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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聲貼著耳膜呼嘯,隨著“噗通”的水花四濺,李婧冉撞入冰涼的潭水。

朔雪寒冬的凜意冷得她手腳俱麻一瞬,從高空跌落被水面拍打的肌膚火辣辣得疼,仿佛五臟六腑都移了位。

李婧冉用儘全身毅力才勉強浮出水面,烏發浸水沉沉將她往下拖,李婧冉狼狽地爬上了岸,仰著頸瀕死般大口喘息著。

像是渾身被鋒利的刀子淩遲著,一片片剖開她的皮肉,割得她體無完膚。

疼,鑽心的疼。

冷風席來,李婧冉齒關克製不住地輕顫著,她抖著身子咬牙切齒:「小、黃!」

方才將她吸下懸崖的力道是如此詭異,非人力可為,唯一的解釋便是係統作祟。

小黃老實巴交地乖巧道:「宿主你聽我狡辯。」

「雖然你跌落了懸崖,但是你墜崖時的那一嗓子簡直是點睛之筆!」小黃慷慨激昂地成了李婧冉的閉眼吹,「絕情棄愛大祭司雖得世人尊崇,卻從未感受過人間溫情。百姓以香火供他,卻盼他出賣餘生與靈魂相報。而宿主,你方才那美輪美奐的墜崖絕對能一舉成為裴寧辭的白月光。」

「長公主平日裡百般折辱他,卻在危難關頭無私奉獻自己的生命。直至最後一刻,向來高傲的長公主終於不再嘴硬,真情告白。她用生命教會大祭司何為情愛。」

「哇哦,她隻是失去了生命,可大祭司擁有了七情六欲啊!多麼偉大!」

小黃說著說著,把自己說生氣了:「阿tui!獻祭文學要不得!」

它義正言辭道:「宿主,咱這懸崖可不能白跳,我等著你把一切都虐回來的獵殺時刻!俘獲白衣祭司,讓他對你死心塌地,心甘情願脫下祭司白袍,跪在榻上做你的玩物!」

她架起這仿佛要散架的骨頭爬了起來,疼得無力讓小黃注意言辭了,轉移話題道:「和裴寧辭看夕陽,這個任務應該算完成了吧?獎勵的碎片信息是什麼?」

小黃在搞顏色上是高手,可一到正事就掉鏈子。

它語氣有些迷茫:「宿主你等等,我下次回去後問我們班學神。我記得是有個手冊的來著...... 」

李婧冉感覺自己都快被小黃磨得沒脾氣了,她輕歎了口氣:「小黃啊,那說點你知道的。我現在應該做什麼?」

提起這個,小黃頓時打起了精神,給出清晰指示:「直走,前面第三棵樹左轉,往前三十米有個竹屋,推門進去。」

深崖之下銀裝素裹,潭水兩岸種著零星枯木,遼闊且靜謐。

李婧冉跟著小黃的指令,濕透了的裙裾迤出深深水痕,一路蔓延至竹屋前。

分明是很近的距離,李婧冉卻覺得自己每一步都千斤重,走到竹屋前已耗儘了她渾身的力氣。

就在李婧冉開門的前一刻,小黃卻語氣隱含激動地提醒道:「宿主請先做好心理準備。門內的場景,可能會有些......」

小黃思索半晌,都想不出一個合適的措辭。

李婧冉也不再等小黃的說辭,畢竟係統設定大費周章地把她逼下了山崖,想必就是為了讓她打開這扇門。

這儼然是個關鍵的劇情點,不管門後是什麼,她都需要推開。

推開門的那一刹那,映入眼簾的那一幕卻讓她僵在原地,感覺渾身被凍僵的血液都開始再次沸騰。

一秒。

兩秒。

李婧冉“啪”得一下關上門,心臟劇跳,明白是什麼讓閱文無數的小黃都難以啟齒了。

她仍沉浸在方才的那一幕裡沒回過神,紅唇輕啟,隻怔怔扔下兩個字。

“勁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