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靈泉治百病 忘恩負義!白眼狼!……(1 / 1)

白姨娘險些將鼻子都氣歪了, 她自覺對宋家是勞苦功高,就那藥丸子,不合該是她的功勞嗎?結果賺錢了也隻給她兩成, 再看時韻,什麼屁功勞也沒有,竟然也能得兩成。再有, 時韻就是想買什麼買什麼,花錢都不帶眨眼的, 再看看她呢,這個不能買,那個不能買, 逾矩, 不合規矩。

她本來就心裡存著怨恨惱怒呢。

現下宋淼又半分臉面不給她,當著人的面兒就斥責她,還要讓她禁足,這簡直就是……忘恩負義!白眼狼!

另外, 白姨娘心裡也生了些危機感。原本宋淼剛得了鐲子的時候說的多好聽,有他的一天,就有她的好日子過,哄的她團團轉,將自己試用過靈泉的事兒說的一乾二淨。結果,現在用不上了, 轉頭就變了臉, 那日後, 宋淼是不是還會因為彆的翻臉呢?

彆以為白姨娘就不知道外面的事情,白姨娘也知道外面的傳言,畢竟這個傳言的根子還是在她自己身上呢。現在宋淼尚且能應付, 若是事情再鬨大一點兒,宋淼應付不了,這事兒是不是就該有個替罪羊?被宋淼推出來做擋箭牌?

那這個人該是誰呢?時韻?還是她白姨娘?

在今天之前,她一直覺得會是時韻。時韻對宋家沒功勞,又拿著那樣高的分成,又出面掌管著那藥鋪,無論怎麼看,時韻都合該是這明面上的管事人。

可現在,白姨娘有些不確定了。

她自己知道自己不曾害過鄭姨娘的孩子,但鄭姨娘為什麼要如此說呢?要麼,鄭姨娘是被蒙蔽了,要麼,鄭姨娘是和時韻聯手了。

白淑梅視線在時韻和鄭姨娘身上來回轉,她清楚的明白,她和時韻之間,大約是不死不休了。就是不知道,時韻是想為之前的事情報仇,還是得了宋淼的吩咐了。

是的,白姨娘已經開始懷疑宋淼。她覺得,宋淼現下大概是要開始考慮替罪羊的事兒了。

“鄭姨娘,我再說一次,這事兒不是我做的,你若是想為你肚子裡的孩子報仇,你需得想明白了,可彆最後為仇人做嫁衣,讓你那肚子裡的孩子,死不瞑目。”白淑梅緊緊盯著鄭姨娘的眼睛說道。

鄭姨娘抿抿唇,不退縮的回看白姨娘:“白姨娘,事到如今,你還想攀咬誰呢?你是想說,我是被夫人給蒙蔽了嗎?你是想說,我的孩子是被夫人給害死了嗎?白姨娘,你到宋家的時日短,並不了解夫人的為人。”

“她若是個心狠手辣容不得彆人的,我那兒子是從哪兒來的呢?”府裡的庶子庶女,雖說並不經常出門,但吃的穿的,時韻可沒有舍不得的,時韻向來是個寬厚的。

府裡的姨娘,她從來不苛待磋磨。府裡的孩子,她不管喜歡不喜歡,方方面面都打理的很周全很妥當。

鄭姨娘也心知肚明,自己掉了的孩子,並不是時韻動的手,這麼說吧,沒一人動手,就是這孩子,自己留不住而已。做娘的,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如何,她會不知道的嗎?那孩子臨掉之前,她自己都心有所感,知道怕是要壞事兒。

宋淼有寫不耐煩,叫了婆子來拽白姨娘:“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你且回去抄寫幾卷往生經,剩下的,日後再說。”

說完甩袖子起身,若是鄭姨娘的孩子還在,好歹外面的事情是能緩和一點兒的,現下鄭姨娘的孩子沒了,對外總要有個說法——總不能讓人懷疑鄭姨娘的孩子是因為吃過小藥丸所以留不住,或者是他吃過那東西,所以孩子本身就不健□□不得。

所以,必得是有人害死了鄭姨娘肚子裡的孩子才行。

宋淼也是思來想去,才讓白姨娘背鍋的——實在是彆人,沒有理由去害死鄭姨娘肚子裡的孩子。時韻素來有寬厚賢惠名聲,剩下的三個姨娘素日裡也隻呆在自己的院子裡從不外出,自打鄭姨娘懷孕,和鄭姨娘見面的次數都能用一個巴掌數得過來了。

唯獨白姨娘,得老太太偏心,在府裡來去自如,又進門一年多不曾懷孕,說是嫉妒也好,著急也好,總算是稍微能扯上點兒關係。

宋淼急匆匆的出門,隻留下老太太和時韻大眼瞪小眼。

時韻笑道:“我知道老太太必然是心疼白姨娘,隻是現下,老太太還是先心疼心疼國公爺吧。這次的事兒,若是一個處置不好,國公爺怕是要受大罪。外面的同僚得罪個精光,那些吃過藥的人,指不定哪個就要鬨上門來,若是再有個官司纏身,國公爺這爵位……”

指不定都保不住了。

老太太現在的榮華富貴哪兒來的?鎮國公這個爵位給的。老太太給白姨娘的體己哪兒來的?因為是鎮國公府的老太太,才有銀子的。老太太幫襯娘家的東西哪兒來的?總不會是自己賺來的。

老太太臉色有些不好看,覺得時韻是在陰陽怪氣——若非是她非得堅持讓侄女兒進門做姨娘,怕是也沒今天這種事兒了。

沒有靈泉雖然日子也尋常,但至少不會經曆現下這種大風浪了。

老太太倒是想來個暈倒嚇唬嚇唬時韻呢,奈何喝過靈泉,身體太好,醞釀半天竟是隻能乾瞪眼。

時韻也顧不上老太太呢,她也起身告退了。她估摸著剩下的時間不太多了,所以特意將自己的私產,還有嫁妝之類的,每日裡整理一點點兒,再偷偷的送到錢莊去,分成兩份兒。

日後宋婷和宋振,憑著信物和暗語,到時候能各自拿了屬於自己的一份兒。

倒不是信不過親爹娘,隻是怕親爹娘活不到那時候。親舅舅吧,這個可信度也隻有八成。到了親舅媽吧,可信度就變成了六成。

時韻不能去賭那幾成可能,所以總是要考慮的更周全點兒。現下將銀兩給存著,長大了才能取出來,至少是能保證他們能活到長大的時候。

到了長大了,若是這兄妹兩個還保不住自己的東西,那就隻能說是命了。

至於提前說一門親事這種事情,時韻是做不來的。看多的電視小說,萬一將來這婚事再有了波折,豈不是平添麻煩?

因著她沒有將東西送到時家去,宋淼也就並不是很在意了,存在錢莊是尋常主母們常做的事兒,並不算罕見。

在時韻螞蟻搬家一樣小心翼翼的做事兒的時候,白姨娘不辜負時韻的期盼,終於開始搞事兒了。

時韻得知消息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來回話的嬤嬤一臉的……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白姨娘似是覺得,生不出來這事兒,原因不在她自己身上,而是在國公爺身上。所以,她打算……去護國寺住一段時間。”

時韻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呢,隻疑惑的問道:“護國寺?”

這是開始走上了求神拜佛的道路了?

“是……借種。”嬤嬤難以啟齒的說道,這個詞兒一說出來,嬤嬤接下來的語速就有點兒快了:“白姨娘寫了一封信,讓丫鬟給送出去了,老奴偷偷打開看過兩眼,是寫給一個叫劉哲的書生的,說是要邀請這位郎君到護國寺見面……言辭十分大膽……”

嬤嬤也忍不住紅了臉,還給時韻重複了兩句,什麼思君不見君,人約黃昏後。反正就是一看就知道是邀約的那種書信。

時韻還在疑惑呢:“這個劉哲又是誰?白姨娘如何篤定她一寫信,這位郎君就能和她人約黃昏後?難道這位郎君有本事和鎮國公府對抗?”

尋常人哪怕是找刺激,一聽說對方是鎮國公府的女眷,都該是要猶豫一下,然後退縮一步的吧?就不怕事發之後被鎮國公一刀給砍掉了腦袋?

“夫人難不成忘記了?這位劉哲郎君,是白姨娘姨媽家的表哥,以前都是借居白姨娘家裡的。後來白家出事兒,白姨娘被接到咱們府上,那個劉哲,還曾來探望過幾次。”

時韻恍然大悟,前年這個劉哲還來過一次,後來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沒露過面了,她竟是不知道這人是一直在京城呢。

時韻想了想,點頭:“給白姨娘行個方便,想出門就出門去吧,回頭我得好好勸說一些國公爺,這外面的事情就算是如何,國公爺也不好遷怒到後院女眷身上。白姨娘雖然有錯,但看在她認錯虔誠的份兒上,讓國公爺多少看在白家的臉面上,寬恕她這一次。”

嬤嬤忙應了聲,隻吩咐人裝作不知道這事兒,讓白姨娘繼續她自己的計劃。

回頭白姨娘去給老太太請安的時候,果然就說了去護國寺的事兒,一說是給鄭姨娘的孩子念往生經,二來是去給老太太祈福,三來呢,府裡最近走背運,她也想給府裡求個轉運。

老太太自然是允許的,她畢竟也心疼白姨娘之前悶在屋子裡抄寫佛經,既然能出去走走,老太太也不會阻攔,老太太還十分慷慨的給了些銀子讓白姨娘去添香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