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8章 再次相遇(1 / 1)

我也有金手指 米紙皮 12705 字 6個月前

唐溪不玩石頭,翡翠切出來他本來就是為了換錢的,聽到王老板說要買,如果價格合適他還是挺樂意脫手的。

不過想起之前在加工場的時候王嘉良的反應,唐溪也留了個心眼,故作為難地道:“王老板開口,我本來不應該推辭的。可是我也是第一次解出這這麼好的翡翠,所以打算拿去質監局或者地質所做個鑒定,然後自己收藏的。”

王老板一聽,連忙道:“小唐啊,你就當幫我這個忙,算我欠你這個人情,價格方面嘛都好商量。”

唐溪雖然不能確定自己解出的那塊無色小翡翠究竟是玻璃種還是冰種,但肯定很珍貴稀少。要不然王老板態度不會這麼急切,他離開不過兩個小時電話就追過來了,想來也是怕彆人捷足先登吧。

想明白之後唐溪心中便有底了,試探地問道:“不知王老板願意出多少錢?”

王老板想也沒想便道:“那塊翡翠水頭好,不過太小了,隻能做兩個戒面,掛件都做不了。現在市面上無色冰種的翡翠戒面大約是五到八萬一個。我們今天也算是有緣,這樣吧,整塊翡翠我出十五萬,你看怎麼樣?”

唐溪沉默了一下。

珠寶店裡好點的無色冰種鑲鑽的翡翠戒指能賣到二十多萬,但那是成品戒指的價格,加上工藝設計鑲嵌的費用和利潤之後的總和。

若這塊翡翠隻是高冰種的話,這樣算下來王老板出的這個價格還是挺厚道的。

可若真是玻璃種,那這個價格就連零頭就稱不上,更彆說厚道了。

真正的玻璃種現在基本有價無市,隻要有玻璃種翡翠被切出來不管大小立刻就被那些大佬富豪收藏家們買走了,很少能流到市面上來。

像王老板這種段位隻窩居在星城做點小打小鬨生意的人,根本就沒機會接觸到。

唐溪嫌價格有點低不太想賣。

他想等到去質監局或地質所做完鑒定再決定。

“要不王老板您讓我考慮考慮?”唐溪也沒直接拒絕,多少給自己留了些餘地。

見他不賣,王老板有些失望:“為什麼還要考慮呢?我跟你說這個價格已經很可以了。你要是去彆的珠寶玉石店,人家店大欺客,可能還給不出我這麼高的價。”

“謝謝王老板了,我還是再考慮一下吧。”唐溪道。

“那行。如果你改主意了,彆忘給我打電話啊,價格還是可以再談的。”王老板見狀,也不好勉強,很快便掛了電話。

唐溪回到宿舍,開始上竄下跳找地方藏翡翠。

第一次擁有這麼貴重的玉石,就像懷揣了個燙手山芋似的,最好唐溪把翡翠藏在一雙不穿的鞋子裡,再把鞋子放進鞋盒裡,碼在床底下。

好不容易把翡翠藏好,唐溪拿起手機正準備叫外賣,忽然發現微信上一個昵稱叫寧靜致遠的人給他發了條語音。

他翻看了之前的轉帳記錄才想起來這個人就是解石場的老板劉建忠。

唐溪點了播放,老板爽快的聲音響了起來。

“小帥哥,到家了沒有?你今天切出來的兩塊翡翠有沒有出手的意思?我剛才聯係了我一個朋友,他是我以前的老板,在外省做玉石生意的,為人比較實在。剛巧他現在人在星城,若是你有這個意思,我就把你的聯係方式給他,讓他自己和你談。”

說實話唐溪對這個加工場的老板觀感還挺好的,聞言便回了條消息過去。

唐溪:已經到家了,多謝老板關心。那兩塊翡翠若是價格合適的話會考慮出手。

很快老板又回了一條語音消息過來。

“那我把你的聯係方式告訴了他了啊。他也姓唐,和你是本家。”

唐溪:好的,謝謝老板了。

寧靜致遠大約是不太習慣打字,給唐溪發消息一直都是發的語音。

“小帥哥太客氣了。大家都碰上這就是緣份。對了,那個王老板有沒有給你打電話啊?”

唐溪挑了挑眉,心想劉建忠刻意提到王嘉良,果然這個人有問題麼?

唐溪:王老板剛才打了個電話過來,怎麼了?有問題嗎?

“沒有沒有。王老板這個人吧眼光還是挺好的,他能看上眼的翡翠一般品質都不錯,說不定今天解出來的那塊翡翠真可能是玻璃種。”

唐溪覺得劉建忠這話說得有些話中有話,隻不過劉建忠之後沒有再發消息過來,唐溪也沒有多問。

看得出來王老板是劉建忠那兒的常客,要是問得太多,難免有挑撥離間的嫌疑。

反正翡翠現在在他的手裡,價錢合適就賣,太便宜就自己留著。

真賣不出就送給唐嬸嬸或是攢著給唐博以後娶老婆。

和寧靜致遠聊完微信,叫了一個簡餐,唐溪就翻箱倒櫃到處找紙盒子開始清理打包物品,準備看好房子就搬出去。

不在公司上班還住著公司的宿舍,心裡總覺得特彆不踏實。

不一會兒電話響了起來,唐溪以為是外賣送餐的電話,順手接了起來。

“你好,你快到了嗎?我馬上下來。”

電話那頭微愣,然後一個明顯帶著花城口音的男音傳了過來:“唐先生嗎?”

外賣小哥大多是本地人,要麼也是周邊縣市的,就算有口音也是星城本地的方言。

這麼儒雅又彬彬有禮的問候聲一聽就不是外賣小哥。

“我是唐溪,請問您是?”臉上有點癢,唐溪抬起手背撓了撓臉,心想今天找他的人好像格外多。

“唐先生您好,鄙姓唐,唐逸誠,是劉老板的朋友。”

唐溪恍然大悟:“唐先生您好,劉老板跟我說起過您。”

“既然劉老板跟您說起過,那我打電話來的目的想必唐先生也知道了。”

唐溪道:“大約能猜出幾分。”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繞圈子了,聽說唐先生今天開出了一塊上等的翡翠,我很有興趣。不知道唐先生晚上有沒有興趣一起出來喝個茶,順便讓我看看那兩塊翡翠。”

唐溪詫異道:“今天晚上嗎?”

這麼快?

“是啊。我定了明天的航班要趕回花城,隻有今晚能抽出時間來。”唐逸誠道,“若是唐先生不方便的話,下次再約也可以。”

“不不不,今晚我也沒事。”唐溪想了想,道,“那你定個地方,晚點我們再見吧。”

唐逸誠說了一個地址,約好了晚上八點見,便掛了電話。

唐溪一看時間,現在已經六點半了,連忙洗了個臉,換了件衣服,把藏鞋子裡的那兩塊翡翠揣進背包裡,下樓叫車。

唐逸誠約他在市裡挺有名的一家茶室見面。

唐溪叫車趕過來的時候,已經七點五十。

進了茶室,一名身材高挑穿著旗袍的女服務生就迎了上來:“請問先生有預約嗎?”

唐溪道:“有的。我和一位朋友定了芙蓉軒的包間。”

“芙蓉軒是嗎?”美女聽了,做了個“請”的手勢,“這邊請。”

唐溪跟著女服務生穿過大廳上樓,在走廊的儘頭站住。

“這裡就是芙蓉軒。”美女上前敲了敲門,幾秒鐘後,包廂門開,一個戴著金邊眼鏡的年輕人站在門口。

“是唐溪唐先生嗎?”

“是的,您是唐逸誠唐先生?”唐溪心想這個人好年輕啊,聽聲音完全猜不出來。

他還以為至少是個四五十歲的大叔。

年輕人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說:“我是唐先生的助理,請進吧。”

唐溪進了門,才發現屋子裡還有個中年男人,大約四十多歲上下,頭發整齊地往後梳著,從裡到外每一根頭發絲兒都透著一股成功人士的氣息。

男人身邊還放著一個大號的皮箱。

唐溪留意了一眼,心裡多了幾分警惕。

不是要看翡翠嗎?為什麼還帶這麼大個箱子?

殺人劫財嗎?

霎那間唐溪腦海裡浮現出不下十部殺人魔虐殺無辜路人後,將屍體藏在箱子裡拖出去棄屍的恐怖片。

說來自己還真是容易輕信彆人啊!

隨便接到一個陌生人的電話就巴巴地跑出來,若對方真是壞人可不就涼涼了。

唐逸誠見到唐溪的時候也愣了一下,他是聽劉建忠說過今天解石的是個年輕人,但是沒想到唐溪會這麼年輕。

然而多年來混跡商海的經驗讓他早就練就了一副喜怒不形於色的表情,當即臉上露出一抹真誠的笑容,招呼說:“唐溪先生吧,快請坐。”

又問:“喝什麼茶?。”

唐溪看了一眼目錄,看到上面的茶都挺貴的,最便宜的一壺也要三四百,當即點了壺最便宜的珍品毛尖。

不一會兒,身著旗袍的女服務員將茶送了上來,唐逸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大約是嫌棄茶水口感不好,皺了皺眉,把茶杯放下。

“唐先生,不知道東西帶來了嗎?”

唐溪心裡正忐忑不安,聽到唐逸誠問起,便打開背包把翡翠拿了出來。

唐逸誠看著他手裡的翡翠,表情似笑非笑:“唐先生年紀輕輕,膽量卻不小。你我素不相識,就這樣貿貿然地前來,就不擔心我見財起意,謀財害命嗎?”

唐溪心想他怎麼不怕?他現在都後悔死了,可人都來了,後悔有用嗎?

“唐先生這樣身價的人,什麼樣的好東西沒有見過,這麼兩塊小翡翠又怎麼值得讓唐先生鋌而走險?”

“這小夥子有點意思。”唐逸誠哈哈一笑,道,“實不相瞞,在珠寶玉石界,我唐逸誠還是有幾分名氣的。”

唐溪臉上露出八顆牙齒的標準微笑。

他隻是個小屁民,平時過的就是公司宿舍食堂三點一線的生活,珠寶玉石對他而言就像是另一個世界的東西,哪怕唐逸誠是珠寶玉石界的比爾蓋茨,他也毫無印象。

唐逸誠大約也是看出唐溪不像是這個圈子裡的人,沒再多說,拿起桌上的翡翠仔細觀察起來。

“看水頭確實不錯,質地純淨細膩,雜質很少幾乎沒有,也沒有裂紋棉紋,確實很難得。”唐逸誠拿起翡翠掂了掂,對邊上的助理道,“小蘇,你來看看。”

蘇助理便熟練地打開箱子,從裡頭取出一係列的工具。

放大鏡、強光燈這種常見的辨石工具不用說,連偏光顯微鏡居然都有!

唐溪這才知道那個大箱子是乾什麼用的,頓時看著兩人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果然不愧是玉石界的大佬,連工具都這麼專業齊全。

仿佛看穿了唐溪此刻的內心活動,唐逸誠笑著解釋道:“一般有經驗的人可以憑經驗就能判斷一塊翡翠的價值,不過肉眼有時候難免會看錯,專業的儀器更精確一點。”

唐溪點頭表示受教了,同時也打消了一點心底裡對唐逸誠的懷疑。

能拿得出這麼專業的工具,是騙子的可能性很小。

那顯微鏡就唐溪所知至少得二十多萬!

然而唐逸誠和蘇助理的態度都很隨便,仿佛手裡拎著的顯微鏡和網上購買的幾千塊的顯微鏡並沒有多大區彆似的。

唐溪提起的心又稍稍鬆了一點點。

能拎著二十多萬的顯微鏡毫不在意到處跑的大佬,必然不屑於在這種小翡翠上做假了。

蘇助理開始對翡翠進行各種檢測,過程很得雜,程序也很多,反正唐溪看得一頭霧水,隻覺得對方似乎很專業的樣子。

蘇助理工作的時候,唐逸誠就和唐溪一邊喝茶一邊聊天,話題自然而然就提到賭石上來。

當唐逸誠得知唐溪才剛剛接觸賭石,而且這次解的還是兩塊蒙頭料時,不禁也對唐溪的好運氣表示羨慕嫉妒恨。

“我年輕的時候也賭過石,剛接觸這個行業的時候,那簡直慘不忍睹。”唐逸誠說起當年他賭石的經曆,那簡直就是一部血淚史:“我還買到過假毛料,可把我坑慘了,從那以後我大約三年沒碰石頭,差點就被打擊得退出這個行業。”

這些東西對唐溪而言既陌生又新鮮,不由聽得津津有味:“那後來呢?”

“後來在朋友們的幫襯下又漸漸重拾信心,慢慢地振作起來了。”憶起自己前半生賭石的風風雨雨,唐逸誠不由感慨一聲,道,“這個行業水太深了,人們作假的本事也越來越高明,稍不留神就會賠得底朝天。”

說到做假,唐溪心有戚戚然。

在這個浮躁的年代,很大一部分的心眼被欲望迷花了眼,為了名利什麼斷子絕孫的錢都敢賺。

地溝油甜蜜素精肉素黑心棉充斥著市場,甚至連嬰兒奶粉女性同胞們每月應對大姨媽的衛生棉都敢摻假,簡直喪心病狂。

相比之下,翡翠做假簡直是再順理成章不過的事。

兩個人閒聊了大約一個多小時,蘇助理終於完成了他那一係列的高科技檢測,對著唐逸誠道:“唐總,這兩塊翡翠其中一塊是三分水透明度T1級彆,細度Te1級彆,C2純度的天然翡翠;另一塊則是半透明C3級彆純度糯白底天然翡翠。”

唐溪心中一喜。

這兩天他一直在惡補翡翠的知識,知道翡翠中透明度達到T1級彆就是指的玻璃種。

Te1級則是指翡翠的細度。能達到Te1級彆細度的翡翠,通常質地都非常細膩致密,肉眼是看不出來的,隻能在顯微鏡下才觀察得到。

唯一遺憾的就是純度隻達到C2級,這表示翡翠裡還是含有少量的雜質。

不過能鑒定出來是玻璃種,唐溪已經很高興了。

那個王嘉良果然是欺他是個生手,故意誤導他想撿漏。

相比之下唐逸誠就厚道多了。

同樣大小的翡翠,玻璃種和冰種的價格那可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唐逸誠聽到居然真是一塊玻璃種,臉上的表情也很高興。

今天接到劉建忠的電話,他本來還沒太在意,畢竟星城這個小地方沒什麼好毛料,能解出好翡翠的機率實在太小了。

他以為了不起就是一個冰種,沒想到居然真的碰到了一塊極品的無色玻璃種翡翠。

唯一的遺憾就是小了點,隻夠做兩個蛋形戒面,如果再大一點,能做出手鐲來就值錢了。

唐逸誠沉吟了一會,開口道:“現在玻璃種十分稀少,一般珠寶店裡賣的玻璃種差不多都是冰種翡翠冒充的。你我是本家,今天在星城碰上也算有緣,我也不瞞你,這樣的無色玻璃種翡翠戒面我在緬國那邊的進價都是二十到四十萬。你這塊翡翠水頭和質地都很好,純度也不錯,我給你開價九十萬,算上這塊糯白底的翡翠,一共一百萬。唐先生若是對這個價格覺得滿意,我們今天就可以當場交易。”

一百萬?!

唐溪有點懵。

他不是沒想到解出的這塊翡翠很有可能是玻璃種,就算是玻璃種,他也以為最多就是五十萬,加上這塊糯白底翡翠,了不起六十萬。

沒想到唐逸誠居然直接開出一百萬的高價,著實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怎麼了?莫非是唐先生對這個價格不滿意?”看他的表情唐逸誠不禁有些納悶。

自從年輕時被人拿假毛料坑過之後,他就告誡自己做生意一定要誠信,這樣才能走得長遠。

玻璃種是少,但這畢竟隻是一塊無色的玻璃種,不帶綠。他自信給唐溪的價格已經很公道了。

他是個商人,多少總還是要賺點的。

“不不不,這個價格我挺滿意的。”唐溪連連擺手,說,“隻是在唐先生聯係我之前,也有個人打電話給我想買這塊玻璃種翡翠,隻不過他的開價是十五萬。”

唐逸誠一口茶差點噴了出來,就連正在收拾工具的蘇助理也一臉愕然。

“十五萬隻夠買這塊糯白底。”唐逸誠道,“十五萬買玻璃種翡翠,簡直是異想天開!玉石界就是因為有他這種人在所以才會越做路越窄。”

唐溪默然。

“我不知道他是你什麼人,如果是朋友,那我勸你還是疏遠一點的好。”唐逸誠道,“做生意講究誠信,是什麼就是什麼。就像這塊玻璃種翡翠,公司裡的師傅能做出兩個蛋形戒面,經過設計加工做成成品,一個能賣一百多萬。我給你開價九十萬,你不虧我也能賺點。像他那樣的人如果也做玉石這一行,注定是走不長遠的。”

唐溪覺得這話對也不對。

就他所知那些做生意不誠信的人,似乎都還挺賺的,也都活得挺滋潤的。至於走不走得長遠,他也才活了二十六歲,暫時還看不到結果。

唐逸誠說完,朝唐溪擠了擠眼睛,說:“我剛才跟你說的可都是行業的機密,你聽聽就好了,可不要告訴彆人唷。”

唐溪差點被他那聲拖長了尾音的“唷”給雷得外嬌裡嫩,沒想到中年男人俏皮起來也這麼可愛。

蘇助理收拾好工具,朝唐溪要了銀行卡號,當場給他轉了一百萬。

不到兩分鐘,唐溪就收到銀行到帳的消息。

果然是爽快人!

他最喜歡跟這樣的爽快人打交道了。

銀貨兩訖,唐逸誠還要趕明天上午的飛機,唐溪也要回去繼續收拾家當準備搬家,當下在茶室裡友好地道彆,然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從茶室出來,唐溪叫了一輛出租車回家。

回到宿舍,唐溪看著手機短信裡顯示的銀行餘額,高興得眥起牙。

要不聽爺爺的,給唐博打個電話,問問他最近海城那邊有沒有什麼國內外的腦科專家來會診。

唐溪忍著內心激動的心情,撥通了唐博的號碼。

然而電話沒有接通,提示對方手機關機。

這個臭小子!

每次都在這種關鍵時刻掉鏈子!

唐溪忿忿地想著。

天色不早了,唐溪跟房東約好了明天上午還要去看房子,隻能洗洗睡了。

把窗戶關好,唐溪脫了外套,鑽進被窩裡,剛準備睡覺,眼前金光一閃,眨眼之間,眼前的一切都變了。

周圍黑乎乎的,隻有頭頂上一個直徑大約一米的圓形洞口映出灰暗的天空。

鼻尖是一股熟悉的帶著腐朽氣息的惡臭味。

他又回到了那個恐怖的世界。

周圍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黑暗的下水道裡也不知道隱藏著多少未知又可怕的危險。

唐溪身上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有人嗎?”他大聲喊道,“有沒有人在——”

頭頂上映出英湛那張英俊的臉孔。

“唐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