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地府戰七國1(1 / 1)

琇瑩和阿政經由引渡人的指引聯袂來了這怪地方,一片白茫茫的,天空漆黑,無光,無星,啥都沒有。

琇瑩跟在他阿兄身後,嘖嘖稱奇,恢複了少年形貌的清雋小臉上洋溢著好奇。

“阿兄,這就是地府啊,彆說這景致還挺彆致的。剛才那個鬼連影都沒了,我倆不會被騙了吧,不過他長得確實是人模狗樣的,應該不會坑我們吧。”

阿政眸色未動,仔細觀察四方。“他不敢。”

若是敢騙你我,一早便被我砍了。

琇瑩聞得他言外之意,輕笑,他忽又腦洞大開,大膽的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不會是什麼怪物的肚子吧,剛才的鬼是個讓我們進來的誘餌吧。那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直接揮劍把這怪物肚子給剖了。”

阿政也是沒想到,這死後的地方是這個鬼樣子,除了他和琇瑩這兩個人,不,兩隻鬼之外連個鬼都沒有。

聽到琇瑩的見鬼想法,他也是不由笑起來。

他右手取下定秦劍,衝著面前的白霧揮去,他也是少年相貌,眉目璨若烈陽,金相玉質。

他頭戴通天冠,著玄色寬袖上折著銀色的龍紋大氅,扭頭微挑眉衝琇瑩道,“行不行,先試試再說。”

琇瑩頓時就笑了,他上前隨他阿兄一起揮劍。

“哎呀,還是少年時好,揮劍腰都不疼。”

阿政不由地嗔罵他,“你自三十幾歲之後,我要你隨我練劍,你便道自己老了,隻肯擺擺樣子。我現在一算,你最後一次舞劍那時,都老了四十多年了,那時揮劍,你腰能不疼嗎。”

琇瑩被阿兄吐槽了,也不敢回罵,隻敢小聲哼哼。

“生命在於靜止,人就是要服老。而且我那些年也有揮鞭子。”

阿政想起他經不起扶蘇的小女兒撒嬌,幫著用鞭子給她在競渡比賽裡作弊,也是輕笑。

“對啊,又是揮鞭搭在河邊樹上,又是耍賴,才勉強幫陰邑贏了比賽。”

琇瑩又是衝著白霧來了一劍,也是忍俊不禁,將有點泛紅的臉,抵著他哥的背,無聲撒著嬌。

“那不是耳根軟嘛,阿兄,莫要再說了。”

陰邑長得很像你,我總是會心軟。

阿政見白霧散了些,便提著劍領著他朝前走,他見隱有藍光,輕聲道,“莫非到了齊魯,那你我便去射大魚。我記得上次高昌那邊進貢的長鰭魚便是不錯。”

琇瑩見了藍光也是點頭,“那魚雖大,可肉不柴耶,我給阿兄溜個魚段。”

他倆往前慢慢踱步,然後離這尚有一線距離便被一層薄霧給擋住了。

阿政皺眉,反手衝那片霧就是一劍。

“擋路了。”

他話音未落,兩人就被從高處倒了下來,他倆呈自由落體般往下墜,耳邊儘是風聲,震得耳朵疼。

他們倆這才看見這白霧竟是天穹,此時好像被他倆劃了口子,那處的雲也比旁的地方淡些。

那藍光也不是什麼海,那就是一個小山丘上的小池塘。

“阿兄,我倆把天捅破了。”

琇瑩握著他哥手,另一手向他哥指,他頭發被風吹散了,在那裡哈哈大笑,灌了一嘴風,好玩!

阿政也是看了這天,勾起了唇角,“破了就破了,它擋路了難道不該砍!”

他倆下墜的速度很快,但完全不帶慌的。

反正都死了,大不了再死一次。

阿政在快墜地的時候扭了身子,將自己的劍插進了山壁上,琇瑩牽著他的手,跟他一起掛在山上。

他也將劍用力插在了身側,然後扭身立在了劍上。

他站穩後直接托起了他哥,讓阿政坐在了上面的劍上。

劍是好劍,承受了他倆的重量但完全沒有被折的跡象。

秦王專貢,值得擁有。

“還好帶的劍都是寬刃的。不然連坐的地方都沒有。”

琇瑩念叨著,正準備用自己的鞭子和秦弩勾棵樹一會下去,就被他阿兄指著往地下看。

然後他倆就在這距地三十米的地方一起往下看。

“這甲的形製很像六國那群人的。”

琇瑩看著一個剛被刺中心臟的人又一次蹦噠了起來,抽了抽嘴角。

阿政也是無語的看著下面拚殺了一大會,血流了一地,結果一個人也沒死。

“還有秦製的,這裡也在橫掃六國。不過照這種打法,雙方再打二十年,也是零戰績。”

“不過我覺得我倆跟他們一樣,也能快速愈合。”

琇瑩也抬了頭,認定了他的想法,“阿兄,我認為我們應該跳一下試試,因為這附近也沒有樹,我倆也下去。”

“走!”阿政一錘定音,然後直接撥了劍,往下跳。

琇瑩也是二語不說,拽了劍就緊隨其後。

他倆直接滾到了地上,好消息他們受的傷很快自愈了,壞消息是他倆的痛感還是在。

真是一個奇葩的鬼地方!

他倆一起攤在地上,阿政緩了緩,就爬起來撣身上的灰,

他仔細觀察了一下那些灰,良久才眯著眼道。“這地方一定沒草沒樹,這地上隻有塵沙,未有土。”

琇瑩看著烏沉的天,輕道,“這裡也可能沒太陽和星星。這破地方!”

他們倆正在這兒分析生態環境又準備基建呢,就聽見一人大喊,“孤一定要逮住嬴政那個賤豎,問問他為什麼要滅了孤的趙國!”

這邊他話音還沒落,那邊就出現了慢悠悠地,拉長了調子的聲音。

“寡人的曾孫兒滅了就滅了,你趙國還想怎的。”

他臉上是一直不變的笑意,“趙雍,怎的你家子弟不爭氣,你便要殺彆家爭氣的好兒郎啊,也不怪你最後被餓死沙丘,這心忒壞了。”

後面人聲嘈雜,又是一波互相傷害,東邊罵“養馬奴”,西邊罵“靡靡音!”

阿政與琇瑩不說

話,聽著他們對罵,看著他們的兵俑和陪葬的人打成一片。

阿政眯著眼睛思索,這些人皆是他們的陪葬,他們能用,寡人的兵俑亦能用。

而他身側的琇瑩完全沒注意到這些事,他隻聽見那些都要捉他阿兄,輕皺眉,冷哼一聲,“他們要搶阿兄,他們也敢,放肆!”

阿政抬手,竟是一堆的兵馬俑跪在地上,挨在了一起。他的陪葬品中有萬餘兵馬俑,都是身經百戰的將士,這戰鬥力已儘夠全殲這些人了。

“圍剿,把他們都捉了。寡人倒要看看他們要做甚!”

琇瑩看著那些兵馬俑迅速包圍了戰場,他自己也站在了一輛車上,親自帶著一隊陷陣之士揮著劍下場作起了前鋒。

他揮著劍率著兵馬俑入了場,一路之上隻砍那些人或俑的頭顱,他帶的俑也是有樣學樣,一時之間神鬼見愁。

阿政呼哨立於後側,指揮著另一隊收縮。

這位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始皇帝陛下一上來便給大家展現了他何以為王,何以稱皇帝的手腕。

阿政衝所有人笑了一下,笑得諷刺,其實寬袖大氅是朝堂之上的裝扮,並不適合上戰場,但他身上的肅殺之氣直接讓人忽視了這不合適的衣著。

阿政揮劍朗聲道,滿身金玉難敵的矜貴氣。

“爾等不是問寡人為何滅了六國嗎,寡人現在在你們面前,爾等怎麼不問了?”

眾人靜默無聲,被他的忽然出現也是吃了一驚,他沒被關在天上嗎?他沒走迷宮嗎,他這麼快就下來了。

他們本就是想著趁始皇沒出來的時候來看他笑話,來解心頭之恨,誰知道嬴秦那群討厭鬼也來了,這不乾仗嗎。

“不問算了,寡人也不耐煩答將死之人的問題。”

他口中呼哨,在那邊亂殺的琇瑩得了指令,揮劍帶著兵馬俑直接直搗黃龍,將自己的劍指在了帶頭的趙雍面前,直接抹了他的脖子。

後面的兵馬俑也是有樣學樣,把六國來圍剿阿政的王都抹了。

琇瑩看著他們不斷往外噴血然後就是死不掉的樣子,快要笑死了,他偏頭笑了,跟他哥一樣笑得諷刺。

“就這,也道一聲雄主呢,還要活捉我阿兄,也不怕風大折了舌頭。”

他笑眯眯地衝他阿兄擺了擺手,就看見他阿兄一臉肅殺,他也斂了笑意,看向嬴稷他們的方向,提了自己的劍。

阿政見他知道了,便勾起了唇角,他們都要為口中的輕率負責,付出血的代價。

祖宗可以遲點認,但是他的威嚴和強大必須牢牢紮根進他們的腦海中。

這既是蠻荒時代,那便誰拳頭大,誰有理!

七殺掠陣,破軍先行,琇瑩一馬當先儘數綁了那群秦的先王,包括異人。

今天必須把他們不好惹刻在這些人的骨子裡!

阿政進了這個被他暴力拆掉的戰局之中,笑得璨然,他不行禮亦不低頭,姿貌威榮,氣度弘雅,他是世間王,亦做此世主。

“政見過父親,大父,曾大父,曾曾大父。”

剛才綁人的琇瑩也是歪頭一笑,恍若萬裡清風,他穿著窄袖玄衣,上刺銀色雲紋,頭上戴著和田玉簪,他烏發因為打架散了幾縷,更顯得他年紀小,一股子的少年意氣。

若不是衣角上和臉上的幾滴血,誰也不會想到剛剛那個殺人不眨眼的破軍星是他。

他也不跪不拜,站在他阿兄身後,隻輕拱手,“琇瑩見過各位祖宗。”

嬴駟與後面的張儀交換了一下眼神,便知道這兩人是個天生的叛逆,估摸著他們一開始想要欺騙他倆交出兵權的計劃早在阿政眼中了。

異人也在阿政古井無波的眼神中垂下了頭,訕訕的笑了。

隻有嬴稷那個不要臉的,還要那邊跟阿政說話,“喲,好曾孫子,你這兵俑挺好的,借曾大父玩玩。”

阿政未言語,琇瑩笑了一聲,將自己的秦劍試著揮了一下。

“阿兄,我也想著借白先生和範先生玩玩,可是他們都不跟著曾大父。”

一箭紮了心,嬴稷變了臉色。

阿政掃了一眼他,形勢比人強,你得低頭,曾大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