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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個校園裡發生的怪事還遠沒有結束。
那個人渣不過是一道開胃小菜。
春和明有這種預感,不過他依舊如釋重負地往樓下走,這驚心動魄的一天終於要結束了。
走到二樓的時候,忽然伸出一隻手將我扯了過去。
“誒?”春和明一頭霧水地看著拉著他跑的綾辻行人。
“過來幫忙。”綾辻行人說,揪住一個帶出一串,這個用來指春和明也沒有問題,因為帶上春和明,可以增加多個勞動力。
“誒!”
春和明,就是這麼好用。
這驚心動魄的一天還沒有結束,大冒險再次開始。
……
“好累啊,如果沒有綾辻阻止,這麼算來今天至少有七八個惡性|事件發生。”春和明癱坐在校園行道樹旁的長椅上,今天運動量超標了。超累的。
“現在也差不多算是正常的社團結束時間。”鳳秋人面色凝重,他同樣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夜北一中裡隱藏著如此之多的毒瘤,一些細小的,容易被人忽視的小細節都有可能化作鋒利的殺機。
鳳秋人現在看一塊尖一點的小石子都懷疑自己會不會一腦袋碰上去。都快成被害妄想症了,他自己嘀咕著。
綾辻行人坐到了我的另一邊,他背靠在椅背上,仰過頭閉目養神,看上去同樣疲憊至極。
“不過——”春和明溫溫吞吞地開口。
“什麼?”鳳秋人向左看春和明。
“怎麼?”綾辻行人向右看春和明。
坐在正中間的春和明抬頭望天,“好擠啊,三個人。”
“不過,我是不會下去的!”X3
……】
“這就是少年人的青春啊。”[五條悟]用手帕擦著並不存在的淚花。
“感情真好,就像我們一樣。”大方開朗的[虎杖悠仁]用手臂圈住即是至交好友又是同期同學的兩位友人。
“切,誰和你這個過分元氣的家夥感情好了啊。”[釘崎野薔薇]說是這麼說,卻並沒有推開[虎杖悠仁]的手臂,畢竟是能夠一起整蠱[伏黑惠]的死黨。
對於[伏黑惠]來說,[虎杖悠仁]是他執行不平等地救助中,他要去幫助的那一邊的人。
原著文野區
“還沒有到橫濱嗎?”[中原中也]發問,頗有點焦躁的味道。
“誒,小矮子這麼想要看見自己的出場嗎?”[太宰治]不懷好意地說道,根據電影裡表現出來的時間推算,那個時候的自己都還沒有開始離家出走呢。橫濱還是先代首領統治時間,也就是說對方大概是以時間為優勢,先一步占領了橫濱。
真是沒有辦法呢,森先生,看來是對方先走一步了。[太宰治]和[森鷗外]對上了視線,接著一臉冷漠地移開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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製服犯人,報警,對方留下含糊不清的後續聯絡。雖然感覺不靠譜,但是對於初中生而言,已經是時候結束這繁忙的一天回家了。
和鳳秋人,綾辻行人告彆。於回家的路上,春和明再次拐了個彎,折返回學校。
看著看似不可逾越的圍牆,春和明先把書包扔過去,接著便是一個小助跑,雙手撐牆熟練地向上一蹬抓住圍牆的邊緣,緊接著迅速翻牆落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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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這個動作也太熟練了點吧。”太宰治滿臉地驚奇,沒想到一直表現得超級鹹魚的大家長背地裡有可能也是翻牆逃學的一把好手。
“我才沒有逃學,真的有事,我都有好好請假的。”我拿了一顆爆米花對準太宰治砸過去,沒有砸到,飛到半路爆米花就消失不見了。
“啊……說起來,春和同學小時候還被叫做校園怪獸來著。”鳳秋人默默地推了一下眼鏡。
“那個時候連我這個外校的人都有所耳聞呢。”綾辻行人壞笑著勾起嘴角。
“年少輕狂,求彆提了。”我捂住了臉,啊,是這裡啊。然後……就是櫻榊老師的故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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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有點手生了。”春和明拍拍手上的灰,撿起地上的書包,朝記憶裡那顆衰敗的櫻花樹走過去。那顆櫻花樹吞噬了一個人的生命——被他們挖出來了,大概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在櫻花樹栽下去的那天一同埋葬的生命。
櫻花樹下,一截瑩白色的手骨露了出來,那是櫻榊老師的手。
“查了查你的檔案,你有入職檔案,寫得很明白,你也確確實實是剛入行的菜鳥教師。如果不是十三年前的就更好了。”
面容年輕朝氣蓬勃地女教師學著春和明的動作捧臉蹲下|身,看著露出一隻瑩白色手骨的地坑,“很可怕哦,好孩子不要看了。”
……】
“那個老師就是所謂的詛咒嗎?”[中原中也]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汙染眼球的生物,再看和人類一般無二的櫻榊,完全不像。
“櫻榊老師的存在狀態也和無理智的咒靈相去甚遠。”[五條悟]作為一個專業的咒術師發言,他摘下了眼罩,摸了摸下巴,“不排除和他們說的京極夏彥摻和在其中的原因。”
沒想到有人回答他的問題,[中原中也]對[五條悟]點頭示意,表示明白。
“哦,當初就是她啊,發育中的咒胎,我記得第二天被隕石砸沒了。”想起來那個時候發生了什麼的五條悟恍若大悟。
“被隕石砸沒了……這個理由一點都不好笑,悟。”夏油傑萬萬沒想到還有這種祓除詛咒的方法。
“嗯哼,當時還害得我白跑了一趟。”五條悟很肯定,就是隕石砸沒了的。
“是齊木同學幫忙超度了啦。”我不得不說出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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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討厭這個國家,知小禮而無大義,畏威而不懷德。*”
“可能那些擁有美好而高尚品德的人,都在戰爭中死去了。活下來的,都是跪著生的家夥。”“如此屈辱地活下來之後,愉快地加入劊子手的行徑。確實,令人作嘔。”
“但是,不要對自己失去信心,好嗎?”櫻榊老師微笑,“堅持自我,不去成為那種令自己討厭的大人就是勝利了哦。”
雖然櫻榊老師說保持這樣就好,但是春和明分明看出她眼裡有光,隱晦地期待他去完成一番大事。
啊這……啊這……真是抱歉呢,春和明在心裡歪頭聳肩,他不是什麼厲害人物,活著就已經用儘全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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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就現在來看,櫻榊老師的期盼應該算是實現了,春和同學。”鳳秋人好笑地看著把自己用爆米花埋起來的我。
因為沒有把這些爆米花吃下去,堆成小山的爆米花一點點增加,接著又像是有看不見的嘴把那些溢出來的爆米花吃掉,總體還是維持在一個相對平衡的數量上。
綾辻行人伸過手從爆米花堆裡提溜起一隻生無可戀的水豚明。想泡溫泉澡,想鹹魚躺,想什麼都不想。
“直接把首相乾翻,自己上位如何,當首相肯定是成就一番大事了。”伏黑甚爾不懷好意地提議道。
“達咩,我拒絕。”我甩了甩腦袋,把爆米花都抖下去,“光是乾掉一個首相又沒用,除非用精準導彈把那些家夥全部送上去和太陽肩並肩,房間才能算是打掃乾淨了。”
反正我拒絕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冬裝區這邊的氣氛還算是可以,大概是因為我現在做的事情,其實差不多就是在踐行造反首相劃掉,崇高的革命事業了。
原著區的人似乎在進入電影院之後,氣氛總體就保持著低迷,他們不信任這個電影院,也不覺得會有好事發生。
“這是那個孩子對這個國家的看法嗎?”武裝偵探社的社長[福澤諭吉]罕見地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其實我也討厭啦,但是因為有社長在,所以還能勉勉強強接受啦。”[江戶川亂步]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因為銀狼曾經也為這個國家甘於在黑暗中手持利刃,不知光明。多多少少就和看見喜歡的蛋糕上出現黴斑,而且這個黴斑實際上一直都存在的感覺差不多。
“憤世嫉俗的人有那麼多。”[江戶川亂步]說。
可是像那個家夥一樣展開行之有效行動的人卻很少。[江戶川亂步]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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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走夜路回家真的很危險啊,會遇上不法分子呢。
嗬,春和明快要眼神死了。
“你好啊,小友。”稍顯灑脫的灰白色頭發,和更加灑脫的穿衣風格。是那個在圖書館差點讓春和明社死的老爺子,露出一張爽朗的笑容。
真不好意思啊,春和明翻牆出來廢了點功夫,耽誤您時間了。春和明在心裡瘋狂吐槽。
“嗬嗬,倒是忘記報上老夫的姓名。”
“老夫京極夏彥,擅長猜解謎題。不知小友的名字是?”
“很普通的名字,不值一提。”
“為什麼呢?難道害怕老夫知道你的名字之後,會像妖怪一樣把你吃掉嗎?”
“啊……說不定呢?我有時候總會疑惑,站在我眼前的人究竟是人是鬼呢?”
“受國之垢,是謂社稷主;受國不祥,是為天下王。*”
“春君,這個世界從來都不公平。”離去前,惡人中的惡人京極夏彥以極為冷酷的口吻,像是教導一般,對憐憫櫻榊的春和明說,“並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站立在這個世界上的。”
“一如你和我,才真正被賦予了站立的資格。”
不是這樣的。
春和明在心裡反駁,單純的口舌之爭沒有意義。
春和明抬起眼,平靜地訴說著他眼中的真理。
“從來都沒有資格一說——”
“普通人本就有活下去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