一搭講起龍貓的故事,這電影她看了很多次,其中的情節早已爛熟於心,雖然劇情極其簡單,但勝在溫馨又奇妙,她著重渲染了龍貓住的大樹洞和毛絨絨的貓巴士,這是她覺得最有趣的兩個地方。

江霜不太能理解綠色帶給現代人的治愈感,倒是對貓巴士很感興趣。

雖然她見過的靈獸也不少,但這種可以進肚子裡的,還是第一次見。

“有能騎著的也好啊,關鍵我還沒見過靈獸呢……”

她的話音剛落,就聽旁邊傳來一聲幽怨的鳥叫。

江霜微微一笑:“它能聽懂的,你說話要小心。”

黎思思一拍嘴,連忙抬頭對旁邊毛絨絨的旺

旺道歉:“抱一絲抱一絲,我把你給忘了,咱們家旺旺也是靈獸嘛,怎麼能說沒見過呢,我的錯。”

旺旺扭頭不看她,一臉傲嬌。

黎思思想摸摸它的尾羽以示安慰,結果它還不領情,振翅飛到江霜身邊去了。

江霜任由它停在肩上,用黃色的小喙在她衣服上磨來磨去。

這是旺旺表達喜歡的方式,江霜抬手摸它的腦袋,它也親昵地蹭蹭,一副奴才樣。

這些天,它長大了些,眼睛也睜開了,比一開始光禿禿的模樣漂亮不少,雖然能飛,但飛不了太久,平時是黎思思照顧它,所以跟黎思思關係比較好,但今晚被傷了心,竟然知道討好江霜了。

真可謂是見風使舵。

黎思思哭笑不得,道:“你個忘恩負義的,知道米糊是誰給你衝的嗎?”

旺旺朝她啾了一聲,理直氣壯的。

黎思思也回擊道:“你怎麼這麼小心眼,不就是把你忘了嗎?我那說的是可以騎的靈獸,你能騎嗎,那麼小,能跟彆人比嗎?”

旺旺又連啾了幾聲,伸長了翅膀扇了扇,意思是自己以後會長大。

黎思思怒道:“行,以後長大了我騎,要是飛得不好,我唯你是問!”

旺旺倒不樂意了,嘴裡啾啾啾個不停,意思是不給她騎。

黎思思和它對罵起來,一人一鳥叫聲不絕。

江霜左邊一個旺旺,右邊一個黎思思,罵聲不絕於耳,嘰嘰喳喳十分聒噪,江霜忍了一會就忍不住了,按住了兩隻的嘴,道:“好了,不要吵了。”

黎思思被她溫熱的手一按,脾氣消了幾分,旺旺也很看她的面子,停了嘴。

眼看終於休戰,江霜剛要鬆口氣,黎思思和旺旺就同時補了一聲。

“白眼狼!”

“啾啾啾!”

江霜長歎一聲。

她也算是見識到了,黎思思和鳥都能罵得有來有回,也不知道她是怎麼能聽懂的。

隻不過黎思思有一點好,罵歸罵,罵完了到點還給旺旺衝米糊。

旺旺也沒骨氣,看到飯熟,立馬又飛回黎思思身邊去了。

這一主一寵倒也相得益彰,江霜支著腮在一旁靜觀,眼中全是繾綣的笑意。

幾人邊笑邊鬨,倒也不覺枯燥,走走停停,終於在十幾天後到了一座城池前。

這城叫鳳棲城,名字好聽,據說是因為以前出現過神獸鳳凰,雖算不上太大,但已經是方圓幾百裡最繁華的地方了,剛走到城門邊,江霜就道:“你有沒有感受到什麼?”

黎思思不知她說的是什麼,道:“感受到了鳳棲人民的熱情?”

當然也不止這個,還有城裡散發著香氣的早點攤子。

江霜皺眉:“不,是妖氣,這城中有股隱約的妖氣。”

按理說,黎思思是水靈根,感應能力是天生比彆人都強的,卻總是在這方面遜她一籌。

黎思思“哦”了一聲:“我不知道妖氣

是什麼味道,這城中的氣息很多,全都摻雜在一起,很渾濁,不太好說。”

江霜道:“也許就是因為你的感知力太強,所以會受到彆的雜亂氣息乾擾,你得學會控製自己的力量,有側重的去感受,不同的妖有不同的味道,我無法準確對你形容出來,以後你見得多了,自然就能有經驗。”

城中的人多,她們一時也定位不到妖氣的來源,隻能找了個攤子坐下,要了一碗豆腐腦肉夾饃果腹。

攤主看她們長相絕美裝束不俗,好奇道:“兩位是仙山來的?”

江霜不語,黎思思打了個哈哈道:“對,我們來捉妖,這地方有什麼怪事嗎?”

“沒什麼怪事。”那攤主仗著現在沒有客人,便多說幾句:“我們這個城是落過鳳凰的,好地方,不出那些鬼啊怪的,你要是想捉妖,恐怕是要落空了!”

黎思思想了想,道:“沒有怪事,總有趣事吧,我們這麼大老遠來了,就沒有什麼有意思的事給我們聽聽?”

那攤主哈哈一笑:“看你說的,哪兒都不缺閒話。”

吃瓜是每個人的本能,那攤主給她們上了菜,索性從旁邊拖了條凳子坐下來,低聲說:“說起這奇事,其實還真有一件,你們也知道,我們這人傑地靈,出過不少大儒大道,其中有一家姓賀的,祖上出過一代宰相,兩位禦史,家族很大,底下的子孫也都爭氣,受祖上福蔭,在朝為官的不少,後來,名利雙收了,就想著怎麼能把這富貴延續下去,想來想去啊,也隻有修道了。”

“這麼說,他們都轉投了仙門?”黎思思問。

“害,兩位都是仙山來的,自然知道這修道也和讀書一樣,會者不難,難者不會,他們家人讀書是一把好手,可修道上就差點意思,這麼些年也沒出幾個有資質的,修來修去,最多活個一百多歲,也就歿了。”

“一百歲,也不算少了。”黎思思道,要知道,長壽鎮史上最長壽的也才一百二十歲,這還是有井水加持的情況下。

“是啊,我們平常人,活個七十都稀奇呢。”攤主歎道:“可是對這種富庶人家,一百歲哪夠啊,活一千歲都嫌不夠呢,後來聽說他們家想了很多辦法,又是在家裡養散修,又是把子孫送到仙山去,具體我不知道,反正,從某一年開始,他們家就開始走下坡路了。”

“下坡路?”黎思思問。

“對,他們家出生的人口越來越少,人丁凋零,子孫也都荒廢了,成天吊兒郎當。”攤主道。“不成器,這些年硬是連以前的福蔭都保不住,算是沒落了。”

“這不稀奇,一命二運三風水,有些事是勉強不來的。”黎思思聽罷,也不覺得有什麼,這麼長的時間跨度,又涉及到家運的問題,也許是家族的命數到了,自然會開始走下坡路。

那攤主擺擺手,道:“最邪門的不是這個,而是他們家的孩子,都活不過三十歲,短壽!人家都說,是他們折騰壞了,受到了詛咒,這不,前幾天又抬了個棺材,聽說死的是他們家的大孫子,再死,就要絕後啦!”

黎思思思索半晌,子孫活不過三十歲,的確聽起來挺唬人,不過應當與妖物無關,哪個妖物會專門去吃三十歲的中年人呢,小嬰兒細皮嫩肉的不好嗎?

反倒是鄰裡猜的詛咒,更靠譜些。

詛咒就不是她們能管的了。

這裡面涉及到因果,大羅神仙都不願沾染,而且大部分就真是當事人自作自受,等報應完了,這事也就結了。

隻不過不知他們家到底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竟然能招來這麼嚴重的詛咒。

作為一個現代人,黎思思並不覺得絕後有什麼可怕,但在古代這種大家族裡,絕後就真的是個無比嚴重的事。

想不出所以然,又問攤主還有沒有彆的,對方又說了幾樣,但都沒這樁事這麼稀奇,黎思思懶得聽他講什麼扒灰的桃色軼事,忙讓他住了口,她們要走了。

攤主意猶未儘,卻不好扯著她們講,隻得退回去招呼客人。

走出幾步,黎思思問:“你覺得是詛咒嗎?”

江霜搖頭:“不知道,但城中有妖是確定的,妖不可能不吃人,除去正常的生老病死,也就這一家有疑點了,我們去看看吧。”

黎思思道:“去看看倒行,有什麼由頭呢?”

她們總不能直接跟人家說你們家有妖氣,我得進去查查,誰會因為這幾句就把她們迎進去,不把她們當成騙子打出來就算好的。

江霜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隻道:“先過去看看,如果能混進去最好,如果不行,再找機會潛入。”

黎思思心道行啊,私闖民宅都弄出來了。

沒想到江霜美若天仙,也乾這種壞事。

但她嘴上沒敢說什麼,隻點點頭跟上。

賀家祖上是闊過的,即便沒落了,宅子的建製卻一點不含糊,占地面積極大,幾乎有半條街,什麼金頂啊紅磚啊鼓樓鐘樓啊,該有的都有,光門房就比之前她們住的客棧房間寬一倍。

大概是剛辦過白事,門楣上還掛著麻布,門前冷落無人,想混進去是不可能了。

黎思思問江霜:“要偷偷進去嗎?”

江霜遲疑:“算了,我過去問問。”

說著,她就讓黎思思在原地等待,自己上前去與門房交涉。

門房是個極老的老頭,大概眼睛都昏花了,根本看不出江霜的樣貌,還很有些耳背,也不知道把她認成了誰,還沒說話就不耐煩地揮手趕她,讓她少來煩人,想進去得有腰牌,沒牌子天王老子也不讓進。

江霜耐心說了幾次,對方直接把眼一閉,聽都不聽了。

黎思思還是第一次見江霜在人前吃癟,所幸她教養極好,即使被人這樣看輕,也絲毫不惱,在門口停了一停,便無奈地返回來,對黎思思搖頭。

黎思思安慰她沒事,自己過去試試。

江霜搖頭:“你脾氣急躁,容易吵起來,算了。”

黎思思滿身反骨,聽她這麼說,反倒起了爭強好勝的心思。

“你放心,我絕對不吵架,我會非常有禮貌地,讓他請咱們進門!”

說著,不顧江霜的阻攔,大搖大擺往門房走去。

那老頭剛閉上眼睡著,就聽又有人叫門,不耐道:“誰啊!”

“我啊!是我啊!您不認識我了嗎?”黎思思裝作很迫切的模樣,這是幾年前的一個非常經典的z騙手法,專門騙的就是這種老眼昏花的老年人,對方經常以“是我,是我”開頭,一旦對方說出一個猜測,就順著話頭聊下去,最終達到他們的醜惡目的。

因為老年人的耳朵不太好,又大多念舊,所以成功率非常高。

雖然手段不怎麼上台面,但這老頭剛才敢罵江霜,黎思思對他有氣,想借機騙騙他,看他傻乎乎地上鉤,也算報了一箭之仇。

就這麼渲染了半天,終於上了鉤。

“你是……夫人娘家那個表姑娘?”

黎思思點頭如搗蒜:“哎喲,您眼力真好,就是我!看看您,一點看不出年紀,耳清目明的,真是越活越年輕了!”

老頭皺起臉笑:“我見過幾次你,你與少爺還有婚約,隻是……不提了,你這是……”

黎思思早已準備好了說辭:“這不是……唉,前幾日咱家出了事……姑媽心情不暢,讓我過來陪她小住幾日,我因家中有事,便與她說好了過幾天來,現下我的事已忙完了,便登門拜訪,不過腰牌……我路上不小心給丟了,這應該不妨事吧?”

出的什麼事,自然是喪事,兒子死了老娘心情不好,叫自己外甥女過來陪陪多正常,再順理成章不過了。

黎思思自覺天衣無縫,誰知那老頭的表情卻不太好看,上下打量她一陣,突然露出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你是哪裡來的騙子,竟敢哄騙於我!”

說著就返身去取拐杖,像是要打她。

黎思思抬手擋住他的拐杖,道:“你好沒道理,我怎麼騙你了?”

那老頭不說話,隻氣得滿臉通紅,想發力把拐杖抽走,但他是個凡人,又這麼大年紀,哪裡能抗衡得了黎思思,抽了幾下都沒用,直起嗓子就要叫人。

這可不是黎思思能攔的,不一會,就出現了幾個身強體壯的家丁。

他們列成一排,各執一根八卦棍,看起來凶神惡煞的,黎思思不敢硬碰硬,忙退開一步,江霜也趕了上來,問她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吵起來了。

黎思思道不知,剛才還說得好好的。

那老頭看到江霜,立刻罵道:“好啊,原來你們是一夥的,告訴你吧,夫人前幾年就死了,誰用你陪,實在想陪就到地府去陪吧!”

黎思思怒道:“你好毒的口,竟然這麼詛咒我!”

那老頭卻不再多說,指揮家丁衝了上來,江霜捏出一塊屏障將他們擋住,道:“我不能傷害無辜的人,沒辦法,得走了。”

黎思思見無可挽回,也點點頭。

兩人剛退開幾步,就聽一個女人道:“等等,是你?”

黎思思抬頭看去,就見院中正走出一個女子,這女子身著麻布,被白色襯得仙姿佚貌,隻是聲音還如之前那樣嬌媚:“小妹妹,這麼喜歡我,追到我家來啊?”

黎思思張口結舌,她沒想到這麼快就與這人又重逢了。

現在想想,對方名叫賀蘭,又說家中有事,明擺著,是回來奔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