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會?”白蘇好奇詢問。
“對,一年一次的中醫薪火傳承交流會,以前都是互相交流疑難雜症、醫藥發展創新,還會有現場義診等情況。”謝留行頓了頓,很熱絡的邀請:“白醫生,你能來給大家講講治療癌症等疑難雜症的心得嗎?”
“你讓你兒子講吧。”白蘇前些天指點了謝菘藍他們癌症針法、後續辯證治療的方式,他們回去後也靠著針灸治好了一些輕症患者,有效果後他們也指點了其他大夫,幫助了更多病人。
謝留行說道:“菘藍他哪有白醫生你厲害?他隻能知其一,不知其二,還是得你親自說一說才行,你現在是我們中醫界的指明燈,必須請你到場才行。”
“指明燈?”白蘇輕嘖了一下,“你老彆給我扣高帽。”
“事實就是如此,我們所有中醫人都這般認為。”謝留行真誠的說道,近些年中醫式微,縱然有幾大醫館撐著,可遠不如白蘇這一年為中醫們正名多。
如今老百姓提及中醫,已經不再會想當然覺得中醫不行,而是覺得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就是厲害,隻要對症下藥連癌症都能治的。
“白醫生,來吧,一直邀請你加入中醫協會,你說沒時間,我也不多勸,但這次的交流會你一定要來,白氏醫館重現給咱們中醫正名了,給中醫傳承帶來了不少希望,大家都想向你表達感謝。”謝留行說道。
白蘇淡然一笑,“彆這麼說,我隻是儘力而為罷了。”
“白醫生你彆謙虛。”以前謝留行他們都覺得自己醫術不錯,傳承的藥方治愈了不少病人,為此還沾沾自喜起來,但自從認識白醫生後,才覺得自己不過是略通岐黃,而白蘇才是真正的精通岐黃之術。
她不止矢誌中醫、理術兼修,更是懸壺濟世、醫者仁心,不僅指點他們,還堅持弘揚傳承中醫,是真正意義上的大醫。
以前他們中醫人都是各自傳承,也有的為了盈利而繼承,如今受白蘇影響,許多中醫都重拾熱愛,有心向她慢慢靠攏了。
“白醫生,這次交流會肯定很熱鬨,許多中醫都久仰你的大名,都想趁著這個請你指點指點。”謝留行沒說的是,有許多中醫都在向他打聽,隻要白醫生參加,他們都想來湊個熱鬨,這其中包括一些沒名氣、天賦平平的小中醫。
她又不是動物園裡的猴子。
白蘇本想拒絕,但忽然想起外國病人說其他中醫的事情,覺得也應該去多多宣揚一番,所以最終還是問道:“......我有空就去。”
謝留行立即接過話說道:“那我將邀請函直接給你寄過去。”
白蘇嗯了一聲,又問了時間,是五月五日,就在C城。
距離五月五日不到十天時間,不過在這之前還有幾日五一假期,假期病人多,看完病後倒是可以放兩天假去C城溜達溜達,順便看看最近一直在C城忙工作的師兄。
於是白蘇和曲大夫他們說了說放假安排。
“白醫生,我也正想
和你說這件事。”曲大夫中醫協會成員自然也是收到邀請的,“那我們屆時一起去?”
“我也收到邀請了。”李大夫笑嗬嗬的摸了摸胡子¤¤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我就猜會長會邀請小白醫生過去的,到時候我們一去過去?”
白蘇說行。
程冬冬眨巴眨巴眼:“師父,帶我們嗎?”
白蘇嗯了一聲,“當然要帶你們去見識見識世面的。”
“嘿嘿嘿,好勒。”程冬冬立即將這個消息告訴薑芝芝他等人,一會兒工夫所有學徒都知道五一假期後要額外休息兩天了。
晚一點,病人們也都聽說了,雖然說隻休兩天,但他們怕白蘇去了又耽擱幾天,所以都儘量趕早過來看診,“白醫生,我趕緊提前請假過來找你看診了。”
看著蜂擁而來的病人,白蘇很是無奈,“我又不跑,乾嘛這麼著急?”
“怕你一出門又去半個月。”一些病人去年也來過,所以都有經驗的。
“這次不會了。”白蘇看著這個來過的女病人,她記得這個女病人去年還懷著孕來看過敏,“已經生了?”
“生了,年初生的,現在都已經滿了百天了。”女病人坐到椅子上,“現在有單獨的診室了,都變得很好了。”
“去年就有了。”白蘇問女人這次過來是什麼病症。
女病人見周圍都沒人,這才放心大膽的說道:“白醫生,我這次生了小女兒後,子宮有脫落的情況,有時候儘然脫落到陰\道外來了,之前找醫生塞回去了,但稍不注意又掉了,後來用了子宮托稍微好一點,可是早晚取也怪麻煩的。”
“醫生說我生了五個孩子的緣故,最好做手術修複,我想找你先看看,如果可以儘量就不手術。”
白蘇點了點頭,子宮脫垂在中醫裡叫陰挺,她在藥王穀見過許多這類症狀的婦人,但她沒想到現代還會有,還生了五個孩子,“很喜歡孩子?”
“主要是想生個女兒。”女病人有四個兒子,第五個終於生出女兒了,“以後不生了。”
白蘇點點頭,然後為她把脈,身體虛弱、腎氣不固、帶脈失約,還伴有濕熱,“下身瘙癢?”
女病人點點頭,“潮濕瘙癢,白帶很多。”
白蘇了然點了點頭,“身體虛,再加上生產過多沒有恢複好。”
女病人嗯了一聲,她基本上都沒有去做過修複,“那還能恢複嗎?”
“我給你針灸和開藥補氣血,你平時再配合做一些修複訓練吧。”白蘇直接幫女病人針灸了百會、氣海、足三裡、三陰交、關元、子宮、照海等穴位,另外用大補元煎和升陷湯配伍,加減配方後達到補氣升提、補腎固脫的作用。
女病人點點頭,“那還用不用放子宮托?”
白蘇頷首:“放吧,還沒補起來之前肯定穩不住的。”
“謝謝白醫生。”女病人感激道謝。
“沒事。”白蘇回診室繼續給後面的病人看診,後面進來的病人是個男性,大概三十來歲,他一臉
痛苦、姿勢奇怪的走進屋裡,在白蘇詢問他什麼病時,又滿臉通紅的不好意思開口。
白蘇見狀,勾起嘴角笑了笑,“都選擇來看大夫了,怎麼還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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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尷尬的笑了笑,“就是我患有機械性梗阻病導致的慢性尿瀦留,尿液充滿膀胱,但是就是排不儘或是尿失禁,目前隻是機械性梗阻病,還沒有其他尿路擴張、腎積水等問題。”
“白醫生,小鎮醫生說要放導尿管,但還得經常更換,嚴重了對腎也不好,小鎮醫生讓我找你看看,興許不用做手術就能治好。”男人早就想來醫館看病,可掛不上號,隻能去醫院治療,好在今天終於掛上了。
自從白蘇聲名鵲起後,一些醫院實在沒辦法的都會推薦病人來白氏醫館,中西醫相處得還算比較融洽了。
“我幫你看看。”白蘇幫男人摸了摸脈,脈滑數,舌紅苔黃膩,下焦濕熱不暢,另還伴有輕狀腎虛、瘀濁阻滯精室,“濕熱太重了,瘀阻嚴重哦。”
男人摸了摸膀胱腫脹不適的肚子,“隻是濕熱嗎?不是尿瀦留?”
“是尿瀦留,隻是中醫叫作癃閉,《類證治裁.閉癃遺溺》說:閉者小便不通,癃者小便不利。”白蘇覺得現代醫生取的名字還是挺生動形象的,要不是她拿了陸問的醫學書回來多看,也記不住這些名字。
“也是濕熱等原因造成的。”白蘇收回手,“中氣虛弱、腎陽虧虛而氣化不行,紮幾針吧,另外再吃一些藥就好了。”
男人點點頭,那就試試吧。
等紮了幾針後,男人瞬間有了上廁所的衝動,立即跑去衛生間,等再出來時滿臉的舒暢,“白醫生,好久上廁所沒這麼利索舒服了。”
白蘇頷首笑了笑,“有效就好。”
“有效有效,超級有效。”男人慶幸自己堅持刷手機掛號,不然他遲早被尿憋死,他笑嗬嗬的拿了藥方去抓藥,一臉輕鬆,再也沒有剛才夾著腿彆彆扭扭的模樣了。
白蘇看了他一眼後,繼續給其他大老遠跑來的癌症病人把脈針灸,都是比較常見的肝肺胃癌、膽管癌、膀胱癌、噴門癌、皮膚癌、前列腺癌等等,另外還有一些少見的神經內分泌瘤、惡性胸膜間皮瘤、唾液腺惡性腫瘤、間葉性軟骨肉瘤等等。
所有癌症基本上都是殷實,白蘇按照脈象來溫經散寒、活血化瘀,再加上針灸,基本上都是有效的。
每天都過來針灸的麥克也覺得有效,之前有肺積水嚴重影響呼吸,現在呼吸基本很順暢了:“白醫生,我最近覺得好了不少。”
白蘇頷首:“覺得有好轉就好。”
麥克高興不已,又是一番猛誇,“白醫生,你是全世界最好的中醫,我想要告訴我的家人、朋友,想推薦他們來找你看病,可以嗎?”
白蘇頷首說可以,“但這裡病人多,必須掛號或是排隊。”
麥克立即答應下來:“我會告訴他們的規則的,他們都是文明人,會遵守的。”
白蘇嗯了一聲,那就好。
麥克很快就將自己癌症大有好轉的事情告訴了自己的朋友們,陸續就有幾個患有類似不治之症的朋友過來治病了。
“麥克,這些都是你的朋友?”排隊期間,有病人們都忍不住好奇打量起麥克以及他的朋友,詢問道。
麥克說是,“都是我生意上的朋友,有M國來的,也有R國的。””
病人們在心底嘀咕你和你朋友好衰,竟然都得了癌症,而且還有R國的呀,他們儘偷咱們中藥方了,於是有人陰陽怪氣的問道:“你們國家偷學、偷買走我們那麼多中藥方,怎麼治不好你們的癌症嗎?”
R國病人:“我們村上教授等,都是很好的中醫。”
“能有我們白醫生好?白醫生才是正宗的中醫傳承人,才能治好癌症。”病人夾帶私貨的維護著自己國家的中醫。
R國病人尷尬笑笑,不敢說話。
病人又轉頭看向其他國家的人:“還是咱們國家的中醫厲害吧?能治癌症,比你們那地方的醫生厲害吧?”
麥克等人點頭,“厲害。”
能治好癌症的就是好中醫。
病人笑嗬嗬的嗯了一聲,“回去後記得告訴大家,我們這裡的中醫是最好。”
外國病人點頭,他們會的。
等白蘇幫他們針灸兩三次後,他們陸續感受到身體開始好轉後就轉頭告訴了自己的親朋好友。
親朋好友再一宣傳,慢慢的也傳到了他們曾經的醫生傑克教授那兒,“老師,聽說麥克先生他們去了Z國求醫治癌症,所以最近都沒來咱們這裡治療。”
“會回來的。”傑克教授也隱約聽說了癌症藥方的事情,但一直覺得不太可能,畢竟印象裡Z國中醫守著好東西不會用。
學生:“可能不會了,據說效果很好,麥克體內的癌細胞在藥物和針灸的兩重作用下,已經完全控製住了。”
傑克教授頓時正視起來:“確認有效?”
學生:“看公布的數據已經治愈了幾千人。”
“老師,我拜托朋友買去瘕丸,但需要確診信息才能去購買,好不容易找到了病例去買時發現全部已經斷貨,完全買不到。”
傑克教授來了興趣,“真這麼厲害?可以詢問藥廠有沒有機會合作。”
學生:“我打聽過了,是麥克先生求醫的醫館自己建的藥廠,他們對專利保護嚴密,也並沒有出口的打算。”
“若真是有用,限製保護也是正常的。”傑克教授越聽越感興趣:“沒想到中醫式微的Z國竟然出了這麼個人物,若是能見一面請教一下就好了。”
其他地方的中醫也陸續聽到了癌症去瘕丸的事情,也紛紛對白蘇這個中醫好奇了起來,R國最有名村上教授得知後也有了同樣的心思。
“他們一直不如我們。”學生很傲慢的說道:“老師才是最好的中醫,他們不該舍近求遠去那落魄的地方,那種地方能有什麼好中醫!”
“最可笑得是那裡的病人竟然大言不慚說他們是最好的中
醫,若真的好,也不至於被咱們買走這麼多藥方。”
村上教授漫不經心的說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機會一定要討教一番。”
白蘇並不知道有人想要來請教自己,隻覺得最近出現的外國病人增多了一些,另外還收到一些國外藥廠關於去瘕丸合作的電話。
白蘇和檀越自然是拒絕了,他們已經被偷走了很多藥方,一定要好好保護才行,她可以給信任的中醫使用,但不會授權給其他國家的人。
不過也考慮了病人較多的情況,藥廠也想辦法增加了一些產量,但產量增加後,藥材就用得多了,隻能請老黎想辦法再多供給一些。
老黎將剛倒手回來的野生藥材都送到了藥廠:“白蘇,市面上的野生藥材絕大部分都在李氏藥行和顧家藥行裡,你們要實在還缺這些藥材,可以問問他們。”
因為金針、藥方的事情,白蘇對春和堂和回春堂兩家印象都不好,自然不會考慮合作,“黎叔再幫我們多想想辦法。”
老黎:“好吧,我再去山裡多跑跑。”
“辛苦你了。”白蘇掛掉電話後,又聯係了其他供藥材的人,請他們儘量多送一些。
醫館裡的學徒們有時間也去山上、河邊挖各種草藥回來曬製,一次能搞一百多斤,因此醫館裡的常用藥材倒是不缺。
白蘇時不時會盯一下藥材,但還是以坐診為主,畢竟醫館裡的病人實在是太多了。
又連續看了兩天診,白蘇收到何信的電話,說他爸爸已經醒來,但各項數據都不好,還沒法從重症監護室出來,還得住幾天,“小師姐,我還得再晚些天回去。”
“不著急,你好好照顧家裡。”白蘇掛掉電話後輕輕歎了氣,心底還是有些不放心,於是直接決定下午不看沒掛號排隊的病人了,等五點忙完後便開車載著程冬冬、薑芝芝、陸問幾個去了隔壁縣城醫院探望。
去的路上,程冬冬抱著幾箱慰問禮:“信兒家裡條件不好,還遭遇這麼多事情,真的好倒黴。”
“是啊,去年他爸爸才摔了一次。”薑芝芝也覺得太倒黴了,“回頭讓他去拜拜菩薩。”
“師父,我們是不是應該給一點慰問禮金?”程冬冬說著摸出錢包,拿出一千塊往裡面塞。
“也給我放一點。”薑芝芝也往裡面塞了點錢,“希望能幫到他。”
白蘇沒有阻攔,繼續開著車,開了一個半小時才抵達何信所在的醫院,到醫院後立即去了何信爸爸所在的重症監護室。
幾天不見的何信雙眼紅腫,眼瞼下一片漆黑,嘴巴不瞞胡渣,整個人看上去特彆憔悴。
何信看到白蘇幾個時,眼睛一下紅了,鼻尖發酸“小師姐,你怎麼來了?”
程冬冬上前攬住他的肩膀:“你一直說沒事,師父擔心得很。”
“小師姐。”小師姐已經幫他們家很多了,何信不想再麻煩小師姐,所以就沒多說,但他沒想到小師姐還會親自過來。
“彆想那麼多。”白蘇拍了拍何
信的肩膀,然後又看向重症監護室裡的何信爸爸,本就滄桑的臉如今更是慘白,瞧著生氣極弱。
白蘇隔著玻璃看了看監護儀器,數據好像還好,“醫生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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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說頸椎斷了,還傷到了骨髓,手還有知覺,但腳沒有,醫生可能是壓迫到了神經,至於會不會癱瘓得過些天再看,還說了許多,但我聽不太懂.......”何信簡單的說了說,“小師姐,我爸年紀太大了,傷得嚴重,醫生說可能不太好恢複,讓我做好心理準備。”
白蘇點點頭,“隻要人活著就好。”
“是啊,後期如果實在......可以請師父幫忙針灸,興許還是能恢複,你彆太擔心。”程冬冬幾人也安慰何信,“咱們師父厲害著呢。”
何信抬手擦了擦紅彤彤的眼眶,壓著哭腔,甕聲甕氣的應了一聲好,“謝謝小師姐,你現在能幫我爸看一下嗎?”
“可以。”白蘇今天過來本也是想幫忙看一看情況的。
她找來了醫生,醫生也是知道白蘇的名頭,答應放她進去了,但要求她幫他和妻子兩人調下脾胃。
白蘇說行,然後先進入重症監護室幫何信爸爸把脈,脈象浮而洪數,浮大中空,按之如蔥管,車禍後嚴重傷陰、傷津液,同時督脈瘀阻嚴重,有癱瘓之相。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得治,白蘇直接取出金針幫何信爸爸針灸了幾針,幾針過後何信爸爸臉色大有好轉。
等她出來後,白蘇給何信爸爸開了一副藥,讓何信回頭抓了給他喝,“你有空可以給他針灸督脈上的幾個穴位,過兩天應該就能出監護室。”
何信之前就想了,可是他不太敢,現在小師姐讓他做,他就敢去了,“好。”
“你媽媽呢?”白蘇又問道。
“在病房,我奶奶照顧著她。”何信暫時將這裡交給醫生,領著白蘇他們又去了病房區域,病房區吵吵鬨鬨的,聽著就人很多。
白蘇看向病房裡,住的是大病房,有八張床,何信媽媽住在靠牆角的一張床,床邊椅子上坐著一個頭發花白、後背佝僂的老太太,那是何信的奶奶。
“小白醫生。”何信奶奶看到白蘇她們進來,立即起身打招呼,“你們來啦,快坐快坐。”
白蘇嗯了一聲,將帶來的營養品、水果等放到桌上,“早該過來的,但前些天一直忙得很晚,晚上又不好再進來探望了。”
“小白醫生,你們醫館那麼忙,還抽空來看我們,已經很有心了。”床上手骨折了的何信媽媽掙紮著想要坐起來,但一這隻手骨折了,完全起不來。
“媽你彆亂動。”何信擔憂的上前按住母親,又小心將床搖起來,讓母親斜斜的靠在上面。
何信媽媽抬起沒骨折的一隻手擦了擦淚盈盈的眼睛,“小白醫生,何信為了照顧我們,都沒辦法回醫館去幫忙,等我能下床了,我就讓他回去幫忙。”
“不著急,你們先好好養傷。”白蘇看何信媽媽手和腳都打著石膏的,情況比何信說的嚴重一點,她
上前幫她摸了摸脈,脈象弦數,明顯瘀阻、氣血不暢,另外還伴有腸胃腸胃不適、下焦濕寒嚴重等女人常見病症。
白蘇抬眸看了眼何信媽媽憔悴的臉色,頭發發白,瞧著十分蒼老,完全不似五十來歲的人,反而像六十多。
“氣血虧虛,經脈瘀阻不暢,先針灸一下吧,回頭再喝點藥活血化瘀、暖宮散寒、溫氣補肝。”白蘇說著取針給何信媽媽針灸了腫脹的手腕和雙腿,下針行氣後,何信媽媽便覺得摔斷的地方沒那麼疼了。
“回頭你幫你媽媽早晚紮一次,能消腫快一些,藥也要跟著一起吃。”白蘇說著還將帶來得一罐自製止疼貼遞給何信,“知道怎麼用哈?”
“知道。”何信接過藥膏,聞著裡面濃濃的藥味兒,眼睛又變得濕漉漉的了,“謝謝小師姐。”
“和我彆客氣。”白蘇重新看向何信媽媽,心底輕輕歎了口氣,一個三輪車怎麼還會撞出這麼嚴重的問題?她左右看了兩眼,“撞你們的車主來過嗎?後續事情都處理好了嗎?”
何信媽媽慌張的張了張嘴,但被何信攔住了,“還沒,等處理完了再告訴小師姐。”
白蘇沒注意到這一幕,隻是應了一聲好:“你這裡有事記得打電話,彆不好意思開口。”白蘇知道何信老實本分,很多時候怕給她添麻煩,總是沉默不說。
何信輕輕點頭,“小師姐,我帶你們去醫生辦公室。”
白蘇點點頭,跟著他去了醫生辦公室幫醫生看診,何信父母的主治醫生和妻子都是醫務工作者,加班熬夜是常事,再加上經常手術錯過飯點兒,所以都有不同程度的胃病。
白蘇給醫生把了脈,細數脈,胃陰虧虛,津液缺失,導致脾部缺乏濡潤,再加上飲食不規律,胃腸氣機更加不暢,所以以養陰益胃為主。
而他的妻子,自述還有惡心想吐情況,白蘇給她把了脈,脈象弦滑,滑如算珠,頗為強勁,她隨後訝異的挑了挑眉,“胃病不算嚴重。”
“白醫生,我怎麼了?很嚴重嗎?”醫生妻子有些擔憂,不會是胃癌了吧?她待會兒找消化科醫生給自己加班看一下?
“不嚴重,你懷孕了。”白蘇看脈象應該有一個多月了。
“懷孕了?”醫生妻子怔了下,“我沒什麼感覺啊。”
“白醫生,真的嗎?”旁邊的醫生估計也是初為人父,很是開心的詢問道。
白蘇笑著嗯了一聲,“日子還淺,過些天就能查出來了。”
她頓了頓,沒再給她開藥,“你胃病不嚴重,平時一有不舒服就吃東西,好好養養就好。”
辦公室其他醫生和病人瞧著白蘇的本事,忍不住也過來湊湊熱鬨,“白醫生,能幫我們看一下嗎?”
“可以。”白蘇想著醫生可以幫忙多照顧何信的家人,所以幫剩下的幾個醫生都一一看了一遍,一個因為熬夜腎虧脫發嚴重,一個久站雙腿靜脈曲張,一個因為吃褪黑素沒用而失眠的神經衰弱。
還有一個年紀很大的病人,他拄著拐杖走到白
蘇跟前:“白醫生,我骨質疏鬆吃點什麼藥比較好?”
老人大概七十來歲,患有比較嚴重的骨質疏鬆,他是來找醫生商量做手術的事情的。
一般骨質疏鬆都吃高蛋白的食物,同時還要堅持補充鈣和維生素,一聲也是這樣給老人治療的,但效果不好,老是腰背酸痛、周身酸疼,上下走路都有點困難,所以想做手術緩解一些。
白蘇沒想到老人會當著他主治醫師的面問她,她看向旁邊的醫生,這不好吧。
“白醫生,你幫他看看吧,他骨密度檢測很低,已經骨折過兩次,艱難恢複後又摔倒了,但這次好在摔在柔軟的沙土裡,沒有骨折。”醫生對老人的情況也沒什麼好辦法,隻能將壞死的骨頭換掉和做脊椎微創手術。
按理說是不允許這樣的,但醫生知道無論什麼手術對老人都是一種傷害,如果白蘇能治,老人也能減輕一點痛苦,一切都是為了病人吧。
白蘇覺得醫生心胸挺寬廣的,確認沒問題後幫老人把了把脈,骨質疏鬆在中醫裡稱為骨瘺或是骨痹,這個病也多和年紀大、氣虛虛弱、腎精盛衰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腎為先天之本,主骨、生髓。腎氣不足,腎精虧虛,骨失其養,自然脆弱無力,白蘇看他脈象,沉弱無力,舌淡胖,舌苔白滑,脾運化失和,導致腎虛血瘀,腎肝同源,因此脾肝腎都十分虧虛,從而導致了骨質疏鬆。
“這個病都是年齡病,全治好不太可能,不過可以調理一下補益肝脾腎,活血化瘀,減少疼痛。”白蘇頓了頓,“最好還配以針灸,你明天有時間去白氏醫館吧,那邊可以針灸。”
老人連忙記下地址,“那我明天去。”
白蘇點點頭,本想給他開藥方的,遲疑片刻後說道:“那明天來醫館時我再給你開藥,藥房裡的藥都是野生藥材,效果會好一些。”
老人忙道謝,“我明天就讓我兒子送我過去。”
白蘇笑了笑,然後看了眼外面已經暗下來的天色,起身準備離開:“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小師姐,我送你下去。”何信忙說道。
“不用,回去照看你母親吧,有事和我打電話。”白蘇沒讓他送,直接和程冬冬他們一起下樓走了。
何信望著小師姐的背影,直到看不見後才回病房,進病房前揉了揉紅彤彤的眼睛,“奶奶,媽,我回來了。”
“小白醫生走了?”何信媽媽期期艾艾的望著空蕩蕩的門口,但沒有看到人,有一點失落,不過想想白醫生那麼忙,能來看她們已經很好了。
何信媽媽抿了抿乾得起皮的嘴唇,又問兒子:“小信,你和小白醫生說了嗎?她怎麼說?”
何信悶著頭回:“我沒說。”
“小師姐已經幫我們家很多了,我不想再麻煩小師姐。”
“而且本來也是你們自己撞上去的,我們自己不想辦法賠就好了。”
何信媽媽耷拉著腦袋,如喪考妣,“可車主要十萬,我們家哪有那麼錢賠啊。”
何信煩躁的抓了抓腦袋,他也不知道怎麼辦,也不知道車是不是真的那麼貴,他隻知道不能再給小師姐添麻煩了。
白蘇從醫院出來,和程冬冬他們在路邊隨意吃了一碗小面,吃飽後便開車回小鎮,回到小鎮已經晚上十一點,小鎮幽靜漆黑,隻有零星幾盞路燈亮著光,
“你們幾個早點休息。”一身疲憊的白蘇沿著昏暗的巷道走回家,然後直接往後自己住的後院走去,一進後院便看到屋裡燈火通明一片。
她正疑惑做飯阿姨回家休息怎麼沒關燈,結果一進屋便看到剛沐浴過後的檀越斜斜的倚坐在沙發上,睡衣微微敞開,隱約露出了幾塊漂亮的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