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1 章(1 / 1)

“剛開始用了鑰匙,沒有用。”鐘敬煬被困後很快想清楚其中竅門,據他所說他第一時間就用了鑰匙,緊接著用了叉子,但他卻比白薑晚好幾分鐘出來。

他想了想:“應該是釘子或者圖釘這類東西是最優解。”畢竟敲釘子鬼用了幾個晚上凸顯了敲釘子的存在感。

叉子的存在是為了就餐,不是為了“突刺”或者“穿透”。

剛開始叉子也完全沒有用,無法撬動水泥層,隻是他手頭沒有彆的工具隻能硬來,後來叉子被折斷,鐘敬煬將叉頭丟棄,用柄來撬,也許是斷開的叉子柄隻剩下一個“頭”,斷口尖銳,被副本規則判定為是“釘子”,這才成功了。

不過能出來就是好事,鐘敬煬問:“童洛還沒有出來嗎?”他可比他們三人早陷入危機,到現在還沒有脫險的情況堪憂。

“我沒有看見他,應該還沒有出來。”

“他應該不會有事吧,這是他最後一個副本。”穀馨坐在地上歇口氣,有些擔心地說。誠然,童洛跟之前幾個合作的對象有些區彆,不像晏思雁等人好相處,仿佛總隱晦地流露出一絲高高在上,但她頂多跟他不親近,並不盼著對方倒黴。

“那些水泥層隻能內部自己突破,外部沒辦法給予援助。”白薑鑿了好一會兒,隻鑿開了一層淺淺的皮。她問:“你們誰在這裡守著,我要去看晏思雁。”

穀馨現在還虛著,哪怕用了治療包也覺得頭重腳輕,果然如她所猜這一回是傷到靈魂了。靈魂被陰氣汙染能用治療包祛除,但靈魂被削弱,治療包可沒那麼大能耐重新為她補足。

於是穀馨留下來,白薑跟鐘敬煬去1棟,幸運的是他們在2棟旁邊的小路上遇到了正往這邊走的晏思雁,路燈下她的臉隨著距離的靠近逐漸清晰,白薑鬆了一口氣,抬手跟她打招呼。

晏思雁也驚喜地快步走過來:“你們兩個沒事,他們兩個呢?”

聽聞隻有童洛還沒有出來,晏思雁就說一起去2棟。鐘敬煬問她是怎麼脫困的,她忍不住摸了摸脖子:“我差點把自己弄死了。”

今晚她遇到的危機跟白薑他們遇到的也不一樣,她先是聽見一陣歌聲,一個晃神自己就吊在了天花板上,脖子上掛著一根麻繩。

這是老式小區,當年裝修的時候在客廳上方裝了大風扇,麻繩就套在吊風扇的生鏽鐵圈上,隨著她的掙紮拽動,那鐵圈微微搖晃,但依舊堅固。

麻繩圈很小,直接將她的脖子束住,根本沒辦法把頭拔出來。

幸好麻繩圈上方套在鐵圈上那一節垂著的繩子夠長,足有三十多公分的樣子,她一手抓著那一節繩子緩和力道,一手掏口袋。

她身上是放著水果刀防身的,當即拔出刀去割繩子,麻繩又硬又粗,她割得很費勁,手都被劃開好幾個口子。

好歹還是把麻繩割裂了,脖間一鬆,腳下一空,晏思雁往下掉。

下一秒,喉間又有了緊縛感,她竟然又被吊上去了!

她心

裡明白,切斷麻繩不是破局的思路。

客廳的電視機再次亮了起來,明明那天晚上被她的頭撞壞之後,這個電視機她壓根沒讓人來修,但現在它再次啟動,跟那晚一樣再次播放起歌曲來。

在甜蜜蜜的戀愛曲中,她被掉在了天花板上了,如此荒謬矛盾,像是充滿詭異的特殊儀式。

那歌聲白蟻般在她靈魂裡到處鑽營,她的腦子開始恍惚,狠狠咬下舌尖嘗到血腥味才清醒過來。

晏思雁死死拽著繩子,渾身肌肉用力,腰部一挺,硬是借力將頭往上抻,得以獲取一絲喘息的空間。可惜撐不了一會兒,手臂顫顫巍巍,晏思雁忙再次將麻繩割斷。

整個人再次往下掉,她有了經驗,雙手摸索著拽住了麻繩圈上的繩子,但還是被扯了一下脖子,痛得她直翻白眼。

聽她說到這裡,白薑也跟著緊張起來。

晏思雁苦笑著:“我沒辦法,隻好拿出道具,但道具壓根不起作用,還不如普通的水果刀呢,至少能把麻繩割斷。”

她不是輕易放棄的人,活下來通關後會有444積分,而認了命就什麼都化為烏有。

可惜她暫時想不到辦法,隻能儘量拖延,想儘辦法割斷麻繩圈。晏思雁猜測,之所以自己每次割斷麻繩後還會再次重複被吊上來,是因為麻繩圈還套在自己脖子上,那像是最頑固的詛咒。

加上電視機在不停播放著歌曲,更是擾得她心神紛亂,隻要走神一秒,渾身的力氣就卸掉七分,險些被勒死。

更麻煩的是,那節連著麻繩圈的繩子在慢慢變短,很快她將沒有辦法切斷麻繩透一口氣了。

舌頭都要被咬爛,晏思雁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狠下心來。

麻繩圈緊緊貼著她的脖子,連一根手指都塞不進去,想要切斷難如登天。晏思雁為了脫身不再顧及彆的,直接將水果刀擠著脖子塞進去,再橫起來割麻繩圈。這個過程直接將脖子劃破,鮮血噴濺。疼痛是最好的清醒良藥,晏思雁感受到生機的流逝,也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切斷麻繩圈那一刻,她直接掉到了地上,尾椎骨摔得哢嚓一聲,半邊身體都麻了。

太痛了!身上就沒有一處不痛的。

電視機播放的歌曲越發扭曲變調,她在疼痛中又陷入渾噩,回過神來時發現天花板又垂下來一個新的麻繩圈,而她自己正抓著麻繩圈往自己頭裡套,已經套到鼻子處了。

“我當時真的是三魂七魄被嚇飛了兩魂三魄。”晏思雁歎氣。

好在她醒轉得快,趕緊將那鬼東西丟出去,又將道具丟向電視機,這才破開死局。

“能活下來就好。”白薑安慰晏思雁,心中卻有些憂慮,晏思雁脫身了,但並沒有得到音響鬼的消息,最好在天亮之後的一整個白天找到關鍵線索,否則不敢想明天晚上會有多難。

不過憂慮也隻是一瞬間,人活著就有希望,到時候大家一起使勁必定會有收獲。

三人返回2棟天台,在樓道遇到了穀馨和童洛,兩人互相

攙扶著下樓,穀馨的臉就已經夠蒼白了,沒想到童洛的臉更加難看,跟死人沒有區彆,如果不是眼珠子還在轉,白薑都以為見到了一具會動的屍體。

童洛出來得晚,不用問就知道他受了多大的苦痛。

眾人沒有多問,先扶著他下樓。

童洛的“家”幾乎不能待了,於是去了3棟鐘敬煬那裡。

剛坐下,童洛就癱在了沙發上,全身軟綿無力。他說話的聲音如蚊蠅:“用了靈異治療包也無效,你們說,如果我複活了,現實裡的身體會不會變成病秧子?”

穀馨費力氣翻了個白眼:“能複活就是大好事了。”病秧子怕什麼,多撿回來的一條命呐。

童洛也是苦中作樂才這麼說。

之後白薑也知道了他是怎麼脫困的。

他也是真的倒黴,身上一丁點符合“釘子”特征的東西。

靈異副本中,鬼是無法用物理方式進行驅散的,遇到鬼,要麼逃,要麼找到規則,要不就用道具,身上餐藏一把刀是普通副本的標配,不是靈異副本的。

說實話,童洛這幾天,特彆是這幾晚過得很輕鬆,雖然水泥入侵,但沒有給他帶來傷害。他估計自己這次副本的主要任務是“解密”,於是身上沒有帶上副本裡的刀具之類的武器。

他也不是自大的人,他有一個道具是一根粗鐵鏈,既是道具,這種款式也能做武器,拿來防身足夠了。

穀馨也沒隨身攜帶武器,她有一個那麼大的合葬棺道具,遇到危險砸出去都能掄飛一群人。她有一個玩具車道具,到底是拆出了一根小釘子,但童洛沒辦法拆鐵鏈,再將其打磨成尖銳的模樣。

童洛解出釘子的答案花了許多時間,在僵硬水泥層理摸索全身又摸不到能用的東西,為了維持生機隻能不停用治療包續命。為了活下去,他狠心咬斷了自己的手指,用骨頭斷口尖銳那一端來“撬動”水泥層。

也許是在裡面困太久,他說完這些後眼皮再也睜不開,閉上眼睛昏了過去,連呼吸都很淡。

穀馨:“……真是個狠人啊。”看著那張漂亮的臉蛋,她更新了心中對童洛的認知。

這一夜看似相當漫長,白薑看了一下時間,其實才一點半。她又疲憊又清醒,睡也睡不著。穀馨後來也昏睡了過去,她跟鐘敬煬睡不著,乾脆拿出筆記本開始記錄。

五個人都存活下來,留下了很珍貴的一手資料。

看著筆記上的內容,白薑看向鐘敬煬:“穀馨姐那棟樓的拍門鬼竟然是最危險的。”

他們踏進5棟後就變成了“拍門鬼”,拍門鬼身上沒東西,他們的道具又拿出來。如果不是白薑的超市是外掛,單靠肉.體砸窗戶的話三人都得丟條半條命。

“穀馨姐不能再傷了。”才從5棟離開又在2棟吃大虧,白薑看著她的臉色都擔憂。

“彆擔心,我隱約有線索了,等童洛醒來我再仔細問他。”鐘敬煬說。他也明白,他們最好在下一個夜晚來臨之前離開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