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晉江獨發,嚴禁盜轉25章(1 / 1)

撕裂白月光 泠梔雨 7277 字 6個月前

莫晚楹拉開副駕的車門,狠狠地坐了上去。

可惜她力氣太小,連車都沒抖一下。

周聿澤瞥了她一眼便撤回視線,像是在笑,還有點計謀得逞的得意,但是他臉上的表情又是淡漠的,仿佛這一切情緒都隻是莫晚楹臆想出來的。

葉千洵的手剛放上後座車門的把手,周聿澤便把車門給鎖了,幾乎沒有停歇,車已揚長而去。

“把安全帶係上。”他隻用餘光掃了莫晚楹一眼,交代。

莫晚楹不情不願地扯過安全帶,扣入。“噠”得一聲之後,兩人都沒有說話。

莫晚楹低頭看著自己的膝蓋,心裡安慰自己,不過是去拿回自己的東西而已。

車進入主路,直到不斷有人超車上前,莫晚楹才意識到,車的速度有點慢。

她瞄了瞄周聿澤。他左手控著方向盤,觀察路況的眼神漫不經心,似乎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

才不會出聲提醒他。

就算是以媲美自行車的速度龜速慢行,總能到達目的地。

幾分鐘後,身後有輛黑色賓利鳴了汽笛,並車靠近副駕。

莫晚楹扭頭一看,葉千洵正對她挑了挑眉。

周聿澤早已從車後鏡上看到了這輛賓利,不動聲色,等他並車上來,他馬上拐入左行車道。

莫晚楹看著葉千洵一臉氣急敗壞地繼續前行。

“你是怎麼認識的他?”周聿澤的聲音無悲無喜。

才不要你管!

莫晚楹心裡回懟,但話準備出口,又拐了個彎,像是打定主意這個一定會堵上他的嘴一樣:“那你是怎麼認識蘇婉婉的?”

誰料周聿澤毫無波瀾地問:“你要聽嗎?”

莫晚楹幾乎是馬上拒絕:“不要聽。”

周聿澤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我七歲那年,父親再娶。”周聿澤突然說起了往事,“繼母生了個兒L子,我對她們母子的到來沒有好感。”

莫晚楹心緒一提。他從來沒有對她說過他的家庭,也沒有對他說過他的家人。但是從網絡上多多少少知道一點,他的母親在他幼年時早逝,父親二婚,在周聿澤21歲的時候死於癌症,他正式接管企業,於是有了後來震動整個京圈的集團內部改革。

雖說是改革,實際上,是周聿澤一個人對集團內部叛變勢力的“血洗”,沒有人知道周聿澤是怎麼扛下來的,她遇到他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了頂峰。

但是……

“這跟我沒有關係。”莫晚楹打斷了他的話。

周聿澤停頓了一下,但還是接著往下說:“……我不喜歡他們,所以,在我14歲那年,回到漳州找我奶奶。”

漳州。

莫晚楹撲捉到這個地名。

蘇婉婉便是漳州人。

原來,他是在回答她的問題。

莫晚楹心煩意亂,被強壓下去的情緒像不安分的怪獸,攪

得她思緒不寧,她悄悄咬了咬唇,痛感讓她維持著清醒,她製止:“彆說了,我不想聽。”

光是想象他一個叛逆少年為了一個女孩的承諾認認真真撿起課本,她就被折磨得死去活來,哭到眼淚流乾,她不想再聽更多的細節。

少年時的憎恨和愛意都很濃烈,能讓心裡懷著恨的少年臣服,少女時代的蘇婉婉,一定是一個無可替代的符號。

蘇婉婉也確實好。不管是曾經,還是現在。

莫晚楹回憶起與蘇婉婉之間的交集。

初來劇組那天,她帶著她進了拍戲的府邸,找到了導演,在她想要送上一條項鏈表達感謝時,不知為何突然說起了拍賣會,在得到她的否認之後,猜出了競拍的人是周聿澤。蘇婉婉沒有收下項鏈,卻告訴她,拍下項鏈的人,一定是希望帶著鳶楹花的項鏈戴在她的脖子上。

以及,在沙漠鄰水縣的旅館酒吧,蘇婉婉令調酒師為她上了一杯牛奶,理由是不讓她碰酒。

就連讓她傷心的那一天,蘇婉婉也是一個受害者的身份,她險些被圖謀不軌的私生飯侵犯,心靈受到了嚴重的創傷。

蘇婉婉沒有哪裡不好的,甚至幫她,護她。

是在她們互相不知道對方身份的時候就給予了善意,這就是蘇婉婉最本真的樣子。

但也正是因為這樣,莫晚楹才絕望。

白月光毫無瑕疵,也就意味著,她無法超越。

周聿澤的心這輩子都不可能是完整的。

手不自覺捏了捏膝蓋,曾經磕傷的地方已經好了,連淤青都消了,完好如初,就像從來沒受過傷一樣。

周聿澤覷見莫晚楹的小動作,眼眸裡有情緒呼之欲出,被他強行壓了下去:“我那天……”

“我不想聽。”莫晚楹再一次打斷他的話,下巴壓得更低,就差用雙手將耳朵捂上,抗拒的姿態明顯。

周聿澤停了話頭,不再說話。

車速開始提了上來,窗外的景色馳騁而過。

一路無話到達小區地下車庫,莫晚楹抬手去按安全帶的扣子,指尖卻觸到了溫涼的手背。

她條件反射地收回手,同時訝異地朝周聿澤的方向看去,見他傾身過來,為她解開安全帶,像曾經隨手為她做的那樣。

這些曾經撩動她心弦的小動作,在如今都長了倒刺,重複一次,抽筋見血,血肉模糊。

她會忍不住去想,他的這些關懷,是為她做的,還是潛意識想為蘇婉婉做的。

莫晚楹的眼眶微微潮熱,撇開臉去:“我自己來就可以。”

周聿澤的目光怔了怔,沉默了兩秒,沒有回應她的拒絕,而是打開了駕駛座的車門:“下車吧。”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電梯間,莫晚楹特意選了一個距離他最遠的對角,如果中途進來人,根本不會想到這兩人會有什麼關係。

電梯停在了一樓,進來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那人本在低頭玩手機,無意間抬眼,率先看到了周聿澤,眼神亮了亮,繼

而扭頭看見了莫晚楹,臉上的笑容霎時間揚了起來:“哎??[]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你是哎。”

莫晚楹低著頭,聽見有人搭訕才抬頭,看見一個有點面熟的女孩正熱情地揚起笑容。

女孩湊近她:“謝謝你上次借我充電寶~”

莫晚楹想起來了,那回她坐電梯上樓,電梯在18樓的時候停了一下,電梯外就站著她,可電梯是繼續上行的,基本上不會存在用戶在中途上行的情況,大概率是按錯了。

當時兩人面面相覷,電梯門要停頓一會兒L才關上,那女孩眼神尷尬地閃了一下,問:“你家有充電寶嗎?我家的智能鎖沒電了。”

莫晚楹說有,那女孩興高采烈地跟著她上了樓,莫晚楹給她拿了充電寶,半天過後,她來還,手裡還抓著兩根織針,爭分奪秒地在織著圍巾。

“對了,你上回問我的一往情深的織法我已經學會了,你什麼有空啊,我教你織圍巾。”女孩聲音激昂。

周聿澤撩起眼睛看向眼前的鏡子,目光定在身後的莫晚楹身上。

莫晚楹看見了鏡子前周聿澤投射過來的目光,隻覺得臉上的血在逆流。

當時她看見女孩在織圍巾,一時好奇問她懂不懂“一往情深織法”,這種噱頭名稱,是她刷小紅書的時候看到的,看了教學視頻,卻手笨學不會。

“不用了。”莫晚楹聲音垂下目光,“我不想學了,不需要了。”

“啊……”女孩聲音遺憾,但指名道姓要學“一往情深織法”的,大概率都是為喜歡的人織的,看對方的狀態,也知道不好追問,電梯內交談的聲音陡然停止。

電梯往上爬到了第八樓。

女孩悄咪咪地撞了撞莫晚楹胳膊,用手打掩護,壓低聲音:“哎,對角那男人好帥,我在電梯間見過幾次,一直不敢問他名字。”

“哦。”莫晚楹冷漠應聲,都懶得給那個“好帥的男人”一個眼神。

“你抬頭看一看嘛,真的很帥。”女孩八卦催促。

莫晚楹無奈,懶洋洋瞟了一眼,有氣無力地評價:“一般。”

周聿澤的睫毛動了一下。

“哇,姐妹,這樣的仙品你也敢說一般,你到底喜歡啥樣的?”女孩震驚地瞪大眼睛。

莫晚楹抿了抿唇:“專一的。”

女孩的眼睛像個掃描儀一樣將周聿澤的後背上下掃了一遍。

男人身高起碼185,將一身高定西裝穿得挺拔雅正,一雙長腿不知賽過多少男模,光是一個背影,就可以直接被抓去演言情霸總的程度,就連當今顏值最高的幾個男演員,都很難拿捏這種卓然而矜傲的氣質,她小聲評價:“長成這樣,確實會有挺多人前赴後繼的,駕馭不了駕馭不了。”

“叮。”電梯到達18樓。

女孩笑著揮手:“那我先走啦,改天再去找你玩,話說你住在哪一樓來著……”她健忘地朝按鈕的方向看去。

因為到達了18樓,所以18樓的按鈕變暗,現在整盤按鈕隻有26樓的按鈕是亮著的。

而這個小區所有的樓盤,都是一梯一戶。

女孩的眼睛逐漸變大,倏然扭頭看向周聿澤,又扭頭看向莫晚楹,然後眼神尷尬地在兩人之間切換。

電梯門緩緩合上,女孩腳底抹油的逃跑身影消失在合起的門縫裡。

電梯繼續上行,梯內逼仄的空間靜到窒息。

“一般?”周聿澤移動眼珠看向鏡子,淺琥珀色的眸子藏著興師問罪的意味。

莫晚楹垂著眼,不搭理他。

周聿澤:“你以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這人,最關心的居然是這個。莫晚楹心頭一堵,故意說:“以前是以前,我現在瞧著,一般。”

周聿澤下頜線繃緊,眼神銳利:“那你現在瞧誰順眼,葉千洵?”

莫晚楹不接話。

電梯到達26樓,莫晚楹率先邁步,還沒走出電梯,手腕就被周聿澤拽住,迫使她回頭看。

“放開我。”她皺眉。

周聿澤卻沒動,目光深邃:“我沒有不專一。”

誰信呢。莫晚楹甩開目光。

“晚……楹。”他似乎是對這個新稱呼還不太習慣,中間停頓了一會兒L,朝她靠近了一些,“我還能收到你織的圍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