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1 / 1)

不熟[娛樂圈] 周沅 7956 字 6個月前

所有燈亮起時,焦棠的大腦處於一片眩暈狀態,她看著一片白光中,齊禮高舉著吉他大步走上前拿到通過卡。

沒有風,可他的T恤卻揚了起來。

他先跟席宇抱了下,轉身走向焦棠。他注視著她的眼,一步步朝她走去,他眼裡倒映著萬千星辰,伸手到焦棠面前。

焦棠站起來握住齊禮的手,齊禮的手指很長,一下就把她攥住了,他傾身越過架子鼓碰到了她的肩膀。很輕很輕地碰觸,貼上那一刻,空氣仿佛停止了流動,焦棠感覺到他肩膀的寬闊,她看到他近在咫尺的眉眼英俊含著意氣風發。

他們在大庭廣眾之下,隔著衣料,他們貼上了對方的皮膚。

辦完手續,焦棠腳下還是飄的,直到她看到了人群中的焦司純。焦司純也剪短了頭發,但沒她這麼短,她剪了齊耳的短發,化著妝,看起來像個精致的洋娃娃。

正一邊走一邊訓人,她後面跟著個黃頭發的少年。

她們的目光是突然對上,焦棠停住了腳步,隔著不近的距離,靜靜看著她。

“焦棠?看什麼?”席宇看焦棠不走了,伸手拉住她的背包一扯,低頭湊近她的臉說道,“有美女?看的這麼入迷。”

席宇是徹底把焦棠當男孩,甚至認為他們的性取向都一樣。

然後席宇的大臉就被拽走了,齊禮抬手一拖把焦棠拉到自己身邊,修長手臂圈住她的脖子,漫不經心掀起眼皮看了眼,“有我好看?”

他身形高大,胸膛寬闊,焦棠整個陷進了他的懷裡,耳邊是他的呼吸,還有他低沉拖著的聲音,慢慢悠悠地撩人。

席宇回頭看齊禮的臉,輪美貌,齊禮確實沒輸過,“禮哥美貌天下無敵,男女都比不過你。”

“走了。”齊禮踢了席宇一下,勾著焦棠大步往外面走,“席宇你回家還是跟我們走?我要回去睡覺,困了。”

“跟你們一起啊,我還想研究下你的新歌,你什麼時候寫的歌?我怎麼不知道?你們兩個怎麼就配合上了?”他們隊沒有鍵盤手,平時演出是雙吉他配架子鼓,彌補沒有鍵盤的單薄感。今天這首歌席宇聽都沒聽過,隻剩下一把吉他一架鼓,說實話這個配樂並不是那麼完美。全靠齊禮的嗓子和這首歌旋律足夠驚豔,齊禮的唱功很強,一下子就鎮住場子了,“你們什麼時候排練的?”

“昨晚,你睡著的時候。”焦棠幾乎要同手同腳了,她站的筆直,齊禮的手臂就搭在她的脖子上,與她的肌膚相貼。熾熱的空氣籠罩著她,她聞到薄荷的清寒,是齊禮身上的味道。

可這點清寒不足以驅走熾熱,她越來越熱,呼吸都快停滯那種熱。齊禮還是不緊不慢,半攬著她,沒有收手的意思。

她的視線緊緊盯著齊禮的手指尖,齊禮的手清瘦修長,皮膚是偏冷白,手背上凸起淺淡的筋骨線條,青色血管隱隱可見。

他的腕骨最好看,瘦而不薄,線條流暢利落。

“你們兩個居然趁我睡著的時候

去排練?”席宇鬼叫,“你們做個人吧!就這麼把我甩下了?”

“宇哥,你在睡覺,你睡的很死。”焦棠昨晚心裡揣著事不敢睡,齊禮是樂隊老大,對樂隊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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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所有人都能成為席宇,席宇應該生在一個很有愛的家庭,他是真沒心沒肺。

焦棠羨慕席宇的沒心沒肺。

“你們叫我,我肯定能醒。”席宇轉頭看齊禮,“禮哥一晚上就把新歌寫出來了?真牛逼啊!你怎麼辦到的?”

焦棠隻是看了焦司純一眼,再沒有回頭。

焦司純咬牙切齒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她花大價錢請了樂隊來給自己保駕護航,居然沒過初賽。

“大小姐,一開始我們就說過了,你彆出聲,假裝彈貝斯就好了。樂隊人多,總能混過去。你不願意,你非要去顯擺你那半吊子貝斯技術。人家評委不是傻|逼,你配合成那個鬼樣子,怎麼給你過?你還帶我們樂隊沒過初賽,我們被你坑慘了。”

焦司純恨死了焦棠,焦棠不來他們家,她就是獨生女。她擁有完整的愛,她不需要跟任何人比較爭搶。焦棠搬到她家,入侵了她的生活,占據了她父母的精力與愛。

焦司純和焦棠的第一場戰爭爆發在焦棠的生日上,那天爸爸給她買了一個大蛋糕,全家給她慶生,把焦司純擠到了邊緣位置。

焦司純想把那個蛋糕給砸了,她忍著,用那張甜甜的臉靠近焦棠,成功從焦棠那裡騙到一顆花生糖,她吃了下去。

她花生嚴重過敏,她在焦棠點蠟燭的時候倒了下去。全家人圍了上來,她再一次擁有了‘獨生女’的待遇,所有人目光的中心,她是眾星捧月的小公主。

她看著焦海峰打了焦棠,這一場仗她贏了。

她從這場勝利中得到了鼓舞,隻要把焦棠踩到腳底,她依舊是家裡唯一的中心。

焦棠的所有東西她都要搶,她搶了六年,她覺得自己一直在贏。她隻需要一哭二鬨二上吊,父母都會滿足她。

她沒想到焦棠會反擊,焦棠不聲不響給了她狠狠一擊。焦棠站到了舞台中間,站到了她的偶像身邊。

焦棠成了夏天樂隊的一員,她光芒萬丈,殺人誅心。

開始有人通過她來要焦棠的聯係方式,她最好閨蜜說,“你姐姐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差,我覺得她還挺有魅力,她打鼓的樣子很帥。你能不能帶我去見見他們?她跟NEO關係好嗎?他們樂隊是什麼樣子?你怎麼不學鼓?你怎麼和你姐姐差距那麼大?”

夏天樂隊粉絲群裡喜歡焦棠的越來越多,她們誇焦棠台風穩,在台上不爭不搶,性格好。她們誇焦棠的顏值,她們成了焦棠的粉絲。

焦棠那種人居然有粉絲,焦司純在粉絲群跟人撕,說喜歡焦棠的人都沒有眼光,結果被踢出了群。

焦棠跟著齊禮他們演出,她的微博粉絲越來越多。她站的越高,焦司純就越是恐慌。

九歲那年,焦海峰牽著焦棠的手走進門,坐到了她的位置上。她聽到有人在背

後議論,她們隻差一歲。焦棠出生沒多久,焦海峰就和彆的女人搞上了。

那個彆的女人是焦司純的媽媽,焦司純是婚外情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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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司純才是那個入侵者,她恨焦棠占了她的位置,其實是她雀占鳩巢。

焦棠得到的目光越多,質疑焦司純的人就越多。焦司純知道焦棠同樣恨她,焦棠一定會報複她,搶走她的一切。

她要怎麼把焦棠踩死?她隻需要站的比焦棠高,得到的目光比焦棠多,她就贏了。她假裝學習壓力大,需要出門透氣,花錢混進了樂隊,沒想到出師未捷。看似容易,她連初賽都沒進。

“那是你們無能,你們退錢給我。”焦司純趾高氣揚,“一群廢物。”

黃頭發男生的目光陰沉下去,“你說什麼?”

“我說你們都是一群廢物。”焦司純冷笑一聲,把LV雙肩包甩到肩膀上,大步離開,“沒進初賽是你們無能,你們的音樂水平不行。趁早退錢給我,不然等著瞧。”

————

席宇出了會場就被他媽接走了,他媽叫他回家吃飯。

他家在市區,距離下一場比賽還有五天時間,不急這一會兒排練。

剩下齊禮和焦棠。

齊禮困的雙眼皮都黏一起了,坐上出租車便拿出手機給焦棠找酒店。他可以住他叔叔的房子,焦棠的住處是個問題。

焦棠看到他的手機頁面,問道,“你也回家嗎?”

“我住我叔叔家,早上那棟房子。”齊禮慢吞吞地打了個哈欠,找了個不錯的酒店,點進去看評論。

焦棠看著他夕陽下的側臉,齊禮不願意跟她一起住?她抿了下唇試探著問,“那裡不是挺大的?我不能……住嗎?”

齊禮的指尖懸在手機屏幕上,車子轉彎,一點光落到他的睫毛上。他的皮膚被映出玉的質感,睫毛是金色。

大約有一分鐘,他的手機屏幕暗下去,掀起眼用一種很深的目光看焦棠,“你知道玩樂隊的都是什麼人嗎?”

“什麼?”焦棠以前覺得玩樂隊的都是那種學習不怎麼樣,早早輟學出去的混混。因為認識齊禮,她收起了偏見。齊禮用這樣的目光看她,她不明白,但感覺到齊禮的拒絕,她說,“不方便就算了,我自己訂酒店。”

“混混、小流氓、早早輟學的不良少年,大把借著音樂光環裝逼耍帥騙小女生上床。”齊禮收回視線,繼續給焦棠訂酒店,“這個圈子可以臟的超出你的想象,沒幾個乾淨人。席宇不在,你單獨跟我住,怎麼想的?”

焦棠的臉刷地就紅了,她握著背包帶沉默了一會兒,仰起頭迎著他的目光說道,“你又看不上我,你不是喜歡那種比你美的人嗎?”

齊禮停住了訂酒店的手,慢悠悠地握著手機在手心裡轉了一個來回,嗤笑一聲往後仰靠著,他的嗓音倦懶沙啞,“是,我喜歡大美女,萬一我突然就不挑了呢?不要太高估男人的節操。”

出租車飛馳在高架橋上,金黃色的陽光不斷地掠進車廂,落

到齊禮俊美的臉上。少年一身桀驁,他很狂妄,也一身傲骨。

他離男人還有段距離,他還是少年的樣子,他有著獨屬於少年人的清高。

“你不是那種人。”焦棠忍下臉上的躁意,她想了想,說,“驕傲的獅子不會與鬣狗為伍,圈子可能不乾淨,這個世界有很多壞人。可你絕對不在其中,如果你是,我也不會找上你。”

她第一次見齊禮時,特彆好看的大美女在跟他告白,他都看不上。他能看上焦棠?離不離譜?焦棠覺得他在試探信任。

畢竟在長源鎮那麼久,齊禮在這方面非常規矩,席宇有時候還有點不講究,裸著上身滿院子晃蕩,他每次都穿戴整齊,捂得嚴絲合縫。焦棠在二樓洗澡時,他連二樓都不上。

齊禮是個正直的君子。

“若是你覺得不方便,不希望我過去,那我去住酒店,我聽你的安排。”焦棠鬆開書包帶,她覺得外面比齊禮身邊危險多了,她更傾向於待在齊禮身邊。可直接說出來,目的性太強了,顯得她覬覦齊禮的美色,她裝作輕鬆的樣子,“我是覺得練樂器比較方便,難得有這樣的機會,樂器那麼齊全。多練幾樣樂器,以後隊內需要我隨時頂上去。”

“長源鎮我可能還會有顧及,那是鎮上,是開放的院子,是席宇的房子,可在這裡。”齊禮又轉了下手機,把手機磕在手心裡,他懶洋洋地歪到車窗玻璃上,斜睨著焦棠,“這是我的地盤,完完全全屬於我。”那房子隔音效果好的一批,搞出什麼動靜外面都聽不見。

焦棠滿眼清澈,望著他。

車廂內隻有引擎聲,司機在前面安靜地開車。

空調呼呼地吹著風,吹的褲腿冰涼。

黃澄澄的陽光裡,有浮塵緩慢地飄動墜落,最後落到他們之間。齊禮長腿微敞著,膝蓋快橫到焦棠那邊,他的T恤貼著腹部,隱約可見腹肌的輪廓。

焦棠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一聲重過一聲,重的她嗓子有些乾。

她想,那天應該問問景思明,班裡那些早戀的人,都在一起乾些什麼?他是怎麼發現那些人早戀的呢?

他們會在一起做什麼?怎麼開始的?怎麼發展的?

焦棠看著齊禮的嘴唇,看起來很軟味道很好的樣子。

男女之間的事她模模糊糊,仿佛蒙著一層紗。她從風掀起的一角,去猜測裡面是什麼樣的光景,看不清楚,亂七八糟,越理越亂。

“嗯?”焦棠從嗓子深處溢出一個聲音,眨眨眼看他,他想說什麼?

“嗯。”齊禮沉黑的眸子注視著她,也是從嗓子深處發出的聲音,緩緩慢慢,尾調沙沙啞啞,慢悠悠地拖著,勾的人心裡癢癢的。

夏天,燥熱又多汗。

窗外滾燙的熱風穿過高樓,呼嘯而至,撞到車玻璃上才回了頭。

車裡的人在緩慢飄落的浮塵中,寂靜地裡生出生機勃勃的欲念。漫長的沉默後,焦棠說,“禮哥,我能為自己的決定負責,我想跟你……待在一起。”

你能負責個屁。

齊禮抬手搭在眼睛上,遮住刺目的太陽。倚靠著車玻璃,在陷入昏睡之前,說,“除了夏天樂隊,你不準加任何樂隊。不要靠近地下樂隊,彆相信任何人,包括我和席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