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

蝙蝠俠調查了瑟維利安·沃爾夫,就像是他調查喬納森·肯特一樣。

喬納森·肯特的身份當然沒有任何問題，唯一特殊的，大概是他是超人的兒L子,並且擁有超級能力吧。

或許就是因為如此,喬納森完全不怕韋恩家三個孩子的內戰（喬納森：不,布魯斯叔叔,我怕極了！我沒見過這個！！），大多數時候還能幫著布魯斯勸架。

氪星人的鋼鐵之軀讓他完全不用擔心被普利斯抓和咬,被達米安砍，被卡珊折斷骨頭。

喬納森：……布魯斯叔叔,你到底在說什麼恐怖故事？

超人比蝙蝠俠大了十多歲，蝙蝠俠還沒出道的時候，超人已經是所有人心目之中當之無愧的超級英雄了。

不過也是,喬納森都比達米安大三歲,顯而易見喬納森也不是什麼克隆兒L子,更不是催熟產物無痛生子技術（喬納森：說真的,我要不要幫你報警,布魯斯叔叔？）,超人和他一樣大的話,那他是要在7歲的時候讓人懷孕生孩子嗎？氪星人在這方面也這麼的超出常規？

於是一個成熟可靠的超人，和一個初出茅廬的蝙蝠俠,因兒L子的友誼,意外成為了朋友。

克拉克凝視著布魯斯許久,感歎道：“你真的隻是25歲而不是35歲嗎？布魯斯，你看著比熬夜三天趕稿子的露易絲還疲憊。”

克拉克還是委婉了的，布魯斯的臉還是那麼青春漂亮，是哥譚人都愛的一款寶貝,但是他的眼睛裡卻透著一個蒼老的靈魂。

克拉克差點以為自己看到了不老魔女——他是說，吸血鬼。

看到布魯斯的時候，克拉克真實懷疑過吸血鬼是否存在於這個世界。

看看吧，那優雅的姿態，蒼白的皮膚，哥特式的莊園——文學工作者的本能讓克拉克幾乎是在看到布魯斯的一瞬間，就腦補了對方穿著長款禮服手搖紅酒杯（裡面裝著鮮紅的血液）躺在沙發上的奢靡景象。

最重要的是。

“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身上一股血腥味。”克拉克委婉道：“而你的兒L子手腕上有兩個明顯的牙齒造成的血洞傷口。”

布魯斯平靜極了：“你或許可以用你的文學功底聯想一下，達米安手腕上的咬痕，和我身上的血腥味有什麼關係。”

克拉克乾笑了一聲。

莫名其妙被cue到的狼人眨眨眼睛：自愈能力太強導致身上沒有留下一點傷疤怪我咯？

二二、

跑題了，總之，布魯斯調查了瑟維利安·沃爾夫。

沃爾夫這個姓氏是巧合，畢竟孤兒L院的院長就姓這個。

瑟維利安的經曆一查就能查到，孤兒L院出生，有過數次被收丨養但是退回的經曆，但是後來證明其實是這些收丨養對象自身有問題，並且都在收丨養瑟維利安不久後出意外死亡（規則：畢竟死了才方便我偽造過去）。

這也是為什麼性格極好、長相也極為

優越的瑟維利安12歲了，還留在孤兒L院。

——規則用了點女巫的小手段模糊了孤兒L院內部人員的記憶，再通過規則天生對網絡的精通，瑟維利安的背景就這麼毫無違和的加入了世界。

感謝這個世界的科技偏科落後，沒有人注意到孤兒L院的檔案袋之中多出了一個12歲的小男孩。瑟維利安也不需要去給自己搞定什麼上小學的背景，因為孤兒L院支撐不起他們去讀書。

瑟維利安的出生地是大都會。規則擔心蝙蝠俠太過了解哥譚，會在一些他沒有注意到的地方抓住身份設定的bug，大都會就很好，離哥譚近，但蝙蝠俠管不著，還方便狼來叼人。

普利斯花了一年時間練習雙開，同時將瑟維利安這個身份完美融入大都會，並且非常勵誌的打工攢學費。

於是打工的小白花平民，就在黑韋恩的錢的時候，被普利斯抓了個正著。

瑟維利安再度露出了一個害羞的笑容，看起來一點沒有被抓包的心虛。

布魯斯：“……”

布魯斯：“…………”

“等等？誰能給我解釋一下，先不提黑我的錢是什麼意思——你是怎麼被抓包的？普利斯又不喜歡關注這個。”

普利斯面無表情地舉起手機，裡面赫然是一條扣款成功的短信：“我想應該沒有誰會無聊到刷我的卡？”

普利斯·沃爾夫·韋恩，怎麼不是一款韋恩呢？

布魯斯沉默了。

我原本以為是狼吃人的恐怖故事，結果竟然是全員惡人的□□？

瑟維利安帶著靦腆的不好意思的微笑感歎道：“我沒想到還有闊佬還會無聊到開通短信扣費提醒。”

普利斯擺擺手機：“所以他賣身給我了，布魯斯。”

卡珊若有所思：【這就是你說的“他是你的”的意思嗎？】

受害者普利斯都沒有對自己損失的金錢說什麼，布魯斯也不會在意這一點小錢，隻是嘗試著教育這個孩子這種事是犯法的。

瑟維利安看起來很乖地聽從了他的建議，轉頭就用這筆錢買了台新的筆記本，然後再用這台筆記本，把普利斯卡裡面的錢黑完了——這一次，他記得屏蔽了普利斯的短信通知。

於是普利斯開始刷達米安的卡了。

布魯斯覺得這件事各種意義上都很有槽點，但是他不知道到底應該從哪裡先開始吐槽。

二三、

達米安很意外：“你不是最討厭有人占領你的所有物嗎？”

普利斯反唇相譏：“你不也一樣。”

背景是正在吃達米安布丁的喬納森。

喬納森眨眨眼睛，遲疑地移開手裡的布丁：“我是不是不應該吃這個？”

達米安嘖了一聲：“不用，你愛吃就吃。”

喬納森哦了一聲，盤著腿飛在半空中繼續舀著手裡的布丁，高興說道：“晚上我給你送蘋果派，瑪莎說她做了很多。”

其實喬納森和達米安也經常吵

架，但是喬納森因為自己比達米安大三歲，總是會告訴自己達米安比自己小，要包容——然後達米安就因為這個原因和喬納森打在了一起，理由是見鬼的“你在小看我嗎？”

這對看起來就像是冤家朋友，和他們相比，瑟維利安和普利斯相處模式意外的成熟平穩。

瑟維利安是很安靜的性格，大多數時候都喜歡拿著筆記本靠在沙發邊發呆——是的，布魯斯觀察了很久，瑟維利安的目光根本沒有放在筆記本前面，他隻是純粹在發呆，這一點和普利斯很像。

而普利斯也喜歡曬著太陽睡懶覺，他們兩個在一起的場合，一般都是狼趴在沙發的一邊睡覺，而人坐在另一角發呆。

仿佛畫面就會定格在此刻。

天冷的時候，瑟維利安會很自覺地縮在狼的身邊，一直不喜歡被觸碰的狼卻並不介意自己被他當成暖寶寶和抱枕。

斯蒂芬妮思考著望向卡珊：“這就是你口中的朋友？他們真的還沒有在一起嗎？”

卡珊：“朋友。”

說著，卡珊指了指另一邊趴在一團打遊戲的喬納森和達米安，再度重複：“朋友。”

斯蒂芬妮一副好像明白了什麼的表情。

二四、

是的，在普利斯認識瑟維利安一年後，卡珊遇到了斯蒂芬妮。

斯蒂芬妮是個很活潑愛鬨的孩子，她就和瑟維利安一樣，雖然沒有被布魯斯收丨養，但是時不時就會來韋恩家玩，算是某種意義上的精神養子養女。

斯蒂芬妮的到來，讓布魯斯第一次知道正常父子（女）到底是如何相處的。

而他前五年都從未感受過這個。

斯蒂芬妮表示道：“我懂了，布魯斯就是喜歡黑頭發，因為我和瑟維都是金色頭發，所以他才不收丨養我們的。”

布魯斯：……？

布魯斯看了看這個家的孩子，達米安黑發綠眼深色皮膚，普利斯黑發藍眼是個狼人，卡珊德拉黑發黑眼是個亞裔，瑟維利安金發碧眼，而斯蒂芬妮金發藍眼。

布魯斯再次確認了一遍，才開口道：“你們好像還沒有一個人的顏色是同調的，你到底從哪裡看出來我的偏好了？”

斯蒂芬妮笑眯眯地貼著房間裡另外一個金發說道：“不僅顏色不一樣，種族都有偏差，就我和瑟維是兩個完全的金發白人，我感覺我們倆遲早會因為政治太正確順便出個櫃什麼的。”

說著，斯蒂芬妮恍然：“所以布魯斯你是有收集癖吧？什麼色調都要收集一個，我是不是有望未來會有個紅頭發小弟弟或者小妹妹？”

此刻的斯蒂芬妮完全想象不到，未來的家族會被黑發藍眼截胡。

也完全沒想過，她認為的金發白人兄弟，本質其實也不是人，此刻他們一家目前是真的沒有任何人設重疊。

二五、

布魯斯很感謝這三位朋友的出現，至少這個家庭從未如此和平過。

就在布魯斯發出這一聲感歎時，斯蒂芬妮的尖叫聲響徹韋恩莊園的屋頂：“那是我最喜歡的口紅！你不知道這個色號有多難買！你摔壞了它！混蛋！”

斯蒂芬妮氣得喊出了卡珊，卡珊抓住普利斯，於是下一秒，普利斯化為一隻靈敏的狼脫身，並且在脫身過程中直接踩壞了即將通關的遊戲機。

達米安面無表情地拔出了武士刀，喬納森還沒有從遊戲機的黑屏之中反應過來，就看到了黑屏上閃爍的刀劍反光，發出一聲尖叫：“達米——等等！隻是一個遊戲而已，那是你的兄弟！！”

瑟維利安默默下單了一款口紅，然後彎腰躲開砸過來的喬納森（喬納森：？），對布魯斯擺擺手道：“那我就先回去了，下次見，布魯斯先生。”

布魯斯先生深吸了一口氣，正打算開口阻攔，砸下來的吊燈直接蓋住了他的聲音。

布魯斯沉默了，他不說話了，他轉頭就走。

他要離家出走！他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