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1 / 1)

賀崇凜站起身:“我還有個會議要開,沒有其他事情您請回吧。”

“我又沒說彆的什麼,隻是隨口問問。”褚女士沒想到兒L子這麼冷漠,略有些不滿:“好不容易回來看你一次,不用這麼著急趕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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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這樣。”賀崇凜回過頭,語氣冷淡,“我不希望你們一出現就乾涉我的事情。”

褚藜臉上的笑容有一瞬凝滯,過了幾秒,恢複笑意盈盈:“好好,那不提這件事。我走也行,但至少幫我安排一個住所?我想玩幾天過完年再走。”

賀崇凜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最後淡淡道:“我會讓人幫你安排。”

“可不可以讓那個小助理幫我?”褚藜眼睛又是一亮,“你不用擔心,我雖然偏好年輕的男生,但真不會和你搶人。”

回應她的是森冷的背影和冰冷的關門聲。

褚藜望著關上的門,良久,笑意收斂,長歎一口氣。

還是不行嗎?

岑霽見賀總沒多久就從接待室出來,一眼看出他臉色不太好,和那次從山上回來後的感覺很像。

像是披了一身寒意,由內而外散發著一種寂寥。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岑霽望著這樣的賀總,又看向接待室緊閉的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明明自己剛才從接待室出來的時候,兩人之間的氣氛還算融洽。

他送褚女士下樓,電梯門打開的時候,見這位美麗的女士停住腳步,轉過身:“岑助理,明天下班的時候能請你到樓下的咖啡館聊一聊嗎?”

岑霽有些意外:“那我需要向賀總報備一下。”

“不用告訴他,就是隨便聊兩句,也不會耽誤你很長時間。”褚女士和賀總有些相似的眼睛專注望著自己,語氣懇求,“可以嗎?岑助理。我太久沒有回來,想了解了解阿崇的近況。”

岑霽被這樣的眼睛注視著,遲疑片刻,最終答應了她。

第二天下班,岑霽遵照約定去了樓下咖啡館。

褚女士已經找了個僻靜的位置坐在皮質沙發上等他,天氣依舊陰沉,灰蒙蒙的,冬日天短,才下班,暮色就沉沉降了下來。

岑霽在褚女士對面的位置上坐下。

一杯散發著淡淡椰香的絲絨拿鐵被服務生端到自己面前,上面浮動著精致的拉花,手捧上去,熱意頓時沿著杯壁傳遞到手心,暖烘烘的。

“稍微打聽了一下,小岑你除了芒果以外的東西,其他都不挑,所以就按照我的喜好給你點了一杯。”

岑霽微微一怔。

意外於褚女士的細心,竟然還打聽過他的喜好。

“謝謝您,我確實除了芒果都可以。”

褚藜眼尾漾出淺淺笑意。

“你來公司三年了?”

“是的。”岑霽點頭,“等過完年就是第四年了。”

“那是很久了。”褚藜若有所思地望著他,

“除了一開始就留在公司的蘇特助,我記得沒人能跟在阿崇身邊這麼久。”

這一點岑霽沒有否認。

因為他在來公司後不止一次聽林喬喬還有薛副組長提過,說在他之前,很少有助理能待夠三個月。

不是主動離開,就是因為不符合要求被辭退。

他是唯一一個在賀總身邊這麼久的。

除了大家說的那些有關賀總的龜毛屬性在岑霽看來並沒有那麼難應對,另外就是這份工作的薪資待遇實在是太過誘人。

還有一點,辦公室氛圍和公司風氣都很好。

各方面因素促使下,不知不覺,岑霽就在這個崗位上待了這麼長時間。

並且打算,除非賀氏集團倒閉或是主動把他辭退,他會一直在這裡乾到攢夠養老金退休。

遐思間,聽褚女士感歎道:“他有很多小毛病,難為你能這麼耐心。”

岑霽捧著咖啡,語氣真摯:“還好,都是我應儘的職責。”

“但其實他以前不是這樣的。”褚藜眸光閃了閃,“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我們的錯。”

岑霽眼裡流露出一絲不解:“您為什麼這樣說?”

就聽眼前的美麗女人歎了口氣,說道:“我和賀遠森是商業聯姻,其實不完全是,因為曾經有過很深的感情,確切來說,是我單方面對他有過很深的感情。你彆看他現在不太行了,但年輕的時候俊美,風趣,風度翩翩。我那時候年紀小,他三言兩語,我就沉淪了。”

“我父親一開始不同意這樁婚事,後來拗不過我,隻能答應,我大學還沒讀完就和他結婚了。”

“婚後沒多久,我生下阿崇,也是從這時起,開始意識到賀遠森對我並沒有什麼感情,隻是出於家族聯姻的利用和度過商業危機,他心中有喜歡的人,生性也十分風流,隻是在此期間掩飾得很好。”

“可我不信,堅持自己的選擇,自尊心也不容許我選錯了人。直到一次次心灰意冷,終於下定決心離婚。那時候阿崇沒多大,讓我帶他走,但賀家不放人。”

“我父親一直很寵愛我,本來就不滿意賀家,不滿意賀遠森,覺得這個孩子不要也罷。我上頭有三個哥哥,他認為這個孩子流淌著賀家一半的血液,以後說不準也是個白眼狼,會背叛我們,就不允許我帶阿崇離開。”

“而我那時又太恨賀遠森了,恨到看到阿崇一眼,心裡就像萬千針紮一樣。於是為了逃避這段失敗的婚姻,我怯懦地逃走了,把阿崇一個人留在那裡,自己去了國外留學。”

“後來長大幾歲,我成熟冷靜了些,意識到自己當初做事太沒主見太絕情,便不顧我父親的反對要把阿崇接走。”

“可他隻對我說了很冷漠的一句話:‘我不需要你們了’。”

“我當時很震驚,因為那一年他還不到十歲。”

“之後我才知道,他被一個瘋子傭人在寒冷的冬天關在酒窖裡一天一夜,用刀子在他身上劃了很多細小的傷痕,不知道是後來良心發

現還是怎麼著,沒再傷害他,但當著他的面自殘,還把阿崇養了很久最喜歡的那隻貓虐殺掉了,貓毛染著鮮血散落一地。”

“我沒親眼看過那個場面,但光聽劉管家描述就感覺呼吸不暢,痛苦後悔得要死。”

“賀遠森那時一心撲在自己心愛的女人身上,不管他,失蹤這麼久,才有人去找他。他爺爺當他是將來繼承公司的工具,發生這種事情,隻讓他學著自己克服。”

“我讓他跟我走,他就和我說了這麼一句話。”

“他要是恨我也就算了,我心裡會好受一點,可偏偏……”

後面的話止於唇邊,岑霽聽到對方的聲音有些哽咽。

眼前美麗的女人眼尾依舊是上揚含笑的,眼底卻泛起一片晶瑩的水光。

隨後意識到有些失態,那雙眼睛使勁眨了眨,水光淡去,眼尾又染了紅。

岑霽拿過去一張紙巾。

想像之前安慰秦荔阮一樣安慰她,卻發現無從開口。

上次隨賀總一起去山區,晚上兩人幫受傷的流浪狗建石窩的時候,他問過賀總為什麼對“毛絨絨”有心理障礙。

當時賀總的回答雲淡風輕,沒說自己也受到過身體上的傷害。

岑霽雖然在腦海中拚湊構想了一下那個畫面,可還是沒有褚女士將完整的經過講述出來的衝擊性大。

“我說這些沒有彆的意思,也不是故意想讓你聽我倒苦水。”褚藜吸了吸鼻子,拿起紙巾輕拭了下眼角。

然後,她就是岑霽初見她時笑意舒雅,美麗無缺的模樣。

“隻是想讓你知道,阿崇沒有大家說的那麼可怕,他的冷漠不是出自他本心。”

“嗯。”岑霽對於這一點其實早就知道了,甚至有時候還會給人很溫柔的錯覺。

隻是岑霽不太明白,賀總的媽媽為什麼要和自己說這些。

她不是說約自己來咖啡館隻是想向他了解賀總的近況嗎?

怎麼問了自己一些信息後,就說起了過往。

不過,這些過往確實讓岑霽感到意外。

他一直自認為還算了解賀總,可直到這一刻才發現,他的了解隻是冰山表面。

也是這時岑霽依稀明白過來,賀總過生日那天準備插蠟燭許願時,說的那句“曾經也會有期待,後來就沒有了”的話是什麼意思。

以及為什麼想象不出天馬行空的畫面。

難以想象一個不到十歲的男孩,在母親那方遭到厭惡,父親這邊漠視的情況下,是怎麼一點一點築建出心理防線,說出“不再需要你們”這句話。

還在後來的某一天,提起往事風淡雲輕。

就好像一切不過是一陣從眼前飄蕩過去的青煙。

“還好。”岑霽凝眉思索間,看到對方笑意舒展開,語氣也添了慶幸,“還好阿崇現在有了你。我一直擔心因為我們讓阿崇對一切都是漠視態度,對任何事情提不起興趣,還擔心他像彆人那樣說的是無性戀。”

“現在因為你,他身上多了很多人情味和煙火氣,雖然我很久沒看到他了,但明顯感覺到他和以前不太一樣。”

岑霽:“??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他是不是聽到了什麼奇怪的話語。

什麼叫賀總有了我?

是說自己在賀總身邊當助理嗎?

可要是這樣的話,自己沒那麼大的能量吧?

他不是一直在做自己的本職工作嗎?

“抱歉,褚女士,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岑霽如實告知自己的疑惑,“我隻是賀總身邊的一個普通助理,不敢說對他產生這麼大的影響。”

“普通助理?”褚藜眼裡掠過一絲疑惑,隨後想到應該是害羞,於是笑了笑,“在我面前你就不用害羞了,放心,我不會阻止你們。”

“您不會阻止我們什麼?”岑霽更納悶了,他剛才是聽漏了什麼嗎?

“不會阻止你們交往呀。”褚女士星星眼,“我不是不開明的家長,隻要你們幸福就好。”

岑霽聽了這句話,微微睜大眼睛,半晌反應過來,差點打翻捧在手心裡的咖啡杯。

“那什麼,我沒有和賀總在交往!”

岑霽終於明白賀總的媽媽為什麼要拉著自己說這些話了,原來以為自己和賀總在交往。

可是並沒有啊,而且褚女士是從哪裡聽說的這樣的話。

“你們兩個沒有交往嗎?不是說已經同居了嗎?”

岑霽:“?”

岑霽更震驚了,慌不擇言解釋:“沒有同居,就是一起睡過兩晚,什麼都沒發生。”

說完,後悔死。

這是什麼有歧義的話!

“我是說,因為一些意外,賀總留宿過我家,我也留宿過賀總那裡,但就是普普通通睡覺,我們兩個之間什麼都沒有。”

“是嗎?”褚女士顯然有些意外,微微輕蹙起眉,喃喃一句,“怎麼會這樣。”

“他是……不太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