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合照(雙更合一) 我老婆(1 / 1)

梁思憫自動忽略他後一句話, 氣憤道:“什麼多練練,你都沒覺得不好意思嗎?以前都沒人告訴過你嗎?”

“嗯。”季暘看著她,似乎是覺得這兩個字對於她的問題有歧義, 於是補充一句,“沒接過。”

梁思憫一下子梗住了:“我看起來很蠢?耍我很好玩?”

季暘捂住她的嘴, 剛剛才輕鬆一點的氛圍又被打破, 他擰著眉看她, 翻身把她壓在身下:“梁思憫, 你再吵一句我就親你一次。”

“……”

梁思憫覺得自己耳朵都臟了。

她明明覺得他也沒有很強壯,但壓在她身上跟座山似的,她放棄掙紮, 但還是瞪著他:“嚇唬誰呢?你親,親死我算了。”

多麼糟糕的對話, 她說完很想帶著季暘一起沉塘。

季暘:“……”

他低頭,一口咬住她下唇。

梁思憫吃痛, 眼淚差點飆出來,抓他的脖子。

可惜昨晚睡得迷迷糊糊這狗東西已經把她指甲剪了,還剪得特彆禿, 她今天難受了一整天。

季暘攥住她的手, 舉過她頭頂固定住, 梁思憫小腿本來勾在他腿上,想借力翻過身,這下突然使不上勁了。

安靜了, 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喘氣聲。

好羞恥。

她抬頭看他,終於願意回答:“我對你哪哪都不滿。你明知道我討厭湯茵,那次明明是她先解我衣帶,你為了護著她還攔我, 攥我手,我到現在還記得。”她紅著眼瞪他,“你看你現在還是動不動攥我手腕,你力氣大行了吧!看我掙脫不開你很得意?”

季暘頓時鬆了手,擰著眉,很努力地才從她的隻言片語中找到對應的場景。

他不解:“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那能怎麼辦,我就是記仇。”梁思憫深呼吸,語氣沒那麼咄咄逼人,反而顯得有一點落寞。

“我那天不是攔你,是怕你太激動衣服掉下來,我後來也跟她哥說了讓他管一管。我跟顧宇珩關係再好,也不會去摻和你們女生的事,還是私人恩怨。”

那天她也出了氣,他記得自己攔了她一下,她還踹了他一腳,但之後也沒再報複什麼。

她這個人向來有仇當場報,過後也不大會再記仇,看起來沒心沒肺的。

這麼一件事,竟然記到現在。

“你當時為什麼不說?還瞪我。”那張臉上分明寫著:彆鬨了。

“那不然我當著那麼多人面說你小心衣服散開?我變態嗎?”雖然那麼說也沒什麼錯,但她畢竟是個女生,多少有點曖昧。

梁思憫愣了下,好吧,接受了。

“所以你誤會我,不準備道歉?”季暘捏住她下巴。

梁思憫掙紮累了,這會兒安然又頹廢地躺著一動不動,隻抬眸看他,然後突然抬頭,咬了他下唇一下。

以牙還牙,有仇還真是當場報。

季暘嘶了一聲,心道牙口真好,咬人真疼。

要她道歉果然是件難事。

季暘很凶地親回去,順便固定住她的手腕,壓住她亂動的小腿。

帶著點賭氣性質,仿佛想讓她看看,這種曖昧不清的挑釁有時候跟調情也沒什麼差彆,可她安靜下來,不掙紮了,他又覺得自己過分。

但也沒想起身。

舌尖舔舐她的嘴唇,梁思憫微微張著嘴巴,手指蜷縮著,攥著他手的邊緣,像是覺得不舒服,微微挪動著身子,不滿地推了他一下:“你硌到我了。”

季暘:“……”他盯著她,似乎想從她眼神裡看出她到底是處於什麼心理狀態下說出的這句話。

那眼神沉暗,梁思憫並不熟悉,可本能察覺到一點異樣,於是反思自己哪裡說錯了?

想了會兒,頓時睜大眼,盯著他:“我說你皮帶!”

季暘抿了下唇,眼神裡寫滿了無語,伸手去解自己的皮帶。

抽出來的時候,梁思憫盯著他,突然笑了聲,“你真的好像個變態。”

她拿過去,掛在他脖子上,交叉一擰,拖近到身前,伸出手,拍拍他的臉。

季暘長著一張很性冷淡的臉,但這麼看,又不是那麼回事。

尤其是斂著眉,表情冷酷看著她的時候。

他覺得荒唐似的,冷笑一聲:“誰像變態?”

梁思憫很想笑,憋著,矜持地抿抿唇:“我,行了吧!”

她推著他翻了個身,趴在他身上。

酒店的床動一動就跟觸發彈射器了一樣,兩個人的姿勢實在不那麼清白。

季暘卻用手墊著,隔開了兩個人的距離。

那點漾起的欲望被他澆滅,梁思憫頓時冷下臉:“沒強迫你,不用一副我侵犯你的樣子,誰稀罕。”

她頓時起身,翻身下床,想走。

誰樂意受這委屈。

如果沒那張結婚證,她梁思憫犯得著在這兒跟他逗悶子。

下一秒,季暘攔腰把她拖回去。

梁思憫砸在他身上,火氣蹭蹭往上冒:“你賤不賤,碰你你不樂意,我走你又不讓,你是不是有毛病!”她又踢又踹,手腳並用地掙紮。

誰稀罕碰他。

季暘手壓在她肩膀,腿壓著她的腿,好不容易才把她按下來,額頭青筋暴起,恨不得把她捆起來揍一頓。

“這兒什麼也沒有,彆瞎撩了,算我求你,我又沒病。”

梁思憫:“……忘了,沒經驗。”

尷尬,不爽,然後抬頭看他一眼:“那我幫你?雖然我手腕還很疼來著。”

季暘“嗬”了她一聲,“你這假惺惺的語氣還不如不提。”

“還說我對你不滿,你哪一句少嗆我了?”梁思憫也沒想到酒店沒t的事兒,現在叫人送或者再去買,顯得她很急似的。

“我到現在還沒明白,你到底在鬨什麼,說我白天見你臉色不好,行,我道歉,你跟彆的男人談笑風生,我還得喜笑顏開祝你倆友誼長存?”季暘深呼吸,靠說話來轉移身體上硬疼的不適。

梁思憫剛想罵他,突然轉了下眼珠:“你吃醋了啊?”

季暘:“吃個屁。”

一遇見她,他覺得自己語言係統都混亂了。自動切換到攻擊模式,恨不得掐死她。可又忍不住注意她,一會兒看不見聽不見她在做什麼,又好奇她又在搞什麼幺蛾子。

從某種程度來說,他確實賤得慌。

“杜若楓說你吃醋了我還不信。”梁思憫突然覺得有意思,戳戳他的臉,“你怕我出軌?”

季暘攥住她手指,冷眼看她:“梁思憫,我不反對你跟任何人接觸,但你最好不要有彆的想法,梁家季家都丟不起這個人,哪天你看上誰,先把婚離了再說。”

梁思憫覺得不爽,但又沒有不爽的由頭,於是煩躁地抿了下唇:“那你最好也能這麼要求自己,把你的鶯鶯燕燕收拾乾淨,尤其是某些白月光朱砂痣,彆礙我眼,不然我可沒有什麼博大寬廣的胸襟,我也不喜歡委屈自己,我不高興,誰也彆想好過。”

這話不像是警告,倒像是意有所指,季暘捕捉到關鍵詞:“哪來的鶯鶯燕燕,什麼白月光朱砂痣?”

“你彆跟我裝清白無辜一無所知,那破新聞發出來都有人專門截給我看,你跟我說你一點兒不知道?”梁思憫抓起枕頭,摔了他一下。

季暘抬手擋了一下,順便拉住她的手,防止她繼續作亂:“什麼新聞,我真不知道。你為了這個跟我鬨?梁思憫,你有毛病啊!你能不能問清楚再鬨。”

梁思憫覺得自己怎麼一見他就控製不住情緒。

她被他攥著手,掙脫不開就格外煩,於是一口咬在他虎口上,他卻忍耐著,好像要看她能咬到什麼程度。

梁思憫也不示弱,兩廂僵持,等他鬆了手,才“哼”一聲:“誰跟你鬨,少自作多情,我就是看見你煩,你愛跟誰糾纏不清跟誰糾纏不清,舊情人哭哭啼啼依依不舍的又不是我,你跟我吼什麼。但既然你要求我,也請你管好自己,婚姻存續期間你如果有半點越矩行為,彆怪我跟你翻臉。”

季暘皺了皺眉,但也聽出來是真的有什麼。

他知道從她嘴裡問不出來什麼,於是自己拿了手機去查。

片刻後,助理把新聞傳過來。

“季總,您要找的應該是這個。”

知名服裝設計師宋婉青深夜買醉,據知情人士透露,是因情所困,據悉早在一檔服裝設計的節目中,她就透露過自己的初戀,念念不忘多年,盼著能再續前緣,當時她說,初戀單身。而現在初戀結婚了。

時間是昨天,她和梁思憫婚禮的時候。

季暘合上手機,嚴肅地看著她:“我跟宋婉青沒有任何關係,過去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下次有疑慮可以直接來問我,不回家你鬨哪門子小孩脾氣?”

“我說了我沒鬨!”梁思憫跨坐在他腿上,恨恨地掐他脖子,“你彆腦補了,杜若楓帶我來泡溫泉,我泡得困,不想動,開個房睡一覺而已。我一晚上不回家你就受不了?”

季暘手撐在床上,已經懶得掙紮了,隻是抬頭看她:“好,但你非得這麼折騰我?好不容易消下去,你又來鬨,你乾脆給我一刀算了。”

梁思憫被他岔了下話題,怒氣消了一半:“……是你太敏感,關我什麼事。你自己解決吧,彆指望我幫你,手疼。”

“你跟宋婉青沒上過床?”梁思憫突然問了句。

季暘擰著眉:“沒有,拿這種掃興問題來滅火,真有你的。”

梁思憫撇撇嘴:“沒接過吻,沒上過床,你對人家做了什麼,這麼念念不忘。”

“什麼也沒做。”季暘實在難受,下床打算去浴室自己解決,“這麼審的話,你是不是得跟我坦白一下你的,你對周淩琨做了什麼,人家對你念念不忘的。”

梁思憫被噎了一下,頓時閉嘴了,然後舉手投降:“好,我閉嘴,誰也彆問誰。我跟周淩琨也沒什麼,剛交往還沒來得及發展什麼我就撞車瘸腿了。”

“哦,沒發展什麼又有什麼不能說的?”季暘站在那裡,居高臨下看她。

梁思憫踢了他一腳:“什麼都沒有我說什麼,不想提,煩。”

不夠丟人的,說出來讓你嘲笑嗎?

她回來連爸媽都沒告訴,到現在也就杜若楓和路寧知道。

季暘挑眉:“他劈腿了?”

“滾去洗你的冷水澡去吧!”梁思憫又折起身推了他一把,“男人少說多做,彆那麼八卦。”

季暘反手握住她的手腕:“你這動手動腳的毛病能不能好了?”他欺身靠近她,“我也不是非要泡冷水澡。”

那一瞬間的壓迫感倒讓她一愣。

梁思憫跪坐在床邊,終於比了個討饒的手勢:“我真的手疼。”

其實也不一定非得用手。

但季暘低頭親了她一下,沒說什麼,轉身去浴室了。

還沒到那情分上,調情顯得刻意。

梁思憫抬手擦了下嘴。

愣了幾秒才說:“呸,我許你親我了嗎?”

“那你報警吧!”他的聲音從浴室門傳回來。

-

總裁不喜歡身邊跟著很多人,所以林逸舟幾乎是個全能助理,不僅處理工作,也兼顧了生活。

但是從酒店接老板去上班的機會並不多。

他一大早打車來酒店,順便帶了一套正裝給老板。

套房裡,臥室和客廳隔開,林逸舟表情平靜地走了進去,但內心還是忍不住升起八卦之魂。

明明昨晚送老板回楓橋了的,怎麼突然又出現在酒店了。

昨晚半夜老板還問宋婉青的新聞。

據說宋婉青那個初戀,就是季總。

難不成……

林逸舟瞳孔地震,心下茫然,心道老板不會這麼沒有道德,沒有底線吧?

雖然昨天他老婆確實對她很不客氣,他對他老婆好像也沒個好臉色,但結婚第二天就……

林逸舟低著頭,做一個兩耳不聞老板私事的合格助理還是很難的。

畢竟他其實是老太太送過來的助理,老太太昨天還關心了老板和夫人的夫妻關係,如果今天老板就偷偷出來開房,那他到底要不要告狀呢?

這真是個難題。

“總裁,昨晚怎麼住酒店了?”林逸舟很少過問老板的私事,但這是為了季家問的,他安慰自己。

他細心地發現,老板的嘴唇又破了,手上還有咬痕,其實昨天他就發現,老板脖子上很多抓痕,他以為老板和太太關係看起來不怎麼樣,但其實說不定夫妻關係非常和諧且……熱烈呢?

季暘看他一眼,似乎就已經知道他在想什麼,掐了掐眉心:“梁思憫在裡面,待會兒她醒了你送她回老宅,今天奶奶約了她見面,記得讓她起來把我眼鏡找一找。”

昨晚摘了也不知道被她塞哪兒了,他找了好一會兒沒找到。

林逸舟發出一聲困惑的:“……啊?”

有家不住,出來住酒店,這是什麼情趣。

季暘今天有些狼狽,去公司連開了場會議,始終單手插袋,就連講話的時候也幾乎沒有把手放在桌面上。

虎口處清晰一個牙印,還腫著,顯眼得很。

他長這麼大,很少這麼胡鬨過,但昨天和今天,明明沒發生什麼實質性的行為,卻讓她留了一次又一次顯眼得印記。

季暘:你屬狗的吧?[圖片]

下午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發消息吐槽她。

梁思憫收到消息的時候已經從老宅出來了,包包裡還放著季暘的眼鏡,早上他從床底把眼鏡撈出來的時候,林逸舟的表情十分的精彩。

這個年輕的小助理還是太嫩了,震驚收都收不住,那張臉好像在說:你們昨晚是有多激烈啊!

你們總裁是個廢的,梁思憫想,但她隻是笑了笑:“林助理做季暘的助理很久了?”

林逸舟老實地點點頭:“在國外就跟著了。”

他以為梁小姐要吐槽老板,畢竟她一大早打電話罵了老板回了,就好像倆人是被逼婚,分分鐘就要離婚了。

但梁思憫隻是笑了下,反倒誇了一句:“他對身邊人挺好的。”

林逸舟有些意外地點點頭:“是的,季總對手下的人都很好。”

“你開什麼車來的?”梁思憫問。

他打車來的,老板昨晚開過來的車是一輛庫裡南,季暘對車沒什麼明顯的喜惡,但不太喜歡太過張揚的車,以及中看不中用的。

這輛車多少還是有點張揚的,停在車庫裡很少開。

大概是覺得,他老婆會喜歡?

梁思憫討厭他開邁巴赫來著。

林逸舟攥著車鑰匙,突然覺得自己磕到了一點暗戳戳的糖。

他伸手,給梁思憫看了一眼車鑰匙:“季總昨晚開過來的,他今天讓司機來接他了,讓我開車送您回老宅。”

但林逸舟第一次坐了老板娘的副駕。

從梁思憫說:“沒開過庫裡南,給我試試。”林逸舟就開始緊張,一上車就緊攥安全帶,生怕自己交待在這兒。

但他純屬多慮了,梁思憫開車非常穩,甚至不減速衝進半開的老宅鐵門的時候,林逸舟驚呼了一聲,大腦在吼叫:臥槽,這麼窄,你瘋了嗎?

然而下一秒車身和鐵門以一種極微小的距離,擦肩而過了。

車子停在門廊下,她把鑰匙遞給他,評價了句:“還行。”

林逸舟狠狠捏了一把冷汗。

心疼老板,這老婆未免太凶了。

中午梁思憫在老宅吃了飯,幾個長輩過來慰問,順便吐槽季暘,到底有多忙,回來吃個午飯的時間都沒有。

大約是在旁敲側擊兩個人的關係。

季梁兩家聯姻,雖然不完全是商業聯姻,但到底帶著聯姻的性質,這倆孩子也一直奇奇怪怪的,難免讓人不放心。

所以才會結婚沒兩天,著急往家裡叫。

梁思憫思索片刻,笑著說了句:“就是,回去我就罵他。”

奶奶笑著拍她的手背:“你啊。”

仿佛在笑她看似責怪,實則維護。

但這麼一鬨,大家也都笑了。

梁思憫陪著笑,吃了飯又收了一圈禮物,然後就走了。

這會兒坐在甜品店跟路寧一起喝下午茶。順便商量著把寄養在她家裡的寵物帶回來。

她盯著照片看了兩眼,回了句:我牙挺整齊的。

季暘問她在乾什麼。

梁思憫沒再扯什麼鬼混之類的話,拍照發給他,順便給他看自己的粉鑽戒指:好看吧!大嫂送的。

季暘卻一眼注意到:你把婚戒摘了?

梁思憫:……

梁思憫:非得戴嗎,你的儀式感這麼強?

季暘半晌沒吭聲,雖然看不見,但梁思憫莫名覺得自己能隔空看到他那張冰箱裡凍了七七四十九天的冷臉。

梁思憫:好好好,我待會兒戴上,服了你。

季暘:隨便你,既然那麼勉強就算了,好像我逼你一樣。

梁思憫:少給我陰陽怪氣,你自己都不一定戴。

說著,梁思憫彈了個視頻過去。

長會議中場休息,他站在會議室外的玻璃窗邊透氣,腳下是萬丈高樓,從28層往下看,人和車都很小。

周圍人來人往,但沒什麼聲音,寫字樓裡總是透著股嚴肅和刻板。大約是他長了一張不太友善的臉,做事又不太講情面,出現在哪裡,哪裡就有一種冰凍尺的肅殺感。

其實從小到大他都不是好相處的人,也不太喜歡彆人在耳邊嘰嘰喳喳,可梁思憫卻總能挑撥他最幼稚的神經,每回都能激怒他,並且用一些不太成熟的方式去還擊。

他把視頻接起來,挑眉問了句:“怎麼?”

梁思憫有些無聊地靠在座椅上,晃了晃手:“給我看你的手,我不信你自己戴了,倒來陰陽怪氣我。”

季暘抬手給她看,婚戒還真老老實實戴著。

一直戴著嗎?梁思憫竟然都沒有注意。

還以為他會是那種婚禮一結束就把婚戒束之高閣的人。

他手還挺好看的,但昨晚被攥著的時候真的很煩,好像倆人還沒正經牽過手,不知道好看的手牽起來會不會不一樣。

但感覺跟季暘牽手好奇怪,她可能會忍不住掰他手指吧!

……

梁思憫突然胡思亂想了一下。

出神的片刻,季暘哼了她一句:“你對我一點信任都沒有?”

梁思憫湊近屏幕,不解:“我為什麼要對你有信任,沒那張結婚證,咱倆就是死對頭,你在國外那麼久,回來就撞我車,然後見你一回倒黴一回,我應該對你有信任嗎?”

她剛還在刷手機,無意又看到了宋婉青,她今天特意出來解釋,說無意占用公共資源,對不起失態了,會調整好狀態,希望大家不要再過多議論她的私事,她也不想給對方帶來困擾。

但又提了一句:回憶很美好,雖然很短暫,但值得我好好珍藏,謝謝過去,也祝福未來。

路寧看到後翻了好幾個白眼:“戲真多,我不信她不是故意的,網上正扒初戀扒得起勁,都有人猜到是明達的繼承人了。她出來再添一把火,我看到時候真把季暘扯出來她怎麼收場。她這是愛而不得瘋了吧?”

宋家算什麼,就算梁家沒落了宋家也惹不起,更彆提季家。現在季梁兩家聯姻,她出來搞什麼幺蛾子,是真不怕死啊!

梁思憫想想就覺得生氣,忍不住又吐槽了句:“結婚我還昭告了一下朋友圈,你光戴個婚戒悶騷,你的前女友都值得一個合照,我跟你結婚了也沒見你公開承認,怎麼,我很拿不出手?”

季暘:“……”

他戴了一副備用眼鏡,不太舒服,這會兒忍不住按了下太陽穴。

宋婉青拿他手機拍照發朋友圈的破事因為顧宇珩他忍讓了一下,沒想到有一天能變成石頭反複砸他的腳。

“梁思憫,我說了我跟宋婉青毫無關係,照片也不是我發的。低血壓都要被你治好了。”

不是他發的?

好像這樣更合理,他向來不是那種愛秀的人,冷漠無情一男的。

算了,誰稀罕知道。

梁思憫撇撇嘴:“不用謝。”

掛了視頻,路寧挖了一口小蛋糕喂給她:“你真行,氣季暘一套一套的,你也不怕他真跟你翻臉。”

梁思憫搖搖頭:“不會,他要是真生氣了根本不會理人。”

“嘖,你還挺了解他。如果這都不算愛~”路寧朝她唱。

其實他也沒有那麼討厭,梁思憫忍不住想,而且他看起來應該很會睡的樣子。

她承認她有點膚淺。

“你跟你老公不熟的時候怎麼進行第一次的?不尷尬嗎?”梁思憫突然好奇問了句。

路寧跟她老公是真的毫無感情,甚至結婚之前都沒見過幾次,年齡有差距,性格家世哪哪兒都不匹配,放在一起相親都能尬出十裡地,但聯姻後就搬過去一起住了。

路寧笑了笑:“酒後亂性唄!喝多了什麼都能乾出來。你彆告訴我你跟季暘真的連床還沒上。”

梁思憫抬手捂住她的嘴:“上什麼上。”

但她想了想,又有點蠢蠢欲動,悄聲說:“今晚就把他灌醉。”

路寧想起她糟糕的酒量,拍了她一下:“你灌他?你清醒一點,小心把自己坑進去。”

季二酒量成迷,據說還沒人見他醉過,要麼是自製力驚人,要麼酒量驚人,但不管哪種,都是個可怕的男人。

梁思憫陡然又興致缺缺:“顯得我很想睡他似的,渾身硬邦邦的,腰估計都不好。”

兩個人說了會兒話,結賬離開的時候,梁思憫隨手刷了下手機,就看到季暘發了條朋友圈。

配圖卻是很早的時候。

那時候她在費城,他在波士頓,相距甚遠,雖然同在一個國家留學,幾乎沒見過面。

隻有一次他受長輩囑托,路過費城約梁思諶出去吃飯談事,梁思憫也跟著,路上倆人恨不得互相瞪對方一眼,因為這狗東西見她第一面就是:“吃胖了。”

梁思憫說:“因為沒你氣我,身心舒暢。”

梁思諶怕倆人再吵起來,走在路上都走倆人中間,特意把兩個人隔開。

吃飯的餐廳就在學校附近,梁思憫沒胃口,吃了兩口就坐著發呆,聽梁思諶和季暘聊一些她完全不感興趣的話題。

突然,季暘接到母親的電話,問他見到梁家兄妹了沒有。

季暘說見到了,正一起吃飯。

潘阿姨就說,發張合照吧,好久沒見憫憫和她哥哥了。

季暘就拿起手機拍了一張合照。

合照裡,梁思憫想著總歸給長輩看的,笑得格外燦爛,但因為是應付長輩的照片,她也沒讓季暘給她看,季暘也沒發給他們。

這會兒梁思憫才看第一次見。

那天其實梁思憫和梁思諶坐在一側,季暘坐在另一邊,因為要拍照,才坐過來。

他正好坐在梁思憫這邊,一手搭在她身後的椅背上,一手拿著手機。

他把梁思諶裁掉了,於是那張照片裡,梁思憫笑得特彆燦爛,甚至很傻地比了個耶,整個人像是依靠在他懷裡。

他配字:我老婆。

梁思憫頓時氣憤,打電話質問他:“你故意的吧?我騙我媽說跟你在美國勾搭上的,你還真要落實了是吧?”

果然謊言說一千遍就是真的。

謊言也就算了,在他的版本裡,她是那個勾搭完把他甩了的負心女,而他是那個苦苦等她回心轉意的人。

這麼扯的事兒,兩家長輩竟然也信了,現在這張照片一發,以後她要是跟他鬨離婚,估計也成她負心的又一證明了。

季暘聲音閒閒的,還有點欠:“那不然怎麼辦,我就這一張合照,要不你過來我現在拍?”

梁思憫冷哼一聲:“拍你個頭。”

“不發你不高興,發了你也不高興,這麼難伺候?”

他拖長了聲音,叫她:“祖宗。”

“我遲早把你殺了。”

“然後你被槍斃,咱倆到底下繼續結伴?”

梁思憫氣沉丹田:“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