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艾米斯不在乎,所以他才在隔壁世界的超級英雄和另一個自己出現的時候，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抗拒,甚至可以稱得上大方的接受了他們的到來。

瑟維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這個。畢竟他沒有過這樣的虛弱期,他不明白那種隻能依靠一個人的印象而存在的感覺是什麼。

所以他無法感同身受，他無法理解卡爾對於艾米斯的重要性。

而且他也聽懂了其中的等式。

“殺死超級英雄需要一大筆印象值，一個不注意,你就會死亡。”瑟維評價道：“你殺死人類其實也需要付出印象值,隻是相較於超級英雄來說幾乎可以說沒有，但也的確是一份支出。並且,少了一個人,你的印象值也會少一份。所以你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才會改變自己的遊戲方式,從直接死亡變成了積分製。”

“他們活得越久,對你的恐懼也會越高，且還是源源不斷的……你已經殺死了多少……世界的支柱？”瑟維安靜地看了過去。

“我原本隻是以為超級英雄被你排除在了夢境之外。”瑟維說道。

“我沒有你那麼幸運,親愛的。”艾米斯雙手交叉：“這個世界的……超級英雄？或許根本不能用英雄來形容。”

“你甚至無法區分他們和超級反派有什麼區彆。”艾米斯微笑道：“因為一次意外，超級英雄的善惡思維被扭曲了,我現在的行動，甚至可以稱得上在保護人類。”

瑟維：“……”

瑟維：“…………”

瑟維幾乎要痛苦面具了——這是什麼地獄開局啊？比他慘多了！

“我以為‘我’並沒有什麼道德潔癖。”艾米斯有點好奇地說道：“看來你真的很喜歡他們。”

對此,瑟維選擇閉嘴，他將棋子整理好，重新下了一顆棋子下去：“再來一局。”

在印象值上輸了也就算了，但是在棋盤上——兩邊都是ai精，艾米斯那邊還在計算不同的馬甲的行動,占據了部分內存——瑟維不管怎麼樣也不應該輸。

在瑟維和艾米斯交流的過程中，康納正在自己的夢境之中呼呼大睡。

康納對於世界的最初印象是實驗室，然後就是超人。一直到真正離開了實驗室之後,康納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廣闊的天空，他飛了起來。

隨後，是金黃色的玉米田，暖洋洋的稻草堆，甜蜜的蘋果派。

康納躺在稻草堆之中，大腦暈暈乎乎地同時卻又格外清醒，他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但是又覺得自己的記憶沒有任何缺失的部分。

瑪莎不在，露易絲和克拉克在上班，喬納森在上學，所以這裡隻有他——不對，不應該隻有他。

康納的目光落在了旁邊的房子裡，臉上揚起燦爛的笑臉，高高興興地飛到——嗯？他又會飛了？不對，他本來就會飛——飛到了那個房子的二樓，敲了敲緊閉的窗戶：“小帕小帕！我來找你玩了！”

房間裡很安靜，康納卻不疑惑，畢

竟帕佩特經常會為了製作木偶而忽視身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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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帕佩特沒有在雕刻木偶，而是所在床邊……嗯，自閉？

康納對於這一幕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為最開始他們不熟的時候，小帕就經常這麼自閉，除了喬納森之外沒有人能把他拉出來。

陌生是因為他們現在已經很熟悉了，帕佩特已經很少在他面前做出這樣的反應了。

康納很沒有距離感地飛到了帕佩特面前：“小帕小帕？你今天不是要上網課嗎？不開始嗎？”

康納看著眼前的帕佩特瑟縮了一下，緊靠著牆壁，以一種陌生又冷淡的目光看著自己。

——女巫製作的藥水，要求是用在夢境主人身上。但是在夢境主人睡著之後，他們還可以進入夢境來看，雖然是箭的引導，但也證明了，就算康納把藥水濺在自己身上，靠近這一邊的傀儡師被卷進來，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因為這次夢境的主人是康納，所以這個夢是康納的思維為主的，而不是傀儡師。

在康納的概念裡，喬納森就是要好好上課的，露易絲和克拉克就是要上班的——瑪莎經常在家，但也有自己的社交，也是會出去玩的。

搭檔夥伴的少年正義聯盟，他們總是有自己的工作，比如小羅（紅羅賓）就總在哥譚。

而帕佩特，則是定點npc，他永遠都在小屋之中。比起其他往前走的人，帕佩特更習慣於停留在原地。

所以表現在夢境之中也變成了這樣。

傀儡師因為康納的影響，被迫出現在了肯特家隔壁的房子之中。

但是到現在傀儡師也沒有出現應激反應，也是因為這個房間令他感到了熟悉。

這裡都是他習慣和熟悉的裝飾布置。

唯一能讓他應激的，就隻有眼前這個陌生的家夥。

可是偏偏，社恐上來的傀儡師，根本一句話也不敢說，抱著身體縮在角落，完全不打算打理人。

康納有點疑惑，傀儡師陌生的目光讓他懷疑眼前的人是不是自己的小夥伴。可是不管怎麼看……黑發黑眼，熟悉的臉和氣質——不管怎麼看，這都是自己的小夥伴啊！

所以康納眨眨自己漂亮的藍眼睛：“小帕？你怎麼啦？有人欺負你？迪克又來找你了？”

傀儡師完全聽不懂眼前這個陌生人到底在說什麼。

“彆擔心，我聽說過發生什麼了！如果你不喜歡夜翼的話，下次他再來，我幫你把他趕走！”康納堅定道：“不隻是他，就算是蝙蝠俠來了，我也……我也站在你這邊！”

“既然今天不高興，就彆總待在房間裡了，我們出門曬曬太陽怎麼樣？”康納不隻是這麼說，他還直接伸出手抱住了眼前的少年。

黑發黑眼的傀儡師指尖已經浮現出來的傀儡線——就因為康納的舉動，閃爍了兩下，突然就消失了。

這裡夢境的主人是康納，所以一切都在往著康納潛

意識的思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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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納抱著傀儡師來到了柔軟的稻草堆，笑眯眯說道：“克拉克說，如果有什麼煩惱地話，非常歡迎我們一起躺在這裡談心。”

“現在克拉克在上班，所以康納貼心小天使上線啦！有什麼想說的都和我說吧，我不會告訴彆人的！”

黑發黑眼的傀儡師整個人都是僵硬的。社恐（社交恐懼患者）和社恐（社交恐怖患者）完全是兩個極端。

康納越是熱情，傀儡師就越是僵硬。

康納有點疑惑，但是夢境總是會讓人忽視這些細節，康納的意識思維也自然模糊了這些問題，意識到了自家小夥伴好像心情不太好，也就不說話了。

隨著康納安靜下來，傀儡師也稍稍放鬆了一些。

在夢境之中沒有時間概念，但是天空依舊在康納對時間的感覺緩慢黑了下來。

康納打了個哈欠，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夢境之中又睡了一覺，他睜開眼，就看到了被埋進稻草堆之中閉著眼睛蜷縮在一起也睡著的小夥伴。

康納揚起笑臉，飛到肯特家的廚房之中，從烤箱之中取出裡面的蘋果派——康納不在乎瑪莎為什麼不在廚房，但是廚房裡偏偏就有剛烤好的蘋果派。

蘋果派的香味很濃鬱，舉著盤子回到稻草堆的康納刻意把蘋果派在傀儡師的面前擺了擺，還特地用手揮了揮，讓香氣圍繞著傀儡師。

因為氣氛太好，又太安全的關係，不知不覺睡著的傀儡師鼻子小幅度動了動，迷茫地睜開眼，就對上了金黃香脆的蘋果派。

“你醒啦？”身邊傳來的聲音讓傀儡師下意識一抖。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你看起來好像很緊張難過的樣子。”康納舉著蘋果派遞過去：“吃點甜的吧？會讓心情變好的！”

大概是從康納的態度之中確認了什麼，黑發黑眼的傀儡師輕輕說道——就好像許久沒有說過話一樣，開口的第一個音節顯得非常的僵硬沙啞：“……你、”

“什麼？”康納問。

“……你，是誰？”低沉的聲線說著這樣一句話，康納整個人都僵掉了。

黑發藍眼穿著皮衣帶著小墨鏡的超級小子下意識飛了起來，他驚恐道：“發生了什麼小帕？你不記得我了？”

“你怎麼能忘記我——你還記得我們的遊戲房嗎？你還記得我們的大燈球嗎？你還記得發光克拉克和LED燈條克拉克嗎！？”

傀儡師迷惑地看著他，康納發出了自認為的最大招：“不記得我也就算了——”

那雙藍眼睛堅定而認真地看著眼前的黑眼睛，康納問道：“那你，還記得小喬嗎？喬納森！”

對上黑發傀儡師依舊迷茫陌生完全沒有任何其他情緒的目光，康納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叫：“天哪！這個魔法太邪惡了！你怎麼連小喬都不記得了！”

“彆怕！小帕！我會幫你找回記憶的！”

傀儡師迷茫又迷惑，心底的警惕和防備在康納那單純透徹的目光之中，都顯得沒有什麼必要。黑發黑眼的少年看著眼前的藍眼睛少年那堅定的目光，甚至跟著一起開始懷疑起了自己的記憶。

……難道，我真的有什麼記憶忘記了嗎？傀儡師遲疑地自我懷疑道，臉上也透露出了這份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