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1 / 1)

一聽說要報警,那位被中年男人攙扶著的老太太立刻就說話了:“彆動手都彆動手,這種大日子咱們有話好好說,叫警察來不是讓外面的鄉親們看笑話嗎!”

扶著她的中年男人應該是她兒子,趕緊過來拉住魏盼盼的父親。

老太太也客客氣氣的過來和葉同塵一行人說:“來了就都是客,什麼事都可以好好說,姑娘咱們進去坐下好好說。”

“不用進去說了。”葉同塵卻不想進去,她朝曉山青使了個眼色低低說:“你去外面問問情況。”

曉山青立刻明白過來,出了門去向外面吃酒席的鄉親們了解情況。

“這件事很簡單幾l句話就能說清。魏盼盼的遺體在哪裡?”葉同塵問魏盼盼的父母:“你們是否未經我當事人的允許把她的遺體賣給了這家人?”

魏盼盼的父親魏軍脾氣大的很,要不是打不過戴也早衝過來跟葉同塵動手了,這會兒被攔住臉紅脖子粗的朝葉同塵吼:“什麼叫賣!老子給自己女兒辦後事彆說你一個律師,就是警察來了也管不著!”

“姑娘,你做律師的說話怎麼這麼難聽?”魏盼盼的母親李桂蘭攔住戴軍,冷著臉和葉同塵說:“盼盼是我們的女兒,她的後事要怎麼辦用得著你一個外人插手嗎?我們做父母的還說了不算了?你來鬨事圖什麼啊?報警警察也隻會把你抓走。”

“彆總報警報警的。”那位老太太說:“兩個孩子的大日子鬨起來好看嗎?”又依舊和顏悅色的跟葉同塵說:“姑娘你是城裡人不懂我們這裡的風俗,我們這裡沒結婚的女孩死了之後不能進祖墳,所以盼盼的父母才想把可憐的女兒和我孫子結陰親就個伴,讓盼盼可以埋進我家的祖墳裡,不至於在外做孤魂野鬼。”

葉同塵聽的頭開始痛了,這都過了一百多年了為什麼這些封建迷信還是沒有根除?

“娘你跟她解釋這麼多乾嘛,結陰親又不犯法。”老太太的兒子不耐煩的開始轟人:“趕緊走趕緊走。”

“結陰親法律是管不了你們,但你們收錢了吧?”葉同塵看著魏盼盼的父母:“這可不叫結陰親,叫販賣遺體。未經當事人許可販賣、毀壞、侮辱遺體將會處以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魏盼盼的父母一愣,那位老太太先笑了一聲:“姑娘這不是在說笑話嗎?盼盼已經死了,怎麼經過她的允許?她爸媽允許就是她允許了,你怎麼就知道盼盼她想孤零零的埋在外面呢?”

葉同塵側頭看向了她,一陣冷風撲在老太太的臉上,老太太打了個哆嗦抬起眼皮時整張臉都白了——葉同塵的身側站著一個血淋淋的女人,那女人、女人不就是魏盼盼嗎!

老太太嚇的叫了一聲,踉蹌後退跌在地上。

把她兒子和魏盼盼的父母也嚇了一跳,趕忙去扶她,隻聽見葉同塵冷冷淡淡的說:“我當然是知道魏盼盼不願意死了還被販賣才來的。”

老太太驚恐的盯著她,卻已經看不見她身側的魏盼盼了。

“老太太,你

可能不懂法,子女成年後就是合法公民,她有權力決定自己是否婚配,就算她死了,她也有權力決定自己要不要埋進封建糟粕的祖墳了。就算身為父母的也不能違背她的意願。”葉同塵冷冰冰的瞧著這群人,不再廢話:“我已經通知了殯儀館,如果你們已經私自將魏盼盼的遺體埋了,麻煩帶幾l個人原封不動的挖出來。”

她這話激怒了在場的所有人,魏軍和那位男方的父親惱怒的吆喝外面的親朋好友進來幫忙,把這群鬨事的人轟走!

但可惜,葉同塵在來的路上就通知了殯儀館和警察,外面的人衝進來才跟戴也撕扯上,警察就趕到了。

葉同塵也不跟這群衝進來的人廢話,直接報案說他們圍毆她和戴也,有一個算一個全帶回警局,就算不能拘留也要罰他們一筆錢,給他們普普法。

老太太傻眼了,攔警察試圖解釋,李桂蘭也開始哭嚎說自己給女兒辦後事礙著誰了。

原本不太熱鬨的“喜酒”變得熱熱鬨鬨。

殯儀館的車子隨在警車後到了。

警察接過葉同塵手裡的遺書仔細看了看,你彆說這寫的規格完全符合法定遺囑規格,人家魏盼盼寫的清清楚楚,她死後自己的後事委托給葉塵律師,遺體要交由杭市抱一殯儀館火化,直接在抱一道觀辦後事。

警察問魏軍和李桂蘭,這遺書是不是他們女兒的筆跡,兩個人看也不看,直接說不是,魏盼盼沒有留過遺書。

可這上面還按著魏盼盼的手印,葉同塵也提供了她今天收到遺書快遞單子的證明,地址是從魏盼盼的學校寄來的律所。

寄件人是魏盼盼的大學同學。

警察聯係了這位同學,同學也表示說:是魏盼盼自殺之前托付給她的一封信,讓她過幾l天寄給這個律所,她不知道裡面是什麼。

魏盼盼的父母卻還是咬定這遺書是葉律師偽造的。

警察說:“行吧,都跟我回警局查清楚。”又問:“魏盼盼的遺體現在在哪兒?”

老太太哭著說:“已經抬去祖墳合葬了,這總不能挖墳掘墓吧?”

警察馬上派人趕去叫停下葬,又讓同事去驗證了遺書上魏盼盼的指紋。

老太太卻哭喊著不願意,說會錯過她孫子下葬的吉時。

警察被搞的無奈了,解釋說:“您可以下葬你的孫子,但人家魏盼盼立了遺囑處理自己的後事,你們私自買賣彆人的遺體是違法的老太太。”

大概一個小時左右,就驗證出結果,確實是魏盼盼的指紋,筆跡也是魏盼盼的筆跡,指紋甚至是魏盼盼的血。

飄蕩著魏盼盼緊張死了,她怎麼也沒想到葉律師法術這麼厲害!可以讓她做鬼的時候按出指紋來,那確實是她用自己的血按的。

她又有些感動,到這時候願意幫她的居然是陌生的葉律師和她的大學室友。

外面天快要黑透了,葉同塵說:“既然結果已經確認無誤,那就快點把我當事人的遺體帶回來吧。”

那位男方的老太太

又開始哭著嚎著說:“不能挖墳啊!會遭報應的!我孫子的墳不能挖!這不是斷了他投胎的路嗎!”

“老太太。”葉同塵被吵的皺眉:“封建迷信要不得。”

老太太情緒激動的被氣昏過去,也沒有能阻止葉同塵和殯儀館。

到了興山祖墳,魏盼盼還沒有下葬,隻是被放在棺材裡準備要和那名陌生的男人遺體合葬。

幫忙下葬的是當地的村民,看見殯儀館來抬走魏盼盼的棺材,想攔又怕被警察帶走,他們聽說那個姓葉的女律師已經讓警察帶走了好幾l個人,隻能在一旁說:“結陰親的錢都已經收了,你們又來把遺體抬走,不是坑人嗎?”

“就是啊,讓魏家把錢退回來!”

葉同塵站在墓地旁,環臂笑著對身側的警察說:“警察同誌,你聽到了,村子裡的人都知道魏家父母收了這家人的錢。”

冬天風冷颼颼吹在臉上,將葉同塵的黑發吹的散亂,她裹緊大衣還是打了個噴嚏。

魏盼盼就在她身側,難得眼睛紅紅的看著自己的遺體被安放在殯儀館車內,想哭又沒哭,恨恨的說:“我活著的時候從來沒有這麼痛快過!爽到了,我死而無憾了!”

葉同塵回頭去看她,很想問問她有沒有後悔自殺?可又覺得沒必要,她做鬼魂也沒有多少怨氣,想來她是認為死是一種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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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也跟著殯儀館的車子,葉同塵和曉山青跟著警車去了警局裡。

到警局的時候,葉同塵已經有些頭重腳輕了,她知道這肯定是寒氣入體之後的感冒。

被帶來警局的魏盼盼父母還在嘴硬,強調自己隻是給女兒結陰親有個伴,不是賣遺體。

而男方家隻有中年男人被帶了回來,他叫王興國,老婆早早死了,又娶了個老婆沒過幾l年就受不了他家暴跑了,前段時間他兒子出車禍死後,家裡就隻剩下他和老母親。

王興國說起來也是一肚子氣憤,村子裡都這麼辦,他兒子才20歲,到死都沒討老婆,死了結陰親還鬨成這樣。

他恨恨的瞪著葉同塵,可一股冷風就鑽進了他脖子裡,凍的他手腳冰冷狂打噴嚏。

魏盼盼在他身後死勁吹冷氣,還敢瞪葉律師!重感冒去吧!

葉同塵托著腦袋,倒是被魏盼盼可愛笑了。

曉山青扭開了保溫杯遞給她,小聲說:“喝口熱水,馬上就結束了。”

這案子簡直太好辦了。

他把從村民那裡問來的資料給警察,其中還有一份錄音,證實了結陰親這件事,王興國家給了魏盼盼父母禮金兩萬塊。

警察問魏盼盼父母:“你們收沒收這兩萬塊?”

李桂蘭趕忙說:“這是彩禮,彩禮錢又不犯法。”

“我就問你們收沒收這兩萬塊,回答我的問題就行。”警察敲了敲桌子,從進來這對父母就開始吵吵嚷嚷,像是女兒剛過世嗎?什麼結陰親,不就是女兒死了還要再賺兩萬塊嗎?

兩個

人都點頭承認收了,還要試圖狡辯是為了女兒好。

“為女兒好你們逼她退學?”曉山青憤憤不平問他們:“她高中就輟學過,後來她又自考大學,考上了杭市醫學院,才上半年你們就逼她退學嫁人,這是為她好?”

葉同塵驚訝,他怎麼知道這些?

曉山青點了點筆記本,他在王興國村子裡打聽到的,連男方村子裡的人都在傳,魏盼盼被逼死是她的父母偏心兒子,逼她退學嫁人給兒子湊錢蓋房子娶媳婦,死了也要結陰親撈一筆。

兩萬塊,就把女兒賣掉了,還要口口聲聲為她好。

“你們的女兒是在你們逼她退學幾l天後自殺的,你們就沒有反省過嗎?”曉山青驚訝的看著這對父母。

顯然沒有。

魏盼盼的父母隻是在說:外人懂什麼?他們從來沒有虧待過女兒,把她養大,不少吃不少穿,是這孩子太死心眼。

一句句話,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

葉同塵看著他們身後的魏盼盼,她始終沒有哭,彷佛習慣了這種指責。

那就坐牢吧,或許在牢裡會反省。

“魏盼盼不是你們的親生女兒吧。”葉同塵看住了他們:“你們有領養證嗎?抱養魏盼盼的時候,給了她親生父母錢吧?”她們和魏盼盼沒有血緣線。

魏盼盼的父母僵在對面。

魏盼盼也驚呆了,她、她是抱養的?可是她從來沒聽說過她不是親生的……

警察也驚訝:“魏盼盼是你們領養的?”

這對父母矢口否認,警察再三詢問,又告訴他們有沒有血緣關係是可以查出來了,這對夫妻才承認了,說魏盼盼是李桂蘭親戚家抱養來的。

李桂蘭說起這件事才有了點眼淚,卻隻是在覺得自己苦:“結婚三年懷不上孩子,什麼藥都吃了不管用,才從我娘家親戚那裡抱養了盼盼,說是有個孩子領一領之後就好懷孕了。”

葉同塵的頭更痛了,這在她那個年代都是封建糟粕,現在居然還有人信。

“你們怎麼會信這些?”曉山青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們。

可是李桂蘭覺得是有用的,因為抱養了魏盼盼兩年後,她就懷孕了,生下來還是個兒子,就是現在魏盼盼的弟弟,魏麟。

“我們是一點沒虧待過盼盼。”李桂蘭這會哭上了,覺得委屈,認為她們夫妻到底是把這個養女養大了啊。

魏軍也強調,他們是把盼盼當親生女兒在養。

是啊,親生女兒生在這個家庭也會像盼盼一樣吧。

葉同塵不想聽他們多說,又問一次:“你們有領養證嗎?你們知道如果魏盼盼還活著,可以起訴你們拐賣兒童嗎?”她也可以起訴她的父母遺棄罪。

魏軍和李桂蘭這才變了臉色,嚇到了。

販賣遺體他們不覺得犯了什麼大罪,但拐賣兒童他們知道那是會坐牢的。

他們忽然變得安靜、老實巴交,可憐的認錯說自己是什麼也不懂的農村人,再也不指責彆人

了。

警察問什麼,他們答什麼⒙⒙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甚至開始說女兒盼盼多乖多好,和他們關係一直很好,肯定不希望起訴他們。

葉同塵沒再說話,聽著警察盤問魏盼盼的親生父母是誰,看著怔怔的魏盼盼。

她喃喃自語說:“原來我不是親生的……”

葉同塵傳音問她:“你要起訴他們嗎?你還是想要他們坐牢嗎?”

魏盼盼愣了一下抬頭看她,好半天沒回應,她二十歲的人生裡,有太多太多痛苦了,她一直覺得父母是重男輕女,所以她自殺後覺得解脫,可是現在她茫然了,好像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自己不被父母愛,又好像想不明白既然不愛她,為什麼要抱養她?

她是一隻小貓小狗嗎?

她站在那裡看起來很難過的樣子。

葉同塵輕輕說:“你可以慢慢考慮,做任何選擇都是可以的。”

警局裡,警察也變的很沉默,這個女孩兒才二十歲,很聰明很努力,考上了杭市最好的醫學院,卻被逼的退學自殺了……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魏盼盼的親生父親被帶了過來。

葉同塵看見了這個人停在警局外的面包車,她愣了一下。

曉山青顯然也看到了那輛面包車,驚訝的跟警方確認:“這個人是之前面包車的失主嗎?就是運送魏盼盼遺體那輛面包車。”

警察不敢確定,起身去調檔案查了一下,回來之後眉頭都皺了起來:“確實是他,李立。”難以想象,這個人的面包車被偷走去運送他親生女兒的遺體。

魏盼盼錯愕的站在那裡,看著一個穿著打扮都沒有那麼寒酸的中年男人坐下,他腳上的皮鞋是新的,手上還戴著一塊新的表,或許不是什麼貴的牌子,但這讓她想起了麥子,麥子穿的鞋子是已經磨破了的舊球鞋。

她在這一瞬間寧願親生父母是因為太窮才不得已把她送給了彆人……

而她想起,麥子偷面包車那一天,這個男人去了她家,見了她的父母。

他去做什麼了?是去問他的父母,她是怎麼死的嗎?他有沒有在意過她的死活?

“李立,魏盼盼是你親生女兒?”警察問穿著皮夾克的李立。

李立歎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我年輕的時候不懂事,跟人談戀愛不小心就有了孩子,我和她媽媽都沒到扯證的年紀,她媽媽生了孩子就跟人跑了,我怎麼會養小孩兒……桂蘭姐也是看小孩兒可憐就抱回去養了。”又馬上強調:“我沒有收錢啊,我們不是賣孩子。”

“生了孩子就要對孩子負責!你聽聽你說的像什麼話!”警察陰沉著臉說:“什麼叫不小心有了孩子?什麼叫自己不會養給彆人養了,那是孩子不是貓狗!”

李立隻低著頭認錯:“知道知道,現在肯定知道錯了,那時候我還是個孩子不知道這些。後來我也結婚有了孩子,就知道男人得負責嘛……但也不能再把孩子要回來,人家養的好好的。”

“是不能要回來,還是你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回來?”警

察很難忍住不質問他:“你女兒自殺你知道嗎?”

李立點頭,又歎氣:“太想不開了。?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警察一肚子罵人的話憋在喉嚨裡,又問:“你知道你丟車那天,她的養父母是要把她拉去配陰婚嗎?”

李立又點點頭:“知道,桂蘭姐和軍哥和我商量了,說孩子可憐孤零零的,不如找個伴。”

警察聽不下去的丟下了筆,“那他們賣女兒遺體的錢給你也分了?”

李立一愣,抬起頭問:“什麼賣女兒遺體的錢?”又扭頭看魏軍。

李桂蘭忙說:“彩禮錢,是說王家給盼盼的禮金。”

李立“哦”了一聲,和警察說:“那是彩禮錢,嫁女兒收彩禮不犯法啊。”

警察看著他氣笑了:“所以你也分了錢對吧?”

李立抬起手伸了伸說:“軍哥給我五千紅包,這不犯法吧?”

電燈忽然閃了閃“砰”一聲爆了。

眾人嚇的紛紛捂腦袋,隻有葉同塵坐在那裡沒有動,直勾勾看著李立。

李立抱頭躲開碎燈泡,卻覺得有什麼濕淋淋的東西掉進了脖子裡,怪涼的,他伸手去擦,可一滴一滴,越滴越多,他扭頭去看是什麼東西,隻看見昏暗之中黑漆漆的一團頭發垂在他脖子後,一張慘白的臉滿是鮮血,直勾勾盯著他……

“啊!!”他嚇的連滾帶爬竄到了桌子上,可那張臉還在,他看清了:“盼盼……是盼盼!”

魏軍和李桂蘭也嚇的站了起來:“什麼?你快彆胡說!”

“坐下!都坐下!”警察拍桌子嗬斥他們,一面叫人來修燈,一面沒好氣的說:“沒做虧心事你們怕自己女兒做什麼!不是都說為她好嗎!心虛什麼!”

他打開了手電筒,照向李立他們,讓他們坐下。

可光找過去的瞬間,警察也愣了,李立手上、脖子上全是血……

“血!”魏軍和李桂蘭嚇的慌忙後退。

曉山青也站了起來,仔細看,真的是血紅的液體。

房間裡一片混亂。

魏盼盼靜靜站著,她覺得她這一生像一出荒誕的悲喜劇,隻有葉同塵在黑暗中注視著她,借給她可以嚇唬人的能力。

她忽然很想哭,咧咧嘴和葉同塵說:“謝謝……”撐出一個比哭還可憐的笑。

葉同塵冷的輕輕嗑了一聲,一隻手伸過來落在她的肩膀上。

是曉山青,他挨的她很近,像是保護她一樣低低和她說:“你彆怕啊。”

葉同塵看著他,這世間很糟糕,可是又有曉山青、魏盼盼、魏盼盼的大學室友這樣的人存在著,願意為朋友拔刀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