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路不通?”
瑟莊妮對著堵塞的下水道努了努嘴,對塞拉斯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首領大人,不用擔心,這的坍塌多半是從這裡出逃的法師將出口炸毀了!所以我們隻需要用魔法將其轟開即可!”塞拉斯理所當然道。
畢竟,曾經他便親自將下水道炸毀,而後由拉克絲轟開。
所以,應對這種狀況他也算是輕車熟路了,至於那塊木板,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他以為是哪個小法師的惡作劇,畢竟成年人的字跡沒有這麼醜的!
塞拉斯不清楚最近這段時間德瑪西亞具體發生了什麼。
畢竟,他自從出了雄都之後,便一直被德瑪西亞的軍隊追殺,再加上,正義天使降臨的消息被祝平有意地封鎖在雄都。
再加上,凜冬之爪部落本無入侵德瑪西亞的意圖,他們不像諾克薩斯一般,布下許許多多的間諜。
最後還有祝平刻意封鎖雄都對外信息的原因。
種種原由使得塞拉斯對雄都的印象還停留在禁魔管製中。
他現在還以為德瑪西亞雄都內鬥個不停。
下水道可以供人出城……這條情報隻有他和拉克絲等一些潛逃的法師知道,他相信這裡多半沒有暴露。
塞拉斯心中想道:‘即便是暴露了又如何,攻下這裡的效率絕對比攻下滿是禁魔石的城牆高,就算是被埋伏了,弗雷爾卓德的臻冰法師們也能輕而易舉地轟開地面。
隻要繞過禁魔石城牆,德瑪西亞不足為懼!
嗬嗬,那群德瑪西亞的寄生蟲根本就不知道法師的力量有多麼強大,對了,還有那個讓人吃了大鱉的可惡的石頭,誓要讓他知道什麼是臻冰的恐怖!’
想到這裡,塞拉斯雙手從臻冰法師身上一抹,感受著這強悍無比的魔法,他帶著獰笑,爆喝一聲,甩出雙手的鎖鏈,砸向被碎石擋住的下水道。
嘭!嘭!
隨著兩道炸響,石塊被強悍的臻冰魔法砸出兩道深深的大坑。
然而攻擊成果僅限於此,通道並沒有被轟開。
面對瑟莊妮質疑的眼神,塞拉斯尷尬笑道:“德瑪西亞的建築師太喜歡偷工減料了,很可能毀掉出口的時候引起了連環爆炸,隻需要再施展幾個魔法必讓轟開!”
說罷,他繼續吸收臻冰魔法,繼續轟下去。
一通狂轟亂炸之後,即便是臻冰魔法的餘波讓這片區域明顯地降了好幾度。
塞拉斯劇烈地喘息,他茫然地看向砸穿十幾米,然而後面依舊不知堵了多長的通道,沙啞道:“難道雄都將下水道完全封上了嗎?
不可能啊!除非德瑪西亞人的日子都不過了,想要讓雄都城變成糞坑,否則怎麼可能封住下水道呢?”
瑟莊妮不悅道:“我不懂什麼下水道不下水道的亂七八糟的東西,你給我一個準信,拿你的人頭當軍令狀,你十分鐘之內能不能將它轟開!”
塞拉斯低頭不語。
“哼!那就是不行唄!”
瑟莊妮翻身騎野豬,對身後的士兵說道:“所有士兵一起,從北城門殺過去,讓那些孱弱的德瑪西亞人見識下我們弗雷爾卓德人的厲害!”
“吼!”
“吼吼吼!”
“……”
弗雷爾卓德士兵們拉著長長地吼聲殺向德瑪西亞的北方城門。
塞拉斯小聲暗罵道:“一群沒腦子的莽夫,本來想給你們降低些戰損,然而你們卻不相信我,既然如此,那就讓你們互相殺去吧!”
……
北城門前。
“停!”
瑟莊妮急忙讓弗雷爾卓德的士兵們停下。
隻見此時,雄都城北完全敞開,不僅如此,不管是城牆之上還是城內都空無一人,隻有蕭瑟的寒風裹挾來幾道聲音。
“咩……”
“咩咩……”
城內之內,栓著兩隻瘦弱的山羊。
在山羊旁邊,還插著一塊木板,上面寫著……歡迎光臨!
“德瑪西亞的人好膽!竟敢嘲諷於我!”瑟莊妮暴怒,揚起手中的鞭子就向她身下的野豬抽去,想要一豬當先,殺進雄都。
然而她的鞭子卻被塞拉斯急忙攔住,她皺眉道:“你乾什麼?”
“哼哼!”瑟莊妮的豬亦是疑惑不解。
塞拉斯急忙勸阻道:“首領大人,您不要衝動啊!您看城牆上空無一人,這城內也是沒有一絲人煙,您不覺得這很像是在埋伏嗎?”
“埋伏?”瑟莊妮皺起眉頭,定睛看向空無一人的雄都。
雖然身為弗雷爾卓德人的她沒有玩過攻城戰。
但沒有人比“從小隻身一人持著兵器與野獸搏鬥的她”更懂……什麼是狩獵!
這兩隻瘦弱的山羊如果是“用來激怒她的誘餌”的話,那這座巨大的城池便是捕獵的牢籠,空無一人的城鎮代表著獵人埋伏在暗處。
當野獸咬住誘餌的時候,獵人將會暴起將野獸團團圍住!
“嘶……”
瑟莊妮神色一變,道:“這群孱弱的德瑪西亞人竟如此狡詐……”
而後,她大聲吼道:“所有戰士們!轉移戰場,以最快速度殺向德瑪西亞的西門!
他們在這裡埋伏我們,其他城門必然疏於防守,隻要我們速度足夠快,就能在他們前往西門之前,攻下西門!”
說罷,他們便匆匆趕向西城門!
瑟莊妮雖然有時候莽撞,但她調兵遣將卻是不遜,她知道東城門是一片平原,而且面對諾克薩斯,那裡必然是德瑪西亞的防禦重點。
所以,西城門是最好的入侵地點。
……
西城門前。
瑟莊妮再度停了下來,隻見,西城門也是完全敞開,空無一人!
與北城門不同的是,西城門連羊都沒有,地面上坑坑窪窪的,上面貼了一層乾草,仿佛埋著陷阱。
而且,這裡也有一塊木板上寫著幾個大字……不要進入,內有陷阱!
“德瑪西亞人在特麼搞什麼?”
瑟莊妮臉色不善,看著坑坑窪窪的地面就想起了她狩獵時候埋下的種種機關。
心中舉棋不定。
因為行軍打仗,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此時弗雷爾卓德的士兵跑了這麼久,急需休息。
她心中已有了退意!
就在這時,塞拉斯沉聲道:“首領大人,你看這牌子上的字跡是不是覺得有些眼熟?”
“眼熟又如何?你想說什麼,不要拐彎抹角!”瑟莊妮心情已然有些焦躁。
塞拉斯解釋道:“下水道的牌子,北門的牌子,都出自一個人的手筆……
我已經明白了,從一開始我們就掉進了他所設下的陷阱。
他早已知道我的存在,將下水道封上,就是想讓我懷疑有人在算計我。
在這之後,他又在北門敞開,毫不設防,木牌上寫著歡迎光臨,就是想要讓我們懷疑北門有問題,然後引導我們來西門。
之後,那個幕後黑手算計我們會懷疑這裡有埋伏不會選擇進攻。
木牌上寫著內有陷阱,但其實,他們在這裡根本就沒有埋伏。”
“算計來,算計去,你倒是說明白他們在算計如何我們啊!”瑟莊妮極為煩躁,對塞拉斯咆哮了一聲。
可惡的女人你敢罵我……塞拉斯雙手攥著拳頭,按捺住暴躁的情緒,解釋道:
“他們在這些城池裡面根本沒有設防,他們算準了我們會後退,所以必然在我們的退路上堵截我們!”
瑟莊妮揉了揉眉心,儘量讓自己聽下去,而後問道:“那我們該如何應對?”
塞拉斯振振有詞道:“既然我猜到了幕後黑手的算計,那我們就要反過來用他的算計,來算計他!
他不想讓我們攻城,我們偏偏就要攻城!”
瑟莊妮聽得雲裡霧裡,但是他聽懂了塞拉斯最後一句話。
她皺眉道:“這裡擺明了有埋伏的痕跡,上面的木牌寫著有埋伏,可你說這裡沒有埋伏,你覺得我們應該攻城對嗎?”
“是的!首領大人!此次攻城,我們必然勝利!”塞拉斯臉上露出笑意,他覺得他在鬥智鬥勇中已經完勝了那個幕後黑手。
瑟莊妮冷哼道:“我已經信任了你兩次,可你兩次都失敗了……”
塞拉斯沉聲道:“首領,這一次我已經看清了對方的算計,請再相信我一次!”
“想獲得我的信任?”瑟莊妮抬起手指著城門,道:“你不是說這裡沒有埋伏嗎?你給我走到城門前,用你的生命去證明沒有埋伏,我便會率軍攻城!”
“好!”塞拉斯知道自己不能再猶豫了,於是他沒有絲毫的遲疑,邁起大步便向城內跑去。
瑟莊妮低語道:“難道這次真的沒有埋伏……”
就在瑟莊妮準備進攻之時,她的瞳孔驟然微縮。
她用她從無數次生死之間鍛煉出來的敏銳視覺看到城牆上有一隻旗子在不停擺動,時不時更換著顏色,仿佛在傳遞著什麼信息。
塞拉斯邁過坑坑窪窪的地面,離近之後,他才發現這些都是虛有其表的蓋了點乾草,根本沒有所謂的埋伏。
“過來吧!這裡根本沒有埋……哎?你們怎麼跑了?”塞拉斯回過頭之後,看到揚長而去的瑟莊妮等人,不禁呆滯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