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劃過藍天,最終在廣府國際機場緩緩降下,機艙門與空中走廊對接,機內廣播響起,提示乘客已到達廣府。
“各位乘客,飛機已抵達廣府國際機場,現在室外溫度為29℃......”
白景安伸了個懶腰:“可算到了。”
他和湯元、聞人越都是坐的頭等艙,頭等艙優先下機。
“感謝您乘坐周商航空,祝您生活愉快。”空姐站在機艙門口。
艙門和空中走廊有拐角,白景安拐彎的時候視野不經意間帶過後面,接著一頓,他眉梢微揚。
呦,來廣府一趟,沒想到還在機上遇到了個熟人。
好吧,也不算熟人。
隻能說在宴會上見過兩面。
對方顯然也看到他了,不過長眉冷厲,面若蒙霜,似乎是想看到了也當沒看到。
白景安眼珠子轉了轉,徹底回過身去:“唉呀,這不是蕭少嗎,沒想到你也來廣府了?真巧。”
蕭亦淮面無表情,白景安臉上的笑容完全傳達不到他這裡,隻說:“來談點事。”
好像全然沒有察覺出對方的冷淡,白景安繼續道:“原來你是來談生意的,那和我們不一樣,我和他們倆純粹是來探唐執班的。”
這話說完,白景安果然看見蕭亦淮臉上神色微變,他笑眯眯道:“不和蕭少你這個大忙人聊了,我得趕緊去唐執那裡,畢竟好久沒見,也怪想念他的。”
說完轉身下機,白景安不用回頭都知道身後人的臉色一定不好看。
下機後,白景安把電量不足的手機連上充電寶。
湯元低聲:“好好的,你跟他說那麼多做什麼。”
白家和湯家在上京,蕭家大本營也在上京,他們都是京圈那邊的人。一些有分量的宴會各家來人,彼此見過面打過招呼,也算認識。
白景安眼裡閃著光,“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曾經擁有又失去,失去後後悔莫及,偏偏白月光的新歡背景也不俗,還深得白月光喜歡,想強取豪奪都沒機會。我最愛看這種你愛我時我不愛你,你不愛我後,我卻愛你的戲碼了。”
聞人越睨了他一眼:“小心引火燒身。”
“怎麼會引火燒身呢?好吧,就算要燒也不是燒我,燒潮兒這個新歡。”白景安攤手。
湯元失笑:“潮兒說,聽我說謝謝你。”
幾人都是輕裝上陣,行李就一個背包,直接隨人上飛機,不走托運。如此下機後,幾人可以直接離開機場,不必再花費時間等行李托運出來。
白景安:“對了,從機場去潮兒發的定位要多久?”
湯元說:“四個小時,劇組在山溝溝。”
“過來一趟真不容易,前後都六七個小時了,嗐,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沒有過命的交情都不會走這一遭。”白景安感歎。
聞人越毫不留情拆穿他:“也可以說好奇心不爆表的話不會來探班。”
白景安:
“哈哈哈。”
他確實好奇。
好奇唐執變胖後,真人成什麼樣了,也好奇那對小情侶現在的日常相處。
他們在機場備了車,上車後司機將路虎駛離廣府國際機場。
***
衡山鎮,劇組。
今天白景安他們來探班,唐執特地找到董思賢,申請把他的戲份安排在下午四點前,董思賢欣然同意。
下午四點,唐執下戲。
“小白他們大概還有半個小時才到。”宋予潮收回手機。
唐執掐指一算,時間還夠他去洗個澡:“學弟,我去洗個澡,應該能在他們到之前回來。”
劇組在小鎮裡拍攝,租借的片場有帶淋浴的衛生間,可供大家洗漱。
宋予潮:“不著急,學長你慢慢來,他們到了我可以先帶他們逛逛。”
唐執點點頭,找到自己裝衣服的小背包,背著小背包去洗澡了。
他身上帶妝,卸妝麻煩,且還得洗頭洗澡。折騰了半個小時,結果還真讓宋予潮說中了,白景安他們到了,唐執都沒弄好。
宋予潮到門口去接人。
湯元和聞人越還好,但白景安一臉菜色,跟霜打茄子似的。
白景安眼裡的蚊香圖案在瘋狂轉動:“潮兒,這拍攝場地誰選的?居然選在山溝溝裡的小鎮,這一路坐車過來,九曲回折,顛簸得我都想坐飛機原路返回。”
宋予潮笑他:“其實是前天才換的這個小鎮,之前在那邊拍攝,路好走很多。”
“怪我倒黴嘍。”白景安有氣無力。
“來,吃個橘子。”宋予潮從兜裡掏出三個小橘子給大家。
湯元拋了拋手裡的小橘子,最後將小橘子塞給白景安:“小白吃吧,誰叫你連我那份暈車都一起暈。”
聞人越也塞過去:“給,暈車人士專屬。”
白景安:“......”紮心。
一口氣吃了三個橘子以後,白景安血條加載了一些:“唐執呢?”
“他剛下戲,現在在洗澡,待會兒就來。”宋予潮回答。
“唉,怎麼就去洗澡了?我想看看他在劇組裡的造型怎麼樣。”白景安遺憾極了。
聞人越說:“今晚在這邊住一晚,明天再來片場也能看見。”
“就這樣辦吧!”
宋予潮帶幾人進片場四處走,這會兒正好宋瑜在上戲,白景安幾人在旁邊看了一會兒。
本來宋瑜狀況挺好的,結果幾人往那邊一站後,連連ng。
“卡,宋瑜放鬆點,像這樣走過來......”董思賢親自上陣給宋瑜示範。
宋瑜連連點頭,但眼角餘光卻不住讓旁邊飄。
夭壽了,那幾個是小堂叔朋友?
怎麼都站那兒看他表演,一個個盯著他,搞得他莫名緊張。
“潮兒,你就讓唐執待在這樣的劇組?”白景安地鐵老人看手機:“片場小山溝,劇組設施
破破爛爛,裡面的演員也不行。”
宋予潮失笑:“那小子應該是有點壓力。”
“看一看就有壓力,那吃不了演員這碗飯了。”湯元扶了扶眼鏡。
聞人越點頭。
宋予潮:“他算是我一個遠房大侄子,之前鬥雞似的,懟天懟地,被我揍過幾次才老實。”
“哈?”白景安錯愕。
湯元和聞人越都沒想到裡面還有這樣的故事。
白景安嘖嘖兩聲:“撞你槍.口上,他是夠倒黴的。”
潮兒打人,不是一般的痛。
“小白,湯元,聞人!”一道清朗的男音傳來。
幾人同時回頭,看到穿著短袖和五分褲的唐執朝他們走來。
幾人都愣了下。
上鏡胖十斤,唐執真人比白景安想象的要瘦不少,而且......
“唐執,你看起來好柔軟!”白景安說了和董思賢當初一模一樣的話,但後面跟著另一句:“我可以捏一下嗎?”
“不行。”冷漠無情兩個字,從後面飄來。
白景安小聲逼逼:“潮兒真小氣。”
湯元還在打量唐執:“唐執,你的狀態比我想象中的好多了。”
現在唐執一百七十五斤,看著比常人要胖一些,但因為他生得白,且骨相底子本就非常好,加上這會兒腦袋後面還紮了一條小揪揪,看著就很柔軟。
唐執走到他跟前,好奇問:“這樣嗎?你預想中的我的狀態是怎麼樣的?”
湯元輕咳了聲:“比較泯於眾人。”
白景安在旁邊補刀:“湯元的意思是,他以為會看到一個油油的你,碰一下晚上炒菜不用放油那種。”
唐執也笑了:“如果你們早大半個小時來片場,確實是那樣的我。”
幾人邊聊邊往旁邊走,逐漸遠離宋瑜的視野,後者終於鬆了一口氣。
小堂叔走了就好,站在旁邊真的壓力山大。
最近拍孫青陽回老家探親,在老家偶遇女主陳無霜,受到女神無意中激勵,因此奮發向上的戲份。
這個小鎮四處都是山,很是古樸,但要說這裡附近有出名的飯店,那還真沒有。
宋予潮提議:“這附近有家農家樂,前些天劇組聚餐,去的就是農家樂,那裡味道還可以。”
“行,這邊你熟悉,你說了算。”白景安說。
今晚是私人局,五個人,剛好一輛五座的車,所以宗遊就沒有跟去了。
開車的是宋予潮,唐執坐在副駕駛,白景安三人後排。
白景安靠在後面座椅上,靈魂從嘴巴裡跑出來:“潮兒你還好意思說‘附近’,這都開了大半個小時車,還沒到。”
宋予潮哼笑:“快到了。”
白景安:“......你這話二十分鐘前才說過,我現在合理懷疑你是不是在報複我。”
“我有什麼好報複你的?”宋予潮說。
“就是機
場......”白景安卡住,腦子差點轉不過來。
機場遇到蕭亦淮的事,潮兒是不知道的,還沒必要不打自招。
白景安轉移話題:“沒,再開快一點,不然我吐你車上。”
又是十分鐘後。
“潮兒,怎麼還沒有到。”白景安趴在車窗上。他一般不暈車,但走的山路,晃著晃著就想吐了。
宋予潮:“剛剛繞了點路,這次真的快到了。”
白景安垂死病中驚坐起:“什麼?你還繞路了?好端端的繞什麼路。”
宋予潮淡淡道:“我學長經常被狗仔跟,剛剛我看見後面有跟車。”
湯元感慨:“唐執,你這份職業沒什麼私人空間可言。”
唐執承認:“確實是這樣。”
又是十分鐘後,他們這一行終於到農家樂了。
白景安他們是四點半到的片場,在片場停留二十分鐘,後面驅車一小時前往農家樂,現在到農家樂六點,剛好是飯點時間。
他們這輛路虎駛進農家樂時,唐執看到停了好多車,有摩托車也有小轎車,路邊有,不遠處的停車場也有:“今晚農家樂這麼多人啊?”
看小轎車的車標,居然有不少一部分都是中高檔的車。
“可能有公司來這裡團建。”聞人越猜測。
停車場和農家樂正門有點距離,宋予潮在門口把幾人先放下,他開車去找車位。
幾人進大門,白景安問服務生,想要個包廂,結果卻被告之包廂剛剛被訂完了。
“沒了?大的小的都沒了?”白景安驚訝。
服務生說是,說這間農家樂本來就多人,剛剛又來了一批,直接把剩下的包廂要完了。
聞人越:“沒包廂,坐大廳也行。”
“坐大廳啊?我都不記得我有多少年在外面吃飯沒坐大廳了。”白景安歎了口氣。
“那怎麼著,讓潮兒開車再換個地方?”湯元見白景安瞬間變苦瓜臉:“看吧,你自己也不樂意。”
“行,大廳就大廳,不過唐執會不會被認出來。”白景安看向唐執。
他可沒忘記,當初和唐執一起去吃火鍋,被認出來直接被圍了,走道堪稱水泄不通,費了點功夫才從裡面出來。
“不會,現在沒人認得我了。”戴著帽子的唐執抿唇笑。
“唐執?!”
唐執聞聲錯愕,這剛說完這裡沒人認得他,結果下一秒就被彆人喊出名字了。隻是當他轉過頭,看見不遠處的男人時,不由怔了下。
白景安也轉頭,這一眼看得他眼皮子直跳。
蕭亦淮這家夥怎麼在這裡?
從廣府國際機場到這裡,有三個小時的車程,而廣府面積遼闊,說什麼他都不信會有那麼巧的事情。
除非是下機的時候,某人動了心思......
一想到這個可能,白景安像吃了蒼蠅一樣惡心,同時覺得後悔,早知道下機的時候他就不逞口舌
之快了。
唐執你彆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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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蕭亦淮已經走過來了。
廣府夏季炎熱,蕭亦淮和其他人一樣穿著短袖,隻不過他身上的是商務休閒裝,墨綠的冷色調讓他更加不近人情。
上次唐執見到蕭亦淮還是在金鷹頒獎典禮上,將近一年過去,蕭亦淮氣質更冷了,死水似的沉,完全不像二十幾歲年輕人。
“你們是想訂包廂嗎?我可以騰出一個給你們。”說是說著你們,但蕭亦淮隻看著唐執。
他知道唐執接了電影,也知道他為了電影增重。視頻和照片都看過,但真人到底是不一樣的。
他變了,又好像一點也沒變。
“不用了謝謝。”唐執拒絕。
“學長!”宋予潮停好車,剛走到門口就看見情況不對。
雷達嗶嗶作響。
唐執回頭,對宋予潮笑了笑:“沒有包廂了,坐大廳好不好?”
宋予潮雖然早已預料到,但還是忍不住心情飛揚:“當然可以,那邊有桌,走吧,過去了。”
誰也沒有提換個地方吃飯,真正的放下其實不是恨,是變成陌生人。不會刻意回避,也不會被對方的情緒牽動。
唐執點點頭。
一行人越過蕭亦淮,朝角落的空圓桌走去。
和蕭亦淮一同來的男人見他臉色不好,忐忑道:“小蕭總。”
“給你個任務,待會把那桌的賬結了。”蕭亦淮面無表情的說。
另一邊。
唐執等人已入座。
這家農家樂開在不算繁華的地方,但這裡人不少,來往的都是本地人,又或者是聞名而來的老饕。
“這裡的走地雞很出名,來份招牌走地雞。”宋予潮對湯元說。
他們五個人,點了五個菜,一個湯。
“再加一鍋白飯。”宋予潮對服務生說:“賬單出來了拿給我,我現在結賬。”
白景安聽了目光不由往包廂那邊飄。
蕭亦淮已經進包廂了,那邊包廂門沒關,能看見裡面人不少,倒是沒看見蕭亦淮。
這裡上菜很快,十分鐘不到,五菜一湯上來了。
湯是老火燉雞湯,老雞被燉的很入味,白景安乾了一碗,瞬間神清氣爽,頓覺暈車已經是八百年前的事了。
“這道走地雞不錯。”聞人越夾了一塊雞肉吃了。
唐執喉結滾動了下,努力把黏在走地雞上的目光拉回來,拿著勺子繼續喝湯。
“唐執你不試試?”湯元見唐執一碗湯都快到底,卻還是拿著勺子,沒要換筷子夾菜的意思。
唐執:“你們吃,我......我吃青菜。”
白景安錯愕:“唐執,彆告訴我你吃膩了。”
宋予潮夾了一塊小雞肉放唐執碗裡:“小白他們難得來一次,今天特殊日子,咱們先不克製了,學長吃點。”
湯元恍然:“你在減重啊?”
唐執點
頭:“對,已經拍到要減重的階段了,如果你們一個月之前來看我,我得比現在重十五斤呢。”
白景安瞠目結舌:你一個月減了十五斤?㈤_[(”
唐執頭上呆毛支拎起來,自豪說是。
“厲害了,我就做不到,我不能辜負美食。”白景安豎起大拇指。
“悠著點,一個月掉十五斤有點傷。”聞人越把唐執打量了遍。
可能是年輕底子好,也可能是有營養師在旁邊指導,聞人越倒沒看出極速減肥後皮膚上留下的白痕。
唐執彎起眼睛:“沒事,學弟看著我呢。”
這一頓飯大家都吃得很滿足,唐執小小的放肆了一下,今天晚飯的飯量是平常的兩倍。
夏天天黑得慢,不過等他們吃完,天上染開一層濃重的夜色。
“回去吧,帶你們回山裡看星星。”宋予潮起身。
“這麼有情調的事,我身邊怎麼就沒個妹子呢。”白景安長籲短歎。
宋予潮懶得理他,讓唐執和湯元他們先等著,他去把車開過來。
宋予潮離開不久後,蕭亦淮從包廂裡出來,他身後跟了不少人,顯然他們的飯局結束,到了散場時間。
瞥見朝著這邊來的男人,白景安低聲道:“我今天才知道‘陰魂不散’這四個字怎麼寫。”
“唐執,你有東西在我這裡。”蕭亦淮聲音低沉,他眼裡也沉甸甸,仿佛是一望無儘的黑海。
唐執第一反應是懷疑:“怎麼可能?”
“你之前搬走,有些東西忘了拿。”蕭亦淮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唐執移開目光:“既然沒帶走,肯定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你扔了吧。”
湯元見蕭亦淮似還想說話,適時開口:“潮兒的車來了,走吧。”
唐執和幾人一起往外面走,一開始大家都沒說話,最後白景安忍不住了:“唐執,你這個前任挺難纏的。”
唐執無奈,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聞人越:“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湯元失笑:“你這話不要給潮兒聽到,不然他有夠鬱悶的。”
自家男朋友被彆人虎視眈眈,且一盯就是幾年,還一副隨時要挖牆腳的姿態。
“怎麼有夠鬱悶的?”宋予潮把駕駛座的車窗降下來。
聞人越:“小白說暈車有夠鬱悶。”
他們是回小鎮上,農村的車比城市要少很多,路燈也不如市裡明亮。
白景安把車窗降下來吹風:“這路坑坑窪窪真是難走,難以想象廣府居然有這種快與世隔絕的地方。”
“也不算與世隔絕,純粹是小鎮在山裡,山路崎嶇,起伏也大,路修起來難度大些。”宋予潮搭話。
這話說完,宋予潮皺了下眉頭,慢慢踩刹車減速,最後把車靠邊停。
唐執不解:“學弟怎麼了?”
宋予潮按了警示的雙閃,然後解開安全帶,“右側輪胎好像有點問題
,我下去看看。”
車雖然靠邊停,但車道規則左去右來,駕駛座靠的永遠是偏路中心那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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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駕駛座的車門時,宋予潮忽然看到後面有車開了遠光燈。遠光直接打在他的臉上,刺眼得很,宋予潮眯了下眼睛。
哪個傻逼在高速以外的地方開遠光?
一開始隻以為對方沒素質,但當對方忽然提速時,宋予潮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
這車不是要駛過去,而是要撞他!
唐執坐在副駕駛上,正把車窗降下來,想問問宋予潮輪胎怎麼回事,整輛車忽然一斜,是那種被從側邊硬生生蹭過時被刮偏的歪斜。
後排的三人同時往一邊歪,然後被安全帶勒著拽回來。
唐執腦子嗡的震了一下。
當時學弟才關上車門,而那輛撞過來的車是擦著他們左側過去的......
“哪個傻叼不長眼開車?!”白景安當場開罵。
但很快他發現不是意外,因為那輛黑色轎車很快停了下來,並掉頭回來。
唐執念著宋予潮,想解開安全帶下車看看,但手一直在抖,根本按不住安全帶的紅卡扣。
“唐執,安全帶彆解開!”坐在中間的湯元注意到唐執解安全帶的動作。
對方要是再撞過來,一旦沒有安全帶,可能直接被撞重傷。
唐執張嘴想說話,也是這時才發現,當驚恐到極致時,人的聲帶原來是會罷工。
他想問宋予潮,想問湯元他們有沒有看到他躲開了,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聞人,你那邊靠路邊,現在麻溜下去,給後排騰空位,待會兒我上駕駛。”白景安飛快說。
這種事以前也經曆過,他們三個很快冷靜下,而幾乎在白景安說話時,聞人越打開車門的同時解開安全帶,迅速往車外一躍。
下一秒,路虎被衝過來的黑車從車頭撞得一直往後退。
“我草!這傻逼不要命了?他是喝了還是磕了?”白景安眉毛緊皺。
湯元輕嘖了聲:“他咬著不放,我們這邊上駕駛也沒用,現在車速悄悄慢下來了,跳車吧。”
白景安飛快道:“唐執,車裡不能待了,待會你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往外面跳,跳的時候記住蜷縮抱頭。你不要慌,以潮兒的身手,剛剛他肯定能躲開,現在你要做的就是保護好你自己,等一下全須全尾的和他說你沒受傷。”
唐執抿著無血色的唇,重重點頭。
“好,現在解......”
然而白景安的話還沒說完,從後面又衝上來一輛白色車,猛地撞在那輛黑車的車身上,砰的發出一聲巨響,一把將緊咬著路虎的黑車撞偏。
白車似乎沒想到,這邊山路情況多變,小公路再往外三四米就是一段陡坡。這一撞,兩車一同衝出公路,翻滾著往下摔。
唐執還保持著抬眼的動作,瞳仁微微收緊,剛剛他好像看到了白車裡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