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9 章 第129根鐵柱(1 / 1)

“公司被收購了?”

唐執驚訝問:“被誰收購了?”

宋予潮:“恒域集團。”

見唐執一臉迷惑,宋予潮打了個補丁:“這個恒域集團是恒樺藥企旗下的一個分公司,後者我相信學長你聽過它的名聲。”

唐執恍然大悟。

他確實聽過,恒樺藥企在上個世紀名頭就很盛了,開在大街小巷裡的藥店,總有一家或者兩家是恒樺的小分藥店。

甚至不少人去買藥,幾種同款的退燒藥放在一起,隻要裡頭有恒樺藥企生產的,必定會先選恒樺藥企的藥。

因為他家口碑已經做出來了。

但是唐執想不明白,一個專注在醫藥領域做大做強的企業,旗下的分公司為什麼會收購一家與自己領域截然不同的娛樂公司。

要是前海娛樂是大公司,勉強能說是恒樺藥企的人看中了前海的價值,一把子拿下,把旗下藝人全部打包帶走為自家宣傳。

偏偏前海娛樂不是啊,它就是一小公司,在業內連前二十都排不上號。

宋予潮皺起長眉。

他也沒琢磨出恒域是什麼意思。

恒樺藥企。

陳家......

難道世代專營醫藥的陳家,想進軍影視行業?不太像,如果真想,不應該選前海作為切入點。

“算了,老板換了就換了,我就一個打工的,應該不會有我什麼事。”唐執cpu燒乾了,放棄思考。

他注意力轉到了彆的地方,比如這間二居室公寓的衛生情況。時隔半個月再回來,哪怕走之前關好了門窗,但屋子裡還是落了一層灰。

大掃除安排上。

唐執手臂上打了石膏,宋予潮直接給了他一個監督工作,剩下的他自己全部包攬。

接下來的時間,唐執都在養傷。

他脖子上的是咬痕,這種痕跡不養到全部看不見,他不敢出去。

郊區的家也不敢回,怕奶奶擔心,於是唐執在港海明珠裡宅了一個月。

期間吳川打過幾次電話過來關心他的傷勢,並不催促回組,隻說把他的戲份往後推,到時候一起拍就行,讓唐執好好養傷。

至於換了大老板的公司,這一個月裡也暫時沒有動靜,好像完全忘記了唐執一樣。

唐執對此樂於見成,想著公司最好能和之前一樣半放養他。

一個月,唐執宅到脖子上咬痕和手臂的傷完全愈合,人快要開始長蘑菇了。

唐執在宋予潮面前晃來晃去:“學弟,我覺得我好了,左手完全不疼了,我明天想去醫院拆個石膏。”

宋予潮坐在沙發上,面前放著筆記本,聽見唐執這話也沒將目光從筆記本上移開:“再等等。”

他不急,但唐執熬不住了。

“學弟,我想回劇組了,我們進組好不好?”唐執坐到宋予潮身旁,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拽了下宋予潮的衣服。

宋予潮扭頭看旁邊,對上唐執可憐巴巴的眼神,他眉心一跳,立馬又轉回頭去。

“再等等。”

唐執不服氣:“你昨天就說再等等,今天還說。?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宋予潮:“不衝突。”

唐執氣哼哼兩聲:“反正我今天要去拆石膏,學弟你要知道,我現在是通知你,不是征求你意見。”

這話很霸道,但語氣明顯底氣不足。

宋予潮眉梢微揚,又去看唐執:“我是經紀人,還是學長你是經紀人?”

唐執本來氣鼓鼓的腮幫子,像被紮破的氣球一樣慢慢蔫了,他有氣無力:“......你是經紀人。”

宋予潮失笑:“那就是了,你得聽我的。”

唐執抿著唇垂眸。

宋予潮以為他消停了,結果剛想繼續看文件,就聽見身旁人在小小聲的嘟囔:“之前還說喜歡我,我怎麼看著不像。”

宋予潮一頓,隨即深深地歎息:“學長,你這就太犯規了。”

唐執無辜貓貓頭。

宋予潮按了按眉心:“下午去趟醫院,再拍個片,醫生說可以才可以,但如果說不行,你得乖乖聽醫生的。”

“沒問題!”唐執立馬從沙發上起來,背影歡快地走進房間過道。

空間徹底隔絕後,唐執卻沒立馬回房間,他靠在走廊的牆壁上,感受著胸腔裡跳速不正常的心率。

心跳很快,脈搏也呯呯呯的,有種莫名又奇特的興奮。這種興奮很特彆,也很陌生,上一次出現好像已是隔世。

唐執彎了彎唇,無聲地笑了下。

曖昧期,原來是這樣的呀,看起來很不錯嘛......

兩人吃完飯後,宋予潮開車載著唐執去了趟醫院。

在醫院裡拍了片子,唐執的骨裂不是很嚴重,這個月調理得當,再加上隔三差五有湯水進補,他的骨頭長好了。

拆掉石膏後,唐執等不到回家了,直接在醫院的洗手間仔細把手臂洗乾淨。

“這邊跟拋光了一樣。”唐執對比自己兩條胳膊,自己看著看著就笑了。

心情很好的拿出手機,唐執在《契約》劇組的微信群裡冒泡。

[唐執-梁叔星]:吳導,我傷全養好了,申請歸組@吳川-導演

[唐執-梁叔星]:(貓貓申請出戰/)

[吳川-導演]:歡迎回來!

[吳川-導演]:(重省民宿定位/)

離開醫院後,唐執回公寓收拾行李,當天晚上就和宋予潮還有宗遊一起飛往重省。

下機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

重省作為旅遊性價比超高的城市,晚上九點多也相當熱鬨。

街道上車來車往,絡繹不絕,從機場去劇組租借民宿的那一路,坐在副駕駛的宗遊目光不時滑到後視鏡上。

唐執和宋予潮在後排聊天,他沒來過重省,但聽說這裡的火鍋相當出名,這會兒已經和宋予潮討論著去哪裡

吃火鍋了。

十點半時,這輛從機場駛出的小轎車停在一棟民宿前。

唐執從車上下來。

宗遊去後尾箱拿行李,26寸的行李箱他單手提下,輕飄飄的像拎空箱子。

行李箱落地時,宗遊微微側身,看向後面跟著停下的車。

那輛車的車門打開,一個頭戴黑色鴨舌帽的男人從後排下來,在後尾箱取了行李後,徑自拉著行李往前走,先幾人一步走進劇組預定的民宿裡。

不過麼......

片刻後,男人出來了。

劇組包了這所民宿,民宿如今不接待其他客人。

宗遊看見他走進了旁邊的民宿。

“怎麼?”宋予潮注意到宗遊有異。

宗遊低聲道:“那輛白車從機場一直跟到這裡。”

宋予潮順著看過去,隻瞧見一道拉著行李箱的背影:“可能是遊客,也可能是娛記,問題不大。”

國內不同於國外,自家地盤裡還是很安全的。

唐執沒想到他十點多到民宿,一進門居然大家都在。

吳導,趙副導,於青生,蔡雲山,還有容青黛。

導演和主演們都在這裡。

唐執愣住,眼睛像星星一樣亮起來。

“歡迎我們的男主角!”

“歡迎回歸大家庭,以後都要平平安安的。”

“唐執,歡迎回來!”容青黛第一個雙手展開,撲進唐執懷裡。

唐執依次和眾人擁抱:“謝謝大家,今晚有想吃宵夜的嗎?我請大家吃宵夜。”

“吃!”這是晚上沒吃飽的吳導。

“當然要,你儘管點就是。”蔡雲山搓搓手。

“可惡,不知道人家晚上要減肥嘛。”這是糾結的容青黛。

......

雖然一個多月沒見,但唐執回來後,很快和大家打成一片。

宵夜點的是外賣,唐執選了兩家店,一家是燒烤攤子,另一家是粥面類的店。

吃的點了一大堆,放滿了一樓幾張拚起來的桌子。

重省是一個神奇的地方,這裡的辣椒好像不用錢,但做出來的燒烤又不會單純隻有辣味。

大家都知道今晚唐執請客,想吃宵夜的都下來的。

“我要這串,我要這串!”

“這串烤牛肉粒是我的,你們不準和我搶。”

“誰拿到就是誰的,略略略~”

“吃那麼多,胖死你們。”

“美食不可辜負,胖死再說。”

唐執也在吃,人有些多,他拿了一串燒烤就退到旁邊去,看著大家一邊嘻嘻哈哈打鬨,一邊乾宵夜,不由彎了彎眼睛。

吳川這時走了過來,他手上拿了串烤蘑菇:“唐執,你傷真的養好了?”

唐執點頭:“真好了,最嚴重是左臂有點骨裂,但都長回來了。”

吳導一聽骨裂,就腦補唐執因為不

聽話被人群毆,又懊又惱:“怪我,都怪我那天放你們去音樂節,在異國他鄉乾什麼不好,非要去湊那熱鬨做什麼。”

唐執也不好說左升泰早就盯上了他:“吳導,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就讓它過去吧。”

吳川歎了口氣:“辛苦你了。”

唐執咬了口串串:“還好。”

還好他學弟來找他了。

吳川又說:“說起來,你和蕭亦淮的關係真不是一般的鐵。你失蹤的事剛上微博,他就連夜飛過來泰國,後來還到處去找監控,一宿一宿沒闔眼的看回放。”

唐執愣住:“他去了泰國?”

“你不知道?”吳川錯愕。

唐執下意識搖頭。

見唐執懵懵的,吳川看出他是真不清楚,心裡頓覺奇怪。

當初蕭亦淮找人找那麼狠,任誰都看得出他很緊張唐執,但這事後居然沒告訴當事人。

吳川覺得不對勁,他在這個圈裡也打滾十幾二十年了,仔細一品,他嗅到了點不一樣的氣息。

不過這事不適合問當事人,於是吳導沒刨根問底了。

唐執咬下串串裡的肉粒,動作有點慢,看起來心不在焉的。

蕭亦淮曾來泰國找過他?

唐執垂下眼睫,無聲地歎了口氣。

“學長。”

唐執抬眸,見宋予潮拿著一瓶飲料過來。

“王老吉。”宋予潮把喝的塞唐執手裡。

飲料也是讓外賣送的,剛從冰箱裡拿出來不久的罐子冰冰涼涼,唐執瞬間回神。

“謝謝學弟。”

吃完宵夜後,唐執上樓回房間了。

他沒有認床的習慣,但這天晚上唐執睡得不大好,隱約記得自己做了不少支離破碎的夢,夢裡好像有今生前世在交錯,最後夢到車禍那時。

唐執從夢裡驚醒了。

窗外籠著一層淺淡的天光,天亮了。

唐執抹了把額上的冷汗,又摸出手機。

早上六點半。

時間還早,但完全沒睡意了,唐執乾脆起床。

早上八點,民宿逐漸熱鬨起來。

今天唐執回來,早上立馬排唐執的戲。重省多山,這裡被許多人稱之為山城。

山有大霧,霧中有小城,今日的拍攝點在被輕軌橫穿的屋樓裡拍攝。

梁叔星從異國回來後,發現自己體內多了一抹靈魂。

龍傲天曾救他於水火中,梁叔星對他言聽計從,因此在龍傲天要去重省時,梁叔星想也不想就立馬買票了。

他並不知曉龍傲天想做什麼,來到重省後按照對方的指示隨意逛,誰知道這一逛,他看見他未來大嫂和一個男人舉止親密。

梁叔星當然不乾,遂跟蹤之。

中間又鬨出不少啼笑皆非的事情。

“哢嚓。”

黑森森的鏡頭悄然對準某處,再一連拍下數張照片,又錄下一段視頻。

“卡!非常棒!這條過了。轉個場。”

將鴨舌帽的帽簷壓低了些,男人跟著劇組轉場。

宗遊上車時往後面看了眼,兩秒後收回目光,不再理會。

他的職責是保護唐執的安全,至於劇組會不會有路透流出去,這不關他的事。

這天接下來的拍攝裡,那個鴨舌帽男都在,不過他始終與劇組保持一段距離,吳導並沒發現他。

***

天上的金烏下沉,大半輪隱入地平線,天際的光從明轉淡。

宏偉的大廈高聳入雲,外面度了一層淺淡的夕陽餘暉,宛若一株漂亮珊瑚。下午六點,許多打工族結束一天的工作,快樂下班。

“下班了,今天不知道能不能在停車場碰到陳總。”

“陳總是工作狂,估計這會兒還在辦公室呢。”

“也是,陳總是超級大卷王,我就沒見過他準時下班。”

......

43層的總裁辦面積大得過分,足足有兩百多平米,一張巨大的紅木長桌橫在最顯眼的位置。

桌上放著一疊擂得整整齊齊的文件,鋼筆和一些辦公用品也放得相當平整,能看出使用者多少有強迫症。

電腦開著,屏幕上卻不是顯示公司數據,而是放著一張挑染了幾縷藍發的青年的照片。

鼠標滾動,青年的照片也隨之切換。

嬉笑怒罵,光彩熠熠,生動異常。

骨節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點在桌面上,似主人在思考著什麼。

而那張光潔到泛起柔和亮光的紅木桌面,隱隱映出男人面無表情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