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 75 章(1 / 1)

看到賀總投過來的疑惑眼神, 岑霽連忙解釋:“之前陸野來我們家兼職,時間太晚了趕不回去,當時閣樓沒有收拾出來, 就和我將就了一個晚上。”

“原來這樣。”賀崇凜臉上露出了然的神色。

岑霽被這樣的眼神看著, 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有些不太自在。

向芸不是第一次見兒子這位上司, 幾次接觸, 知道除了那幾個特殊的小習慣, 不是不好相處的人。

向芸就沒有過多客氣, 讓對方隨意。

時間不早, 她先回去睡覺了, 有什麼需要的和岑岑說就可以。

賀崇凜微微頷首:“打擾您了,您早點休息。”

看媽媽回到自己的房間, 岑霽看向賀總:“我們也上去睡覺吧。”

說完,覺得好像有點怪怪的。

但又說不出來怪在哪裡。

賀崇凜唇角控製不住上揚:“去幾樓?”

岑霽帶著他往樓梯上走:“在樓, 你住的地方要在往上走一層, 但洗澡的話需要來樓我臥室旁邊的洗浴間。”

說到洗澡。

岑霽猛然想起:“忘了從後備箱把您的出差備用物品拿過來了!”

每次和賀總外出, 無論是哪輛車, 岑霽都會統一地在後備箱裡給賀總備上以防滯留外地的各類日用品。

比如上次去山區,還有在海島逗留的那一晚。

但今天,下著這麼大的雪, 外面寒風呼嘯,兩人確定好留宿自己家後, 就儘快踩著厚厚的積雪往家裡走了, 忘了拿這些東西。

“要不我回去拿吧。”岑霽轉身就往樓梯下走。

賀崇凜一把拉住他:“不用這麼麻煩,下班了,我現在不是你的上司,你這樣我會覺得過意不去, 而且出去一趟挺遠的。你家有基礎的備用日用品嗎?”

“有的。”岑霽點頭。

媽媽一直有囤日用品的習慣,姐姐之前從出差的地方直接趕回家帶回來的日用品還沒有用完,上次陸野用的就是這些。

“這樣就可以了。”賀崇凜笑了笑。

岑霽很少見賀總這樣笑,事實上,賀總臉上的表情不比陸野多到哪裡去。

偶爾牽動唇角,也是極淡的那種笑意,像風短暫掠過湖面,很快就恢複無波的平靜。

但其實笑起來後,就仿佛冰川消融,霜雪俱霽,有一種沉斂的溫柔。

明明外面還落著紛紛揚揚的大雪。

“那你今晚先將就一晚吧。”岑霽便不再堅持,準備繼續帶賀總去樓上,卻發現自己的手還被拉著。

剛才轉身下樓,原本他是走在賀總前面的,現在踩在往下一層台階。

樓道裡燈暈柔和,安靜地落在眼前高大峻拔的身影上。

疏冷眉目因此更添一抹溫柔。

兩道視線同時落在手背上。

都怔了一瞬。

賀崇凜鬆開自己的手,轉身:“是在樓?”

“嗯。”岑霽跟在他的身後,耳根微微有些紅,“先去我房間拿睡衣。”

再往上,樓道裡就很安靜。

隻能聽到腳步落在樓梯上的聲音,還有呼嘯的冷風裹著飄雪拍打著窗戶的聲音。

到樓。

賀崇凜一眼看到房簷下亮著的幾盞仿古橘燈。

在寒風吹動下搖搖晃動著暖黃色的燈影。

原來樓上是這樣的。

古香古色,連欄杆都是仿古的。

因此視野極佳,像憑欄遠眺,瑩白的雪照亮昏暗的夜晚,能看到院子裡那座石橋,橋上落了厚厚的雪,池子裡還立著幾支伶仃的殘荷。

他第一眼看到這座小院的時候就很喜歡。

“你怎麼不進來?外面這麼冷。”岑霽打開門,看賀總一直站在欄杆前,不知在看什麼。

賀崇凜便拍拍不小心落到衣服上的飄雪,走過去。

和陸野第一次進這間屋子一樣,賀崇凜的眼裡也閃過一抹驚訝。

竟然是和整座古香古色的小院完全不一樣的未來科技風。

不過,賀崇凜也隻是詫異了一瞬。

回想起岑助理喜歡的電影類型和重金屬搖滾音樂,一切立刻就能說得通了。

岑助理的內心有一個獨一無二、色彩斑斕的世界。

“你穿我的睡衣可以嗎?”岑霽從衣櫃裡拿出一套睡衣,“正好這套我還沒有穿過,版型比較寬鬆,你穿上去應該就隻有袖子和褲腿短一些。”

賀崇凜視線望過去:“我都可以。”

“還有這個……你也將就一下吧。”岑霽再次拿出那盒一次性內褲,臉燒得厲害。

上次陸野沒有用完,把剩下的還了回來,岑霽就順手留在儲物櫃裡了。

賀崇凜望著他手中拆開過的盒子,先是一愣,隨後面色也有些不自然:“沒事,能用就行。”

“應該還好,我之前看陸野用的時候好像沒什麼反應。”岑霽連忙找補。

“小野也用過?”賀崇凜略一驚訝。

岑霽點頭:“就是之前他第一次住我家的時候,不過隻用了兩個,其他都沒動過,我也沒動過。”

賀崇凜:“……”

晚上在演出場館那種悶悶的感覺再度襲上心頭。

賀崇凜從岑助理手中接過睡衣和一次性內褲。

岑霽就把之前為陸野準備的那些東西給賀總重新準備了一份,比如乾淨的毛巾、浴巾、一次性拖鞋、牙刷等等。

沐浴露和洗發水的區分也像之前告訴陸野那樣給賀總講了一遍。

說完,賀總就說自己記住了,脫下外衣,拿了這些洗漱用品去了隔壁浴室。

隻是過了一會兒,聽到隔壁有叫自己的聲音。

岑霽打開門,疑惑地走到浴室門前。

“怎麼了賀總?”

“為什麼流出的水一直是冷的?”隔著一道門,岑霽聽到賀總在裡面問。

岑霽靠向門邊:“您是往右邊擰的嗎?”

“聽你說的,是往右擰的。”裡面的聲音悶悶的。

岑霽讓賀總稍等一下,自己去樓下檢查燃氣熱水器,發現並沒有問題。

回來後,他又問了賀總一次,得知水還是冷的。

那就奇怪了。

岑霽疑惑:“您方便讓我進去看一下嗎?”

過了會兒,浴室的門打開,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自己面前。

渾身上下隻圍了件白色的浴巾,一眼看過去,正掃到他結實的胸膛和讓人羨慕的八塊腹肌。

應該是用淋浴的水淋過,上身還在往下滴水,順著塊壘分明的腹肌溝壑流向人魚線,是任何一個人看了都會臉紅心跳的畫面。

岑霽不自然移開視線,發現浴室裡面很冷。

“您沒開供暖燈嗎?”

賀崇凜用毛巾擦了擦頭發上的水漬:“忘了。”

但其實,他壓根沒有注意到,不知道在哪裡,他家裡到了冬天都是供暖自動一體的。

岑霽猜出來了,沒戳破他。

找到開關,把供暖燈打開。

心想,要不是發現淋浴的水是冷的,賀總該不會就這樣在冷颼颼的浴室裡把澡洗完吧?

但岑霽什麼也沒說,隻打開淋浴噴頭,檢查是哪裡出了故障。

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我家熱水器離浴室有點遠,其他季節還好,到了冬天出熱水就比較慢,尤其是今天這麼冷的天,需要多等一會兒。”

果然,等了好幾分鐘,從淋浴噴頭流出的水漸漸有了溫度,開始有熱氣彌散開來。

“好了,”岑霽把淋浴器遞給賀總。“您可以繼續洗了。”

賀崇凜接過,說了聲謝謝。

岑霽:“有什麼事情您再叫我。”

說完,轉身快速離開浴室。

因為一瞥見賀總的腹肌,就忍不住想起之前在劍術館摔在他身上時,手撐在上面的堅實觸感。

繼而腦海裡浮現出那個被自己好不容易壓下去的尷尬親吻。

不料抬腳匆忙,不小心踩到什麼滑溜溜的東西。

身體迅速像被失控的滑板帶走一樣,“呲溜”一下往後仰去。

幾乎是條件反射去抓住身邊能抓住的東西。

抓到了!

還是綿軟的,手感不錯。

但好像沒什麼用。

身體還在往後墜。

還有一種抓空的失重感!

完了,又要社死了。

卻忽然被一雙結實的臂膀接住。

“岑助理,小心一點。”

頭頂上方傳來低沉性感的嗓音。

岑霽驚愕住。

對上一雙深邃的眼眸,像一望無際的大海,裡面寫滿了擔憂。

後腦殼硬硬的,好像抵在了什麼堅硬的東西上。

回過神,才發現自己被賀總攬在懷中,雙臂收攏,隔得近了,能清晰看到上面的青筋脈路和流暢結實的肌肉線條。

之前賀總射箭的時候看到過。

而自己後腦勺抵著的,正是賀總的胸膛。

意識到當前的情形,岑霽腦子裡“嗡”了一下,慌忙從賀總懷裡起身,磕磕絆絆向賀總道了聲謝。

“不用客氣,岑助理。”賀總開口說道,“都怪我剛才不小心把洗發水擠在了地上。”

“那您繼續,我不打擾您了。”岑霽眼神躲閃著就要離開。

卻聽賀總無奈歎一口氣:“可是岑助理,你要不要先把浴巾還給我?”

岑霽:“?”

岑霽低頭看了一眼。

這才發現自己手中還拽著什麼東西。

怪不得剛才抓在手裡覺得手感怪好的,很舒適綿軟,原來是賀總的浴巾。

再一抬頭。

看到眼前的景象。

岑霽的大腦裡像是有一朵蘑菇雲轟然炸開。

緋紅迅速爬滿臉頰,連脖子頸都紅了。

“對、對不起……”

岑霽舌頭像打了結,眼神一時間不知道往哪裡安放。

把浴巾匆忙遞給賀總就飛快地逃離了浴室,險些又滑倒在地。

直回到房間,岑霽臉上的熱浪還一波一波的,像退去又湧回來的潮水。

是不是屋子裡的暖氣開得太足了?怎麼會這麼熱。

還有,原來冉瑤彩色卡片上畫的東西是真實存在的。

真有人會這麼大。

隻是沉睡中的狀態就讓人驚歎了,要是像畫中那樣……

岑霽不敢再往下想了。

還好賀總是無性戀。

對男人女人都沒那方面的興趣。

不然和他在一起的人得多難受。

那麼小的地方塞那麼大的東西,光想想就有一種撕裂般的痛。

過了會兒,賀總洗完澡出來。

岑霽帶他去閣樓,全程不敢往他身上看。

“就是這裡,屋子有點小,抬頭的時候要注意一下,陸野之前磕到過幾次腦袋。”

賀崇凜一聽到“陸野之前”的相關話語,心裡就堵得厲害。

他環視一圈。

閣樓雖小,卻布置得清新典雅,裡面的家具一應俱全。

床上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一看就很暖和。

書桌上還留著幾本書,賀崇凜翻了翻,是物理係的相關書籍,不知道為什麼還留在這裡,難道他還打算回來?

旁邊擺了幾盆綠植,陽台上也有一盆。

應該是有人過來澆過水照看過,植物長得很好。

靠床右側是一面斜著的牆,牆上裝著一扇天窗。

此時天窗緊閉,上面覆了一層厚厚的積雪,什麼也看不到。

但能想象,沒有積雪覆蓋的時候,在晴時的夜晚躺在床上抬頭望著這扇夜空,會是多麼愜意美好的事情。

難怪小野寧願待在這麼狹小的地方,也不願意住在更寬敞的屋子裡。

尤其是這裡處處充滿了溫馨和煙火氣息。

“您看可以嗎?還是去我那裡?”岑霽看賀總一直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什麼,出聲問道。

賀崇凜聽岑助理這樣問,原本是打算睡在閣樓裡的,他其實對睡在哪裡不怎麼挑,和吃飯一樣,滿足基本的需求就可以。

然而大概今晚聽到太多“陸野之前”的相關話語,私心和占有欲開始在心底蠢蠢欲動,並逐漸占據上風。

賀崇凜於是改變主意:“感覺這裡有點冷。”

“啊,忘了開暖氣片了!”岑霽想起來,自從陸野離開,閣樓長久沒人居住,媽媽就把閣樓裡的暖氣停了。

“我找找閥門在哪裡。”岑霽連忙蹲下身,去找暖氣片的閥門。

賀崇凜第一次見這種供暖方式,問:“打開就能暖和嗎?”

岑霽點頭:“對的,大概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就可以暖和起來。”

“這麼久……”賀崇凜露出猶疑的語氣。

岑霽起身:“要不然……您還是去樓下和我一起?”

“可以嗎?”賀崇凜眸光閃了閃。

岑霽不知怎麼的遲疑了:“隻要您不介意就可以……”

賀崇凜:“我不介意。”

兩人便離開閣樓返回樓岑霽的臥室。

岑霽讓賀總先去床上,自己去洗澡。

賀崇凜就說好,從他要了吹風機把頭發吹乾。

等岑霽洗完澡回到臥室,看到賀總並沒有去到床上,隻坐在書桌前翻動那本科幻書籍。

“您怎麼不睡?”岑霽看一眼時間,已經零點多了。

明天早上,他們還要早起上班。

賀崇凜合住書頁,轉過頭:“在等你一起睡。”

岑霽:“……”

怎麼又覺得哪裡怪怪的。

他把頭發快速吹乾。

再次問出之前問過陸野的問題:“您睡裡面還是外面?”

賀崇凜問:“你呢?平時習慣睡在哪裡?”

岑霽回道:“我習慣在裡面,挨著窗戶。”

主要是他睡相不好,不挨著窗戶靠著牆,等睡著沒幾下就會滾到地上。

賀崇凜:“那我就睡外面。”

岑霽於是關掉燈,上了床,快速縮進被子裡。

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和自己的領導同床共枕,比做夢還離譜。

下了雪,外面銀裝素裹。

從皚皚白雪上反射出的光線足夠照亮黑夜,因此從窗簾縫隙漏進來的光芒也把關了燈的室內照出清晰的輪廓。

“岑助理,你說的習慣挨著窗戶是指貼著牆睡覺嗎?”賀崇凜看著眼前裹著被子縮到裡側的一團,忍不住出聲問道。

“沒有啊。”岑霽疑惑轉身。

不承想離牆太近,“砰”一聲腦門磕到了牆壁上。

芸景小築地處郊區,他們家附近就這一處小院,周圍是自己種植的各種樹木,所以平日格外幽靜。

到了晚上更不用說,尤其今晚還下著雪,有種萬籟俱寂的靜謐。

卻也因此,岑霽這記撞牆聲聽起來就格外響亮。

上次在海島連續幾次撞上直升機艙門的經曆曆曆在目。

隻是那次螺旋機翼呼呼轉動,聲音震耳欲聾,雖然後來還是社死了,但至少不像此刻這麼清晰。

“岑助理,你沒事吧。”

賀崇凜起身。

岑霽連忙說道:“我沒事!”

怕賀總像上次那樣探過來溫熱的手掌,幫他查看額頭,太尷尬了。

“你要不要往外面挪一挪?我看你這張床挺大的。”

你這樣……像我要欺負你似的。

雖然賀崇凜確實想狠狠欺負他。

“不用!我就是睡相不好,不往裡邊睡一些,晚上會滾下來。”

是嗎?

賀崇凜狐疑。

睡相不好。

是怎樣的睡相不好?

這麼大的床怎麼會滾下來?

賀崇凜想象不出那樣的畫面。

但儘管心中存疑,賀崇凜還是沒再說什麼,隻無奈躺下。

心裡擔憂著他的額頭。

不知道是不是撞紅了一片。

然後深刻反思了一下自己,真的就這麼可怕嗎?

在這樣複雜交織的思緒裡,撲簌撲簌落雪的靜謐夜晚很容易讓人困意襲來。

沒多久,賀崇凜就陷入了睡夢中。

隻是沒多久,他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自己身上作亂。

與此同時,身側有點涼颼颼的。

賀崇凜於黑暗中睜開眼,才發現被子被扯過一截,他靠床沿的一側是空的。

屋內暖氣很足,但到底是下著雪的冬夜,灌進被子裡的空氣還是有些涼意。

賀崇凜坐起身,然後發現導致這一切的是岑助理。

岑助理不知什麼時候由一開始的貼著牆邊睡變成了橫睡。

此時,他腦袋依舊挨著牆面,但身子是橫在床上的,而且是橫趴著的。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睡成這樣的。

在自己身上作亂的不是彆的,正是岑助理的兩條腿。

一條壓在自己腿根附近的敏感位置,另一條因為趴睡的睡姿弓起,搭在自己胸膛上。

像是感受到什麼動靜,睡夢中的岑助理囈語一聲,身子動了動,弓著的那隻腳也跟著動了一下。

細滑的腳背隔著絲質睡衣擦過胸膛,在上面輕輕蹭了蹭。

幾乎是一瞬間,賀崇凜下腹躥過一道電流,某個地方有抬頭的趨勢。

可他強忍了下來,把手伸進被子裡,小心翼翼握住那節細白的腳腕,把在自己胸膛作亂的腳輕輕移開。

再把另一條壓在自己身上的腿挪開,動作輕柔地幫岑助理移正睡姿。

擔心岑助理趴著呼吸不暢,順便幫他翻了個身。

做完這一切,賀崇凜重新躺好,閉上眼睛。

靜謐的夜讓他很快又陷入了沉睡中。

賀崇凜睡覺很少做夢,這次卻做了一個夢,夢境有些離奇,有岑助理說的那種天馬行空的意味。

因為賀崇凜夢見自己變成了一艘行駛在大海裡的船,卻被浪潮一直往岸邊推。

眼看著自己離海岸線越來越近,馬上就要擱淺,船身也有傾斜的危險。

賀崇凜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不知不覺睡到了床沿。

隻要他再往外側挪一點,就會掉下去。

至於神秘力量的來源,賀崇凜想都不用想,是岑助理。

他究竟是怎麼把自己旋轉了九十度,又再度趴在了床上,還把兩隻手露在了外面。

賀崇凜合理懷疑岑助理在做遊泳的夢。

不然解釋不了他這樣的睡姿和把自己一點一點往外推的動作。

隻有遊泳才會這樣。

這樣想著,那兩條腿在自己腰上蹬了一下。

賀崇凜堪堪穩住身體,才沒有被他踹下床。

歎了一口氣,賀崇凜起身,幫岑助理把手塞回被子裡,再次把他挪回原來的位置。

終於明白岑助理說自己睡相不好是怎麼一回事。

第二天早上七點,岑霽被自己定的鬨鐘叫醒。

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盯著天花板很久,發現視角有些不對。

他很久沒有用這種正向的視角看頭頂上的天花板了。

轉頭看了看,原來是因為自己睡在昨晚臨睡時的位置。

他居然……昨晚沒有亂動?

意識到這一點,岑霽感到難以置信的同時有些驚喜。

因為他在這一刻想起了昨天晚上,因為暴雪預警和車子故障,賀總被迫留宿自己家,和他一起睡了一個晚上。

原本臨睡前擔心自己的糟糕睡相會給對方帶來困擾,讓賀總睡不好覺。

沒想到自己竟然做到了睡覺前在哪裡,睡醒後就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