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4 章(1 / 1)

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托尼的第一反應就是確認那個心臟被鏽劍刺中的女孩還活沒活著。

隻是當他想要做出動作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沒有手——準確的說,是他失去了身體。

他現在就像是一片霧,一塊不引人注意的空氣。他不需要呼吸,沒有身體,卻依舊可以思考。

這裡很明確不是現實,光是托尼現在的狀態就可以證明答案了。

托尼發現自己現在大概就是綁定了這位少年騎士,周圍沒有人其他任何人。

大概是他也認識一個尹凡科,且和這張臉的主人(大人版)關係不錯,所以托尼並沒有懷疑這是對方做的。

可是鏽劍以及周圍沒有其他任何人這一點,讓托尼很難去思考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他找不到其他線索。

那個紅頭發滿臉都是血的男孩沒有哭,臉上也沒有迷茫,也並不空白,他不像是被嚇到了,也不像是在疑惑為什麼會發生了這件事。

他隻是安靜地看著眼前的屍體,濺射在他臉上的血液早就乾涸,男孩依舊隻是安靜地看著這一片的血。

托尼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如果這個騎士的姐姐在這麼早就死了。

那麼……【女巫】作為騎士姐姐的後代,又是如何存在的?

這像是一個悖論。

最重要的是,這個世界的【女巫】和他們世界的女巫有著同一張臉。好巧不巧,托尼就剛剛見過他們世界的女巫,就算他之前不記得人家的臉,也不至於才剛過去這麼一會兒,就忘記一個美女的臉。

而之前【鏽劍騎士】的反應,也證明了他對這張臉是承認的。

在他們自己的世界,尹凡科是承認女巫是他的曾孫輩的。隻是他也說過自己沒有可能留下孩子,所以大概率是他姐姐的後代。

並且還表示過對方長得像她姐姐,之後更是用DNA手段測驗過,確認了尹凡科和女巫之間的確有血緣關係,但是不高。

那麼,既然這個世界的【騎士】的姐姐在稚齡就死亡,這個世界的作為後代的【女巫】又到底從何而來?

謎題似乎就藏在【鏽劍騎士】的記憶之中。

對此,艾米斯敲下一顆棋子,開口道:“我原本沒有設定騎士和女巫是血緣關係。”

“很正常。”瑟維回答:“我當時是為了方便和順手,也是為了接近超級英雄,所以才這麼設定的。”

“而你不需要和超級英雄接近,所以除了他們(馬甲們)的臉因為審美相近所以沒有改變之外,人物設定能和我的劇本扯上關係就已經很不錯了。”

“所以我的騎士要加人設了。”艾米斯好脾氣地說道:“不然就隻能設定為巧合了。”

瑟維的馬甲們並不是一開始都可以出來的,而是一個一個增加,劇本也是他順從著現實的人際關係準備的。

艾米斯在這個世界不用設計什麼劇本,他純粹就是開著馬甲監視遊戲而已。

現在

設計劇本也不過是為了配合瑟維,

但是就算兩邊進行了參考,

基礎設定還是由艾米斯控製的。

瑟維也沒有去主動修正艾米斯設定的打算,反正鏽劍騎士的過去都是百年前了,實在不行就當他們其實還有什麼遠房親戚得了。

不過在設計背景這方面,瑟維也發現了自己和艾米斯的不同。

他這邊,除了獵人的背景因為失去妻女變得悲慘一點,其他人的背景設定都其實比較……正常?普通人?沒有什麼跌宕起伏的。

但是艾米斯這邊可以說從開始就往著黑殘深走了。

對此,瑟維砸咂舌,並沒有評價什麼。

兩人的棋局還沒有結束。

而在鏽劍騎士的夢境之中,故事還在繼續,不同於其他人的夢境——當然托尼也並不知道其他人的夢境是什麼情況。

芭芭拉在夢境之中是能順應時代的變遷,看著其他人的一切。康納直接以自己的夢境為主,結果還被人給搶占了主動權,正在努力脫離夢境。

彼得,乾脆從一開始就沒有入夢。

托尼也沒有參考,也不確定自己這樣是不是正常的。

而就在托尼面前的男孩在這個時候動了,他什麼表情都沒有改變,隻是伸出手,拔掉了插在女孩心臟上的鏽劍。

他垂下眼,盯著劍上面鏽跡斑斑的痕跡,像是陷入回憶,又像是在思考什麼。

看著他的表情,托尼也忍不住回憶了一下女巫到底有沒有說過藥的準確效果。

在夢之中,【鏽劍騎士】會不會有自己的記憶?是純粹的看向過去的回憶,還是現在的【鏽劍騎士】重新經曆一次過去,所以會產生改變?

夢境一直都是最不受控製的,托尼無法從男孩臉上的表情確認到底是哪一種情況。

他也不知道這個世界的【鏽劍騎士】是不是這麼早就得到了武器。而現在他什麼都做不到,隻能安靜地看著眼前的發展。

男孩拔走了鏽劍,拖著高度幾乎和他等同的劍放在了一邊,也不在乎自己身上沾染的血跡,動作安靜卻又沉穩的給面前的小女孩準備了……棺材?

要是托尼現在有身體,他不免會睜大眼睛。因為男孩伸出了手,改變了旁邊木桌的模樣。

他將木桌變成了一個棺材,而後抱著屍體放進了那個棺材。

在這個過程中,男孩一句話都沒有說,也沒有發出一點多餘的聲音。

直到將這個棺材埋進了土地之下,面對著面前空白的石碑,男孩才垂下了眼,像是在思考著應該在上面雕刻什麼文字比較好。

按理說,按照剛才男孩表現出的魔法能力,在石碑上刻下文字應該是相當簡單的,可是在這一刻,男孩卻沒有動用魔法,而是認認真真從旁邊拿出了一個小鐵器,用著粗糙的動作在上面刻上了文字。

可惜托尼還沒有看見上面到底被刻下了什麼,畫面就轉變了。

鏽劍依舊留在他的身邊,但是他的身高總算是比鏽劍高了那麼一些,拿起

這把劍也沒有之前那麼突兀了。

而這一次,他的面前多了一隻受傷的……黑狗?不對,是黑色的狼?

“好了,小黑,彆亂跑。我給你包紮。”

紅發的男孩也比上一次更活潑了一點,臉上的情緒也變得明顯了不少。

小黑——這一隻狼崽似乎很不滿意這個名字,身上的毛都炸開了,獸瞳緊緊盯著面前的男孩,身上還帶著明顯的在流血的傷口。

“快過來,讓我檢查一下你身上到底有沒有留下的武器,你不會想知道破傷風是什麼感覺的!”

男孩凶巴巴說道:“你會先全身抽搐,不受控製,然後還會變得傻乎乎的!”

受傷的小黑狼也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男孩的話語,有些遲疑地後退了一步。

“彆擔心,我不會傷害你的,而且我也打不過你啊?”男孩指了指自己身邊的鏽劍:“就這麼一把鏽跡斑斑的劍,怎麼也不可能能傷害你是吧?”

男孩不覺得和狼說話有什麼問題,而狼似乎也聽懂了男孩的話語,動作變得越來越遲疑,然後在男孩試探性伸出手的時候,並沒有反抗。

紅頭發的男孩立刻就帶起了笑臉:“好誒!好乖好乖。”

他拿著繃帶給懷裡的小黑纏繞了一身。然後把小黑放下來的時候,小黑已經無法控製自己的四肢了——它甚至沒辦法走路了!

紅發男孩完全沒有自知之明,還笑眯眯表示:“怎麼樣怎麼樣?我綁得好看吧?”

“對了,我叫尹凡科·奈特。”尹凡科笑眯眯道:“你不覺得小黑(布萊克)這個名字超酷的嗎!不要露出那種嫌棄的表情啦,這可是我最喜歡的顏色了!”

托尼可以說是第一時間就把這個狼崽子代入了那個應該一起入夢的種狼。回憶一下平時對方傲慢又優雅的貴族腔調,再看看現在完全就是隻幼崽的狼崽子,這種強烈的反差感讓托尼忍不住想笑。

不管它是不是那頭種狼,托尼都決定當他是。

不過隨著紅發男孩越往下說,托尼卻突然想起來了——布萊克?這個姓氏聽起來有點耳熟?他是不是在哪聽過?

狼……布萊克……托尼努力回憶著,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被綁帶綁架成了一個球形的狼崽根本沒有辦法表現出太多的情緒,比起嫌棄,它現在看著更像是無生可戀。

紅發男孩把繃帶球抱在了懷裡,自然地摸了摸還露在外面的鼻子(這也幾乎是唯一還暴露在空氣之中的部位了)。

“小黑,你看起來不像是有主人的,剛好我身邊也缺一個一起旅遊的夥伴,你要不要陪我一起玩?”紅發男孩笑眯眯道:“以後你就叫布萊克·奈特怎麼樣?”

“聽著很有黑騎士的感覺,不覺得很酷嗎?”

狼崽虛弱地發出了抗議的聲音,然而紅發男孩很自然地點頭:“看來你也很滿意這個名字!”

“以後你就是我的黑騎士啦!”紅發男孩一手拖著劍,一手抱著狼崽,認真說道:“現在,我們的目標就是找到今天的晚飯。”

男孩露出了認真的表情:“我可一點也不希望你變成我的加餐啊小黑。”

被繃帶綁架成為一個球的狼崽子眼睛瞪著大大的,幾乎是瞬間就想要從男孩的懷裡滾下去——可惜,失敗了。

紅發男孩緊緊繞住了繃帶,一點也沒有給小狼崽留下餘地。

托尼以對另一個世界的尹凡科的了解,真的可以做出保證——對於紅發男孩此刻的表情,和這家夥平時搶他甜甜圈是一個表情!

他真的在護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