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瑤在和特調部這邊簽訂了合作後, 便直接開始了‘貓冬’，整個鬼都是處在特調部的訓練基地裡，足不出戶。

雖然說當時簽訂的時候, 他們是有說過, 若是特調部這裡遇到了難以處理的鬼怪上的事, 她可以代為處理。

不過她的處理並不是無條件，無報酬的。

而是有償。

一次一結，概不賒欠。

君衍對這個也沒意見，畢竟阿瑤所要求的報酬, 相對於特調部每次求助天師協會的時候，可是要低得多，更不用每次都要被天師協會那邊給懟上兩句。

就這一點來說, 君衍覺得, 便是阿瑤提出的要求, 和天師協會那邊差不多，他都可以接受。

更不用說，她要求的報酬, 還比天師協會那邊低了差不多三成。

這讓君衍就更滿意了。

當然，

若說處理鬼怪靈異的時間, 價錢低的叫君衍滿意的話, 那麼他更加滿意的還是阿瑤對特調查隊員的訓練。

其實國家在意識到靈異事件增多，天師的再次出現, 是必然後，便已經開始培養起人手來, 但培養一個天師並不亞於國家培養一個軍人的價值，甚至更難一些。

因為天師行業屬於稀缺行業，基本上都是家傳, 又或者也有不少的門派，但想要學到精髓的話，都需要加入他們的門派，且即便是入了門派，也不是所有弟子都可以學習的。

那對天賦資質也是有要求。

更有的門派，是明確的表示，入了門派，是不得成為公務人員，例如天師協會裡的大部分門派和家族，都是。

官方對此既是生氣也是有些無奈的。

雖然說是天師，但也是華國人，你不能因為對方不肯傳授自己的本事，就要治對方的罪吧？什麼罪？況且對大多數的天師來說，相對於為國為民，造福一方百姓來說，他們更看重的是自身的修為，尤其對一些佛家修道人士來說。

至於那些醉心於功名利祿的天師來說，這樣性情的天師，官方也是會嘀咕的。

怕被背刺。

倒不是說膽子小，而是因為真切的發生過，是血淚的教訓。

特調部在君衍入部之前也不是沒有過資質上佳的苗子，有過的，畢竟華國的國土遼闊，人員也眾多，還真的不缺少資質根骨出眾的苗子，即便是難尋，但對國家來說，這就不是問題。

君衍之前，有個苗子，不管是根骨還是天賦都極其出眾，悟性極佳，屬於一點就通，能舉一反三的那種。

國家這裡大力培養，甚至讓他拜入了華山派，成為外門弟子。

為此，很是大出血，幾乎是把華山派為中心，小半個山頭都劃給華山，成為華山的私人領地。

但拿了這麼大好處的華山派卻十分不做人，在教導人的時候，不儘心也就罷了，甚至在拉攏對方成為自家嫡傳弟子不成，還暗自下黑手。在教導符籙法訣的時候，竟少了幾個字，從而使得符籙的威力大減，以至於對方在抓捕一隻百年厲鬼的時候，錯估府裡威力。

沒能一下把厲鬼給打死，反倒是更激怒了厲鬼，深受重傷，經脈被廢，還受了嚴重的反噬。

天師被廢除了經脈，可不是說隻是不能修煉這麼簡單，更不用說他還收了經脈反噬。

而經脈反噬的結果，就是那種不分日夜的劇痛，經脈反噬在玄醫界來說目前是絕症，可以緩解但不能根治。

一般來說，遭受了經脈反噬的天師，沒多久就會因為忍受不住劇痛，而走上輕生的道路。

那人也不例外。

經脈反噬的劇痛，讓他在撐了一年後，選擇了自殺。

因為這件事的關係，特調部和華山派到現在都屬於是死仇。

更加可恨的是，那個存心教導錯的華山弟子，華山派以特調部自說自述，沒有證據為由，表示是特調部的誣陷，連口頭上的處罰都沒有。甚至還反過來要挾特調部，要特調部給個交待。

為此，

還用鎮壓在華山半山腰的鬼王威脅，說什麼華山派因為先前特殊時期被打壓過，本就人才凋零，來日加固封印的時候，可能會有心無力，讓國家這邊也儘早的做好準備。

氣的特調部當時的部長，足足的在特調部罵了兩個小時，但是到最後還是去道了歉。

也就是從這件事後，

特調部變得更加的謹慎起來，輕易不肯相信外人，尤其是那些加入了天師協會的天師們，在特調部的成員看來，都不過是一丘之貉罷了。

“那些天師們，請他們出個任務，就跟請個大爺一樣，不對，他們比大爺的派頭還要大，三催四請不說，更會獅子大開口，這就算了，但他們多數都是擺了派頭拿了好處，卻還不肯好好做事。就著，他們若是能修道有成，才是見了鬼。”

阿瑤看著打從進來，這嘴巴就沒有停下來，一直都在絮絮叨叨，說一句，還會評價三句的君衡，心裡的無奈已經到達了最頂點。

要知道，她隻是在幫忙訓練人的時候，偶然聽了一耳朵的八卦，但秉承自己在特調部的清冷不愛說話的性格，沒有開口問。

剛好君衡過來，她就順口問了一句。

就沒想到，就像是打開了君衡的某個開關一樣，讓他叭叭起來，這嘴巴就沒停下來。

“……就是因為那個華山派不做人，不但害了一條人命，就連我哥也是因為這樣，才不得不放棄自己的理想，加入了特調部。”雖然說是自家哥哥知道後，主動請願的，不過君衡還是把這賬算到了華山派的身上。

“我看那個華山派就是仗著那個封印的鬼王，才會如此跋扈，等到哪一日，徹底解決了鬼王，我看華山派還囂不囂張的起來？”君衡的語氣是越發忿忿不平起來。

阿瑤：……

好吧，她是聽出來，君衡今天過來，並不是偶然，而是特意過來的。而且怕是奉了命令。

目的大概就是封印在華山的那個鬼王。

她也是鬼王，同為鬼王。

他這是過來打探打探自己是不是能夠解決？還是說他想要探聽什麼消息？

阿瑤的眼睛眯了一下。

“怎麼了？”君衡被看的有點緊張，手心裡都有點出汗了。

嗚嗚，原來大家說的被看的如芒被刺是這種感覺嗎？早知道如此，他就不該被大哥一忽悠，就主動的攬下任務。

真的是太考驗承受能力了，他就隻是個米蟲寶寶。

承受不來。

“我不喜歡這種彎彎繞繞，直說就行。”阿瑤開口說道。

若是心眼子多的君衍聽到這話的話，可能還會懷疑，阿瑤話裡的真實性，忍不住的會去多想，但站在阿瑤面前的是君衡。

心眼子都在臉上的那種。

讓他直接說，他就真的直接說了，並且還把自家大哥給賣的徹徹底底：“嗯，是我大哥讓我過來試探你的。說是十年要加固一次的鬼王封印，就在兩個月後，那華山派厚臉皮，又已經打電話過來，又獅子大開口的要錢要東西。不但如此，不知道是哪裡得來的消息，知道特調部請了你這個大佬過來，教導了不少的東西，就上次您教導王怡的那個清風符，華山派也眼饞的緊。”

隻是說著說著，這話題就跑偏了，“先是掂著臉說什麼，這是他們祖上失傳的，被王怡給懟回來後，又轉了口，說什麼他們封印鬼王最是辛苦。那封印鬼王的地方，每每祟氣和晦氣滋生，清理起來很是麻煩，為了不讓祟氣和晦氣過多，從而釀成大禍，要咱們把清風符交給他們呢。”

“呸，大了的舌頭，早晚讓他們給甩掉。”君衡真的是越說越有些生氣，實在是華山派那邊太不要臉了。

但偏生，

鬼王的封印還真的離不開他們，真是讓人跳腳也沒辦法。

阿瑤看著又要開始的君衡，忙開口說道：“停，回去告訴你哥，鬼王那邊的事情，我需要親自過去看看情況，才能知道。或者說，你們有那個鬼王的一些相關資料，我分析一下，說不得也能看出點什麼？”

“這樣啊，那我去問問我大哥。”君衡今天是意外被之家大哥給抓了壯丁來著，對那個什麼鬼王來著，他還真的不知道。

不過沒事，

這訓練基地距離特調部並不算遠，開車隻需要半個小時，更何況，如今通訊如此的發達，壓根就不用他特意的跑回去，直接給大哥打個電話，問他就行了。

若是資料的話，也可以讓他哥直接發過來，手機看不方便，訓練基地裡也是有電腦的。

給君衍打了電話後，君衍是一邊嫌棄著自家弟弟，還真的是米蟲一個，交給他點事情，也能給他辦的七零八落。不過心裡也想著，大概也就是因為弟弟這種實話實話的性子，才能得到柳姑娘的另眼相待。

不像他，

在柳姑娘的眼裡，自己大概就是個路人甲乙丙丁之類，完全沒什麼太大的存在感，在她的眼裡，自己還沒基地裡的隊員來的眼熟呢。

阿瑤：……你太謙虛了，你在我心裡還是有些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