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小雪薇自睡夢之中醒來。
她睜開眼睛,便看到肥嘟嘟的小山雀站在床頭上,正在梳理著羽毛。察覺到她醒來, 它歪著腦袋看她,小小的爪子蹦躂著跳到她的被子上。
“啾啾!”
清脆悅耳的鳥叫聲, 活潑朝氣,精神氣十足地跟她打招呼。
“啾啾, 早上好。”
小雪薇揉著眼睛坐起身, 看到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 不免有些疑惑。
昨晚……她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她好像很久沒有睡得這麼沉了, 而且似乎還做了一個不錯的美夢。
雖然她有些想不起來夢見什麼了, 但那種愉悅的情緒依然殘留在心中, 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開心過了。
“啾啾, 是你幫我蓋的被子嗎?”小雪薇問道。
小肥啾原地蹦躂兩下, “啾啾!”
“原來是保姆機器人啊。”想起那個渾身畫滿可愛小黃花的機器人,小雪薇就彎唇一笑, “那我待會要跟它說聲謝謝。”
這時, 小雪薇看到了整齊擺放在床尾的育崽所幼崽服,女孩子的是裙裝,非常簡單樸素的款式。
看著這件幼崽服,小雪薇摸了摸掛在胸口上的項墜。
這不是普通的項墜, 是父親送給她的五歲生日禮物, 鑲嵌著一枚空間鈕, 她的行李都裝在了裡面。
也是因為這枚空間鈕,她才不至於在失去雙親之後,變得真正一無所有。
小雪薇又看向床上的幼崽服,最後還是將身上心愛的小裙子脫了下來。
這件小裙子, 是夫人親手做給她的。
夫人的女兒在很小的時候就不見了,一直找不到,夫人的先生……
那位特斯帝國最年輕也最強大的元帥大人,之所以願意領養她,就是因為她長得跟他的小女兒有一兩分相似。
他希望她的到來能讓夫人開心,而夫人也的確很喜歡她,將她當成了第二個女兒,然而她卻……
小雪薇的耳朵再次低垂了下來。
“啾啾!”小肥啾跳到她的肩膀上,蹭蹭她的臉頰。
“我沒事。”
小雪薇勉強露出一個笑容,然後將身上的裙子脫了下來,雖然很舍不得,但她才剛剛來到這裡,不好搞特殊。
換上幼崽服之後,小雪薇又環視了一圈房間,她對這裡的環境並不排斥,隻是……如果能有一扇窗戶就好了。
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過,她沒有繼續想下去,因為她知道自己現在沒有資格要求那麼多。
她將小裙子收起來,然後坐在床邊,開始從空間鈕裡挑挑揀揀。
母親說過,第一次跟彆人見面,要準備見面禮,尤其是剛到一個地方的時候,這樣可以幫助她快速地和彆人打好關係,融入到一個新的環境中。
所以要準備什麼樣的禮物才好呢?
她是九號幼崽,所以在她前面,應該還有八個孩子,也就是說她需要準備至少八份禮物。
小雪薇有些煩惱起來。
她還沒見過那八個孩子,也不知道他們是男孩還是女孩,更不知道他們的喜好,那要準備什麼才好呢?
小雪薇回想母親說過的話。
第一次的見面禮,最好不要送太貴重的東西,可以送一些小物件,既可以表達心意,又不會讓彆人感到負擔。
而其中,送吃的是最不容易出錯的。
吃的東西啊……
小雪薇回憶了一下,然後從空間鈕的角落裡,抱出一個大約40x40公分的箱子出來。
純實木製作的箱子,古色古香,一看就十分厚重,然而抱在小姑娘手中,就像一個輕飄飄的紙箱子似的。
她將箱子放在床上,打開箱蓋,就能看到裡面大包小包已經拆封過的糖果。
當然,拆開的隻是外面的袋子,裡面的都是獨立包裝的。
這些都是父親買給她的,因為她愛吃糖,但母親嚴格控製著她每日的糖果攝入量,父親不忍心看她難過,便會瞞著母親偷偷給她塞糖吃。
但是他每次都會買好多,就算再愛吃糖,小雪薇一次也吃不了那麼多。
所以吃不完的,她就會裝進箱子裡,攢啊攢,最後就攢這麼多了,在離開艾希帝國的時候她把這個箱子也裝進了空間鈕,一直都帶在身邊。
想起父親母親,小雪薇的眼睛慢慢又紅了起來。
她吸吸鼻子,強打起精神來,開始在箱子裡翻找還沒有過期的糖。
放在空間鈕中的食物是不會變質的,但她是離開艾希帝國時才把箱子放進空間鈕的,所以還是有過期的風險。
吃過期的東西,會生病。
小肥啾也跳過來,這瞅瞅那瞧瞧,似乎也在幫忙區分。
最終,隻有四五包糖果沒有過期,小雪薇將這些糖果拿出來,剩下的又放回箱子裡面,小心翼翼地收回空間鈕之中。
這些對小雪薇而言,並不是過期的糖果,而是來自父親永不變質的愛。
她平複情緒之後,就從空間鈕裡拿出一塊布鋪在床上,然後把沒有過期的糖果全部倒在了上面。
足足兩百多顆糖果,放在一起便堆成了一座小山,就算都有獨立包裝袋包裹著,房間中也有甜甜的糖果香味彌漫了開來。
小雪薇深吸了一口氣,忍不住拆開一顆,吃著甜甜的糖,她感覺心情都好了起來,就好像父親母親還在她身邊一樣。
接著她從空間鈕裡翻出以前玩折紙剩下的材料,用剪刀將好看的紙張剪成大小相同的四方形,接著折成了一個個可愛的小盒子。
每個盒子裡都放上五顆不一樣的糖果,再合上之後,八份小禮物就做好了。
小雪薇將剩下的糖果和材料收進空間鈕,想了想,又拿出一張大的彩紙,折成了一個紙袋子,再將這些糖果盒子一一放進去。
這樣就大功告成啦!
而做完這一切,也才早上六點多。
小雪薇看了看房間門,她記得飼養員昨天說了,早上六點之後,就可以自由出門了……
她將紙袋子抱起來,試探著來到門口,果然她剛走近,緊閉的金屬門就自動打了開來。
她有些欣喜,不過,在看到小肥啾也高興地飛出去時,她連忙追出去,喊道:“啾啾,回來!”
她記得行政處那位女士跟她說過,如果她要帶著啾啾,便最好讓它待在房間裡面。
小雪薇不知道育崽所的幼崽怎麼樣,但她在福利院待過,小肥啾就曾經被福利院的幼崽抓住,要不是她及時趕到,她可能連這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都要失去了。
小女孩抱著紙袋子急急忙忙地跑出房間,而恰在這時,走廊另一頭,與她相隔了兩間房的金屬門,緩緩打了開來。
一道身影從房間之中走出。
聽到她呼喚的小肥啾,不情不願地飛了回來,落在她的肩膀上。
一人一啾側過頭,齊齊看向那從房間中走出的身影,而那道身影的主人,似乎也注意到了她,他停住腳步朝這邊看來。
然後,兩人都呆住了。
小雪薇打量著對面的金發小少年,他與她年齡相仿,有著一頭淺金色的短發,看著金燦燦的,紅色的眼睛圓溜溜,長相俊秀可愛,像是童話裡的小王子。
他的發頂上雖然沒有獸耳,但身後卻有一條細長的尾巴,應該也是育崽所中的幼崽。
“窸窣窸窣——”
因為緊張,小雪薇抱緊了懷裡的紙袋,紙袋發出的窸窣聲響終於打破了沉靜。
六號看著走廊儘頭那陌生的兔耳小女孩,目光掃過她肩膀上的小山雀,微歪頭,“你們是誰?”
因為緊張,小雪薇的臉上泛起了紅暈,她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鎮定地說道:“你……你好,我是新來的幼崽。”
“九號和十號嗎?”
小少年抓抓頭發,有些疑惑的樣子,他這一覺睡了多久?怎麼育崽所還來了新的幼崽?
而小雪薇也有些困惑地眨眨眼睛,她說道:“我是九號幼崽,飼養員說我可以保留原來的名字,你可以叫我雪薇。”
小少年點點頭,然後指了指她肩膀上的小山雀,問道:“那他呢?”
“這是我的好朋友,叫啾啾。”小雪薇回答道。
“哦……”小少年頷首,“你們一個地方來的啊。”
好像這麼說也沒錯?
小雪薇嗯了一聲,在簡單的交談之後,她也沒有那麼緊張了,便問道:“那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是六號。”小少年說道,“你可以叫我六六。”
“六六,你好!”小雪薇笑著說道。
六號沒明白她為什麼突然這麼高興,但他能感覺到女孩的善意,便也跟著道:“你好。”
說完之後,他就轉身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見他轉身就走,本來還以為對話會繼續進行下去、然後順利交到第一個朋友的小雪薇,不由一怔。
這個男孩子,看上去很友好,但又好像有點冷淡的樣子,有一種很矛盾的感覺。
眼見他走進電梯,並不想第一次社交就無疾而終的小雪薇,連忙跑起來,喊道:“六六,等等我!”
好在,小少年並沒有任由電梯門關上,而是按下了開門鍵。
順利進入電梯,等到電梯門合上,小雪薇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
等等,她忘記把啾啾留在房間了!
她隻好將紙袋放下,接著打開自己的衣兜,說道:“啾啾,你快躲起來。”
小肥啾不滿地叫了一聲,但最後還是乖乖飛進她的衣兜裡,把自己圓滾滾的身體藏了起來。
六號奇怪地看了她們一眼,不過……這小家夥長得嬌小可愛,雖然會飛,但還真說不準會不會被抓住……
畢竟育崽所裡,並不缺乏運動天賦強勁的幼崽。
這樣想著,他便收回了視線。
隻是,小雪薇在將啾啾藏起來之後,卻彎腰從袋子裡取出一個糖果盒子,然後喊道:“六六……”
“嗯?”
六號看向她,便見這長著兔耳朵、看上去粉粉嫩嫩的小女孩,手上捧著一個淺黃色印白條紋的盒子遞到他的面前。
他不解地看著她,就見女孩靦腆地笑著,說道:“這個送給你,請你以後多多關照。”
六號並不是第一次收到禮物,之前變成小猴子的時候,不管是飼養員還是阿衍哥哥,還有二號,都送過吃的給他。
然而,他確實是第一次接觸到像小雪薇這樣友善的幼崽。
他們才初次見面,他就收到了來自她的禮物……
六號想了想,還是伸手將這份禮物接了過來——雖然靈魂融合之後,他有一些記憶還是模糊了,但近期的卻記得很清楚。
自己獨自站在餐廳外面,看著裡面幼崽們和樂融融的畫面,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也想要朋友……
隻是之前,失去了自己的人性之魂的他,並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得到朋友。
“謝謝你。”六號回憶著自己作為小猴子時的見聞,對小雪薇說道,“你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見他收下自己的見面禮,小雪薇笑得更開心了,她剛要說話,電梯門卻開了。
眼見六號走出電梯,她連忙抱起紙盒子跟在他身後,一邊走一邊說:“我剛來育崽所,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你可以教我嗎?”
“這個啊……”
六號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育崽所裡有沒有增加什麼新規矩,不過有一點,卻是不可能改變的。
他停下腳步,神情變得無比嚴肅起來。見他這樣的表現,小雪薇也連忙站定了,她伸手進衣兜,其實是從空間鈕裡取出了本子和筆。
看小女孩拿出小本本,一副要把他說的話記下來的慎重模樣,六號也不禁愣了一下。
九號會寫字嗎?真厲害。
等女孩準備好了,他才說道:“天黑之後到早上九點之前,要保持安靜,絕對不能吵鬨,也儘量不要發出任何聲音。”
說著,六號低頭,看向小雪薇的衣兜。
藏在她衣兜裡的小山雀,兩顆綠豆大小的黑眼睛,輕輕眨了眨,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在被內涵的小肥啾,朝六號無辜地歪了歪腦袋。
六號:“……”
小雪薇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還是一字不落地將他這句話記了下來。
“還有嗎?”她問道。
六號想了想,說道:“中午十二點到兩點之間,最好也不要發出聲音。”
他做小猴子的時候觀察過,蘇蘇有午睡的習慣,所以這個時間段,也要儘量保持安靜。
小雪薇乖乖記下來之後,才好奇地問道:“為什麼啊?”
“因為蘇蘇在睡覺,不可以吵醒他,不然會發生可怕的事情。”看在禮物的份上,六號說得很詳細。
蘇蘇?小雪薇歪頭,4586好像也是這麼叫飼養員的……她用心地記了下來,準備以後也這麼叫。
想到現在還沒到九點,小雪薇壓低聲音,問道:“那還有彆的嗎?”
見她竟然這麼聽話,六號還挺意外的,他說道:“暫時沒有了。”
然後,他便繼續抬腳往前走。
小雪薇連忙收起本子,彎腰抱起紙袋跟上,她小聲問道:“六六,我們現在是要去哪裡啊?”
是去找其他的幼崽嗎?
“吃早餐。”
在六號回答這句話的時候,他們也剛好來到了餐廳外,不過餐廳裡空蕩蕩的,除了正在收拾餐桌的4586之外,並沒有看到其他幼崽。
本來還有些緊張的小雪薇,頓時鬆了口氣。
“噢,六六,薇薇,早上好呀!”
保姆機器人發現了他們,頓時放下餐盤,急急忙忙地朝他們飛了過來,“你們肯定餓壞了吧?我去給你們準備早餐!”
“謝謝你,4586。”小雪薇說道。
聽到感謝,保姆機器人的電子眼變成了兩朵旋轉的小花,它用特彆開心的聲音說道:“薇薇,你真是跟花花一樣可愛呀!”
小雪薇靦腆一笑。
“可愛的薇薇,你在這裡等一等哦,早餐很快就好了!”
“好的,麻煩你啦。”
“不麻煩,讓寶寶吃飽飽,是4586最喜歡做的事情!”
接著,4586便飛出了餐廳。
小雪薇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麼活潑的機器人,不免好奇地多看了幾眼,再收回視線時,就看到六號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怎、怎麼啦?”小雪薇不解。
六號遲疑地說道:“機器人並不是真正的生命。”
不管是哪一部分的靈魂,他都十分認同這個觀點,因為在做小猴子的時候接觸了更多的沒有性格設定的機器人,他才更加這樣覺得。
然而,小雪薇卻點點頭,然後不解地道:“是啊,所以呢?”
“所以……你為什麼要跟它道謝呢?它誇你可愛,也不過是設定好的程序罷了……”六號看著小雪薇漸漸低下的腦袋,後面的話也慢慢沒了聲。
他能敏銳地察覺到彆人的情緒,所以有些無措,“你在難過嗎?”
小雪薇搖搖頭,她過了會,才抬起頭望著他,認真地說道:“雖然你說的沒有錯,但我還是喜歡4586。”
接著她就抱著紙袋,往一張空桌子走去,隨便挑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啾啾!啾啾!”
小肥啾飛了出來,衝著六號叫了幾聲,然後就飛到桌子上,在女孩的手背蹭了蹭。
六號看著小雪薇的背影,不由抓了抓頭發。
他聽得懂小肥啾剛剛在說什麼,它氣衝衝地對他說:我們家雪薇宇宙第一可愛!
六號不解。
小雪薇確實挺可愛的,可是,這跟剛剛的話題有什麼關係嗎?他們不是在聊機器人嗎?
在人性之魂回歸的第一天,六號就遇到了想不通的難題。
而此時此刻,育崽所大樓後方。
在吃完早飯之後,幼崽們就衝向了地裡,現在正在地裡面忙碌著。
比起昨天,地裡的植物又茂密了不少,最令人驚喜的,是那幾株接受過枯木逢春之術祝福的星鏈果,竟然結出了一個個小花-苞。
花萼還沒有裂開,所以這些小花-苞還是綠色的。
它們高高地垂在繩網上,這裡幾個,那裡幾個,細細小小的,藏在星星形狀的葉片底下,如果不是觀察仔細,還真的很難發現。
然而,這根本瞞不過幼崽們。
他們在給植物們澆水施肥之後,就喜歡在綠地中跑來跑去,觀察這些植物有什麼新變化。
幾乎每一天,他們都可以收獲新的驚喜。
當然,第一個發現那些小小的綠色花-苞的,並不是小梨花,而是依然保持著赤焰虎形態的冉烈。
他本來在糾結著今天的成長日記該怎麼寫——如果這時監察員打開二號的成長日記查看,就會看到那唯一的一篇日記上寫著:
【喵,喵嗚,喵喵嗚……】
冉烈沒有手可以拿筆,用語音輸入的結果便是如此。
所以……
總不能今天也寫一堆“喵嗚”吧?冉烈不識字,也沒見過彆人的成長日記,但也知道真正的成長日記肯定不長這樣。
其他幼崽在忙碌著給自己負責的植物澆水施肥,沒什麼活乾、也暫時沒手乾活的小赤焰虎,隻能憂桑地抬頭望天。
然後,他就發現了這些一顆顆掩藏在葉子底下的青澀花-苞。
他跑去把小白鹿拉了過來,然後就惹來了所有幼崽,他們一起排排坐在繩網下,仰頭打量那些小花-苞。
在聽到阿衍哥哥說,這些綠色小顆粒就是花-苞,以後會開出美麗的鮮花時,小梨花就直接走不動道了。
是真正的美麗的鮮花啊……它們真的會出現在獄星、出現在她的生命裡嗎?
她仰望著那些小花-苞,眼睛裡滿是渴望和期待,當然,還有一點點面對未知的忐忑害怕。
這大概就是夢想即將實現之前的近鄉情怯吧。
而其他幼崽,就沒有小梨花這麼敏感細膩的心思了。
小狼崽盯著那些花-苞,已經一個個數了起來,在他有限的植物知識裡,一個花-苞代表了一顆果子。
而在詢問過智腦後,他也得到了準備的答複。
所以,這些花-苞不僅是花-苞,還是一顆顆可以吃的星鏈果啊!
一想到那飽滿多汁又香甜的果子,小狼崽的口水就快流下來了,眼神中同樣是渴望和期待,但其中蘊含的情感卻與小梨花的截然不同。
然而可惜的是,他連十以內的數數都不太會……
“1,2,3,6,5,7……”
旁邊的小白鹿,聽了一會後終於忍不住出聲糾正,接著就在小狼崽的央求下,陪他一起數了起來。
小狼崽的學習熱情十分高漲,根本不需要督促。
被拉過來的小征星,蹲在他身邊,微微仰著小腦袋,雖然他隻用精神力一掃,就知道上面一共有多少顆花-苞了。
然而他還是認真地聽著兩個小夥伴數數的聲音,這讓他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喜悅。
那大概……是一種即將迎來豐收的欣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