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即便就現代的眼光來看,鬼殺隊也算得上是做夢都不一定敢想的魔幻型神仙公司了。
薪資豐厚、領導隨和、同事友好、免費提供技能培訓,員工福利上更是恨不得能把劍士們從生到死的一切事宜全部給安排了。
如果不是工作內容過於高危,排隊入職的人怕是能繞地球、嗯……總之就是很多圈。
即便是曾經自己就是老板,領導過一整個武士家族的繼國嚴勝也不得不承認,加入鬼殺隊並沒有讓他體會到什麼老板變打工仔的巨大落差感。
實力僅次於兩位神子,鬼王之外的其他惡鬼基本構不成威脅,隻要不是面對具備特定屬性的存在,就連性格也絕對稱得上隨和包容……
按理來說,這樣的人在鬼殺隊的生活應該是十分舒心的。
然而——
繼國嚴勝開啟的是地獄模式。
眾所周知,在鬼殺隊為數不多的九位柱中,具備那個特定屬性,能夠成為他壓力來源的存在……
有足足兩個!
一個是像產屋敷律這種面對特定人群會展露出惡劣本性的神之子,一個是像繼國緣一這種本性天然和善但很容易被帶歪的神之子。
很不幸,對神之子苦手的繼國嚴勝既屬於能夠激發前者惡趣味的特定人群,還是後者好感度拉滿的兄長。
他哪個都應付不來,但偏偏兩個人還都喜歡纏著他。
就……
很絕望。
跟這倆人中的任何一個單獨相處對繼國嚴勝來說都是地獄,然而生活並不善待他,地獄中還有更可怕的阿鼻地獄——
“啊,嚴勝。”
產屋敷律從走廊拐角處出現,室內略顯暗沉的金眸微微亮起,腳下極其自然地就轉了個方向:“種在院子裡的紫藤花開了,兄長準備了點心,要一起去賞花嗎?”
“……不用了,律殿下自己享用就好。”
繼國嚴勝腳下一頓,強忍住開呼吸法逃離的欲望,禮貌性地點頭示意後掉頭就走。
然而另一邊顯然也不是什麼好選擇。
“兄長。”
繼國緣一嘴角微微勾起,看到對方身後逼近的產屋敷律後更是加深了微笑的弧度:“律邀請我一起去賞花,你也一起來麼?”
“……”
前面是神之子,後面還是神之子,身處直行走廊兩邊皆無路口的繼國嚴勝無處可逃,無助地閉上了眼睛。
一個就很難搞了,這兩個人怎麼還撞一起了!?
這倆分開各自美好(並不),合起來就會產生一些科學玄學都無法解釋的化學反應,形成某種對繼國嚴勝特攻的神奇組合給唯一指定受害者造成了極大的心理陰影。
繼國嚴勝此刻的心境真的很難用言語來形容,僅僅隻是絕望顯然是不夠的,但一時間也想不出其他更嚴重的詞語了。
幾個呼吸過後,他睜開了眼睛。
雖然兩個都
很難搞,但對比起來的話還是身為弟弟的緣一更加能聽得進人話些。
心下做好了選擇,繼國嚴勝稍微加大了些步伐,試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自家弟弟身邊穿過,逃離這個令人絕望的局面。
“不用了,你和律殿下去就好。”
“嚴勝也一起。?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比起雖然急切但仍維持著正常範圍內步行速度的繼國嚴勝,在自己家、不……在任何地方都很鬆弛,從小被溺愛著長大,不講究什麼貴族禮儀的產屋敷律速度就快多了。
並未在木質地板上發出什麼聲音,輕巧地幾步便衝到對方身側,拽住繼國嚴勝的胳膊,似乎有些不滿:“明明敏郎的邀約你就會答應,為什麼是我就拒絕……”
他停下來沉思少頃,語氣中染上了點兒自小就是團寵,從未想過自己會被某個人排斥的不可置信。
“嚴勝討厭我麼?”
有那麼一瞬間,繼國嚴勝懷疑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
討厭……
大概是真的討厭。
但這並不是對方的問題。
無論是作為同僚還是友人,坦率真誠且有著高尚人格的產屋敷律都並不失格,甚至是頂好的那一波。
如果忽略其他因素,繼國嚴勝沒辦法昧著良心說自己不喜歡這樣的存在。
可就是因為這樣,才讓他更加無法接受——
緣一也好,律也好……
這些名為神之子的存在,有著他無論如何也追不上的才能就算了,為什麼就連靈魂上的沒有瑕疵呢?
這樣耀眼又熾烈卻並不灼熱,反而隻散發著舒適暖意的太陽,顯得心裡無時無刻不充斥著嫉妒和憎恨,詛咒著這樣存在的他……
多惡心啊。
繼國嚴勝垂下眼眸,輕輕拂開對方鬆鬆握在自己左臂上的手,慢吞吞地轉過身,歎了口氣後違心道:“沒有……討厭你,賞花……我會去的。”
產屋敷律不作他想,嘴角勾起一抹跟平日裡平淡表情相比稍顯燦爛的微笑:“嗯,那我去找棋盤。”
“要下棋嗎?”
繼國緣一愣了愣,微微下垂的眉眼看著有些低落,不過很快又恢複了過來:“我不擅長這個,在旁邊看你和兄長下就好。”
雖然是武士家族出生,但自出生起就被父親視作不詳,若非母親保護當場就會被殺死的他其實並沒有同自己的兄長一樣,從小被精心培育。
而待天賦被發現,與繼國嚴勝待遇互換的他很快又在母親去世後離家出走了。
身為平民,自然是沒機會學圍棋這種貴族競技的。
但繼國緣一真的很好滿足,即便隻是看著自家兄長和產屋敷律下棋也能很開心。
然而產屋敷律稍微想象了一下那個場面,覺得他和嚴勝兩個人排擠緣一不太行,提議道:“要學嗎?規則不難的。”
圍棋入門簡單,但要精通就很難了。
不過學什麼都很快,被人嫉妒一點兒也
不冤的產屋敷律理所當然地認為緣一也是如此。
“可以嗎?”繼國緣一眼前一亮,思索了一會兒後十分公平地表示:“那我教你吹笛子。”
並不知道他弟弟所謂的吹笛子,吹的是他年幼時贈與對方的那隻手作的、簡陋到甚至走調的木笛,沒來得及阻止對方教出一個音樂荒漠的繼國嚴勝閉了閉眼,突然有些後悔自己這一時心軟了。
讓人煩躁……
這兩個人為什麼要記他的喜好?
——
雖然這麼想跟有受虐傾向似的,但繼國嚴勝真的很慶幸作為鬼殺隊最高戰力的柱的忙碌程度。
在千明派來的醫師檢查並無異常後,成功指導其他柱們開啟斑紋的他終於能夠擺脫被產屋敷律騷擾、被繼國緣一騷擾,還有更可怕的被兩個神之子圍攻這種令人窒息的場面了。
繼國嚴勝逃也似的離開了鬼殺隊總部,以一種前所未有的熱情投入到了斬鬼的工作中。
與普通隊員們不一樣,柱並不需要根據鎹鴉的情報在全日本範圍內可能出現食人鬼的位置遊走,而是有著各自負責警戒的區域。
雖然這區域大到跟到處跑似乎也沒什麼區彆,不過柱的機動性也是普通鬼殺隊員難以企及的程度,倒也不算捉襟見肘。
除非出現意外——
繼國嚴勝看著道路兩邊名字取得雅致,但裝飾實在花裡胡哨,大半夜還掛著燈籠營業的各種屋,耳後逐漸染上了些許薄紅,謹慎地選擇暫時退出了這個看著不太妙的街道。
好歹曾經也當過武士家族的家主,繼國嚴勝雖沒真正進去過這種地方,但從部下嘴裡時不時透出的消息,也大概清楚這是個什麼性質的地方。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
這條街,大概就是目前並沒有正式名稱,姑且被其中的遊女和嫖客們默認稱作遊裡的……妓院群集地。
繼國嚴勝並非畏懼進入妓院。說到底這也並非什麼虎穴狼窩,裡面不過是一群可憐的女人和連□□都無法自控的男人罷了。
但他還是選擇了呼叫支援。
就……
有些事情還是交給彆人去做吧。
柱可以調動階級比自己低的隊員。
位於這座遊裡中的惡鬼少說也吃了不下五十人,並非普通隊員能夠處理的。
但繼國嚴勝又不指望召集來的隊員能夠獨立斬殺惡鬼,隻要能夠搜集情報,找出隱藏在這座夜裡才營業,十分適合那些見不得光的存在藏身的遊裡中惡鬼的身份就足夠了。
然而他沒等來普通的隊員,反而等來了——
“怎麼是你?我叫來的那個隊員人呢?”繼國嚴勝眉頭緊皺,抿著唇胸膛起伏稍微加大的樣子看著隱隱有了幾分怒氣,但大拇指按了按眉心後又平複了下來。
“因為我是鳴柱啊?”產屋敷律歪了歪腦袋,不解於對方的惱怒從何而來。
介於雷呼在柱裡面都一騎絕塵的機動性,以及產屋敷律獨特的交通方式……或
者說交通工具,作為鳴柱的他並不同於其他柱,並沒有固定的警戒區域。
或者說,他的警戒區域就是全日本?
而且——
“情報有誤,這裡出現不明失蹤的人時間要提早到十年以前,失蹤人數超過百人,是活了很久的惡鬼,而且根據屍體剩餘的部位來看,恐怕不止一個。”
繼國嚴勝看了眼面前稍顯稚嫩的少年面孔,又比量了下對方對比成年男性稍顯單薄的體型,最後視線對上那雙透徹的金眸,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這可是神之子啊!怎麼能、嘖……
絞儘腦汁思索了半晌,他還是隻能扭過頭,以一種極其生硬地語氣拒絕了對方的援助。
“……總之,這次你不能參與,換人。?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產屋敷律倒也並未因為對方不太和善的語氣感到不適,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為什麼?”
繼國嚴勝試圖趕人:“沒有為什麼,不行就是不行。”
“嚴勝說得沒錯。”
不走尋常路,從窗戶爬進來的富岡文英沉聲道:“遊裡不是你這個年紀該了解的東西,這次由我和嚴勝來解決。”
“遊裡、啊……”
產屋敷律思索了一會兒,更加茫然了:“妓院有什麼不能了解的?有很多妖怪都開了啊,狸貓、狐狸,還有很多其他的……”
繼國嚴勝瞳孔地震。
怎會如此?神之子怎麼會知道這種事情!?
富岡文英沉默了一會兒,聲音顫抖著大聲怒斥:“妖怪……下流!無恥!”
產屋敷律:“……?”
嗯?好端端地為什麼突然辱罵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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