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省。
“待會兒收拾好東西,彆將東西忘在民宿了。”吳川揚聲道。
趙新河:“忘了也沒關係,到時候讓民宿老板寄過去。”
唐執上樓。
他的行李在知道吳導要轉場後就一點一點收拾好了,現在去收拾他學弟的行李。
開門進屋。
屋子很乾淨,不像大學許多男生那樣會在宿舍亂扔臭襪子。
唐執彎了彎眼睛。
他學弟果然一如既往的愛乾淨。
宋予潮的行李不多,一個箱子,一個背包。
唐執先進了浴室,他以為浴室裡會掛著毛巾,又或者洗手台上會放有私人物品。
結果沒有。
浴室一樣東西都沒有,乾淨整潔得好像能直接迎接新客人。
唐執:“?”
唐執在屋裡轉了一圈,發現竟沒任何散落的私人物品。
想到宋予潮提到的錢包,唐執先拉開了背包,打算看看背包。
包裡東西不多,一台平板,紙巾,藍牙耳機,雨傘,還有一個占了非常大空間的U型枕。
在U型枕的邊緣,唐執看到了一抹灰藍色。這個顏色很像他當初給宋予潮買的那個錢包的顏色。
唐執抬手拿出來。
確實是他買的錢包。
學弟都用上了。
正要把錢包放回去,唐執這時發現錢包上端的開口有一條非常顯眼的紅線。那抹紅,就像是有人把一封紅包彆在錢包本應該放錢的位置。
唐執那點該死的好奇心又上來了。
他有些懷疑是當初過年時,他分給學弟的那封二十五塊錢的紅包。
但亂瞅彆人東西,這不好。
學弟不是彆人,要不就瞅一眼。
唐執站在原地糾結成麻花,最後長長歎出一口氣。
算了。
學弟不是彆人,這隻是從他的角度出發。
正當唐執想把錢包放回去時,後面忽然平地炸起一聲驚雷,有人喊他的名字。
唐執嚇了一跳,整個人打了個激靈,像一隻被踩到尾巴炸毛跳起來的貓。
他手裡的錢包掉地上了。
見唐執反應那麼大,蔡雲山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啊唐執,剛剛喊你兩遍,但你都沒聽見,我才大聲了點。”
唐執耳尖有點紅,“沒事,怎麼了?”
蔡雲山:“青黛估計還要大半個小時才能收拾完,吳導讓你和我等等她,跟她同一輛車去機場。”
唐執聽懂了。
噢,原來是安排坐車的事情。
“行,我都可以。”唐執應下。
聽到蔡雲山腳步聲遠去,唐執俯身正想撿起地上的錢包。
卻在目光落在錢包上時,眼瞳微微縮了縮。
錢包掉下時恰好是正面打開,在身份.證的那格有透明隔層的地方
,唐執看見了一張小照片。
是那天宋予潮畢業時,身穿學士服和他一起照的合照。照片裡,對方攬著他,笑容和那頭點染了陽光的金發一樣燦爛。
唐執看見自己也在笑,很放鬆的笑容,甚至還有點小愜意。他不由愣了愣,隻覺那樣的笑容有點陌生。
原來和學弟在一起時,他是這樣的嗎?
唐執垂眸,拿起手機給宋予潮發信息,說錢包在背包裡。
那邊很快回信息。
[劃船不用槳]:學長,拍個照片來看看。
到這裡,唐執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頓覺無奈,但嘴角控製不住翹起一點小弧度。
學弟從一開始就很清楚,錢包安安穩穩在背包裡放著。
對著錢包哢嚓的拍了個照,唐執把錢包放回背包裡。
[劃船不用槳]:謝謝學長(狗頭叼玫瑰/)
唐執悶笑了下,正要背起宋予潮的包,宗遊這時從外面進來,像掐著點來似的:“這裡交給我。”
然後一手抄起宋予潮的背包,另一手拿過不遠的行李箱,主打一個乾脆利落。
唐執:“......”
唐執是乘第二批次的車去機場的,主演們乘飛機過去,直線抵達海南。
另一些掌機的工作人員坐車過去,攝影機非常重,數量也不少,單從成本而言,用車把機器運過去劃算許多。
唐執他們先過去了。
現在十月底,再過一天就正式邁入十一月。十一月已經入秋,秋天的海南一如既往的綠樹成蔭,溫度沒有夏日時的灼熱,風拂過臉頰時如同一隻無形的溫柔手掌,不冷不熱,溫度正好。
“啊,我喜歡這樣的氣候!”容青黛把手掌撐在眼上,眺望遠方。
蔡雲山笑道:“聽說這裡的椰子雞非常出名,新鮮椰子,新鮮到剛從樹上掉下來,原汁原味。”
唐執喉結滾動了一下。
蔡雲山眼尖:“啊,唐執饞了。”
唐執承認:“是有億點點。”
從機場出來,他們乘上劇組約好的車,兩個小時後,車輛抵達一片住宅區。
金色的沙灘在陽光下宛若綢緞般光鮮,遠處的海水碧藍似沉玉,往近看,一排排椰子樹像剛點燃的仙女棒,筆直的頂著小帽簷。
海闊天空,風景宜人。
劇組租了三棟五層彆墅,演員們住一棟,工作人員住兩棟。
攝影機要晚一天到,等機器才來了才能開工,現在又不是飯點,閒著沒事乾,容青黛在地下一層的遊戲室裡翻出一副撲克牌。
四人打撲克。
輸了的人被贏家往臉上貼小紙條。
於是宋予潮回來的時候,就看見臉上貼得像水簾洞再現的幾人。
唐執也一臉的小紙條,不知道是誰壞心眼,在他眼皮子上各貼了一張。
細長的紙條被濃密直長的眼睫撐起一點小弧度,然後流蘇似的直直垂下去。
真·瀑布淚。
“哈哈哈哈,我又贏了!”容青黛甩光手上的牌。
唐執眼角餘光看見門口有人進來,但視線被遮擋了,他看不清是誰。
容青黛從自己臉上撕下一條小紙條,然後啪呲的貼在唐執的額頭上。
“哇,你們玩那麼大。”宋予潮走過來。
唐執愣了下,迅速轉過頭去,結果視線被遮擋了大半,他抬手撩開紙條子,見真是宋予潮。
“學弟,你回來了!”
宋予潮笑吟吟拿出手機,對著唐執就是哢嚓一下。
唐執:笑容凝固.jpg
“學弟,不帶你這樣的。”唐執幽幽移開眼。
宋予潮見好像把人惹毛了,順勢在唐執旁邊坐下:“你們在玩什麼,我接替唐執的位置幫他。”
“五十K。”
宋予潮:“行。”
幾分鐘後,宋予潮放光手裡的牌,笑看身旁人:“貼吧。”
一開始準備的紙條已經貼完了,到後面是贏家把自己臉上的小紙條撕下來貼彆人臉上。
唐執支棱起來,開始施展小紙條轉移大法。
事實證明,不僅小紙條會轉移,微笑也會。
宋予潮坐下以後,唐執就沒輸過,本來被貼了一臉,但慢慢的,臉上的紙條全分出去了。
唐執:笑容燦爛.jpg
“可惡,唐執你開掛,我實名舉報有人開掛。”容青黛的臉小,隻剩下兩隻眼睛露在外面。
唐執:“你也可以找你經紀人幫你。”
容青黛:“......”
“學長,有些工作上的事要和你說。”宋予潮起身的時候順勢抓住唐執的手腕,拉著人起來。
“行,你們先忙吧。”
唐執選的房間在三層,三層有五個房間,他,宋予潮和宗遊各占一個,剩下的房間給了蔡雲山的兩個助理。
唐執推開房門,宋予潮跟在後面,進去後將門關上。
“學弟,公司那邊怎麼說?”唐執好奇。
宋予潮卻沒直接回答,反而問:“學長,陳向南這號人是不是你親戚?”
“啊?學弟你說誰?!”唐執懷疑自己聽錯了。
宋予潮:“陳向南,前海娛樂的新老板。”
唐執臉色複雜:“學弟你為什麼會這麼問,且不說他不是,如果他是,給我開小灶都來不及呢,怎麼會雪藏我?”
宋予潮沉吟了會兒,然後把他和陳向南在上京那番談話稍作修飾講給唐執聽。
唐執震驚貓貓頭:“他說你是外人?”
宋予潮點頭。
唐執皺眉:“我連他本人都沒見過,他怎麼好意思說你是外人,學弟,我和他真不是親戚。”
宋予潮:“他可能年紀大了,角質層多,所以臉皮也厚。”
唐執低聲說:“我母親在福利院長大的,後來她考上了大學和我父親相識,再後來有了
我。但直到我母親空難去世,她的家人都沒來找她。”
上個世紀有許多人遺棄女嬰,他母親是被福利院的院長在路邊撿回去的,當然,這些細枝末節就沒必要和學弟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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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奶奶隻生了我父親一個,我父親沒其他兄弟了。”唐執繼續道,“而且陳向南姓陳,我姓唐,這不......”
唐執忽然卡住。
宋予潮見他神色有異,“學長?”
唐執眼裡有些迷茫:“我奶奶之前和我說,我父親跟她姓的,她說她年輕時候選錯了人,選了個負心漢,還為了愛人拋棄了事業。”
宋予潮眸底劃過一道幽光,“陳淵先後有過兩段婚姻,第一段是和百貨連鎖的鐘家大小姐聯姻,第一段婚姻持續六年,因為鐘大小姐車禍去世了。後來陳淵結識了澳司保險的二千金,也就是他第二位太太,這位太太也是陳向南和陳向北的生母。”
陳淵上個世紀創建了恒樺藥企,後來成為億萬富翁,這樣的名人,百度隨便一搜就能搜出他的資料。
就算百度上沒記載,找人去查也能輕易查出來,畢竟無論是他,還是他的聯姻對象,在當時都是名人。
如果不是名人呢?
如果陳淵在這兩位名媛太太之前,還有彆的女人......
宋予潮有些話沒說,但唐執聽出意思了,他眼裡迷茫更甚,像泛起了一層霧。
“如果陳向南的父親真和我奶奶有關係,那他現在雪藏我,是要替他母親出頭嗎?可是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現在彼此都有彼此的生活,沒必要去翻老黃曆吧。”唐執喃喃道。
宋予潮搖頭:“應該不是,因為第二任陳太太在前年就去世了,死於骨癌。”
唐執怔住:“去世了?”
“是,她已不在人世了,陳淵多少有點克妻。”宋予潮摸了摸下巴:“克妻,就是旺自己,怪不得之前他生意越做越大。”
“克妻,旺自己?”唐執逐漸被帶偏。
宋予潮:“玄學上是這樣,旺夫或者旺妻等於克自己。氣運這東西嘛,哪裡多了,哪裡就會少,哪有憑空生出來這種好事。”
“奇奇怪怪的知識又增加了。”不過被宋予潮這麼一打岔,唐執心裡那股懊惱又無力的感覺散去不少。
宋予潮眼底幽光明滅不定。
如果學長和陳向南血緣關係成立,那當初陳向南的口吻,就非常像是——
給家裡小輩安排後路。
雖然語氣獨.裁又自以為是,但聽著他是已經想好後面一係列安排了。
“他既然說等這部戲拍完會和我見面,那我就等著吧。”唐執歎了口氣。
宋予潮頷首:“兵來將擋,問題不大,學長你彆有壓力。”
唐執點頭。
宋予潮見他眉心還沒完全鬆開,笑道:“大不了咱們解約唄,自己成立個工作室單乾。”
唐執聽到“解約”兩個字,腰背立馬就疼了。
違
約金一千萬啊!
妥妥的一座大山。
“學弟,先彆說解約?[]?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我暈錢。”唐執扶額。
宋予潮:“......”
***
載著攝影機的車抵達海南後,劇組繼續開始運轉。
唐執又過上了早起晚歸晚睡的規律生活。
梁叔星借著“龍傲天”的膽識和手段,還有一絲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的運氣,為梁家避開了一個又一個坑。
異國綁架案件過去的一年後,梁叔星忽然發現自己可以和“龍傲天”對話了。
不再是之前拿到身體主權後,對過去隻能以回憶的方式複盤。
現在是可以實時對話了。
觥籌交錯的宴會裡。
某個時刻,一手百無聊賴拿著酒杯,另一手拿著手機正發信息的青年虎軀一震,酒杯中的香檳不慎有大半倒了出去。
“星星?”
旁邊的梁仲月疑惑。
“啊,二哥,我剛剛走神了,我去換身衣服。”梁叔星褲子沾到了點酒漬。
梁仲月看著他匆匆離去的方向,皺了皺眉。
去花園換衣服?
不過想起這段期間這個向來不著調的弟弟,忽然非常靠譜,梁仲月眉頭鬆開。
算了,由他去吧。
梁叔星快步走到無人的地方:“大佬,你剛剛是不是喊我了?”
在屏氣凝神中,梁叔星聽見一道不緩不急的聲音。
“急什麼。”
梁叔星眼睛驟亮,嘴巴驚得微張,但兩秒後,他握拳激動地捶了一下虛空:“大佬!真的是你呀!你現在能和我說話了?太好了!”
“不準去飆車。”
梁叔星哈士奇式點頭:“好好好,不去飆車。”
下意識回答後,梁叔星好奇:“你怎麼知道他們找我飆車?”
那邊沒回複。
梁叔星自言自語:“噢噢,你剛剛是看到我手機了。行,你說不去就不去,我聽你的。”
“大佬你懂得好多哦,簡直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還能掐指一算算未來,你太厲害了吧,你是什麼人,你以前是做什麼的?”梁叔星往花園深處走。
“我以前是個二世祖。”
梁叔星歪了歪腦袋,開始腦補禦劍飛行的修仙界,鶴發童顏、腰上係著酒葫蘆的不羈男人明明坐擁巨大靈脈,但偏偏喜歡過閒雲野鶴的日子。
梁叔星感歎:“大佬你超酷的,我以後要是像你那麼酷就好了。”
“會有那一天。”
梁叔星聞言美滋滋。
回想起來之前幾個拿他當冤大頭的狐朋狗友被教訓,而“自己”簡直bking光環拉滿,梁叔星覺得他的心臟被擊中了。
他要愛上自己了!
啊不是,是愛上套著自己外殼的大佬了。
“反正你記住,我是這個世界上最不會害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