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宮律帶著兩個突然被成為了爛橘子,並試圖學習如何成為一個新鮮橘子的咒術師找自己養父母的後代之前,倒是先被人找上門來了。
但找的不是他,而是——
“太宰!”阪口安吾看起來已經不太正常了,木著臉揪住在看到自己的瞬間掉頭就跑,又在被抓住時裝出一副柔弱姿態的太宰治。
“彆裝了!剛剛還跑那麼快,現在就生病了!?除了律這種天然根本不會有人信的!”
“誒?”被點到名字的雨宮律愣了一下,試圖為自己正名:“織田作就會信啊。”
“哦。”阪口安吾冷漠地應了一聲,又改口道:“除了律和織田作這種天然,正常人都不會相信世上有工作就會死這種病症!你編都沒編走心!”
“誒……”已經把心玩野了,被怠惰詛咒附身的黑發少年彆開了臉,眼神飄忽著試圖狡辯。
“沒辦法嘛,現在年輕人身體很弱的。”
他這種已經過了新手保護期的青少年,時不時得個什麼名字都沒聽過的稀奇病症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
“看起來比我都健康的人在說什麼鬼話!”
阪口安吾突然激動了起來,指著眼下的青黑,將那張憔悴的臉湊了上去:“這種話你倒是看著我的臉說啊——”
“……搞不好就是看到安吾的臉就會死的病哦。”面對顯而易見的事實,無法反駁的太宰治乾脆放空了瞳孔。
“為了我的健康著想,安吾你最近還是不要出現比較好。”
“誒?”雨宮律不疑有他,甚至幫忙出起了主意:“那我去給安吾拿面具。”
“彆胡說八道了太宰,騙這種笨蛋你良心過……”阪口安吾痛心疾首於友人的墮落,想了一下卻發現對方這根本就是穩定發揮。
畢竟眾所周知,太宰治沒有良心。
沉默了一會兒,又改口痛斥道:“你甚至都胖了!”
“你怎麼知道我重了!?”眸中透出幾分震撼和驚恐,小日子的確過得很滋潤,人都圓潤了些許的太宰治抱住了自己。
“好變態啊你安吾!”
“廢話,你臉都圓了看不出來才有鬼吧!”瞬間猜到對方在想什麼奇怪的事情,阪口安吾額角暴起青筋。
“我才沒放監控設備,隻有你才會乾那種事!隔那麼遠你是怎麼把那些東西放過去的!?”
“啊!”參與了一部分過程的雨宮律一敲手心,恍然大悟:“怪不得太宰有時候會叫我送他去橫濱。”
他還以為是打算趁他不注意的時候跑去地獄玩呢,還戒備了好長時間來著。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啊!
“……”沉默了一會兒,阪口安吾將下滑的眼鏡推了上去,冷靜地指責道:“就是因為你總是寵著太宰,他才會得寸進尺。”
他不相信雨宮律身邊沒有出現一些見不得光的小東西,還有織田作……
太宰這臭毛病就是這兩個人慣出來的
!
“哈哈。”雨宮律笑了一下,勸對方還是趕緊放棄掙紮比較好:“就算我不送,太宰也有辦法放過去吧?”
“啊,確實。”阪口安吾認同地點點頭,在這一點上甚至放棄了吐槽。
“……”並沒有被控訴的太宰治感到了一陣心虛,頭一歪眼一閉:“我的頭好痛啊……”
阪口安吾怒吼:“所以說彆裝了——”
經曆了一翻雞飛狗跳的掙紮,在宰科生物受害者聯盟駐雨宮家分部幸災樂禍的目光下,太宰治還是被揪走了
“好好工作。”對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人今晚開慶祝會的打算一無所知,雨宮律伸手揉了揉對方的腦袋。
“周末我去接你。”
“說好了哦。”一臉認真地接完話,太宰治想了想,又用哀怨的眼神掃了一圈周圍看笑話的人。
在雨宮律順著自己的視線望過去之時,勾起嘴角送過去一個輕蔑的眼神,茶藝大師臨走前還不忘惡心人。
“可是,他們好像不希望我回來的樣子……”
清楚看到了其他人毫不掩飾的態度,雨宮律面不改色地將腦袋扭回來:“沒有吧?我看他們很期待你回來啊。”
在場大大小小看熱鬨的,紛紛露出了被惡心到了的神情。
“……”阪口安吾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出「異能特務科沒有周末」這種幾人歡喜幾人愁的事情。
“對了,安吾。”雨宮律又扭頭看向另一邊,嚴肅著一張臉提醒道:“等織田作的發售那天,你要空出時間哦。”
回憶起了上次的綁架事件,並不想再經曆一次的阪口安吾同樣嚴肅起了臉,扶了扶眼鏡認真地回道:“嗯,我會空出時間的。不睡覺就好了吧?很簡單的哈哈哈……”
都在異能特務科上班了,哪有不瘋的。
“不,這個就有點……”被對方的精神狀態震撼得瞪大了眼睛,雨宮律一臉誠懇的建議道:“安吾,請務必還是睡覺吧!”
過勞死真不是個好死法,很難判定的!而且他還不想這麼早就在地獄看到安吾啊!
——
產屋敷耀哉覺得這個世界很魔幻。
產屋敷一族曾是平安時代的貴族,卻在某個不做人了的族人追殺下不斷改名換姓,隱藏自身。
直到戰國時代族內唯一的汙點伏誅,這才徹底安穩下來。
作為延續千年的古老家族的第82代家主,產屋敷耀哉清楚的知道,這個世界上存在著許多科學不能解釋的事情。
比如橫濱那邊遍地跑的異能力者,再比如京都那邊的咒術師大本營,再再比如一些在綜藝節目上裝神弄鬼的靈能力者。
雖然族中記載了一些光陸離奇的故事,現實裡還有一些更加怪力亂神的超自然現象,但是——
幾百年前的先輩找上門來……
這種事情,是不是太過魔幻了?
這已經不屬於活久了就能見到的範疇了吧?而且他還很年輕,根
本沒有活得那麼久!
產物敷耀哉現在有點慌。
畢竟,祖宗就坐在自己面前,這種事情著實不多見。
產屋敷天音同樣有點慌,眼睛朝對面據說是產屋敷一族先代轉世的男人眼尾瞄了一下。
作為神官一族的孩子,雖然靈感不強,對家業也沒什麼興趣,但在家族氛圍的熏陶下,對這些事情到底要敏感些。
那是赤妝線吧?
是神眷,還是神降?或者乾脆就是……
看著對面似乎有些緊張的夫婦二人,雨宮律後知後覺地反應了過來:“抱歉,嚇到你們了麼?放心,我不是幽靈。”
抬起手往前伸,穿過障子門照進屋內的陽光在胳膊底下的桌案上投出一道影子。
“我可以曬太陽,也有影子、唔……要試試看體溫麼?說起來我還沒證明身份吧?我想想……”
“不……”並沒有在擔心幽靈的事情,發現祖宗大概率是個抓不住重點的天然的產屋敷耀哉愣了一下。
轉頭跟同樣一臉茫然的產屋敷天音對視,眨了眨眼,突然勾起唇角無奈地笑了起來。
“族內有您的畫像。”
產屋敷律,終結宿命之人。
產屋敷家的每個孩子,自記事起都會被要求記住這張臉。
產屋敷耀哉自然也不例外。
雖然他從未想過,那張精心保存的古老滑畫像上的臉,真的會出現在現實就是了。
雨宮律愣了一下,一下回憶了起來:“是兄長……”
明明都說了沒這個必要,最後果然還是偷偷乾了麼……
但是,意外地幫上忙了?
“律,有小朋友在偷聽誒!”
停止了回憶,雨宮律轉頭看過去。
障子門外木製廊簷上站著個背光的高大身影,被日光偏愛的一頭白發邊緣都閃著光,手裡還拎著個四五歲左右留著妹妹頭的男孩。
往旁邊一看,果不其然是一個黑色丸子頭的高大少年,笑意吟吟,手裡同樣拎了個赤發紅瞳的孩子。
大概是因為乾壞事被抓住,兩個孩子看起來羞愧極了,漲紅著臉低頭不說話。
而與之相對的——
雨宮律看著此刻同樣不該出現在這裡的兩個咒術師,挑了挑眉:“那你們又是在乾什麼?”
被安排逛院子的五條悟理直氣壯,甚至抱怨了起來:“這裡沒什麼好看的,跟五條家沒區彆啊。”
再說了,有什麼秘密是貓貓聽不得的?
不就是轉世麼,誰沒見、嗯……雖然以前沒見過,但現在不就見過了!
“……路過。”阻止過了但沒成功,想想覺得不聽虧了的夏油傑乾笑一下,找了個不走心的借口。
“借口太敷衍了。”早就知道人在外面,也沒有隱瞞打算的雨宮律有些無奈地笑了一下:“把那兩個孩子放下吧。”
“輝利哉,征十郎。”產屋敷耀哉喚來了自家兒子和他的小夥伴,有些無奈的問道。
“聽多久了?”
“什麼都沒聽到。”五條悟搶答道,看著雨宮律目光灼灼,似乎在邀功。
“沒錯,剛來就被抓住了。”夏油傑幫忙作證。
帶頭乾壞事的輝利哉站了出來,為試圖阻止過自己卻慘遭失敗的小夥伴正名:“是我非要來的,征十郎是被我拽來的。”
家裡畫像上的人出現了,哪個小貓咪能忍住不去探聽呢?
大貓咪都忍不住。
完全不知道小夥伴為什麼對客人如此好奇,阻止失敗後因為擔心跟了上來,在這件事情上算得上無辜的征十郎卻沒打算推卸責任,彎下腰非常誠懇地道歉。
“產屋敷叔叔,對不起。”
“……”夏油傑看了五條悟一眼,沉痛地發現這家夥完全沒有愧疚的意思。
連小孩都不如啊,悟!
搖搖頭恨鐵不成鋼完了,被懂事的孩子激起了愧疚之情的夏油傑湊到受害者邊上,輕聲耳語:“抱歉啊,律。”
“……”有著特級耳力的五條悟看了眼自己的摯友,滿臉的不可置信。
“傑,你什麼時候也這麼茶了!?”
這一切都是太宰治的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