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婚綜(3)(1 / 1)

日記沒費什麼勁就拿回來了。

對方要求當面給,因為他朋友最近正好在國內,想見一面,了卻一個遺憾。梁思憫和季暘一起去了,四個人約了頓飯。

梁思憫看見人突然“啊”一聲,“是你啊!”

她以前的後桌,是個高冷的潮男,拽拽的,帶著點文藝憂鬱的氣質,主要是倆人上學的時候沒怎麼說過話,倆人風格顯然南轅北轍,好像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甚至梁思憫一直以為他挺討厭自己的。

這世界真的太魔幻了。

男生扶了扶眼鏡,不自在地笑了下:“抱歉,真是冒犯了。”

季暘餘光裡把人上上下下打量好幾遍,嘴上還要故作大度:“沒事,過去那麼久了,也算是個回憶。”

他扶著梁思憫坐下來,手指掐她的腰,給她掐得快要面部扭曲了。

梁思憫莫名有點心虛,忍住沒報複回去。

一頓飯吃得還算融洽,都過去那麼久了,對方當然什麼心思也沒有了,隻是朋友一般吃個飯,也算了結學生時代到最後都沒能和她說上話的遺憾。

結束後彼此都默契地沒有要聯係方式,不然季暘實在不確定自己會乾出點什麼事。

他這個人在感情上實在是很小心眼一個人。

總之他非常不爽,回程的路上,司機來接,兩個人坐在車後座互相較勁,季暘緊緊攥住她的手,摟住她的腰,把人攬在身上。

梁思憫知道他賭氣,掙紮著想要從他身上下來,不想給他陰陽怪氣自己的機會,閉著嘴不說話,隻是掰他的手。

季暘卻越攥越緊,最後將她整個人困在懷裡,臉頰貼著她的側臉,張開嘴咬了她一口,可能咬牙切齒太久,一張口嗓音都是啞的:“你到底有多少仰慕者,嗯?”

“關我什麼事。”梁思憫十分不滿,“也沒人跟我表過白,我上學時候清湯寡水的,仰慕有什麼用?一點用都沒有。”

季暘手再次用力:“你還挺遺憾?”

梁思憫被攥疼了,故意唱反調:“是啊,挺遺憾的,我也不知道我這麼搶手呢!沒有趁機早戀一下,跟男同學躲著偷偷拉拉手,真的太遺憾了。”

這張嘴真的一如既往地毒,一說話全是他不愛聽的,可偏偏不愛聽還想聽,自虐一般想從裡面摳出來一兩句糖來撫慰自己。

季暘用吻堵住她的嘴,舌頭壓在她舌頭上,強硬地掠奪她的呼吸,手腳並用把她固定在自己懷裡,好像這樣就能完全占據她了似的。

梁思憫也沒想怎麼掙紮,掙脫了幾下沒掙脫掉,索性接吻完再說。

兩個人在車上接吻跟打架似的,你搶我奪,誰也不讓誰。

車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司機下車的時候沒聽到指令,停頓了一會兒,似乎是猜到了什麼,悄悄離開了。

地下車庫的感應燈滅了,黑暗裡感官更加清晰,呼吸糾纏在一起,梁思憫莫名想起很多年前的晚上,也是這裡,同一輛車。

失神的片刻,季暘用領帶把她手綁上了,好像時空逆轉,隻是兩個人調換了位置。

“季暘,你給我解開!”梁思憫壓著聲音吼他,“你發什麼瘋。”

季暘從鼻腔裡發出一聲短促的哼,牙齒咬在她耳垂,吻從耳後綿延向下。

“不要。”他說。

梁思憫的眼淚都沒能喚醒他的良知。

她第一次這麼被動,結束後身子一縮,消極抵抗:“我要跟你絕交。”

季暘簡單收拾了一下,摸了眼鏡要戴,被她攥住,然後丟在身後,季暘眼睛還不至於看不見,但晚上到底還是視力差,他眯了眯眼,拍著她的臉說:“那繼續?”

梁思憫開始踢他:“你是狗。”

季暘懶得理會她的幼稚用詞,俯身去摸眼鏡,擦了擦,戴上去,然後給她整理好衣服,打開車門,彎腰看她:“我抱你上樓,還是你自己下來。”

梁思憫躺屍,裝死,依舊消極抵抗。

季暘自顧自點點頭,彎腰把她抱了出來,抬腳踢上車門。

梁思憫把手掛在他脖子上,故意道:“抱到臥室,不然我看不起你。”

梁思憫一米七,常年運動的身材,談不上豐腴,但也絕對不瘦弱,背起來還好,抱起來還是挺費勁的。

“抱著你x都沒問題。”季暘語氣平淡地說了句,“下次試試。”

梁思憫停頓兩秒才反應過來,抬手狠狠捂住他的嘴:“季暘你大爺!”

能挑釁到她的邊界,還挺不容易的。

季暘忍不住笑了下:“有生之年能看到我老婆接受不了的尺度,真是意外。”

他那陰陽怪氣的勁兒,真是欠揍得不行。

梁思憫呸他一聲:“你還挺驕傲。”

“嗯。”

地下車庫的直梯直通三樓,季暘把她扔床上之前,故意顛了下:“現在試?”

他胳膊酸得都要僵了,但不妨礙他氣氣她。

梁思憫卻突然挪動,兩條腿纏他腰上,手臂掛在他脖子,湊近他:“來。”

季暘:“……”

他這些年規律作息,時常健身,自覺保持身材和健康,果然是明智的選擇。

想讓她老婆認輸一次,大概比登天還難。

-

梁思憫逃回了家住。

周邵紅女士問她:“跟暘暘吵架了?”

梁思憫嘴角抽搐:“沒有,我們打架了,你死我活,互不相讓,下次見面我一定一個過肩摔把他砸地上,再踩兩腳……”

話沒說完,就被周女士一巴掌打在後腦勺:“都當媽的人了,你比珍珠還幼稚吧!”

珍珠跟舅媽還有弟弟一塊兒去遊樂場玩了,說著話的功夫就到家了,一進客廳,小蝴蝶似地朝著梁思憫飛過去,穩穩落在媽媽懷裡。

“媽媽,我回來啦!”

梁思憫剛還一副惡霸的嘴臉,看見珍珠就忍不住夾起了嗓子:“寶貝回來啦,讓媽媽

親親。”

她親親珍珠的左臉,又親親右臉,最後拿額頭抵住小寶貝的額頭:“誰家的小公主啊,這麼可愛。?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珍珠被蹭得癢癢,咯咯笑,緊緊摟住媽媽的脖子,趴在媽媽懷裡:“媽媽我今天玩了過山車,碰碰車,回來又看到媽媽,特彆開心。”

梁思憫忍不住又親珍珠的臉:“媽媽一看到寶貝就也特彆特彆開心。”

“媽媽~”

“寶寶~”

兩個人一唱一和,浮誇得跟演大戲一樣。

周邵紅想起梁思憫剛剛的樣子,忍不住一言難儘搖搖頭,起身去院子的時候,順便跟季暘打了個電話:“暘暘,晚上來家裡吃飯吧!”

季暘這兩天天都在公司加班,自從前天把她欺負狠了之後,她記仇到現在。

他本來也打算來的,這會兒應道:“好的,媽。”

季暘提早下了班,來的時候順便帶了禮物。

一大捧花,還有一條項鏈。

之前托人在拍賣會上拍的一條藍鑽項鏈,今天正好拿到手,他覺得她會喜歡。但依舊覺得誠意不夠,順帶買了花。

他其實很少送花給她,她這個人的喜好,實在是很難琢磨,有時候送這個會高興,有時候送了又不喜歡,他每次都要根據當下的狀態是判斷她會喜歡什麼。

梁思憫正在看娛樂新聞,這周關於倆人的討論就沒停過,還真被路寧說對了,被考古得徹底。

梁思憫越看越想抹脖子,網友都是什麼神人,怎麼什麼都找得出來。

很多連她自己都沒快不記得了。

竟然還有某年晚會的視頻,兩個人唯一一次同台,兩個人同為主持人,彩排的時候走位,她穿著曳地的禮服裙,季暘踩了她兩次裙擺。

梁思憫就覺得他八成故意的,提起裙擺罵了他三分鐘,季暘無奈:“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能換條裙子嗎?”

“多要求自己,少管彆人。”梁思憫指了指他,“再踩我我就揍你。”

於是第三次彩排,季暘站得老遠,兩個人中間像是隔著楚河漢界,涇渭分明的,組織部的人急道:“你倆近一點。”

最後見倆人都在賭氣,隻好手動過去推了一下。

哪成想梁思憫自己踩了自己裙子,朝著季暘飛撲過去。

季暘抬手攔了一下,被她砸到地上,兩個人疊在一起,場面比浮誇偶像劇還浮誇。

梁思憫大概被氣笑了,突然笑了起來,但又覺得不好意思,抬手捂住他眼睛,意思是你彆看。

季暘當時罵了句:“梁思憫,我跟你有仇?”

這段當時拍到的不少,因為那會兒在大禮堂彩排,但當時社團日,不少社團商討活動沒有好去處,都聚在禮堂,他們在台上彩排,下頭烏泱泱的全是人。

他倆屬實是有點顯眼,摔倒了當然有人看熱鬨。

隻是那會兒看熱鬨不嫌事大的都把這個當做梁思憫和季暘互相膈應對方的罪證,誰也沒覺得曖昧

季暘進客廳的時候,她正在翻評論。

【好家夥,高中這是談了吧談了吧談了吧!】

【大小姐不好說,霸總這絕對有問題,被捂眼睛竟然一點反抗的意圖都沒有。】

【這也算是青梅竹馬了吧!據說他倆十歲起就一直一個班級了,一直到中學結束,還一起去了美國。】

【能彆意淫了嗎?這明顯是互相討厭吧!】

【又互相討厭,又不得不聯姻,現在還要出來營業恩愛,真是可憐。】

又被扒出來不少,倆人互相黑臉的更多。

然後莫名開始分析家境,最後得出結論,梁思憫配不上季暘,無論家世還是能力都差一大截,又說季暘接手自家公司幾年就坐穩了一把手的位置,他爺爺退出董事會,把董事長的位置也讓給了他,他現在對公司有些絕對的把控權,而且他上任到現在,看得出來野心非常大,一直在擴張。

反觀梁思憫,放著梁家的產業不管,一直自己倒騰來倒騰去,不知道瞎忙什麼。

甚至覺得她隻做感興趣的,太過於不務正業。

【這倆人都不在一個層次上,精神層面很難有共鳴吧!而且性格家世能力都天差地彆,磕糖的都昏了頭了嗎?這也磕得下去。】

梁思憫自己都沒想到,竟然已經到精神層面了嗎?

她和季暘明明就是最原始的肢體欲望。

梁思憫抬頭,被塞了一捧花,季暘把項鏈插在花裡,旁邊夾著一張卡片:老婆我錯了,原諒我。

他還在後面畫了哭泣下跪的小人兒。

梁思憫撇撇嘴:“你少給我賣乖,你自己跪一個我看看。”

她才不吃他這套。

季暘聽她語氣就知道她已經沒生氣了,好整以暇坐下來,挨著她,歪頭小聲說了句:“我隻在墓碑和□□的時候跪,要不回房間,我可以跪到你求我起來。”

梁思憫深吸一口氣:“要不是珍珠馬上要放學,我打死你。”

季暘忍不住笑了聲,攥住她的手,抵在唇邊親了下:“那真是謝謝珍珠了,我這算不算父憑子貴?”

梁思憫踢他一腳:“彆跟我說話。”

兩個人到晚飯都還沒和好,吃飯的時候坐斜對面,誰也不理誰。

珍珠挨著爸爸坐,她拉了拉爸爸的袖子,用一種很小聲但誰都能聽得見的氣聲說:“爸爸,你再這樣媽媽就不回家了,你不能撒撒嬌嗎?媽媽其實心很軟的。”

季暘摸了摸女兒的頭:“那你給爸爸示範一下。”

珍珠跳下凳子,跑到媽媽身邊抱住媽媽的腰,梁思憫伸手把她抱進懷裡,珍珠小臉蹭著媽媽的臉,用一種一個語調拐了十八個彎的聲音叫了聲:“媽媽~我真的好愛好愛你。”

然後繼續蹭蹭蹭。

梁思憫聲音捏得細細軟軟的:“哎呀,媽媽也好愛好愛你。”

珍珠扭頭看爸爸,意思是:看到沒有,就這樣撒嬌。

季暘挑了挑眉,若有所思。

梁思憫抬手指他:“你敢學我就揍死你。”

季暘攤了下手。

晚上,梁思憫也沒回家,季暘當然也不願意獨自回去,堂而皇之住了下來,洗了澡,梁思憫沒趕他走,但也沒怎麼理他。

上了床,他突然突發惡疾似的,抱住她,蹭著她的臉:“老婆~我真的好愛好愛你。”

梁思憫掐著他的脖子,把他按在床上,咬牙切齒:“季暘,你死了。”

他雙手舉過頭頂,做投降狀,唇角卻還帶著笑意:“好,伏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