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第 139 章 快去休息,好好睡一覺……(1 / 1)

時韻自然是通過了的, 蘇雲也通過了。這次報名的總共有六十八個人,通過了五十個人。剩下的十八個,要麼是個子問題, 要麼是視力問題,再或者就是彆的什麼問題——這些當然不會明面上說出來, 但是每個人都有體檢報告書, 上面有寫的,不是很重要的, 那些落選的自己也會拿出來說,免得被猜測了是更嚴重的問題。

第一批通過了,接下來就是第二批的考試了,分為兩次, 一次是筆試一次是體力測試。筆試就是尋常的考卷了, 大多是問一些政治傾向方面的問題, 還有一些時事新聞。體力測試也分為兩場,一個是耐力跑,就是背著書包跑三十公裡, 能堅持下來的就行,堅持不下來的……連三十公裡都堅持不下來的,也著實是太弱了點兒。

就是現代減肥跑步, 也大多是五公裡起步呢。半個小時五公裡,三十公裡也就是三個小時的事兒。

另外一個就是看反應力,手眼協調能力,這個就是扔炸彈, 以及躲避炸彈,當然了,是假的炸彈。

筆試安排在第二天早上八點鐘, 總共兩個小時。下午則是反應力測試,第三天早上八點是開始長跑,半路有爬山的,大概有一半兒的路程是爬山。

時韻回去之後,石明就送過來許多書:“臨陣磨刀,不快也光,你先看看,萬一到時候就正好遇上了呢?”

時韻點頭,她最近這兩年看的都是醫術,說實話,這些政治方面的,也就看過語錄。因為每天要用,公社裡上半年就發了通知了,說話的時候必須帶上語錄。

就連去供銷社,第一句開口也必須是語錄。說不出語錄的,就很危險了,指不定要被紅袖章給抓起來了。幾乎是家家戶戶都有一本紅色語錄書,全家都看,看了還要背誦,背誦了之後還得靈活運用。

什麼叫靈活運用呢?就是你去供銷社,你得先說為人民服務。你下地去賺公墳,你得說,不怕辛苦不怕累。說錯了也沒什麼,但最好是彆說錯。

至於時事,她是看過一些報紙的,總得關注一下自己手裡的錢能不能花吧?

索性這一晚上都不睡覺了,隻拿著石明送來的書翻看。劉菊花和石寶柱也知道不能打擾她,夫妻兩個就從食堂帶了饅頭給她送過來,一天都不過來她這邊。

早上八點,時韻臉上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她是早上五點鐘才睡覺的,睡到了七點起床,然後洗臉刷牙趕緊去考試。試卷拿到手,她就發現,有點兒簡單。

大部分的都是語錄裡面的,小部分的是政治思想,時韻一顆心放到肚子裡,在上面寫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就開始下筆如飛。部隊的考試肯定是很嚴格的,想要作弊那簡直就是做夢,好幾個軍官在考場裡面呢,軍人那視線,敏銳得很,你就是稍微動一動,一道視線就能射過來了,所以還是老實一點兒吧。

總共兩個小時的考試時間,時韻用了一個小時就寫完了試卷,她也不著急交卷,有時候交卷太早也不是好事兒,會給人一種不尊重規定的壞印象。時韻也不知道人家上面的考官是習慣規規矩矩的還是喜歡什麼的,但是,有一句話叫軍令如山,當兵的第一天要學的是什麼?服從命令,所以,既然是規定了兩個小時,那就必須在這兒坐夠兩個小時。

時韻也不到處看,隻盯著自己的試卷,一個字一個字的琢磨,能將這張試卷給看出來花兒。有經過的看她已經寫完了,就站在她後面看,看一會兒再轉到彆處去。

時韻就知道,大概她的答案並不是很讓人驚豔,但肯定也說不上差,所以,也就是普普通通?

到九點半的時候,有一個姑娘站起身來問道:“我已經做完了,可以提前交卷嗎?”

時韻抬頭看一眼,是昨天被人說不好惹的那個女孩子,昨天聽過她名字,叫高陽。一個女孩子叫高陽,可見家裡人對她的期望必定是很高的。現下大部分的女孩子,都還是叫什麼紅霞彩霞,秀秀麗麗,文靜之類的。

站在台子前面的軍人走過來看看她試卷,搖頭:“你最好還是多檢查一下,不到時間,不能交卷,隻能提前十五分鐘。”

高陽看看上面掛著的鐘表,點點頭,重新坐下來,但她並沒有再看自己的試卷,而是閉著眼睛休息。差不多快到九點四十五,她就睜開了眼睛。

時韻在一邊看著,就忍不住挑眉,這個時間掐的,十分準啊,有過這方面的訓練?

鐘表走到九點四十五,一分不差的時候,高陽起身將自己的試卷放在了前面桌子上。那個軍人對她點點頭,示意她可以出門了。

時韻微微挑眉,停頓了一下,也起身。遵守規定嘛,規定說是可以提前十五分鐘,那她這會兒做完了,自然是可以跟著交卷的。反正好不好的,她也沒辦法修改了,都檢查了十多遍了,實在是修改不了了。會的就是會,不會的就是不會,沒有辦法將不會的題再弄出來一個答案。

她走出門就看見高陽正在和一個身穿軍裝的人說話,她也沒過去打招呼,而是趕緊轉身往招待所去。昨晚上沒睡好,她現在必須得回去好好睡覺才行應付下面的考試。

和劉菊花石寶柱打了招呼,她就回屋躺在床上蓋上被子,不到三分鐘,飛快入睡。石明中午過來了一趟,知道她在睡覺也就沒打擾。

隻和劉菊花說了劉倩倩的事兒:“她和她爸媽說了,她爸媽的意思是等阿雲考完試,就是後天吧,一起到外面吃個飯。他們是本地人,作為東道主,這個吃飯是他們家來請客,讓咱們到時候去就行了……”

劉菊花擺手:“不能讓人家請客,你們兩個現在還沒說定要結婚的日子,那這個見面吃飯,就合該是男方家出面的。你可得給人家說好了,咱們請客,你放心,你媽帶著錢呢,咱們也彆摳摳搜搜,你想想人家閨女一個月多少工資呢,嫁到咱們家,這個錢就要花到他們小家庭裡面了,咱們光賺不賠,所以到時候你看著點幾個硬菜,咱們不能丟臉面知道嗎?”

石明哭笑不得:“不用計較這個……”

“不是計較不計較的事兒,而是禮節,事情就是這麼個規矩,不能讓人說咱們家沒規矩,不懂道理,就這樣說定了啊,你先和我說說,那國營飯店,要四個葷菜,四個素菜,兩個湯,這是個什麼規格?大概多少錢?對了,還得糧票是不是?我們手裡沒幾個糧票,你有沒有?”

石明肯定有,而且,他自己的婚事,也不能讓父母給掏錢是不是?

“不用你們操心,我帶著錢和糧票呢,我帶三百塊錢,再帶三十斤糧票。”石明說道,劉菊花點頭:“就該這樣,那這菜也不能太寒酸了知道嗎?要不然我給你個錢吧,萬一你身上錢不夠。”

劉菊花拿出一小疊的大團結,笑道:“也彆和你媽客氣,都是你以前給家裡寄回去的津貼,我們沒用多少,這不,還有一千呢,等你們結婚的時候,這個錢就用來給你們買衣服,還有置辦聘禮。我和你爸爸商量了,人家畢竟是城裡姑娘,也是拿工資的,這個聘禮呢,不能少。”

“咱們村現在都是八塊,但是城裡肯定情況不一樣,你自己去打聽打聽,看人家這裡是多少,就是八十咱們也給。到時候呢,再給你們買個自行車,你有自行車票嗎?沒有的話,咱們在老家給你寄過來一個自行車。”

石明有些無語:“沒有自行車票,你們上老家就能弄到票了?”

還寄過來一個。

“那你不用管,肯定是有辦法的。”石寶柱說道,他們家現在就有一個自行車呢,完全不用票,而且本錢不到一百塊。本來呢,時韻的意思是多做兩個,家裡也輪流騎車。

但是石寶柱覺得太招眼,村子裡也就大隊長有一個,還是他們家給送的。他們家要是一轉眼弄兩個,那彆人該怎麼議論呢——一百塊本錢彆看少,但其實大隊裡的大部分人家,不一定能拿得出來。

再說了,袁知青那生意已經排到年後去了。整個公社都知道袁知青有這個本事了,當然國家現在是不允許做生意的,但是架不住大家有彆的法子,這個送個麥乳精,那個做一身中山裝,或者一籃子雞蛋,少於一百個不行。再或者是幾斤奶糖,隻要想,總有辦法能換到袁知青的作品的。

這叫互相幫助,總不能因為袁知青力氣小不能下地乾活養活不了自己,就眼睜睜的看著袁知青被餓死吧?

再者,石家有一個自行車也足夠了,也隻時韻每天去鎮上,剩下的人都還是在村裡上工,也用不著自行車,索性就沒有再多做了。

但老大要用,完全可以將這個先給老大弄過來,他們自家再做一個。

“我回頭想辦法換一張就行了。”石明說道,劉菊花還在補充:“到時候要給人家女方買兩身衣服,供銷大廈的衣服很貴我知道的,你們就算是買布料做,也得不少錢了,給你一百夠不夠用?”

按照他們村的習俗,下聘嗎,得有四樣甜點心,四斤豬肉,四樣水果,最好了是還有煙酒。這一些算下來,少說也有一百塊了。

石明擺手:“不用你們給錢,之前給你們的錢就是給家裡用的,你們拿著不管是在家裡蓋房子還是乾啥,自己花用就行了,再說了,老二老三不也得結婚了嗎?就那地裡刨的,能賺幾個錢?這結婚是一輩子的事情,你們拿這錢給他們蓋房子吧。我自己的話,我自己手裡有錢……”

劉菊花嗬嗬笑道:“你有幾個錢?你一個月四十八塊錢,給家裡四十,你自己剩下八塊錢,吃吃喝喝用一點兒,一年能攢個五十塊?你上哪兒弄五百塊?”

“有獎金呢。”石明含糊的說道,當然並不是他不願意將獎金給父母,而是因為這獎金的事兒不能說。

“獎金哪兒來的?”劉菊花立馬問道,看看,根本沒辦法繼續往下。

但他不開口,石寶柱自己也能猜出來:“出任務了?受傷了?部隊裡發的養傷的補助?”

劉菊花眼睛瞬間就紅了,知道當兵辛苦,但是兒子不說,他們不問,平時心裡還能安慰安慰自己,告訴自己兒子沒事兒,可現在……

石明手忙腳亂的:“我這不是好好的在你們跟前站著的嗎?你們自己看,我哪兒有問題?我健健康康的,我也平平安安的,你們真的不用很操心。”

等時韻出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眼眶紅通通的劉菊花,老娘拉著她的手,一臉的期盼:“閨女啊,咱們下午不去考試了,咱們過兩天回老家吧?這個兵,我覺得吧,還是不要當了吧?”

時韻一臉懵,這是怎麼回事兒?她就是睡了兩個小時,不是睡了兩年吧?

石明苦笑一下:“擔心你上戰場受傷。”

時韻哦了一聲:“一般都是男的上戰場,你見過幾個女兵上戰場的?沒事兒啊,彆瞎想,我這都報名走到這一步了,要是忽然反悔說不去考試了,那部隊怎麼想?耍人玩兒呢?咱們走了倒是乾脆,但是大哥作為帶領我去報名的親屬,肯定是要被責罰的,你們啊,一顆心放在肚子裡,真不用操心我會上戰場。”

劉菊花還想說什麼,石寶柱歎口氣:“娃兒們長大有自己的心思,以後的路還是要他們自己走的,你就是說再多也沒用,娃兒們不像是咱們,隻能在地裡刨食兒,他們既然有自己的本事,咱們做父母的,不說幫襯了,那也不能拖後腿,你啊,就彆管了。”

反正下午的考試,時韻還是去了的。本來呢,考這個反應力,最好是打槍,又能考驗視力之類的,但子彈太貴,而且這些小姑娘們從外面來,沒經過訓練,打了也是浪費,索性就換成了成本不算高的假炸彈了。

圈定了地點,一個軍官一聲令下,作為供給一方的幾個小姑娘們就開始行動了,手裡抓著道具,瞄準對面的人就開始砸過去。

時韻力氣大,而且視力好,她隻瞄準一個地方——胸口,一個炸彈一個,不到三分鐘,她這邊結束了,對面的全被她給打下來了,胸口都染著顏料,按照規則,這就是死了。

打中的人數是一個計分的點,另外就是打中的地方了。

時韻得了最高分。

接下來是防守,時韻的優勢是跑得快,視力好。然後她就察覺出來了,對方高陽將目標定成她了,就是不砸到她誓不罷休,根本不願意將目光放到彆人身上。

時韻挑挑眉,那就來吧,反正拿不到成績的人不是她自己。

時韻跑起來,那就隻能看到一道殘影了。高陽咬著牙,幾乎要將手裡的炸彈給用完了,但很可惜,就是粘不到時韻。

她們這邊玩的過家家一樣,誰也不知道,有人拿著望遠鏡在往這邊看。

“那個學生頭的,速度不慢,明天的比試一定要測測速度,看看最快是多少。跑得快那可是個大優勢。”其中一個人說道,另一個點點頭:“我瞧著她準頭也不錯。”

跑得快是戰場上的基本要求,準頭好是槍兵的要求。

然後,兩個人就目瞪口呆了,因為時韻眼看被逼到一個角落去了,兩邊都是人,沒辦法躲避了,她居然一把子力氣,將身後的汽油桶給舉起來擋在自己面前了。

這個汽油桶可不是空的,裡面是裝了沙子的,就是擺在這裡做道具用的,平常訓練都是能用得到的,推著跑,抬著跑,注意,是抬著,平常男兵訓練,最少也得兩個人一起抬著才能走得動。

“這個力氣可以啊。”一個驚歎了一聲,另外一個點點頭:“確實是不錯,要是能好好訓練訓練,這個女孩兒不會差了。”

這邊在驚訝,時韻那邊,也有不少人驚呆了,一開始有不知情的,還以為這東西很輕,想學著時韻的樣子給搬過來擋著自己,但是彆說是搬過來了,用儘了力氣連挪動一點點兒都做不到,於是看時韻的眼神就不一樣了。

時韻笑眯眯的一直撐到最後,高陽那邊的炸彈都用完了,時韻身上還是乾乾淨淨。一開始帶領她們來考核的軍官都忍不住對時韻比劃了個大拇指:“有一把子力氣啊。”

這個是當場出的成績,時韻是理所當然的第一名。

接下來就是第二天一早的跑步了,時韻早上八點過來集合,一人領了一個書包,書包裡面裝著的四塊磚頭,以及四個饅頭。一聲哨子吹響,大家活兒就開始往前跑了,地點是提前就說好的,每個人都還有一張地圖。

時韻估摸著,這一場不光是要跑步,還要看看地圖的能力?而且,這三十公裡一座山,跑過去了,是不是還得跑回來?跑回來的三十公裡算不算在裡面?

但是看著高陽往前面了,時韻也就暫時不想了,反正說了是三十公裡,那目的地肯定是有人在等著的,到時候回不回來,問一聲就行了。

時韻也隻管往前面跑,她一開始的速度很均勻,但慢慢的就開始加快速度,很快就將一部分的人給扔到後面去了。等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後,她就和高陽肩並肩了。

“你很不錯。”高陽忽然回頭說道,時韻笑了笑:“多謝誇獎,你也很不錯。”

“那咱們比一比?”高陽問道,時韻點頭:“行啊,來吧。”

話音剛落,兩個人一起加速,本來這兩個就是遙遙領先,現在更是一騎絕塵,也就是十來分鐘時間,後面的人是一個都看不到了。轉眼就到山腳下,到了才發現,根本不是一般的高山,而是那種比較陡的,道路比較狹小的,隻能一次通過一個人的那種。

這要是在前面拉開了距離,那到這裡就不用著急,距離本身就存在。但前面要是拉不開,那到這裡就有點兒麻爪了,因為誰都知道先上去的肯定是有優勢。一群人肯定都要擠在這裡爭個先後了。

時韻和高陽就不存在這樣的問題,兩個人一前一後,時韻在前面,高陽在後面。時韻衝上去兩三米了,高陽才衝上來。

跑步爬山是一件兒十分消耗體力的事情,時韻哪怕是速度再快,到這會兒了都有些受限製。而且抬頭看過去,這山絕對不是隻有十來米那樣,至少要有三十米高。

時韻不吭聲,埋頭往前。跑著跑著,就聽見後面咕咚一聲,她扭頭看過去,就見高陽正在往下面滾,她可能是太著急追上石雲龍,一腳踩空了,跑步的時候一旦一腳踩空,就非常容易摔跤。

畢竟是爬山,摔跤了必然是要往下滾落的。

時韻皺了皺眉,轉身往回:“拽住樹枝!”

高陽本來手也沒停下來,就在四處抓。時韻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往高陽那邊砸:“拽住!”

高陽沒拽住衣服,但是拽住了一根樹枝。眼看那樹枝撐不住,要斷掉了,時韻已經跑到跟前了,再次將衣服甩過去,高陽換了時韻的衣服抓在手裡。

時韻鬆口氣,走到跟前將她從地上拽起來:“受傷沒有?”

高陽抿抿唇,停頓了一下:“崴腳了。”

“那走吧,把你帶下山。”時韻說道,過了一會兒又說道:“下山了你自己慢慢走啊,我還要繼續往前跑呢。”

“你現在就可以繼續往前跑,我自己能慢慢走的。”高陽趕緊說道:“彆耽誤了你考試。”

“沒規定時間,再說我現在還是第一呢,跑太快了就看不到其他人了,我走會兒也行。”時韻說道,她力氣大,也不怕這點兒份量,拽著高陽就能往上走了。

高陽腳踝受傷就走得慢,時韻也不著急,就沒事兒找話題:“你多大了?我前天聽彆人說,你爸爸是大官兒,你就是在部隊裡面長大的?”

“什麼大官兒,就是個師長。我從小是在軍屬大院長大的。我今年十九歲了。”高陽說道,時韻算了一下:“那你比我大點兒,我今年十八,我老家是農村的,我有個哥哥在這兒當兵。”

“你是不是從小就訓練啊?”時韻又問道,高陽點點頭:“差不多吧,會走路就在跟在後面跑,軍屬大院也有那種訓練的場地,我平時在那邊,每次都是成績最好的。”

但她又有些喪氣:“但是沒想到,山外有山啊,我都沒比得過你,你是不是也是從小訓練的?”

時韻笑一下,沒回答,總不能說自己就沒訓練過吧?想參軍的目的就是想要係統的訓練一下自己,光有大力氣和速度是不行的,她現在是發現了,她的任務世界是什麼樣的都有,那萬一,萬一要有個武俠世界呢?

或者,乾脆就上來個仙俠世界呢?她那大力氣和速度快,在武俠世界估計是不值一提的吧?

前幾個世界的時候她還隻想著完成任務的事兒,但是在王甜甜的丈夫,宋陽死的那個世界裡,她終於意識到了,人命很脆弱啊,世界也並不是隻白不黑的。

萬一就有人想要她的性命呢?

但是她現在是接觸不到更高的保命手段的,所以她隻能是加強訓練,將自己的身體給淬煉一番。學醫術是為了以防萬一,當兵也是為以防萬一。

兩個人說著話,速度就更慢了,然後,就被後面的人給追上來了。

到了山頂上,下山的路就寬了許多,所以陸陸續續有不少人超過她們,跑在她們前面了。

但是時韻是更慢了,受傷的人要是走太快,非常容易滾下來的。

高陽不止一次的催促:“你快走吧,我自己能慢慢走,我不礙事兒的,不要耽誤你自己考試,快點兒吧。”

時韻不搭理她,隻管按照自己的速度走。

走到山腳下,她蹲在高陽面前:“快點兒,我的力氣你是見識過的啊,咱們一起說不定還能拿個優秀成績呢,你要是再嘰嘰歪歪的,咱們可就要一起落後了。”

高陽抿抿唇,時韻哎呀一聲:“我要是背不動我會主動說的,你快點兒吧。”

高陽也並不想放棄,猶豫了一會兒就趴在了時韻背上,時韻起來就往前衝。

“要不要幫忙?”她經過幾個女孩子的時候,就有人喊著問道,時韻擺擺手,悶頭繼續往前。

又跑了大概一個多小時,時韻終於停下來了:“不行了,太累了,要休息一下。”她自己估算了一下:“咱們前面應該還有三個人。”

高陽拿出自己書包裡的饅頭給時韻:“你吃,你這個力氣,肯定耗費也大,先補充補充,我去給你弄點兒水來。”但是,去哪兒弄呢?這周圍,連個河流都沒有,她們就是在平坦的土路上往前跑呢。

時韻笑眯眯的問道:“他們連饅頭都能想得到,為什麼就沒有想到給咱們準備一點兒水呢?”

肯定是周圍有補充水分的地方。

高陽點頭,站起來四處查看,然後就發現了一個很隱蔽的提示牌,上面標注了一個水杯的圖案。高陽趕緊招呼時韻去看,兩個人對著那牌子研究了一下,確定了地點,就打算往那邊去弄點兒水喝。

高陽要將牌子放回到隱蔽的地方,時韻卻搖頭:“咱們後面那些人肯定也要喝水,萬一她們找不到,那不得渴著啊?”

“你這心態不對,我們現在是處於競爭的位置,我們要是將提示牌給她們,那我們……”

時韻打斷她的話:“我們也不會輸,她們也不可能會贏了我們。我們雖然是競爭的位置,但是我們並非是生死相搏的敵人。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高陽抿抿唇,時韻又說道:“我們要是不死不休的競爭,那我肯定不會將牌子給拿出來的,但事實是,我們現在還沒確定彼此的身份,這並不是一個你死我活的競爭,而是一個很友好的比賽。”

高陽自己現在也是被時韻救助的對象,所以她是真沒辦法繼續反駁,隻好是按照時韻的意思,將那牌子給放在了顯眼的地方。

兩個人去找了水源,補充了水分,然後繼續往前趕路。

最終拿到了第二名的名詞,因為時韻雖然力氣大,但是背著一個人往前跑,這速度上肯定是要受影響的。拿了第一的是一個不起眼的女孩兒,之前時韻根本沒注意到她。

原地休息半個小時,然後拿到了終點的小旗子之後,就可以自己慢慢返回了。

時韻嘴角抽了抽:“我之前就在想,咱們跑過來了,等會兒要怎麼回去,現在好了,知道了,還是要自己走回去。”

“我實在是走不動了。”拿了第一的叫張建國,這名字一開始聽是個男人,後來再聽,還是很男人。但實際上名字的主人,卻是個有些矮瘦的女孩子。

張建國自己倒是大大方方的:“很多人聽見我名字都要好奇一下的,你們都沒問,還有人直接問我一個女孩子為什麼要叫這個名字,我怎麼知道為什麼呢?我爸媽願意給我取這樣的名字,那我就叫這樣的名字唄,名字又不分男女,分了男女的是每個人自己心裡的偏見。女孩子為什麼不能叫建國?我就願意叫建國,我的夢想就是將來有一天,能建設祖國,報效國家。”

她還有些慶幸:“我之前體檢的時候差點兒沒過去,要求的身高標準是一米六八,我第一次測量的時候是一米六七,差點兒沒嚇死我,後來發現是膝蓋沒打直,我又測量了兩次,確定是正好一米六八,這才進了下一輪的。你們兩個看起來就很高,身高一定都達到要求了。”

時韻和高陽一起點頭,這是肯定的。

說了一會兒的話,將書包裡的饅頭都給吃掉了,高陽隻吃了兩個,剩下兩個讓給了時韻。時韻也沒客氣,等會兒還得扶著高陽走呢,不吃飽了沒力氣,受罪的還是自己。

張建國笑道:“我也來幫你們,咱們兩個輪流啊。”

說著話就起身,打算回程了。後面陸陸續續的又來了幾個,但剛跑完,一個個氣喘籲籲的,也顧不上說話,隻對她們三個豎大拇指。

已經是半下午了,走回去就得天黑了。於是,抓緊時間。

走回去可比跑過來還難受,跑過來的時候是精神正好的時候,走回去的時候是滿身疲憊。

“我給你們唱個歌吧,鼓舞一下士氣。”高陽說道,她幾乎是不怎麼走路的,要麼是時韻扶著,要麼是張建國扶著。力氣沒用多少,就正好來唱個歌了。

先是打靶歸來,再是團結就是力量,一首接一首。

這樣的歌曲確實是很有力量,時韻原本都沒多少力氣了,硬是將高陽給扶到了營地。營地這邊也是有人接應的,笑眯眯的說道:“行了,都去吃飯吧,今晚上的食堂給你們放開,想吃什麼有什麼,能吃多少吃多少。”

至於高陽,這腳脖子還得去醫院看一下,所以就暫時和時韻她們分開了。

時韻和張建國一起去的食堂,食堂今兒可豐盛了,還有紅燒肉。

今晚上的飯菜都是免費的,能留下來的,算是慶祝。留不下來的,這一頓飯算是踐行。時韻和張建國很是興奮的打了兩份兒紅燒肉,還有糖醋排骨,兩個人坐在一起埋頭苦吃。

吃到八點鐘,有車子將最後的幾個人先給拉回來了——這些一看就是要淘汰的,因為根本沒跑到終點,都是半路被接回來的。

幾個小姑娘,也知道自己大概是留不下來了。於是進門就哭,淒淒慘慘。

時韻看一眼張建國,兩個人很有默契,抱著自己的碗筷,立馬從角落裡偷偷的溜出來了。

“自己不努力,難道是打算靠眼淚留下來啊?”

“我就見不得這樣的場景,反正我也和她們也不太熟悉,留下來也是尷尬,還不如咱們給讓個地方呢。”

張建國隨口抱怨了兩句,很認真的問時韻:“那咱們算是過了吧?接下來是不是該分配宿舍了?我倒是希望和你住一個宿舍。畢竟咱們兩個現在也算是認識了。”

“這個得看分配,不一定是咱們一個宿舍。”時韻說道,吃完最後兩口:“好了,我先回去了,我爸媽還在等著呢,不好讓他們等太久。”

張建國就有點兒羨慕:“你爸媽也來了啊?不像是我,我就自己來的,你可真是好幸福。”

時韻笑了笑沒說話,衝她擺擺手,趕緊的往招待所去了。

劉菊花是石寶柱自然是沒睡覺,一直在等著呢。時韻簡單的將今兒的考核說了一下,劉菊花就趕緊催促她洗漱去了:“今天太累,有什麼事情,咱們明天再說,快去休息,好好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