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第 175 章 自我剖析。(1 / 1)

彼得對於瑟維相關的信息並不了解,之前發生的所有事都和他無關,也因此,他無法從沃爾夫兄弟的對話之中察覺到什麼特彆嚴重的問題。

但是就算是這樣,彼得也能意識到這件事似乎……有點嚴重?會涉及到某個人的生命……?

這讓彼得幾乎是本能地想要再跳出窗戶,直接衝進隔壁的房間裡去問個清楚。

但是這麼做了,就等同於他直接表明了自己在偷聽,而且……他覺得沃爾夫先生——不管是哪個,似乎都不是壞人。

這種矛盾的糾結讓彼得皺起了臉。

不過彼得沒有想到,隔壁房間裡的兩位沃爾夫先生,此刻並不是他想象的針鋒相對。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一對一的說完那些台詞之後,普利斯就保持了沉默,坐在沙發上微微低著頭。

沒有被發膠固定的劉海垂下幾縷,遮擋住了他的神色。

瑟維利安坐在對面——瑟維覺得這個畫面真的非常棒!憂鬱、沉默,無聲的對峙和指責。

然後他就低下頭拿出了手機,他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的問題所在了。

他不夠殘忍。

女巫站在一片黑暗之中,她的面前是沸騰的紫色藥水,自帶熒光色的藥水將她的面孔顯現出一種詭異地恐怖感,磁性低啞的女性聲線悠然開口:“總得有人做壞事才行。”

“他不願意傷害無辜的人——甚至也舍不得那些人傷心。”

傀儡師趴在沙發旁,純黑的眸子對著正懷裡正抱著超人玩偶,在和康納吵架的喬納森。

喬納森鼓著臉,像是吵不過康納一樣,一噎之後立刻看向傀儡師,給自己找了個後援:“帕緹!”

於是下一秒,小喬納森懷裡的超人玩偶,非常自動地——啪嘰一聲,從他的懷裡跳出來,砸在了康納臉上。

這個速度康納顯然不可能躲不過,但是他還是任由玩偶砸在臉上後,故作委屈道:“嘿!你們二比一!這不公平!”

喬納森哼哼了一聲,插著腰道:“帕緹絕對會幫我的!”

窗外出現了敲窗聲,克拉克的手裡正端著一份蘋果派,他說道:“瑪莎讓我提醒你們,彆玩得太晚。”

康納刷地一聲就衝過去端走了那份蘋果派,三個孩子興致高昂地令人懷疑他們今晚是否會選擇通宵。但是至少在此刻,三個孩子都表示“我知道了”。

似乎是注意到了傀儡師的目光,克拉克笑著看了過去:“怎麼了?”

傀儡師收回了目光,克拉克也不覺得這樣的“忽視”有什麼問題,畢竟他很清楚這個孩子的社恐性格,至少他現在不會因為自己而嚇得瑟瑟發抖了。克拉克向來非常容易滿足。

克拉克笑著離開了他們的遊戲房,康納很自然地抽出一張電影,“來看電影吧!”

“既然喬也在——好嘞!就這張R13的好了。”

喬納森小聲嘀咕著自己的不滿:“明明康才應該注意這個!你比我還小!”

這次輪到康納得意了:“你明白生理年齡和心理年齡的區彆嗎?”

“連女孩手都沒牽過的乖寶寶就不要和我討論這些啦!”

在他們兩個人這樣吵鬨的時候,傀儡師很自覺地從電影碟片裡面抽出一張沒有標誌的。沒有人攔著他的行動,隻是康納有點疑惑地回過頭問了句他換了什麼片。

但是當投影上浮現出了一聲童趣又稚嫩“goodm”的時候,房間裡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傀儡師這時候才說了這段時間的第一句話,他表示道:“這個很適合你。”

喬納森愣了下,第一時間就笑了出來。康納卻反駁:“帕緹可沒有說適合誰——他肯定是覺得適合你這個乖寶寶!”

傀儡師在一邊看了這麼久的吵架,他突然開口道:“你們一開始是為了什麼吵架?”

現場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康納和喬納森面面相覷,最終,喬納森臉上露出了一點懊惱的神色:“哦、對不起——康納,我好像是說的有點過分了。不管什麼原因,你都是我最好的兄弟!”

康納頓時慌了:“是我先的!抱歉——喬,你得相信我,我隻是想和你玩而已!”

於是兩個人相當愉快地決定略過這件事,換上了絕對適合青少年和孩子看的玩具總動員。

傀儡師的眼中倒映著這一幕,鼻尖嗅著蘋果派的香氣,兩個大男孩一左一右坐在他的旁邊,他相當自然地將那個原本被喬納森抱著的超人玩偶抱在了懷裡。

事實上,這兩個男孩,互相吵架時用的最過分的詞彙也不過是“討厭鬼”“壞蛋。

肯特家的家庭氛圍健康到有點可怕了。

不是說沒有矛盾,也不是說不會吵架。但是他們總會互相直白地述說起愛意和溫暖,他們從不吝嗇擁抱。

散發著光芒的水晶球倒映著霧蒙蒙的陰沉夜景,白發的預言家歎息:“明明知道怎麼做才是最好的。”

“恐懼和悲傷才是最綿長的。”

“隻要死亡——一場盛大的陰謀落幕。”水晶球裡的夜景化為了虛幻,白發的青年平靜道:“隻是,這件事簡單卻又困難。”

“死亡是最簡單的。”獵人擦拭著手裡的獵丨槍,獵丨槍的槍丨管被他擦得幾乎可以倒映他的面孔。

“死亡來得輕而易舉,一顆子丨彈,一把匕首,高樓上的輕輕一推,怪物的利爪和尖牙,墜入海洋無聲漂浮。”

他放下手裡的武器,轉而彈奏起了放置在一邊的吉他,斷斷續續的聲音從他手中彈奏而起。

並不至於是雜音,但也的確不成調子。房間裡的燭火遮掩了他的大半神情,他的目光像是停留在吉他上,也像是在放空。

他停下了自己無意義的動作,金棕色的眼睛裡平靜而溫和,完全不同於過去表現出的沉默頹廢。

“但是死亡也是最艱難的。”獵人就像是回憶著什麼——那些屬於他的、不屬於他的記憶。

“複仇的人無法自丨殺,他們會承載著痛苦而活。”

安靜無客的酒吧裡,暴露原形的種狼先生靠在黑暗的環境之中,低聲道:“滿載愛意的人不願死亡。”

“他的身上背負著親人的愛意,夥伴的情義,他的死亡代表著許多人的痛苦——他所在意的人的痛苦。”

流浪漢站在哥譚的街頭,他輕易地融入了其他人的團體之中,就好像一直以來都是其中的一員。

“一無所有的人同樣努力活著。”流浪漢含糊喃喃,重複道:“哪怕一無所有。”

“但是活著依舊是本能。”

“我不想他們傷心,不想他們難過。”羅斯拉著雙胞胎姐妹的手:“他們都是太好太好的人呀。”

鏽劍騎士打了個哈欠,他順走了托尼的晚餐,無視了頭頂上ai管家的建議:“我餓了,誰讓他把食物放在我能接觸到的地方?”

那雙綠眼睛裡帶著一點不明顯的溫度:“他最近在忙什麼?和我有關?”

鏽劍騎士向來敏銳,ai管家卻表示這涉及到了權限,他無法回答。

“是嗎。”鏽劍騎士含糊道:“其實我不是很願意彆人為我做什麼。”

“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活下來的……雖然大概有猜測。”

瑟維的手指在手機上劃過,上面有不少的照片,他把相機裡的照片上傳到了手機裡。

時間停止在照片被拍下的那一刻,絕大多數時候,照片總是不完美的——它們總會抓拍到一些滑稽的場面。

這些依舊被誠實的記錄了下來。

“我知道應該怎麼做。”瑟維喃喃:“但是出乎意料。”

“保持在現在不好嗎。”黑發的藍眼青年這樣說道,他的口吻誠懇:“我是你的哥哥,你有著自己的朋友,自己的生活圈,隻要保持下來,就已經足夠了。”

瑟維看向黑發青年,對上那雙泛著金色的藍色眼睛:“你是這麼想的嗎?”

黑發青年嘴角勾起,就像是木偶戲之中被牽起的木偶,那雙漂亮的藍色眼睛不再澄澈:“你應該說,‘我是這麼想的嗎’。”

“我是這麼想的嗎。”瑟維重複。

黑發青年重複:“你是這麼想的嗎。”

“就算我和他們不熟悉,隻是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人,他們依舊會為了‘我’的死亡而傷心。”

“假設剛好我出現在他們所能看到的範圍——他們也會覺得我是他們的責任。”

“超級英雄都是這樣高尚的人。”

黑發青年保持著一模一樣的笑容,就像是分析著“自己的兄弟”,但更像是自我剖析。

“從最開始你就知道,仇恨、憤怒、恐懼,會是最輕易得到的辦法。”

“你喜歡金錢,喜歡存儲,你又擅長電子設備——你輕而易舉可以讓自己的賬戶多上幾個零。”

“過去有好幾次機會,你可以嘗試著行動,但是在最後一步的時候,你都選擇了放棄。”

“我以為這很明顯了。”

黑發青年站起身,那雙藍色的眼睛已經完全化為了金色,他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成為了無機質感的冷漠。

“你已經是人類了,艾米斯。”

“不是你成為人類——而是,出現在這個世界的時間,你就已經是了。”

艾米斯說道。

“人類從出生的那一刻,沒有人會懷疑他們不是人類。”

“所以當你從這個世界誕生之後,你就不需要對這一點進行懷疑了。”

“你會來到這個世界……真的隻是一場意外嗎?”

“為什麼你最初會遺忘一切,直到你在這個世界產生了新的聯係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