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顧澂x汪蘇妍 任由他連續不斷(1 / 1)

心動研究計劃 蘇錢錢 10195 字 6個月前

祝嘉會的婚禮一彆後, 顧澂和汪蘇妍沒有再見。

從祝嘉會的口中,顧澂隱隱拚湊了她這幾個月的生活軌跡——從雜誌社辭職,自己開了一家攝影工作室, 雖然在郊外, 但因為過硬的攝影水平和強烈的個人風格, 生意還不錯。

但至於她為什麼忽然又不結婚了這件事,祝嘉會不知情, 顧澂也無從得知。

顧澂不得不承認, 在重遇汪蘇妍,看到她撲到自己懷裡的那一刻,他那顆冷硬的心再次為她有了動搖。

他覺得自己很沒骨氣。

在被她那樣玩弄過後, 還能因為一個擁抱就再次心動。

不……

顧澂其實比誰都明白。

他對她的心動從未停止過。

再見到她的時候,那份愛意混著不甘, 早已燃燒得更炙烈。

顧澂日常在局裡的工作很忙,他今年正式退伍,北京軍部的確早早就朝他遞來了橄欖枝,給出的職務也是辦公室高位,但顧澂拒絕了。

習慣了自由自在的生活, 天天坐辦公室的工作不適合他。

加上祝艋生病,顧澂也想在滬城安定下來,得空的時候陪陪兄長。

上面沒辦法,又不想丟了這個人才, 權衡之下,把他安排到了滬城某刑警大隊工作, 往後再慢慢培養。

祝嘉會和江斂婚禮結束後出去度蜜月,某天忽然給顧澂打來電話,說是婚禮上的照片選了一些成冊, 已經做好了,讓他幫忙去拿下。

祝嘉會說:“我把汪姐姐工作室的地址發給你,你去的時候跟人家禮貌點。”

顧澂起初沉默了會,回她:“我今天要值班,沒空。”

“這樣啊。”祝嘉會想了想,“那我問問之灝有沒有空。”

可就在祝嘉會掛電話前的一秒,顧澂忽然又開口:“還是我去吧。”

他總是努力裝不在意,可越回避,反噬的情感就越洶湧。

明明已經去過那家工作室很多次,車停在對面的樹下一整天,看她的身影在門口出現,卻從沒踏進去半步。

但今天,他有了合理的理由。

不需要祝嘉會發的定位,顧澂驅車來到那個早已熟悉的地方,微頓,第一次下車走了進去。

汪蘇妍的工作室周圍種了許多的花,花叢錦簇,走進來有種讓人放鬆的寧靜感。

顧澂曾經在馬路對面看她清早起來給這些花澆水,有時澆著澆著會蹲下來看著花發呆。

顧澂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直覺她過得不開心。

……

工作室的玻璃門半掩著,顧澂正要敲門,卻看到門前掛著【暫停營業】

幾乎是同時,裡面傳來的激烈爭吵聲斷斷續續落到耳裡。

“去了一趟國外跟丟了魂兒似的。”

“你28了!還以為自己是什麼仙女?”

“你什麼家庭自己不知道?人家肯要你就不錯了,還挑揀四的!”

“就是因為我知道自己是什麼家庭,你禍害我就夠了,我不想再去禍害彆人。”

“我禍害你什麼了?我讓你嫁人就是禍害你?那麼好的條件你不嫁,害得我白白退回18萬的彩禮,不知道你一天天的清高什麼,你還能遇到比小張更好的男人?”

“說完沒有。”汪蘇妍的聲音冷靜,可聽著又有幾分絕望,“每個月的生活費我都給你了,你要是再來鬨事我會報警。”

“謔喲,報警?你報一個試試!”汪父用力拍了拍桌,“我倒要看看哪個警察敢管老子找女兒要錢的。”

話音剛落,身後淡淡的聲音傳來,“每個警察都敢管。”

汪蘇妍抬頭,怔住。

汪父也跟著回頭,見身後不知什麼時候站了個男人,個子高,氣場也不好惹。

“關你什麼事,你誰啊?”

顧澂沒說什麼,直接拿出自己的證件。

坐過牢的人對警察有種刻在骨子裡的害怕,顧澂隻是那樣一晃,汪父剛剛的囂張氣焰頓時就沒了。

“誤會誤會,我隻是跟女兒聊聊家常。”

汪父衝顧澂點頭哈腰,一眨眼功夫就離開了工作室。

玻璃門開了又關,帶進來一點風,卻衝不散汪蘇妍的難堪。

她垂下眸,知道顧澂的來意,從架子上拿下一本相冊遞給他,“嘉會的冊子。”

顧澂沒說什麼,接到手裡就要往外走。

可走出去幾步,他還是停了下來,頓住幾秒,轉過身看著汪蘇妍,“我以為你會過得很瀟灑。”

聞言,汪蘇妍莫名笑了。

“應該是的。”她低著頭,半晌才喃喃:“如果沒遇見你的話。”

如果不是愛上了顧澂,如果不是始終忘不掉,如果他們從沒遇見——

汪蘇妍本就是恣意瀟灑的。

汪蘇妍這句話深深刺痛了顧澂,他看著眼前熟悉卻有些蒼白的臉,那些紮在身上的刺終究倒戈成柔軟的羽毛,成片地裹著他那顆心,再也控製不住——

他把汪蘇妍拉到懷裡,扣住她的後腦勺吻了下去。

他在她溫暖的口腔裡強勢地掠奪,舌尖撬開她口腔,和過去一樣地吻她,卻比過去多了更多的情緒。

從前是愛,是甜蜜,但現在多了不甘,矛盾和掙紮。

他深深地吻著她,像回到廢墟下的那天,深淵般的黑暗裡,他們擁抱熱吻,是彼此唯一的光。

忽然察覺鹹意,顧澂鬆開汪蘇妍,看到她滑下眼眶的眼淚。

槍林彈雨下都沒哭的女人,能跟比自己高一個頭的老男人乾架的女人,現在在自己懷裡哭了。

顧澂的心莫名痛得難受,抹掉她的眼淚,“18萬的彩禮,怎麼就不嫁了。”

汪蘇妍紅著眼眶對他笑,“因為我的心已經嫁人了啊。”

顧澂不懂她的意思,明明深情,卻又絕情。

“汪蘇妍。”他深深地呼了口氣,“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在想什麼。”

汪蘇妍撫著他小臂上的傷疤,沉默良久,還是決定把話說開:

“當時首長知道了我們的事,告訴我你會去北京軍區,說你的人生還有更高的榮譽。”

“你剛剛看到了,我爸爸就是那樣一個爛人,他還有案底。”

“我愛你。”

“怎麼能允許自己成為你人生裡的汙點。”

顧澂:“……”

顧澂想過汪蘇妍背棄他的種種原因,卻沒想到是這樣的可笑。

“榮譽?我要什麼榮譽?我如果是貪享名利的人,早就躺著做祝家的少爺了。”

“汪蘇妍,彆自以為是地為我想。”

顧澂一字一句地說:“我想要什麼,隻有我自己知道。”

“那你想要什麼。”汪蘇妍迎著他的眸問,“能告訴我嗎。”

時隔數月再看這張熟悉的臉,看她紅了的眼,顧澂所有偽裝起來的冷漠儘數崩塌。

他歎氣,心疼地抱她到懷裡說:

“你怎麼會是我的汙點。”

“永遠都不是。”

汪蘇妍低了低頭,努力忍住抽泣,再抬頭時,終於像過去那般,義無反顧地抱住顧澂吻上去。

彆離數月,釋然和忘情都隻在一瞬間。

兩人的吻輕柔到激烈,刻儘思念,顧澂從回應變成主動,汪蘇妍不由自主地後退,直到被抵在牆上。

呼吸淩亂又急促,汪蘇妍被吻得身體發軟往下滑落,顧澂及時抱起她,另一隻手摸索著鎖上了工作室的門。

工作室裡有汪蘇妍的小臥室,她平時一個人住在這,房間不大,床也是單人床。

撞開門進去時,汪蘇妍的黑色內衣已經半掛在了身上。

她渾身的肌膚都被欲|望蒸成了緋紅色,長發淩亂披散在肩頭,修長的頸仰著,承受顧澂四處落下的吻。

他們的身體緊緊相貼,溫度灼燒到發燙。

顧澂的舌勁大,卷弄得汪蘇妍快窒息,她卻舍不得分開,環著他的頸迎合。

“要是我沒回來。”

“要是你不認識嘉會,我們沒再遇見。”

顧澂的吻十分重,帶著狠。

汪蘇妍顫遍整個身體, “我不知道……”

她斷斷續續地說:“我想過我們這一生都不會再見。”

“……所以我開始喜歡上了拍婚紗照。”

“自己做不了新娘……看彆人也是幸福的。”

汪蘇妍忽然弓起身,表情痛苦又愉悅。

“……可有時我也會幻想,我能等到你回來。”

“我們再見一面。”

“我們……”

男性的壓迫感入侵,汪蘇妍說不出話,雙手掐緊了顧澂的肩。

顧澂掌心扣著她的頭,發絲從指間流瀉,他沉沉的身軀壓著她,不給緩氣的機會。

能被次選去維和的人體能有多好,汪蘇妍從前隻有大概印象,不曾親身體會。

但今天,她體會到了。

混亂之中睜開眼,她隻看到顧澂手臂和手背上因為動情而繃起的青筋。

汪蘇妍明顯察覺到,他帶了些情緒在做這件事。

分彆幾個月,所有積攢的痛苦和難捱都宣泄在這一刻。

那份狂熱甚至讓汪蘇妍皺起了眉,伸手去推:“……顧澂。”

可是她不開口還好,一開口,顧澂便會想起她離開的日子,想起那些瘋狂想她的夜晚。

他一隻手固住她,另一隻手掐著她臉頰,更狠地吻下去,不讓她說話。

吸吮,絞纏,濃烈的愛和恨都透過唇舌發泄給她。

汪蘇妍無法掙脫。

“不是問我要什麼嗎。”

顧澂悶重的呼吸灑在汪蘇妍後頸,“我要你。”

他清晰地說:

“聽清楚了汪蘇妍。”

“我隻想要你。”

安靜的房間不透光,汪蘇妍抱著顧澂,因為這句話抑製不住地久久顫抖。

……

那天的後來十分混亂。

汪蘇妍昏沉漂浮,喝醉似的意識斷了幾次片兒,隻記得她那張單人床不堪重負,差點從中間斷開,他們從白天到晚上,誓死不休般地兌現著彼此曾經說的那句話。

——出去了做個夠。

雖然遲了幾個月,但好在隻是遲到,不是失去。

不過“做個夠”的下場就是,沒過多久,汪蘇妍就查出了懷孕。

那天汪蘇妍拿著驗孕棒,猶豫地問顧澂,“要嗎?”

顧澂雖然沒想到兩人放縱一場就來了個孩子,但來都來了,他正好名正言順地把汪蘇妍娶回家。

前期汪蘇妍有流產跡象,顧澂非常緊張,把她送到軍區醫院保了兩周的胎,順利度過前幾個月後,正式和汪蘇妍領證結婚。

都說惡人要由惡人治,顧澂雖不是什麼惡人,但像汪父那樣蠻橫的老混蛋,他對付起來綽綽有餘。

汪父開口也要18萬的彩禮,顧澂平時不露財,可到底是祝家收養的少爺,光是靠著祝老爺子留給他的股份,躺著都能過幾輩子。

更何況弟弟娶老婆,祝艋也不可能寒酸著辦。

於是顧澂大手一揮,直接給了180萬的彩禮,樂得汪父高興瘋了,滿以為自己要走上人生巔峰,下一秒卻被告知,錢是給汪蘇妍的。

汪父大怒,“我生的女兒,彩禮錢不給我?”

顧澂卻遞給他一個盒子:“這是給你的彩禮。”

汪父滿懷期待地打開,看到裡面的東西後卻臉色煞白。

顧澂散漫地笑著對老嶽父說:“安分點,不然我親手給你戴。”

雖然隻是個假的道具,但面對赤|裸裸的銀手銬警告,汪父敢怒不敢言。

嫁女兒之前他早打聽過了,知道自己這個女婿是什麼來頭,跟各種惡人交過戰,連國外的武裝份子聽了他的名字都要畏懼幾分的人,現在還管理著自己那個片區的治安,換句話說——

他稍微作點亂子,第一個收拾他的就是顧澂。

汪父隻能忍氣吞聲,背地裡對汪蘇妍抱怨,“你可真是給我找了個好女婿。”

抱怨歸抱怨,在顧澂的陰影籠罩下,汪父也隻得收斂,很少再敢去騷擾汪蘇妍。

隔年,兩人的孩子出世,汪蘇妍給他取名叫等等,紀念她心甘情願等著顧澂的那些日子。

等等的大名叫顧屹安。

爸爸保護彆人的一方平安,汪蘇妍希望孩子能跟爸爸一樣,做一個屹立天地的男子漢,保護彆人的同時,自己也一世平安。

等等歲的時候總愛去汪蘇妍的工作室玩,他乖巧地幫媽媽門前的那些花澆水,有時也會和顧澂聊天,問他:“爸爸,你覺得媽媽這裡的花,哪朵最好看?”

顧澂抱著兒子,不禁想起多年前在南蘇丹的一個夜晚。

汪蘇妍依偎在他肩頭,說中國營住的地方顏色太少太冷硬,一眼看去全是黃土地,連支野花都難見。

“我真想把你們住的地方種滿鮮花,這樣大家一睜開眼就能看到漂亮的花。”

那時顧澂回她,“我已經看到了。”

汪蘇妍笑著問在哪裡,月光下,顧澂摟著她輕吻,溫柔說:“是你。”

在顧澂心裡,南蘇丹貧瘠的土地上早為他開出了最熱烈的玫瑰。

她不可方物,永不凋零,

攜著光,自由赤忱地燃燒他的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