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維沒有管自己給遠在布魯德海文的迪克帶去了怎麼樣的震撼,他不確定應該怎麼回複迪克的訊息，就乾脆無視了這一條，抱著爆米花和傑森靠在一起,看著眼前的屏幕。
灰幽靈佐羅算是一個典型的英雄故事，是一個符合給孩子看的經典故事,劇情跌宕起伏，牢牢把握住了觀影之人的注意。
就連瑟維也不知不覺停下了吃著爆米花的手,和傑森湊在一起跟著劇情走向做出相應的情緒反應。
電影不到兩個小時，但是當整個人都靜下心之後,好像沒一會兒時間就過去了，當電影末尾的影片製作人都跳出來時，傑森還是有些意猶未儘,忍不住眼睛亮晶晶地想要和周圍的人述說剛才的觀影體驗。
一直到這個時候，傑森都沒有反應過來,自己不知不覺接受了布魯斯的靠近,兩人的關係也在看完同一個電影之後變得更近了一點。
大概是孩子都有的情緒，當看完一部主角足夠帥氣的電影或者書本之後,都會忍不住產生“我想成為和主角一樣的人！”類似的想法。
布魯斯的臉上帶著一點懷念，他靠著沙發椅背，看著傑森閃閃發光的眼睛,就像是當年父母問他一樣，就像是他過去問迪克的一樣，他再度問出了那個幾乎所有家長都會問出口的問題。
“傑森,普利斯，你們未來想做什麼？”布魯斯問道。
大概是電影的衝擊還沒有過去，傑森下意識就說道：“和灰幽靈——蝙蝠俠還有羅賓一樣的超級英雄！”
對於這個回答，布魯斯不算太意外,從一開始，傑森就表現出這樣的偏向。
之前和迪克的對話，哪怕布魯斯沒有出現，也不代表他不知道。
他很難去打擊孩子的想法，就像是他過去沒能阻止迪克加入他的事業，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沒辦法拒絕傑森。
隻是這不代表布魯斯在一開始就是抱著這樣的目的領養他們的，如果可以，布魯斯才是最不希望他們成為超級英雄的那個人。
傑森的目的明確，但是普利斯的態度就要曖丨昧很多了。
過去布魯斯很少會將視線投放在萊斯利醫生身上，不論是作為蝙蝠俠，還是布魯斯·韋恩，萊斯利醫生都是一個可靠長輩的形象。
在很多蝙蝠俠受傷的時候，萊斯利醫生的診所都是最好的選擇。萊斯利醫生就像是戈登一樣值得付出信任。
相應的，布魯斯也不會刻意去監控這位醫生，他是知道萊斯利醫生身邊多出了一個孩子這件事，這個消息並沒有被刻意隱藏過。也正因為如此，他並沒有刻意的去調查過，一直到發生了傑森和普利斯合作偷盜蝙蝠輪胎的事件。
也是在這個時候，布魯斯才意識到普利斯身上的特殊性，他因此找過了萊斯利醫生。
萊斯利醫生在知道這件事之後，為普利斯和傑森感到高興，因為她很清楚，在浮誇的花花公子人設下，布魯斯·韋恩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相應的，布魯斯也從萊斯利醫生口
中知道了不少的信息。
萊斯利醫生沒有將最開始普利斯的威脅放在心上，自然也就沒有和布魯斯提起這件事，隻說明了對方身上展露出的細節，也和這段時間布魯斯的觀察對上了號。
比如自愈能力非常強大，但是在純粹的人類狀態時，自愈速度會放緩。
狼人形態時，身體所有的數據都會大幅度提高，但是也不代表在人類形態時是完全的普通人。
遠超常人的嗅覺聽覺，在夜晚來臨時特殊的夜視能力，比普通人要更尖銳的虎牙和指甲，以及身體素質。
雖然絕對比不上隔壁大都會的氪星人，但是和普通人對比，普利斯天然有著練習體術方面的優勢。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份的關係，哪怕他們相處的時間還短，布魯斯也意識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細節。
“普利斯對於自己人類身份的認同度不算高。”在決定領養兩個男孩，並且相處了一段時間之後，布魯斯坐在蝙蝠洞之中，對著身側的阿爾弗雷德說道。
“人類是很難脫離社會的，尤其是本身就特殊的存在。”布魯斯說著自己觀察到的細節：“普利斯並不在意自己身上的異常，他接受自己身上的特殊性。”
“但是按照他和傑森的說法，他應該是在最近一兩年才有這樣的變化的，他自己也被嚇了一跳。”
“如果隻是作為一個孩子長大，對於自己身上的變化，恐懼、害怕被人發現才是最正常的反應，拒絕和人類接觸、隱藏自己，才會是最開始的選擇。”
“要麼，是普利斯對於自己的現狀其實早有預料。”布魯斯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要麼——就和普利斯自己說的一樣，最開始的他的確是被嚇了一跳，但是當慢慢覺醒了身體的另外一部分基因後，他的情緒也被狼的那部分基因影響。”
“他不再覺得這個身份有什麼問題，他也認同這個身份大於人類身份。”
蝙蝠電腦上是普利斯的體檢分析報告，人類和狼的基因各占據一般，而在月圓之夜的體檢，狼的基因會在瞬間撲倒屬於人類的那一部分。
“現在還能保持平衡，但是隨著普利斯長大……到那個時候，他到底是人類，還是野獸？”
布魯斯不可能去參照影視劇或者裡的角色分析普利斯的情況，而普利斯也不算是完全特殊的例子。
都說了阿卡姆人才濟濟，裡面就有不少不做人的存在。
比如毒藤女——在最開始，也不過是哥譚大學的一名大學生。
在蝙蝠俠的調查中，毒藤女在還是普通人時，隻是一個性格溫和甚至可以稱之為羞澀的人。在這個時期，她隻是簡單的熱愛植物，遠沒有現在這樣偏激。
是因為人體實驗被注射了植物毒素，使她的身體產生異變，也變成了現在這樣極端的環保主義，認為植物遠比人類的存在重要，更認同自己是植物，而非人類。
除此之外，還有殺人鱷，是直接在外表上就已經看不出人類的身份了。
布魯斯暫時沒有檢測出普利斯的情況到底是天生的，還是後期被影響的。但是根據普利斯的說法，他應該是沒有遇到過類似毒藤女和殺人鱷那樣的特殊情況。
這份基因來源於父母長輩的可能性會更高一點。
而普利斯——並不是哥譚本地人，往前追溯，普利斯是幾年前被偷渡到哥譚的孩子，甚至還是布魯斯親手救下的孩子之一。
至少蝙蝠俠的調查之中，他們之間是有著這樣的淵源。隻是被布魯斯救過的人多到根本數不清，所以他沒有發現這一點。
而後，收丨養普利斯的家庭在普利斯應該是三四歲的年紀時就因為車禍去世了，也是在這個時候，普利斯的蹤跡基本在社會之中消失了，就像是哥譚的每一個孤兒一樣。
所以布魯斯無法從過去的家庭相關的親屬之中，去確認普利斯的的血緣基因裡有什麼特殊。畢竟是領養，他們是沒有血緣關係的。所有的線索都斷在了普利斯被偷渡到哥譚的那一天。
——兢兢業業給自己身份合理化的瑟維，表示自己真的注意到了所有細節。
甚至連瑟維利安的身份也是類似的身份，隻是不是偷渡，畢竟瑟維利安現在也成年了，要追溯的話，也要二十年前了，就算是蝙蝠俠，要查幾乎沒有監控的二十年前也是非常難的。
所以瑟維利安·沃爾夫的身份，是找了一家現在早就倒閉的、在調查中過去有點問題的孤兒院。從而將其悄無聲息的混入其中的檔案。
和土生土長的哥譚本地人傑森不同，普利斯的過去要更加神秘，也更讓布魯斯在意。
但是不論普利斯的過去如何，既然現在被他領養了，那麼普利斯就隻會是他的孩子。
也正因為是他的孩子，所以布魯斯相當在意普利斯的心理狀態。儘管他不是人類主義者，但是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會因為自己身體的基因而變得“不是人類”
。
他更希望普利斯可以像一個普通人一樣長大，哪怕沒有什麼特殊的天分——就像是任何一個家長對於自己孩子的期望。
時間回到現在，對上布魯斯足夠溫和像是父親一樣的眼神，還有傑森好奇的目光，瑟維認真盯著電影看了一會兒，屏幕上的光源倒映在那雙藍色的眼睛之中，好像也帶上了一點電子的機械感。
“我沒有想過這個。”
不同於傑森對於蝙蝠俠和羅賓的崇拜，黑發藍眼的有著狼基因的男孩思考了幾秒，回答道：“但是如果是未來的話，我大概……是想成為醫生？”
這句話讓布魯斯和傑森都有點驚訝，但好像也沒有太過驚訝。
“……因為萊斯利醫生？”布魯斯立刻就反應過來了。
瑟維點頭，並且分析道：“給醫生幫忙的這段時間，我發現我基本可以聞出身體是否有傷口，也可以聞出患者身上的激素氣味，也可以聞出他們是不是快死了。”
這是動物的天賦，就像是動物總是能聞出女性是否懷孕，從而給出相應反應。也能聞出老年人是否將要步入死亡，包括預知到自
己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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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傑森顯然有彆的意見：“雖然我不是很了解要怎麼成為醫生，但是我還知道一點的……當醫生的話，要讀很多書。”
傑森表情複雜：“你確定你看得下去嗎？那些書本？”
瑟維看著傑森懷疑的表情，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不小心演過頭了。
普利斯絕對不是笨蛋，甚至傑森教他總是一教就會。但是這不代表普利斯有多好學，因為隔壁還有個馬甲每天開著上學，普利斯感受到了上學的痛苦——尤其是那些知識他稍微查一下也都能掌握之後。
就像是每天沒事乾坐在教室一整天，雖然也讓他發呆發得更加合情合理，但是不代表他真的就喜歡坐在那。
這也影響了在作為普利斯的時候，瑟維完全不想再碰那些書本，寧願看漫畫也不想多看一眼傑森喜歡的書。
這似乎也讓傑森產生了什麼誤解。
和傑森的懷疑不同，布魯斯更多的是感慨。
似乎和這些孩子相處，每一天都是驚喜。就像是當年和迪克一樣，和這些孩子相處的每一天，都會讓他更加理解自己的父母。
父母是如何愛他的，他也通過自己的父母去學習如果愛一個孩子。
他原本擔心普利斯會因為自己身體的基因導致精神上的偏移，但是哪怕心理上或許的確有印象，但是普利斯的確受到了萊斯利醫生的影響，還是好的那一面。
最重要的是，布魯斯的父親，曾經也是一名醫生。
韋恩家最不缺少的就是醫學方面的書籍以及產業了。如果普利斯真的想走這條路，韋恩家可以給他大開方便之門——當然，不論是什麼產業，韋恩也都能做到就是了。
不過布魯斯在心裡還沒有感動懷念完，就聽到傑森睜大了眼睛，像是反應過來，偷偷拉著普利斯說起了小話。
但是這樣的距離，布魯斯又怎麼可能聽不見。
他聽見傑森震驚地對普利斯說道：“你該不會是想把醫院當成自助餐廳吧！”
布魯斯：……？
瑟維：？
傑森著急道：“我不是都說了嗎！人類不是食物！”
瑟維盯著看起來好像相當認真在擔心的傑森，克製住自己想要翻白眼的想法，回答道：“不用擔心，真的控製不住，我第一個吃了你。”
傑森鬆了口氣，危機感頓時消除：“那就行，反正至少彆對普通人下手。”
布魯斯：……？？？
布魯斯：是我太老了已經理解不了現在的孩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