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6 章 第196根鐵柱(1 / 1)

宋予潮拿著點心回來的時候,原地隻有唐執一個人,宋明月不見了。

“學弟,明月先回去了。”唐執對他說。

宋予潮點頭。

反正也吃完飯了。

兩人坐電梯往地下車庫去,在電梯裡,宋予潮問:“學長,我妹妹是不是還行,沒有特彆神經質。”

他像每一個熱戀的小夥子一樣,謹慎又期待的等著心上人對自己家人的評價。

唐執彎起眼睛:“哪有你做哥哥的這麼說話的,明月很好。”

宋予潮握住了唐執的手。

電梯下行到負一樓,電梯門打開,宋予潮想要鬆手,但卻發現對方沒卸力。

唐執還牽著他的手。

宋予潮怔住。

唐執主動拉著他從電梯裡出來:“怎麼不走了?”

宋予潮回神,“學長......”

“嗯?”唐執回頭看他。

宋予潮忙往四周看,他選的這家餐廳消費不低,私密性極好,需要憑借預約才能把車開進地下車場。

客人要精不要多,此時周圍並沒有人。

“沒什麼。”宋予潮笑笑。

兩人乘車回港海明珠。

這天晚上做完一輪準備睡覺時,唐執被宋予潮抱在懷裡,勾著他的手指:“學弟,我喜歡你。今天比昨天喜歡,明天又會比今天更喜歡,一天比一天喜歡,我真幸運能遇到這麼好的你。”

宋予潮眼瞳微微收緊,腦中好像有什麼盛大的煙火炸開,連帶著經脈和血管都能感受到那種熱烈的顫動。

他的手指不由有些發抖,剛剛才平息下來的熱血再次沸騰。

“真的?”他追問。

唐執撓撓他的掌心,“當然是真的,我這人不擅言辭,其實應該早些和你說才對。”

重生回來,經曆過如此慘痛的一場婚姻後,最初他想著這輩子就隻搞事業。

愛情什麼的,太痛也太難了,再也不碰了。

但沒想到遇到了學弟,他是那麼熾烈張揚,像一把所向披靡的劍,掃清他前方的所有障礙,他也像無孔不入的水,沁進他的生活裡。

於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奶奶當初說,事業和愛情不衝突,對的人會帶著愛情站在他的事業裡。

他如此幸運,能遇到這樣一個對的人。

一向能言善語的宋予潮,此時罕見說不出些什麼,隻是抱著唐執一直親。

唐執又被煎了兩輪烙餅。

直到天上墨色濃鬱得花不開,他才岔疲憊睡去。

宋予潮毫無睡意,一雙眼在黑暗裡亮得如同星子。

那些細小如幼苗根係、卻一直讓他不適的不安感,在這一夜連根拔起,然後被丟進焚爐裡燒成灰。

他將唐執抱緊,親了親懷裡人的臉頰。

光鮮亮麗的大明星躺在他懷裡,睡得安然。他想,這個

人就在他身邊,深深的喜歡著他,他沒什麼好焦慮的。

第二天醒來,唐執看見杜熙又給他發信息了。

想了想,唐執拿著手機直奔書房,在書房裡找到宋予潮:“學弟,有個任務要交給你。”

“嗯?”宋予潮疑惑。

唐執把自己手機塞他手裡,“剛剛杜熙發消息給我,問我該怎麼應對狂熱粉。學弟你知道的,我不擅長處理這些,所以交給你處理啦。”

然後繞到宋予潮身後,手搭在他肩膀上,給他捏捏肩:“勞煩宋大師出手。”

宋予潮嘴角高高翹起:“這樣呀,既然學長你誠心誠意的求助,那我也不是不能幫你解決,就是得再收點酬勞。”

唐執:“你要什麼酬勞?”

宋予潮側臉,手指點點自己的左邊臉頰:“親一下。”

唐執從善如流,巴茲親了他臉頰一下。

宋予潮轉過右側臉頰:“這邊也要。”

唐執再親親。

宋予潮徹底轉過來,正面朝對唐執,他也不說話,但眼睛裡的暗示意味很強。

唐執站著,自上而下的看著他,佯裝不懂:“小宋同學,你剛剛已經收了我的報酬了,趕緊開始乾活。”

宋予潮伸手把人拉到自己腿上,兩個人擠一張電腦椅,“行吧,尾款待會再付。”

一手攬著唐執的腰,宋予潮另一手拿手機,直接從唐執微信頁面進去,給杜熙打了個電話。

唐執在心裡感歎,這就是e人嘛,動不動就打電話。

電話一過去,兩秒不到就被接了,仿佛對面一直在等著。

“師兄。”無助又可憐的聲音傳來,尾音微微拉長,多少帶點九曲回折的味道。

宋予潮看看自己的手臂,可惜現在一月天,他穿了件長袖,衣服擋住了,看不見手臂上冒起的雞皮疙瘩。

“喂,我是唐執的經濟人宋予潮。”宋予潮說。

那邊一頓。

宋予潮隨便找了個借口:“唐執最近接了個新劇本,琢磨劇本去了,關於你遇到他狂熱粉的事,後面找我就行,我給你處理。”

那邊好久都沒聲音。

宋予潮摁著唐執的後腰,把人往自己身上貼。

“請問師兄在嗎,我想和他說幾句話。”許久以後,那邊的杜熙弱弱道。

宋予潮冷酷無情:“不在。”

後面杜熙又找過唐執幾次,但每次唐執都讓宋予潮來處理,次數多了後,杜熙慢慢不聯係唐執,也沒找宋予潮。

......

今年過年特彆早,1月20號就是大年初一了,因此春晚定在1月19號的除夕。

1月14號這天,春晚進行了第一場彩排。三天後的1月17號,第二場彩排開始。

兩場彩排過後,時間來到19號這天晚上。

春晚是晚上七點半準時開始,一直到倒數進入跨年。

除夕19號這天,唐執在上

京。

而宋予潮,他回了江京城,和宋家一大家子一起過除夕。

宋家是在江京城發家的,祖宅也在這裡。宋老爺子和宋老太太還在,所以每到過年各家都會到祖宅,兩位老人育有二子二女。

宋予潮的父親宋建文是老大,隻有一對雙胞胎,即宋予潮和宋明月。

老二宋建武明面上和妻子隻有一個獨女,背地裡私生子女兩個巴掌都數不過來。

老三宋瓊芝和青梅竹馬的丈夫有三個孩子,因為宋瓊芝早婚早育的緣故,三孩子最小的宋靈靈都和宋予潮同齡。

老四宋書研和聯姻丈夫有兩個孩子,他們結婚也挺早,最小的孩子現在在上大三。

宋家勢大,已婚的女兒想在哪兒過節就在哪兒過節,宋瓊芝和宋書研的女兒,都是姓宋。

像今日除夕,倆老的子孫都回來了。

一家子在家吃了個團圓飯,吃完飯,宋老太像往年一樣去看春晚。

老一輩對春晚總有一種特殊的情懷。除夕要看春晚,電視機前擺著果盤和糖果,一邊磕瓜子一邊看,也一邊和家人嘮嗑,這才算圓滿。

今年宋老太也坐在沙發上嗑瓜子看春晚,隻是瓜子磕了兩顆後,她扭頭看向身旁人,驚訝又帶了點興致,“潮兒,你今年怎麼有空陪奶奶看春晚,是不是有事和奶奶說?”

往常這個愛孫一吃完飯就沒影。

“嗐,瞧奶奶您這話說的,我一年到處飛,陪您的時間少,現在好不容易回家,當然得好好陪您。而且春晚是全國最大的聯歡晚會,能上去表演的都是一等一的藝術家,演出質量有保證,我也愛看。”宋予潮也抓了把瓜子。

宋老太樂嗬嗬:“這倒是,難得你會這麼想,像靈靈那丫頭就不愛看春晚。”

恰巧從後面路過的宋靈靈抗議:“奶奶,不是我不愛看春晚,是現在春晚的質量每年愈下,去年那個‘在家嗎’的小品,就把我智商放在地上踩。”

宋予潮插話:“去年不代表今年,今年質量肯定有保證。”

宋靈靈反骨頓時上來了,不和親哥打牌了,轉而走到宋老太另一旁坐下:“我不信,讓我看看今年能演出什麼花來。”

在宋家的小輩裡,宋予潮是個很特彆的存在。

高一出櫃,被打進醫院,又被斷經濟來源,靠著自己之前攢下來的一點小錢在股市倒騰,沒想到意外的成功,直接經濟獨立。

高考時反骨發作,硬是報了家裡最不讚成的港影,氣得大伯把給他準備的房子車子和其他資產全部收回來。

但她這位小堂哥顯然不care,繼續我行我素倒騰自己的事業,還創業成功了。

宋靈靈自認為沒這樣的魄力,不,應該說他們家族裡,不管是長輩還是小輩,隻有宋予潮這一位獨立於家族之外。

宋靈靈坐下了,一心想看看今年春晚水平。

可能是有某種吸引效應,慢慢的,沙發周圍的人越來越多。

哪怕不看春晚,也在周圍玩兒。

時間悄悄流過,晚上九點半時,上一個小品節目結束,鏡頭給到上台的主持人。

宋老太看著電視裡的主持,感歎說:“在我印象裡,莊遊十幾年前就長這樣,十幾年過去,他還是那樣。”

宋靈靈笑嘻嘻:“奶奶,人家要上鏡嘛,當然注重保養啦。”

“悠遠的國度跳動著同一抹血脈,古典舞蹈悠遠流傳千年。我們回望曆史,看到了聚散離合,也看到了堅貞不渝。接下來請大家欣賞孟知音、唐執為我們帶來的《白蛇》!”

宋予潮拿過遙控器,直接按住音量增加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