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第 155 章 為李萱蕊的厚臉皮,也……(1 / 1)

不管是不是語文摸底考試, 時韻反正是沒怕的,她照常的看書做題,之前她報名了好幾個競賽, 幾乎是一周兩個,現下是該輪到物理的了,所以她現下看的是物理競賽試卷,往年的。

語文摸底考試也是有的,第一節課考試,第一節課講解, 然後又布置了一篇作文作業,今兒這一天就算是過完了。

周三的時候時韻是跟著學校的老師去省城參加了英語競賽, 周六上午的時候是在學校參加的物理競賽。一轉眼就又是周日,回到家,趙香玲說自己的辭職手續已經辦好了, 現在就是在家裡整理東西,之前已經有人來看了房子了, 但可能是現在經濟不太好, 並沒有立即定下來, 說是要考慮考慮。

時韻有些驚訝:“咱們之前不是說好了, 咱們有錢買房子, 那現在這個,不賣掉不也行嗎?”

趙香玲停頓了一下才說道:“以前是舍不得賣的,畢竟這個房子,承載了我們家很多的快樂, 從你上幼兒園,咱們就搬過來了,你和你哥哥在屋子裡玩耍, 你爸爸在沙發上看電視,我在廚房忙活,剛離婚那會兒,隻覺得這房子處處都是我打理的,大到家具家電,小到一個擺件兒,全都是我挑選的,這房子就好像是我的另一個孩子,我慢慢的將它撫養大,要是賣掉了 ,以後彆人住進來,會和我一樣愛護它嗎?”

“但是現在想想,既然這房子像是我的一個孩子,那也像是你爸爸的一個孩子,這裡面有我的付出,也有他的痕跡,我實在是……惡心他。”趙香玲說道,以前算是和平分手,就算是知道他出軌,但本身他們夫妻之間也已經很多年沒有怎麼親密過了,感情方面,她愛乾淨,並不愛男人。

可現在她覺得自己看見了時軍醜惡的嘴臉,隻要一想到這男人在房子裡的痕跡,她就忍不住的犯惡心。再想想,房子隻是一個死物,它能承載多少東西?承載最多的不是人的腦子嗎?

她要是想回憶一下以往的快樂,翻開相冊看一看,對著時韻回憶一番,這不也行嗎?

再說了,住在這裡,時韻也不安全,所有的什麼回憶啊寄托了感情的死物啊,在時韻的安全面前,就不算什麼了。

時韻笑了笑:“媽媽要是自己自己做好決定了,那我是無論如何都可以的。不過,倒是不用很著急,說不定再過一段時間,這個住宿的事情,就用不著咱們操心了。”

趙香玲有些詫異:“不用咱們操心?”

時韻點點頭:“之前我不是說將自己上繳給國家了嗎?要是通過考驗,咱們估計就要換地方住了。”

趙香玲停頓了一下才說道:“那你要是用了國家給好處,那以後國家的要求,你是不是都拒絕不了了?”

一開始聽時韻說將自己上繳給國家的好處,趙香玲都覺得腦子發熱,隻想立馬答應,好有人能保護時韻,再也不要出現被人謀害的事情了。

但現在冷靜下來了,或者說,現在距離車禍過了一周了,趙香玲已經將當時的恐慌和害怕給淡化了——這並非是趙香玲不喜歡時韻了,而是人體的一種自我保護機製,時間長了,人的腦袋裡,隻會保留快樂之類的積極情緒。像是恐慌害怕甚至疼痛這些,都是會被淡化的。

趙香玲想的東西就開始瑣碎複雜起來:“你這個運氣,你用過之後,會不會對你自己造成什麼影響?好運氣總有用完的時候,那到時候國家還會願意保護你一個黴運纏身的人嗎?還有,你不想做的事情,他們要是非得逼迫你怎麼辦?”

時韻怔愣了一下了才笑道:“黴運纏身也有用,隻看你怎麼用了,反正事情都是有多面性的,倒黴這事兒,也並不是隻有壞處的。”

就比如說啊,同樣是找東西,現在時韻選的就是最好的。但好運氣用完了,隻剩下懷孕了,那時韻選的,就是最危險的,最壞的,那就等於是幫著排除了選項。

“我感覺這個東西對我的身體健康並不會有什麼影響,這個東西虛無縹緲的很,我的身體健康,是醫院的體檢報告說了算的。”時韻最後再安安趙香玲的心:“再說了,就算是壞運氣派不上什麼用場,但國家並不是用過就扔的人,過河拆橋的事兒,國家是不做的……”

趙香玲搖搖頭,並不很認同這個說法:“有實打實的成績的,那自然是要顧忌一下名聲的,但你這個,是看不見摸不著的,你說你用了你的好運氣,但是彆人並一定覺得就是你的功勞。彆人也有運氣,彆人也有努力。”

還是這個藏寶的事兒,你時韻說是你自己的好運氣定好了地點,但在你之前,人家不是已經靠自己的努力圈定了大概的範圍嗎?就算沒有時韻,那剩下的也就是六個地點,逐一找過去不就完事兒了嗎?也就是耽誤點兒時間,可反正也已經耽誤很長時間了,不差這一點兒了。

“這個東西……還是有些讓人……”趙香玲小心的想著措辭:“不能信。”

時韻擺擺手:“想這麼多做什麼?若是國家不信,不願意因為這個就庇佑我,那我就好好考試,做個對國家有用的人,我可以去做科學家,可以去做實業家,可以去做研究人員,反正我全身上下,也並非是隻有運氣好這一個優點的,我學習好,我長得好,我品性好,再不行,我還可以考公,做個國家的人,國家總不至於連自己的人都不願意保護吧?”

趙香玲眨眨眼,時韻笑眯眯的:“拋卻所有的附加條件,我們現在隻從本質出發,我是不是中國公民?我是中國公民的話,我是不是就受到國家法律的保護?在咱們國家這種情況下,誰要是想謀殺我,法律是不是就是擺設?”

趙香玲忍不住笑起來:“你說的有道理,去掉所有的附加條件,從本質上說,我們就是受到法律保護的中國公民。”

“所以咱們還搬家嗎?”時韻問到,趙香玲想了想,點頭:“搬家,雖然國家法律是會保護你的,但萬一要有人找上門對你打擊報複,國家一時半會兒的,不一定能及時趕到。”

最重要的是,她並不願意讓時軍再找到時韻。時軍當父親當的不合格,那憑什麼他想來見時韻就能見呢?

反正這事兒趙香玲說了算,她現在辭職了在家,時韻也不願意讓她閒著東想西想,既然她自己願意操心這事兒,那就操心去吧。

“下周估計得去一趟北京。”時韻岔開了話題,趙香玲有些詫異:“去做什麼?”

“考試,英語競賽最後一輪了,周六下午出的成績,我得了全省第一。”時韻說道,笑眯眯的,趙香玲頓時起身:“全省第一?那可真是太好了,咱們必須得慶祝一下。走走走,今天不做飯了,咱們出去吃。”

趙香玲去找了自己的包,裝了手機招呼時韻:“我之前搜過這附近很好吃的飯店,咱們今天去試一試,順便給你買幾件衣服什麼的。”

時韻最不喜歡的就是買衣服了,趕緊擺手:“不用買,我衣服還有,多了也穿不完,再說了,我還長個子呢,不過你要是想買的話,咱們去買個金鐲子?你也打扮起來,咱們現在有錢了。”

趙香玲笑嗬嗬的:“金鐲子不著急,最好是年底去買,年底都有活動,可能會便宜點兒。不買衣服的話,咱們就隨便逛逛,看你有什麼想買的。”

娘兒倆一邊說話就一邊出了門。但是,剛從電梯下來,就正好遇見了時軍,時軍笑嗬嗬的:“要出門?去哪兒啊?我送你們去吧?你們也沒車,還得打車,我送你們?”

平時時韻住校,時軍是見不著人的,現在好不容易熬到周日,他開始一早就下來等著了。他也知道,去敲門的話,趙香玲是不一定給他開門的,到時候還要吃閉門羹,倒不如在下面守著,要是能守到隻有時韻一個人出門那可就更好了。

趙香玲就忍不住皺眉,時韻笑道:“去逛街,你要是有空,就和我們一起去啊,我想買個金鐲子。我之前考試得了第一名,你是不是應該表揚表揚我啊?”

時軍一臉驚喜:“真的,第一名啊?那肯定得獎勵,走走走,我給你買,今天你想買什麼就買什麼,我全都給你掏錢。”

時韻衝趙香玲眨眨眼,趙香玲雖然還是氣不順,但也沒說反對的話,隻跟著時韻一起上車去商場。本來說是母女兩個先吃飯的,但現在,先購物。

時韻一眼就相中了個四十多克的大金鐲子,最主要是實心,不容易變形。算下來,得兩萬多,帶工費。這還是今年金價下降了,往年的話,至少得三萬了。

時韻伸著手等時軍付賬,時軍腦門有些汗——離婚的時候他是將家裡的存款給帶走了一部分的,但他自己也要吃喝,加上還養一個不上班的小三,家裡開銷一個月兩萬打不住底兒。

正常吃飯肯定不是這個數,但家裡的女人不會做飯,一日三餐都是在外面,還要求檔次不低,一頓飯少說一百塊,偶爾吃一頓一千左右的算改善,光是這個,一個月下來得一萬了。

再加上人家買個衣服啊,換個鞋子啊,化妝品啊,亂七八糟的加起來,他從離婚到現在,彆說是存錢了,老本都已經掏的差不多了。

這兩萬,他以前不看在眼裡,兩個月的工資綽綽有餘嘛。但現在,真的是有點兒捉襟見肘了。

“這個不好看,有點兒太沉了,你們女孩子家家,年紀小,這個也就老年人才喜歡帶,不如看看這邊的,你看看,多靈動啊。”這說的是旁邊標價的,一個手鏈兩千塊那種,細細的,帶著小墜子,看著是好看,但實際上也不知道有兩克份量沒。

銷售小姐姐哪兒能看著大單子變小單子,但她也摸不準掏錢的是哪個,就含糊笑道:“這個也有不少年輕人帶的,這種款式是年輕人喜歡的,上年紀的大部分還是喜歡那種圓的。”

時韻不動地方:“就要這個,我看著也不老氣,再說了,金子這東西,看的不是樣式,就是份量,我一伸手,彆人說哎呀你這鐲子真有分量,那我得高興死了。我要一伸手,彆人說,哎呀這個看起來有一克嗎?那我得羞愧死,好像我爸買不起有份量的一樣。”

時韻斜眼看他:“爸爸,該不是買不起吧?”

“哦,我知道了,肯定是你那小三把你的錢花光了,所以你現在沒錢給親閨女買禮物了?”時韻搶先說道,銷售小姐姐看著時軍的眼神都有些不太對了,趕緊說道:“其實買鐲子的話,還是這種的最好了,能帶的時間長,不容易斷裂,像是這種,太細了,年輕孩子嘛,喜歡動彈,就很容易將這手鏈給掛斷了。”

“小孩子粗心,手鏈斷了,沒留意到,那可就是兩三千沒了。倒不如這種的,能傳家呢。”小姐姐笑著說道,趙香玲站在遠處不說話,時韻還在笑眯眯的等著,時軍簡直就像是被架起來放在了火上。

買吧,囊中羞澀,這一次花出去,還不一定什麼時候能還上。不買吧,本來是剛打定主意要討好一下親閨女的,這連個鐲子也買不起,第一步就要沉沙折戟了?

時韻歎氣:“行吧,我知道了,看來在爸爸心裡,我還是比不上小三阿姨的。”

時軍瞬間拿出手機:“好了,買買買,在我心裡,誰都比不過你,你才是最重要的,連你哥哥都要靠邊站,我親閨女,那是我心裡最最最重要的,第一重要,你說要,那我肯定得買是不是?來,再試試?”

銷售小姐姐頓時笑的眼睛都眯起來了,轉身拿了計算機過來:“我仔細算一下,四十一克,今天的金價是472……”

算的時軍心裡都在滴血,面上還得大大方方,開了手機付賬,時韻得到了一個大金鐲子,價值兩萬多 。她也不見得是真喜歡,但買回去就是看看都高興。

出了金店大門,她就打發時軍:“接下來我和我媽媽還要去買項鏈,就那種玉石的,你下午不用加班了嗎?要不要先回去?”以前時軍不願意在家裡做事兒的時候,就總說要加班,不過是不是去了公司,誰也不知道。

玉石的東西更貴,而且這個東西不像是金子,實打實的,你買多少分量的就是多少錢。這個玉石啊,你要是外行人,那三十的東西讓你出三萬,那都是有可能的。

時軍想到那鐲子的價錢,頓時一個哆嗦,趕緊點頭:“你不說我都忘記了,下午確實是還有事兒,”

他伸手摸摸時韻的腦袋:“那你和你媽媽先玩兒著,等會兒你們要想回去了,就給我打電話,我接你們來。”

時韻笑著點頭:“那行吧,你路上注意點兒,開車小心。”

時軍剛才因為買鐲子而堵著的心,現下因為時韻的兩句關心,總算是稍微的舒出一口氣了,好歹是有點兒回應,否則兩萬塊砸在水裡,一點兒水花沒有,那才是氣人。

等時軍走了,時韻就滿臉笑意的衝趙香玲晃晃自己的手腕:“回頭放起來,畢竟也是兩萬塊呢,指不定以後能用的上?反正我是他親閨女,他的錢我不用也是白不用。你要是覺得礙眼,不想看這東西,那以後等我哥哥談朋友了,你就送給她,現在人家網絡上可都是要未來的婆婆要麼出錢要麼出力的,我覺得我是舍不得你出力的,那你乾脆出錢算了。”

趙香玲噗嗤一聲笑出來:“你倒是好算盤,不過你可說錯了,我看什麼不順眼也不會看金子不順眼,不管是誰買的,反正現在東西在咱們手裡,那就是咱們的東西了。也不用以後,現在就是你的,你自己好好拿著,以後嫁人了當嫁妝,我到時候給你再買點兒,咱們也跟那視頻上的一樣,將兩個胳膊給帶滿了。”

至於兒媳婦兒的,她自然也不會少了,但既然老大是判給了時軍,那以後時軍的東西就是老大的了,他自己要是能給他媳婦兒好日子過,那他們就好好的。他要是沒那本事,她可以接濟,卻不會像是對女兒那樣掏心掏肺掏乾家底。

時韻說的那些視頻她也是看過的,隻覺得,但凡做婆婆的,隻要住得近,那保準哪哪兒都是毛病。她乾脆就遠離算了,遠香近臭嘛,指不定還能得未來兒媳婦兒一句好聽話?

瞧著快中午了,兩個人自然不會去逛什麼玉石的鋪子,反正她們兩個不識貨,為防止上當受騙,索性不買。先去吃飯,趙香玲早早就看好了地方,這會兒直接上三樓,正是飯點,這家的口碑是有的,所以這會兒人還不少,他們略等了片刻才算是等到了一個空桌子。

時韻沒什麼要點的,趙香玲也是第一次來,索性就讓服務員看著上,隻要四個特色菜就成了,要葷素搭配。四個菜兩個人肯定吃不完,可以等會兒打包帶走,趙香玲晚上就不用做飯了,熱一熱直接吃。

時韻也並不覺得這個法子有什麼不好的,隻要放在冰箱裡沒放變味了,為什麼不吃呢?又不是彆人剩下的,是他們自己剩下的,乾淨著呢。

飯菜很快送上來,時韻先給趙香玲拿了筷子,又給她倒一杯飲料。

趙香玲先嘗了一口,隨後就點頭:“味道確實是很不錯,你也吃,這個椒鹽排骨你肯定喜歡吃,你平常就喜歡吃這個排骨。”

時韻忙點頭,拿筷子夾一根,啃一口,點頭:“好吃。”

好吃的飯菜能將人的心情給變好,等娘兒倆吃完飯,就又是高高興興的了。四個菜,本來想著是吃不完的,但沒想到時韻乾勁大,飯量好,胃口佳,竟是一口氣都給吃完了。

這下好了,趙香玲晚上是不用吃剩菜了,但時韻也撐的有些動不了了。

趙香玲一邊給她揉肚子一邊笑道:“多大的人了,還這樣沒節製,以後吃飯可得小心點兒,八分飽就最好,吃太多對身體也不好。”

時韻忙點頭,趙香玲又招手叫服務員來結賬,服務員笑眯眯的過來給結賬:“因為你們是今天第六十六個買單的,所以你們的賬單是打五折,總共一百零一。”

這也算比較便宜了,四個菜呢,三個葷菜一個素菜,三個葷菜還有兩個是海鮮,這樣的價錢絕對算他們占便宜了。

趙香玲趕緊結賬,然後帶著時韻出門繼續買東西,接下來趙香玲就很直觀的見識到了時韻的好運氣。在超市買夠八十八能抽獎,她一下子就一等獎,一個靜音電風扇給抽走了。

一樓也搞活動,砸金蛋,趙香玲買了個按摩椅,時韻砸金蛋砸中了一個一等獎——同樣的按摩椅一台。因為他們之前買了,所以這個可以折算成現金返還,相當於他們白白拿到了一個按摩椅。

其他的像是送玩偶啊,買衣服抽獎抽中了一個包包啊,多了去了。

以至於趙香玲都不敢繼續逛了,趕緊領著時韻去一樓客服中心兌換積分,結果今天的積分正好夠了三萬分,所以還能兌換一個價值六千塊的投影儀。

從商場出來的時候,趙香玲都有些恍恍惚惚的,時韻勸她:“投影儀算咱們自己買的,這積分都是咱們消費所得嘛,那既然如此,算不算咱們自己掏錢?”

趙香玲歎口氣:“雖然積分是咱們自己的,但是這個兌換機會可是很少的,我來幾次都沒遇上過,偏偏你一來就遇上了。”

之前的積分都是隻能換代金券之類的東西的,而且代金券也不是直接用的,都是有門檻限製的。

時韻很不當一回事兒:“隻要咱們以後還來這商場,這樣的機會肯定能遇得上的。走了走了,時候不早了,咱們趕緊回家吧,我還有作業呢。”

也就是物理競賽剛過,她給自己略微放了半天假,讓腦子休息一下。

趙香玲一聽說還有作業,就急忙催促:“走走走,早知道不要你爸爸開車子送咱們過來了,咱們自己騎車,這會兒也就不用打車了。”

“那你考駕照的事兒定下來沒有?”時韻問道,趙香玲點點頭:“正在看了,已經看好了一家,打算下周就去報名,你放心,年前我肯定能考出來的。”

母女倆正說著話,就見一個車子在她們面前停下來,車窗落下,露出一張熟悉的臉龐,是李萱蕊。

李萱蕊像是完全不受到之前的事情的影響,臉色照舊白嫩紅潤,眉眼帶著笑容:“好巧啊,你們也來買東西?正好遇見了,那我送你們回去?這邊打車不容易,還得等半天。”

趙香玲在看見李萱蕊的第一時間就繃緊了身體,還將時韻往自己後面拽了拽,現在聽她說完就忍不住冷笑:“我們又不是不要命了敢上你的車子 ,不用你假好心。”

後退一步,趙香玲沒好氣的罵道:“黃鼠狼給雞拜年。”

李萱蕊露出委屈的表情:“阿姨,您誤會我了,我這次就是想和你們仔細說說,之前的事兒,真的是個誤會。”

趙香玲張口又想罵她一頓,但時韻提前一步拽住了趙香玲:“反正她是不會承認她做過的事情的,和她爭辯這個就是浪費時間,咱們還是趕緊回家吧。”

趙香玲想想也是,就拎著東西帶著時韻往打車的地方去。可李萱蕊的車子寸步不離的跟著,有這麼一個豪車在,彆的出租車也不敢隨意停下,僵了大半天,李萱蕊就坐在車子裡,擺明了是要耗下去了。

時韻深吸一口氣,點頭:“行,你既然說是個誤會,是為了解除誤會來的,那咱們上那邊咖啡店吧。”

李萱蕊忙點頭:“行,你們的東西先放在車子上吧,我派人先給你們送回去,免得等會兒還得費勁兒。就放在你們家小區的保安室可以嗎?”

時韻看趙香玲:“媽你要不然……”

“不行,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咱們一起。”趙香玲飛快地打斷時韻的話,時韻也知道,這會兒趙香玲肯定是不願意走的,她剛才也就是試著問問。

那就行吧,可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呢?

趙香玲拿出手機打電話,是同小區的一個媽媽的,閨女和時韻一樣大,之前是在一起上小學上初中,兩個人遇到的次數多了,交談過幾次,為一起討論對閨女的教育問題,就加了好友了。

但是等時韻上了高中,那邊的沒考上高中,兩個人的關係就斷了。

趙香玲先問好,然後才說自己的請求:“我這一時半會兒的也沒辦法回去,但送東西的一一十分鐘就到了,都是大件兒的,不好讓他們放在外面,免得擋住路了,想請你到我家開一下門等等,密碼我一會兒發給你?”

那邊倒是乾脆,立馬就應下來了。於是趙香玲又將門鎖的密碼發過去,這才抬頭看李萱蕊:“東西送到我家去,有人在等著。”

李萱蕊無所謂的點頭,叫了司機:“你等會兒叫人給送過去。”順手轉賬:“叫個貨車,東西有點兒多。”

然後四個人才轉身又往商場裡面去,四個人 ,說的是時韻母女倆,李萱蕊,還有李萱蕊的保鏢。

等到了咖啡店,李萱蕊又提出異議,說是咖啡店太空,連個包間都沒有,說話太不方便,倒不如找個飯店。

時韻也是無語了,這才過了午飯沒多久,又去飯店。去了能不吃嗎?吃了……這會兒她的肚子還是鼓囊囊的。

她搖頭拒絕,她寧願在這兒喝點兒苦咖啡。

李萱蕊見她不動地方,也隻好委屈自己留在這裡了:“我來見你就是為了之前的事情,真的是個誤會,現在警察叔叔也已經查過來了,我們家和那個司機真的是一點兒關係也沒有,所以你肯定是有彆的仇人的。”

一周了,警察那邊並沒有新的進展,那個司機的錢就好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找不到有關的監控攝像,也完全沒有來源可查。

李萱蕊就是知道這個結果,所以才找上門的:“我和你無冤無仇,我想要你的運氣這點兒是真的,我自己之前承認過,但是我沒想過讓你死,你要是死了,你身上的運氣就會消失不見……”

時韻打斷她的話:“你之前說的是我要是死了,我身上的運氣就會轉移到你身上去?”

“不不不,你肯定記錯了,我沒有說過這樣的話。”李萱蕊連忙擺手:“死了就是沒有了,什麼也沒有了,我是想讓你過得不好,然後你的運氣就會轉變成壞運氣,你身上都是壞運氣了,那好運氣自然是要往彆人身上轉移的。”

正好,李萱蕊是有一個金手指,能吸取彆人的好運的。

反正時韻是不知道運氣這個東西如何用的,正話反話,都是李萱蕊自己在說,她說能轉移,彆人就算不信又如何呢?她說會消失,彆人也看不見是不是?

李萱蕊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先將這案子給解決了,然後自己再想法子和時韻走近一點兒,這樣才能更好的吸取她的好運氣。

不像是現在,可能是因為時韻對她有了提防,也可能是因為她自己被調查,反正不知道什麼亂七八糟的原因,導致她沒辦法從時韻身上吸取到好運氣。

她用自己的金手指在自己身邊排查了好幾次,也吸取過彆人的好運氣,但那些人的好運氣就那麼一點點兒,和時韻的比起來實在是差太多。

打個比方,那些人的好運氣,就像是糖果,偶爾吃一次很香甜,但是不能當飯吃,時韻的就不一樣了,時韻的就好像是一頓豐盛的大餐,吃了就有飽腹的滿足感,就能維持生命一樣。

所以,時韻的好運氣,她是絕對不能放手的。

“我還帶了個人過來給你道歉。”李萱蕊說道,拿了手機打個電話,沒一會兒,咖啡店就又進來個人,更眼熟了,是宋珍珍。

時韻看著宋珍珍出現,忽然噗嗤一聲笑出來了:“你剛才說沒有包間不方便,非得想換個有包間的地方,是因為包間能讓你一拍手,宋珍珍就出現嗎?”

想到那樣的場景,可太好玩兒了,就像是電視劇一樣。

時韻看電視的時候就總想著,門外那等著的人是不是得將耳朵一直貼在門上,一旦聽見拍手聲音,就趕緊進來呢?那萬一門板的厚度是正好能隔音的呢?那萬一屋子裡有彆人手癢,非得要拍兩下呢?

然後,這一幕就在她眼前發生了。

時韻是真心想問的:“那你是怎麼確定她在外面就正好能聽見你拍手的聲音?萬一隔壁在過生日呢?再或者,萬一有人在求婚呢?”

李萱蕊的臉色就不好看了,搞得自己像是個小醜一樣。

宋珍珍臉色更難看,她想過時韻會如何刁難她,會如何臭罵她,但是沒想過時韻是將她看成好笑的存在的。

“時韻。”宋珍珍喊道,打斷時韻的問話,然後下一刻,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了:“對不起,我為之前的事情給你道歉。”

時韻覺得,整個咖啡店的人都在往這邊看,他們這邊瞬間就成了全場焦點。

這更像是電視劇了。

時韻臉色也沉了沉,好一會兒才說道:“有攝像頭在?你們自己在拍,還有彆人在拍?”

李萱蕊趕緊笑道:“沒有沒有,我是真心來給你道歉的,怎麼可能會讓人拍照?我之前也說了找個包間,你非得要留在這邊的,被人拍的話可不能怪在我身上。”

時韻又看宋珍珍:“道德綁架?”

趙香玲也氣的手發抖:“萬一被人拍到發在網上,彆人就會網暴時韻,你們就得意了是不是?那行,我也給你跪下來,我一個婦女,上了年紀,我就不信彆人還會隻相信你。”

說著就要起身跪到宋珍珍面前,宋珍珍趕緊起身,也攔著趙香玲:“阿姨你誤會了,我是真的來道歉的,我沒有想著會讓人拍下來放到網絡上去,剛才是我衝動了,我太著急,我就一心隻想著讓時韻原諒我,我做事沒分寸,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這就改。”

她又轉身對圍觀的人喊道:“我求求你們,不管是照片還是視頻,刪掉好不好?這是我們自己的私事,我是做錯了事情正在求人家的原諒,還請大家給我留臉面,我還沒成年,我不想被網暴,求求你們了。”

一邊說,一邊雙手合十的給大家行禮。

有些人扭過頭不去看了,有些人笑道:“什麼樣的錯還要下跪求原諒啊?那小姑娘,你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也有人說時韻:“得饒人處且饒人,看你們都是同齡人,既然是同齡人,那有什麼事情好好說話不就行了嗎?這樣跪來跪去的,怎麼,還以為你們是在演什麼有錢人家的大小姐?”

時韻噗嗤一聲笑出來了:“恭喜你答對了,我身邊這個,還真是有錢人家大小姐,咱們這邊的明珠房地產知道吧?董事長就是她爸爸。”

“不過有一點兒你們猜錯了,她可不是在給我道歉,她是在大小姐的金錢的收買下,求我撤訴呢。”時韻笑眯眯的:“我才是受害者,大小姐掏錢買馬仔,讓馬仔對我下殺手,謀殺知道吧?現在警察局還有檔案呢,謀殺案呢,諸位,你們說,這種事情,該不該下跪求饒?我差點兒就見閻王了,這種情況下,我受她這一跪,算過分嗎?”

“諸位,這可不是在網絡上,你們想隨便發表什麼看法都可以,這是在現實裡,各位想要多管閒事,就先查明白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好嗎?否則你們和網絡上的那些鍵盤俠有什麼區彆呢?看著輕飄飄一句話,實際上,都是在殺人的刀子上加一把勁兒。”

時韻冷下臉色,看李萱蕊:“這就是你說的道歉的誠意?要真是這樣,我覺得咱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雖然現在警察叔叔那邊沒查到和你相關的證據,但是我知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隻要是你做的,總會有痕跡留下來,查出來不過是早晚的事情。行了,帶著你的狗腿子滾蛋吧,我並不想看見你。”

“對不起,時韻對不起,我錯了,我剛才就是真的太著急了。”不等李萱蕊說什麼,宋珍珍就趕緊拽著時韻的胳膊道歉:“你隻要原諒我 ,不管提出什麼樣的條件都可以,真的,你不讓我在這兒跪,那我就去你們家,我跪在你屋子裡,我給你穿衣洗腳,我給你梳頭發,我給你做家務,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我給你當下人,你原諒我一次好不好?”

宋珍珍說著都哭起來了:“你要是不原諒我,我就真的沒辦法了,我走投無路了,李萱蕊說,你要是不原諒我,她就讓我爸媽的工作丟了,讓我以後去撿垃圾,讓我退學,讓我以後再也不能在這個城市呆下去……”

宋珍珍的樣子可憐得很,就像是落水狗。

她哭很難看,大概是在警察局拘留的時候沒吃好的,不過,算算日子,她應該是早就從警察局出來了?她因為未成年,就算是拘留,也沒幾天,之前說得好像是一周?

這都兩周了。

李萱蕊也說道:“時韻,這就是我給你道歉的誠意,她欺負過你,所以我給她報應,讓她以後再也不能出現在你面前好不好?這樣你可以原諒我嗎?我是真的不知道她是怎麼欺負你的,那些事情和我沒關係。”

時韻都忍不住笑了,為李萱蕊的厚臉皮,也為宋珍珍的可恥可悲。

“她自己做主做的那些事兒?那你給的錢算什麼?”時韻問道,拿錢收買的馬仔,做下的錯事,就和你沒關係了?開玩笑呢,那這世界早就成了有錢人的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