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五、

666號宇宙。

所有人都被震撼了——各種意義上的。

他們看著他們身邊的迪克,又看看面前鏡頭之中笑容可愛活潑的小男孩，然後再看看他們的迪克。

不是，都是迪克,怎麼進化方向好像完全不一樣了？

逆序布魯斯眼神空白：“啊……所以是那個時候？我早就應該想到的,達米安怎麼會那麼簡單的就處理他們……隻是為什麼是迪克？”

他以為最乖巧的羅賓鳥,不知道什麼時候好像也開始長歪了。

但是也因為是迪克，逆序布魯斯緊張的同時，其實也有點鬆了口氣。

因為迪克是他見過道德感最高的孩子,他有著一對愛他的父母,他的父母教導過他最基礎也最善良的世界觀。

迪克知道什麼是好的,什麼是壞的,他的感知能力是完善的,他知道如何愛人也知道如何被愛。雖然他隨著馬戲團四處巡遊,但是他的精神上是絕對富足的。

和他們家任何一個人對比，迪克的精神世界也是顏色最豐富鮮豔的那一個。

也隻有這樣的小鳥在得到了利爪之後,做得最出格的事情也隻是偷偷背著哥哥們藏遊戲機,而不是肆意殺人。

逆序布魯斯如此安慰自己，然後得到了其他人微妙又擔心的目光。

迪克遲疑道：“布魯斯，需要我幫你聯係心理醫生嗎？”

逆序布魯斯：“……？”

傑森：“你真的不覺得這已經過火了嗎？”

逆序布魯斯認同傑森說的：“的確，已經是淩晨四點了，夜晚活動本就消耗了他們的精力，還要繼續進行遊戲的話，他們白天的生活也會被影響的。我回去之後需要注意這個。”

提姆有點崩潰：“這是重點嗎？！”

逆序布魯斯：“嗯？”

達米安都沒控製住，開口了：“他們的意思是——你確定沒有被你的兒子PUA嗎？”

逆序布魯斯：“……”

逆序布魯斯眼神放空：“至少……迪克沒有使用利爪殺人？”

其他人：“……”

逆序布魯斯：“迪克是我見過最善良、道德感最高的孩子，不用我的刻意要求，他厭惡傷害彆人，所以他不會利用利爪去做危險的事情……而且他們也不會允許迪克做這些,普利斯的保護欲很強，能自己殺的人，他絕對不會讓兄弟姐妹動手。”

其他人：所以還是要殺人對吧？！

“達米安習慣了做領導者，他不會允許自己手下出現意料之外的事情。他在培養傑森和迪克，卻從未以刺客的準則要求他們，隻是在確認他們遵守我的準則時，說他們最好能保持本心。”

其他人：哦！這裡聽著還挺正常的！

逆序布魯斯：“而且真的出現了問題，他會處理到引發問題的人……”

其他人：好吧這裡又不正常了！！

逆序布魯斯：“

提姆習慣將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當有事物脫離了他的預料……你們不會想知道一個失控的紅雀是什麼樣的。”

其他人：這個宇宙到底有多恐怖？

逆序布魯斯不說話了。

傑森沒憋住了：“你是不是漏掉了誰？”

逆序布魯斯疑惑地看向他，想了想，恍然道：“你是說女孩們？她們雖然有時候會有些調皮，但是從來沒有失控過。”

達米安幫傑森問了：“他是在問你的陶德。”

“誰是他的！”傑森下意識反駁。

“傑森……”逆序布魯斯歎了口氣，語氣都柔和了一個調：“他是個非常有天賦的孩子，在沒有任何訓練的前提下就做到了很多成年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然後呢？”

“然後？”逆序布魯斯就像是聽不懂一樣，摸著手裡的狼，說道：“傑森是個好孩子？”

所有人：“……”

傑森：“…………”

沒有人能想到這個世界家族之中的那隻黑羊，在另一個宇宙之中，竟然會得到好孩子的評價。

逆序布魯斯猶豫地看向其他人：“所以傑森做過什麼嗎？”

他有點心慌——傑森除了偷過他的輪胎，應該也沒有做過什麼大事吧？還是說傑森和迪克一樣，也瞞著他做過什麼？

逆序布魯斯不至於看不出來他們表情和肢體語言之中浮現出的問題。

這個宇宙的傑森似乎是最叛逆的那個，似乎也帶來過什麼困擾他們的麻煩。

而轉換到他的世界……逆序布魯斯有點心慌。

該不會傑森才會是最危險的那個吧？傑森做過什麼能讓其他孩子露出這種表情？！他必須做好準備！不管是什麼方面！

傑森被迫處在了這個下不來台的位置，對上逆序布魯斯的目光，他根本說不出自己乾的那些事。

但是他不說，總有人會幫他說。

達米安是這裡最年輕的那個，而年輕往往代表著沒有任何成年人的虛與委蛇，他乾脆說道：“穿著大號羅賓製服暴揍了一頓德雷克，要求父親在他和小醜之中二選一，統治了東區成為黑丨幫首領。”

逆序布魯斯做好了準備，緊張等待著：“然後呢？”

提姆試探性地插口：“組織法外者，成為法外之人，順便前往外太空拯救世界？”

迪克：“將子丨彈換成橡膠的，控製毒丨販不將毒丨品賣給學生和小孩？”

傑森：“…………”

逆序布魯斯的眼神越來越溫和，他評價道：“傑森的確有這樣的統帥能力，我很早就發現了，他擅長戰略方面的工作。”

“然後率領一個軍隊，把哥譚犁一遍？”

逆序布魯斯安靜了，這的確是他擔心的——傑森被達米安吸引是一回事，達米安認同傑森就是另一回事了。他真的擔心哪天達米安會安排一個軍隊給傑森，然後告訴傑森他的成年任務就是打敗蝙蝠俠，把哥譚犁……等等？剛

剛說話的是誰？

逆序布魯斯驚訝地低下頭，對上了一雙乾淨清透，卻充滿著非人獸性的藍眼睛。

頂著獸耳的男孩縮在他的懷裡，說完這句話之後，就靠著他的手臂打了個哈欠。

傑森有點迷惑：“等等？我沒事犁哥譚乾什麼？”

誰都知道幼狼很少說話，也從不亂說話，他說這種話肯定是有什麼根據的。

打著哈欠的男孩耳朵動了動，語氣隨意：“我看到了。”

“什麼？”

“那個水晶球，裡面出現過。”狼耳男孩身後的大尾巴甩了甩，他換了個姿勢趴在逆序布魯斯的身上，語氣懶洋洋的：“率領一個軍隊，用戰鬥機、坦克什麼的攻打了哥譚。”

男孩的話語就如同晴天霹靂，逆序布魯斯腦海裡瞬間就有畫面感了——傑森平時對這方面相關的感興趣的武器參考書和攻略城池的遊戲，好像都有了理由。

提姆：“等等？什麼時候？我確定上面播放的畫面我都有記錄，沒有這個！”

666號瑟維：當然是因為我的確沒有播過了。

還是666號瑟維：“我摔碎它的時候，我看到的。”

傑森：“……但是你一個人都沒有告訴。”

狼耳男孩看起來並不是很在意：“我當時又看不懂。”

說著，狼耳男孩似乎發現變成人之後怎麼坐怎麼趴都很奇怪，苦惱地抓著自己的尾巴，一直盯著它看。

之後在男孩的努力之下，大尾巴總算是“pang——”的一聲消失了。狼耳少年看起來有點高興，腦袋上的耳朵都立了起來。

然後他完全忽視了其他人的注意，甩甩腦袋，似乎是想把腦袋上的狼耳朵甩掉。

隻是，在他的耳朵消失前——他先一步整個人都消失了，與之相對的是出現的另一個人。

所有人被男孩萌到的心幾乎是瞬間就豎起了層層防備，隻是這層防備還沒有堅持太久，就被眼前抓馬的氛圍改變了。

剛才小狼崽就一直趴在逆序布魯斯的懷裡，所以當他消失換人的時候，突然出現的成年人也出現在了原本的位置——也就是逆序布魯斯的懷裡。

突然出現的青年身體並沒有保持平衡，下意識抓住了距離最近的東西，避開了遮擋物，一隻膝蓋撐在沙發上，勉強保持住了沒有摔倒。

於是此刻的畫面就是黑發藍眼的青年半跪著撐在逆序布魯斯的面前，兩人貼得極近，而青年並沒有因此後退或者保持距離，而是腦袋上冒出了一對狼耳，他湊到逆序布魯斯的脖頸處仔細嗅了嗅，像是在確認著什麼一樣。

而後，狼人青年露出了一個微笑，輕笑道：“好久不見，布魯斯，我和D找了你很久了。”

八六、

同時，逆序宇宙。

因為提摩西被喊去休息的關係，對666號宇宙布魯斯身上時空檢測的工作自然交給了普利斯，蝙蝠洞之中隻有他們三個人。

但是就在普利斯在蝙蝠電腦面前進行工作的時候，隨著一聲什麼落地的聲音，達米安和666號宇宙布魯斯都下意識舉起武器看了過去。

然後，他們就看到了一臉蒙圈，茫然坐在地上的狼耳男孩。

狼耳男孩有著和普利斯幼年的面孔，卻是達米安都沒有見過的更年幼的版本。

狼耳男孩顯而易見是突然被轉移了位置，他意識到這裡不是他的領地範圍，幾乎是本能一般雙手撐地，齜起尖利的虎牙，身上的毛都炸開了。

666號宇宙的布魯斯分辨了一下，分辨出這好像是他們家的狼。

而達米安，嘴角卻是揚起了一抹笑容，沒有任何惡意，甚至沒有什麼傲慢的意思：“你這麼弱小的樣子，我可從來沒有見過。”

當狼耳男孩跳起來想要咬住他的胳膊的時候，卻被達米安拎住了後頸，達米安輕笑問道：“你換牙了嗎，不怕把牙嗑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