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星竹躺在床上,一時間陷入了糾結。
一方面,她是真的累了,現在特彆想睡覺;但另一方面,想到宋清持穿軍服的樣子,還有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
她心裡就莫名躁動。
紀星竹望著黑漆漆的天花板發呆,糾結來糾結去,不知不覺就過了好一會兒。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敲門聲已經停了很長時間了。
紀星竹豎起耳朵,仔細地聽著,外面一點動靜都沒有,仿佛是敲門的人見她久不回應,便自行離開了。
紀星竹有些遲疑,小聲跟999嘀咕道:“宋清持不會已經走了吧?”
炮灰係統沉默片刻,應道:“沒有,他還在。”
紀星竹聲音一頓,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宋清持一直在門外等待著,但他並沒有再敲門,也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他不催促,也不放棄,就這樣安靜地等待著,一如他溫柔而包容的好性格。
隻是這無聲的等待中,多少蘊著些勢在必得的坦然,就像是黑暗中潛伏的野獸,耐心地守著自己的獵物,寸步不離。
紀星竹這次沒有遲疑太久,她幽幽地歎了口氣,終於還是從床上翻身坐起,拖著疲憊的身體去開門。
算了,既然宋清持來都來了,她也不好讓他一直等著。
而且,想起白天裡宋清持穿著那身軍服的樣子,她也確實有點蠢蠢欲動。
身體累,但心癢癢。
紀星竹輕輕拉開房門,一眼就看到了門口杵著的人影。
夜已經深了,所有人都回房休息了,外面一絲燈光都沒有。
紀星竹連宋清持的臉都看不清,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高大而結實,在黑暗中分外有壓迫感。
宋清持也不客氣,門一開就走上前攬住紀星竹的腰,將女朋友往自己懷裡一帶,邁步進門的同時,還反手關上了房門,動作利落得讓紀星竹差點沒反應過來。
紀星竹被他擁在懷裡,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他衣服面料那微硬的質感。
她頓時一激靈,連困意都消散了幾分。她知道這個觸感意味著什麼——宋清持果然把那身軍服穿來了!
紀星竹還沒來得及反應,宋清持就沉默地將她抱到了床邊。
自從進門之後,他一句話都沒說,一舉一動都透著股強勢和急切,跟他平時的溫柔體貼頗有些不一樣,讓紀星竹心頭微緊。
下一秒,宋清持打開了她床頭的小夜燈。
暖黃的燈光亮起,為這寂靜的黑夜平添一抹曖昧。
紀星竹下意識地眯起眼睛,等到適應了燈光,才抬眼向宋清持看去。
不知什麼時候,她已經被宋清持放在了床上,宋清持的雙臂撐在她臉側,就這樣居高臨下地睨著她。
紀星竹眨了眨眼睛,先瞥了眼宋清持淡淡含笑的臉,然後立刻視線下移,往他身上看去。
他果然穿著白天
拍照時的那身軍服,挺括有型的軍服包裹著他結實的身軀,即便紀星竹已經看了一整天,此刻再見到,還是有種心跳加速的感覺。
尤其是這種仰視的角度,更讓他有種凜然不可侵的威嚴感。
紀星竹直勾勾地盯著他,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心底莫名攀升起一股緊張感,讓她的身體有些僵硬。
宋清持就這樣用雙臂將她桎梏在床上,他唇邊勾著似笑非笑的弧度,與他平日裡的溫柔不同,莫名有絲危險的意味。
就這樣靜靜地睨了她片刻,宋清持終於動了。
他牽起紀星竹的手腕,將其按在自己的胸膛上——紀星竹瞬間瞪大了眼睛。
“星竹,你喜歡我這樣穿?”宋清持長眉微挑,英俊的臉上滿是戲謔的笑意。
有些問題,既然是明知故問,那麼他的目的就不在於得到答案,隻是為了看到某些反應而已。
果然,紀星竹有一瞬間被戳穿後的慌亂,但她很快又故作鎮定地瞟了他一眼:“嘁,也就一般般吧。”
看著紀大小姐這副熟悉的嘴硬模樣,宋清持忍不住輕笑出聲。
眼看著她馬上要惱羞成怒,宋清持乾脆利落地俯身,堵住了她的唇。
紀星竹嘴上說著這身衣服一般般,可她的行動卻早就暴露了她的內心。
以往宋清持想跟她親熱時,紀大小姐怎麼也要鬨騰幾下的,這次……倒是意外的配合。
親吻間,紀星竹的大腦瞬間就變得暈暈乎乎了。
她的手依舊按在宋清持的胸膛上,掌心貼著軍服微硬的面料,她甚至能感覺到掌下勃發結實的肌肉,以及那隆隆的心跳聲。
紀星竹不自覺地將手往上移,落到宋清持的肩膀上,還摸到了軍服上硬硬的肩章,異樣的觸感讓她立刻回想起了宋清持穿製服的樣子。
英俊,挺拔,有種讓人腿軟的強勢。
還有那雙黑色的皮手套,帶著股莫名的禁欲感。
哪怕她現在被宋清持的吻堵住了,模糊的視線中隻有那雙暗火灼燒的黑眸,但她腦海裡對他穿軍服的回憶卻十分清晰。
想著想著,紀星竹的手又從他寬闊的肩膀,移到了他的脖頸處。
紀星竹迷迷糊糊地圈著他的脖頸,被吻到幾乎有種靈魂出竅的感覺。
宋清持感受到了紀星竹那沉默的配合,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紀大小姐在他懷裡這麼……乖巧。
幾乎是予取予求的順從。
宋清持眸色微深,粗喘著掠奪。他的手掌攬在那纖細的腰間,用力箍向懷中,隔著手套都能感受到他掌心的炙熱。
昏暗的房間裡,各種聲音發酵出令人頭皮發麻的曖昧,悄無聲息地摧毀了理智的弦。
不知過了多久,宋清持終於放開了那紅唇,他微微撐起身體,再次居高臨下地俯視她。
他黑眸中是不加掩飾的渴望,濃烈得叫人心驚。
他扯了扯唇角,露出一個有些危險的笑意,用沙啞低沉的嗓音,一
字一句道:“星竹,讓我來服侍你吧。”
服侍?
紀星竹癱軟在床上,不停地喘著粗氣,她眼神迷亂,甚至無法聚焦,哪裡還能反應過來宋清持說的話呢。
她這樣毫無反抗之力地躺在床上,就像是一道可口的甜點,渾身都在散發著誘人的氣息。
誘惑著宋清持……將她一口吞掉。
宋清持眯了眯眼睛,危險得像隻蓄勢待發的凶獸。
他抬起右手遞到唇邊,輕輕咬住指尖的手套,隨手一抽——皮手套脫去,露出他修長有力的手指。
炙熱的大掌覆蓋而下,驀地將紀星竹推進了纏綿的深淵。
她一開始沒有拒絕,後來就再也沒有拒絕的機會。
宋清持如他自己所言,的確是在服侍她。
他專注而賣力,照顧得堪稱無微不至,卻反而沒怎麼管自己,他甚至連那身軍服都沒脫,將“敬業”這個詞體現得淋漓儘致。
紀星竹全程都稀裡糊塗的,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當一切都結束後,紀星竹渾身癱軟,整個人如墜雲端,大腦裡也一片空白。
她的眼睛被淚水淹得一片模糊,可她卻連抬手擦淚的勁兒都使不上。
宋清持側躺在她身邊,將她攏進懷中,他的身體因為極致的隱忍而有些緊繃,可對待紀星竹的動作始終珍視而溫柔。
他垂首輕輕親了下她的臉頰,順著那斑斑淚痕,一路吻到她眼角。
就在他的吻即將印上紀星竹的唇角時,紀大小姐似乎終於反應過來了,嚇得一把推開宋清持的嘴巴。
眼神裡還帶著點嫌棄。
宋清持先是一愣,隨即了然地挑了挑眉,低聲調笑道:“用完就扔啊,大小姐?”
紀星竹自然聽得懂他的言外之意,臉頰當即漫上一片紅霞。她轉身躲開宋清持的懷抱,使勁兒將自己往被子裡埋,悶悶道:“你出去。”
宋清持輕輕一笑,隻覺得她害羞的樣子格外可愛。他直接連人帶被子一起攏進懷中,低聲哄道:“等你睡著了,我就走。”
不知是紀星竹實在太累了,還是宋清持的懷抱太過令人安心,紀星竹很快就睡熟了。
宋清持靜靜地看著她恬靜的睡顏,眸中的柔色幾乎要溢出來。
他輕輕地在她微紅的頰邊印了一個吻,嗓音低沉而溫柔:
“晚安。”
*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紀星竹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她有些呆愣地望著天花板,過了好一會兒,昨晚的記憶才如潮水一般湧現在腦海中。
紀星竹:“……!!!”
紀星竹瞬間將被子拉過頭頂,自欺欺人般把自己整個人都埋進被子裡。她渾身發燙,感覺臉頰都要冒煙了。
她躲在被子裡好一會兒,才勉強平複了羞恥又不安的內心。
啊啊啊!真是色令智昏啊!她昨晚就不應該給宋清持開門!
紀星竹面色糾結地咬住下唇——救命啊,她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宋清持了。
僅僅是宋清持的服侍就如此……讓人羞恥,哪天他們要是真的做了……
紀星竹不敢想。
就在紀星竹心亂如麻的時候,突然又想起了熟悉的敲門聲。
輕緩而有節奏的敲門聲過後,是一道模糊的清潤嗓音:“星竹,你醒了嗎?”
紀星竹:“!!!”
她還沒想好怎麼面對宋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