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榜下捉婿 多看一眼都覺得糟心。(1 / 1)

阿瑤慢慢的走著, 散散身上酒氣的同時也梳理一下,接下來即將要發生的一些事情,還有他該怎麼應對?

一直到回到家裡, 所有的事情也就已經分明了。

溫家雖然已經沒落下來, 但積攢下來的家底還是有一些, 又有溫玉樹還要讀書,所以溫家的房子雖然是租賃, 卻也是極好的位置,位於城西, 一處兩進的院落。

環境也頗為清幽, 是個很適合讀書的地方。

侍書機靈的上前, 敲了門。

因為已經通知過少爺今天同同窗有約, 今天會晚歸,門房那邊得了交待也一直都有人守著, 一聽到敲門聲, 房門就被打開了。

一個同侍書差不多年歲的小廝, 立刻就走了出來,是和侍書一起被買進來的,叫洗硯, 是溫玉樹給起的名字。他是個苦命的孩子,父母早逝,為了給堂弟治病, 他被叔父給賣了, 甚至見他生的頗為清秀,為了能多得一些銀錢,還想要把他賣到南風館去。

洗硯不從,因為逃跑不成, 腿腳被打折,不過他運氣不錯,在即將被拖回去的時候,碰到了溫祖父,見他頗為機靈又有一股子的心氣,便把他給買了回來。

後來和侍書一起,留在溫玉樹的身邊,貼身照顧他。

不過溫玉樹去書院讀書的時候,是不能帶人進去,所以一般都是侍書和洗硯,兩人分工。

一個跟著溫玉樹去書院,不過卻都是等候在外面,聽從吩咐,另一個留在家裡。

“少爺,您可是回來了。老夫人和夫人都擔心的不行。”洗硯立刻上前,就要扶著阿瑤,不過卻被拒絕。

“祖母和母親還沒睡下嗎?”阿瑤聽到這話,淡淡的開口問了一句。

洗硯回答:“還沒呢。”這都已經亥時三刻了,少爺遲遲都還沒回來,雖然說已經說過,今日會晚回來,但也沒想到會這般晚。

如今家裡隻剩下少爺一個男丁,老夫人和夫人沒親眼見到少爺回來,任憑丫鬟怎麼勸,都是睡不著的?

“你和侍書先去廚房那邊,燒些熱水回來,再下碗素面過來。”阿瑤直接開口說道。

溫家雖然已經有些沒落,不過到底曾是官宦人家,雖然不比從前,不過像是廚娘還有跑腿小丫頭之類,都還是有的,隻是人數少了許多罷了。

“是。”侍書應答而去。

阿瑤則是抬腳去了內院。

二進的院子,相對於他們先前所住的宅院是小了不少,但如今家裡人少,也已經夠住了。

“少爺,您回來了。”

阿瑤踏過圓形拱門,就有一個十分稚氣的小丫頭迎了過來,圓圓的小臉,生的十分討喜。

這是?

想了想,很快就想起來,這是便宜妹妹,溫茹身邊的小丫頭栗子。哦,說起這個就要提一嘴。

他爹為了尋一門好親事,想著得嶽家提攜,成親有些晚,孩子有的也晚,一直快要三十才得了溫玉樹一個兒子。溫母是個賢良淑德,自己懷孕的時候,給身邊一個老實本分的丫頭也開了臉,後生下女兒後便抬為姨娘,娘家姓李,便稱一句李姨娘。

李姨娘是個老實本分的人,先前就本分的伺候溫母,有了孩子,就養孩子,她們母女在家裡也沒什麼存在感。

溫父沒了之後,李姨娘帶著女兒就更低調了。

以至於都有些忘了她們母女,溫玉樹出事後,家裡遭到巨變,李姨娘母女被溫祖母做主,讓李姨娘帶著溫茹離開了。

一直到溫玉樹死掉,也再也沒有見過。

“可是姨娘有事?”

溫茹的年紀還小,今年也才不過八歲,溫父出事的時候,他還隻是個三歲的奶娃娃,壓根就不怎麼記事。

栗子搖頭:“姨娘並無事,隻是姨娘和小姐都擔憂少爺遲遲未歸,聽到聲響,便遣我出來看一看。少爺平安而歸便好。”

“勞煩姨娘和妹妹惦記,你且回去複命吧。”阿瑤開口說道。

“是。”

打發了栗子,阿瑤直徑往前走,很快就到了一處房門前,果然是看到了還亮著的房間門,輕聲歎了口氣。

立刻踏步上前,分彆給溫祖母還有溫母報了平安,讓她們放心,自己已經回來了。

得了她們兩句叮囑,這才回前頭自己住的地方而去。

因為是家裡唯一的男丁,又是要讀書,相對於溫祖母和溫母還有李姨娘帶著女兒,四個女眷住在一處院子裡。

阿瑤自己是占據了整個前院,臥室,書房,一應俱全。

他回到前院的時候,侍書和洗硯已經是把熱水準備好,而等他洗完,素面也已經好了。

洗了澡,吃了素面,漱口過後,他也安穩的睡了下來。

一夜無夢。

多年來這個身體養成的生物鐘,叫阿瑤即便是前一天,睡下的時間門有些晚,但依舊還是在卯正便已經醒過來。

而伺候他的洗硯,在聽到聲音,立刻進到內室裡,服侍阿瑤起身。

雖然是昨晚才過來,但阿瑤已經適應的十分好。

簡單的洗漱,換了衣衫,阿瑤沒有如同溫玉樹的習慣,便開始讀書了,但為表不出格,他還是直接進了書房。

書房對溫家來說是重地,便是侍書和洗硯,沒得吩咐,也不能進來。

卯正時間門,

這天還沒亮呢。

阿瑤先是打了一套五禽戲,鍛煉身體,他將來是要科舉的人,身體素質是一定要好,不然的話,就科舉的環境,沒個好身體,可真的是有些撐不下去。

因為是獨子,溫玉樹一向是嬌慣的很。

身體素質也不好,一套五禽戲下來,他便已經累的不行,不過阿瑤有毅力,連著打了小半個時辰,眼見天色已經亮了。

這才讓洗硯又端了熱水進來,洗漱過後,吃了些東西,這才開始讀書。

洗硯雖然是有些奇怪,自家少爺的習慣怎麼改了?不過身為下人,最重要的是忠心,外加機靈以及不亂說話。

自然不會開口去問。

阿瑤也沉浸在了讀書之中,他雖然有了原身的記憶,但學識什麼的多還要進行一個融會貫通,原身的成績在書院裡一貫都是出類拔萃的。

他可不能丟人。

這一學就有點忘了其他,一直到洗硯敲門,說是已經快要辰時了,到了要去書院的時間門。

阿瑤聽到這話,也應了一聲。

換了稍微正式一些的學子服,在去書院之前,自是要先到後面一趟,給溫祖母還有溫母請安,順帶的說一聲。

昨天他回來的時間門晚。

沒能見到人,

今天才算是見到了。

接連喪子又喪夫,溫祖母的面貌看上去有些蒼老,額頭的皺紋也有些多,頭發也已經白了一半,不過打理的卻十分規整,梳著圓髻,隻簪了兩根銀簪子,看著倒是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

溫母的話就年輕許多,看著三十多歲,生的十分貌美,溫玉樹的好樣貌就是襲成了她,隻是喪夫後,她的眉宇間門都是愁緒,讓她的面容看著有三分淒苦之色。

“玉樹來了。”溫祖母一看到阿瑤,皺紋都舒展開,連忙開口說道,“可吃了早膳?讀書雖然是要緊的事情,但更要緊的還是你的身體,有個好身體,比什麼都強,知道嗎?”

“是,祖母,孫兒知道。”面對溫祖母的問話,阿瑤也都一一的應答下來。

溫母也順著溫祖母的話,關懷了幾句,陪著兩人一起吃了早膳。

因為時間門差不多了,阿瑤很快就起身離開。

“好了,你也彆留在這裡,回房去吧。”溫祖母看著盯著孫子背影,不知道是又想到什麼?眼眶裡又開始沁出淚水,深呼一口氣後,才開口說道。

她精明能乾了一輩子,性子也是風風火火的那種,偏生娶了個兒媳婦,是個嬌弱撐不起事的,叫她看著不喜極了。

隻是念在溫母給她生了個好孫子的份上,日常她也就不同她計較,除了剛進門的頭一年,她就沒給溫母立過規矩。

日常也都是能不見就不見,實在有些不喜她嬌弱不堪的樣子。

隻是如今家裡是這般境況,若非怕孫子辛苦,給她請了安後,還要再去尋溫母,她是不願意和溫母一起吃早膳。

因為多看一眼都覺得糟心。

所以,

阿瑤這裡前腳才離開,後腳,溫祖母便打發溫母離開。

溫母也知道溫祖母不待見她,也沒敢多留,很快也起身離開。

……

阿瑤從家裡出來,外大門馬車已經備好。

在他上了車後,便往書院而去。

差不多半炷香的時間門,也就到了書院,眼下正式進學的時間門,院門口的馬車還不少,像是阿瑤這個是一點都不起眼。

下了車,交待了洗硯兩句,便踏進了書院。

作為尖子生,

又是備考明年鄉試的學子,他所在的班,乃是天字甲班,是備考明年鄉試的精英班。

教導這個班級的夫子也是書院最有才學的荀夫子,他是正經的進士及第,隻是因為不擅官場之道,才告老還鄉,並且受了好友的聘請,到了書院,做了個教書先生。

二十多年的教學生涯,讓他也能說一句桃李滿天下。

是潁川郡最有名望的夫子,連帶著在整個豫洲都小有名氣,上門求學的學子不知道有多少,溫玉樹能拜在他的門下,可也是經過了三道考驗才成功。畢竟荀夫子的身份,彆說溫玉樹這種前知府之子,就是現任知府之子,想要拜在他門下,通不過考核,也都白搭。

天字甲班的學生都是衝著明年的鄉試,故而都是相當自律的人,雖然還不到上課的時間門,不過班裡卻十分安靜,每個人都捧著一本書,開始學習起來。

阿瑤到了,隻是同泰勒頭的其他人,點點頭。

算作打招呼。

很快也就加入讀書大軍。

大概半炷香後,到了上課時間門,荀夫子也來了,他的年歲已經不小,快要六十歲了,不過保養的還算是不錯,一雙眼睛倒是少有的沒有老年人的渾濁,反倒是炯炯有神。

說起來,溫玉樹後來被冤,荀夫子是唯一一個相信,他不會做出那種敗壞門風,自毀長城的事情,隻是苦於沒有證據,無法證明罷了。

也是他後來求情,溫玉樹才能免了繼革去功名後,還要挨的三十板子。

荀夫子到了之後,

先是講解了一下今日要學的知識,而後就是詳細的回答一下學生們不懂的地方。

這一節課也就過去了。

下節課便是荀夫子考察一下大家昨日裡溫習的情況,並且就前兩日交上來的一些課業,進行一個點評和考核。

因為課時長,第二節下課,基本也就已經到了午時。

書院裡雖然也有提供膳食,不過那基本上都是為夫子準備,若是學子想要在食堂吃飯的話,是要在每個月初的時候,叫膳食費,畢竟廚娘不管是買菜還是做飯,都是按人頭來的。

不過能進書院讀書,尤其是荀夫子坐鎮的書院,多半家裡都是富裕之人。

午飯很少有學子是在書院吃,都是由家裡送過來。

溫家雖然如今家資已經不豐,但還不差這點飯錢,都是由洗硯或者侍書送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