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2 章 小老弟的壓力(1 / 1)

丹增頓時就全明白了,鬨了半天居然是唐弈戈的人,他的保鏢怎麼來成都了?還是說他遍地都是保鏢?

自己真是無意間惹了什麼人了……丹增頓珠打了兩個哈欠,已經有些困了。左右兩邊的人根本不像是來接人,顯然就是在監視,生怕自己不按時登機。

這下丹增真的沒有機會後悔了,肯定要老老實實上飛機。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丹增也不做掙紮了,用餘光打量著身邊兩位:“你們是唐弈戈派來控製我的?你們這是犯法了吧?真要幫他當法外狂徒嗎?”

兩個保鏢都不說話,像是必須遵守什麼命令,一個字都不肯透露。

“他給你們多少錢,我給你們十倍。”丹增想試試金錢交易。

結果他們仍舊不為所動,大有視金錢如糞土的情懷。丹增乾脆又說:“你們不用這麼緊張,我弟弟生病了,我是肯定會上飛機去北京看他的。不用這麼緊張,好嗎?”

旁邊兩個門神一樣的人還是一聲不吭,仿佛要永遠保持安靜和神秘,但是他們的氣場總讓丹增想笑,不至於搞得這樣聲勢浩大吧?咱們又不是拍電影。

“算了,你們誰能給唐弈戈打個電話,我要和他說話。”最後丹增無奈了。

右邊的保鏢終於有了些動作,先是按著耳麥說了兩句什麼,原來通話一直沒有停止,還在監聽過程中。不一會兒,保鏢摘掉了耳麥,將手機遞給丹增:“唐總說可以。”

丹增苦惱地揉了揉太陽穴,拿過電話:“你能不能把人撤掉?我不跑。”

“等你到了北京,自然就撤掉了。”唐弈戈看了一眼手表,計算著時間。

“你這是限製人身自由!”丹增試圖和邪惡的京圈勢力反抗。

想不到唐弈戈遊刃有餘:“沒錯,但你又能怎麼樣?”

丹增捏著手機,從來沒見過這樣試探法律邊緣的人:“我不能怎麼樣,但是……”

“你要記住,你弟弟就在我眼皮底下上大學,我隨時隨地可以請他來家裡喝茶。何止是你,你弟弟的人身自由我都可以限製。”唐弈戈放話。丹增那奇異的感覺又來了,將手機還給保鏢,默默地吐槽了一句“傻缺”。

而此時此刻的水立方也回歸寧靜,燈光秀告一段落,奧運村也送走了最後一批觀光客。經曆了一晚上的征戰,教練們也回到了酒店,先去各個隊員的屋子裡轉轉。羅銳帶領工作夥伴們領了一路的祝賀,還在走廊裡和潘秀偉不期而遇。

“老羅,你可真是……”潘秀偉拍了拍他,“偷偷摸摸帶出一支這樣的隊伍來,說,還有什麼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我哪兒敢在您眼皮子底下偷偷摸摸,上回要不是突然著火了,您也能看見孩子們的訓練。主要是他們自己爭氣,我隻是一個管理作用。”羅銳心裡很清楚,飛魚隊和國家隊的差距客觀存在,“您看您的隊伍都收了多少金牌了,我們好不容易撈一塊。”

“能撈到這一塊就是勝利,比賽結束咱們好好聊聊

。”潘秀偉的意思很明確了,已經不用再多說什麼。羅銳的心裡頓時樂開了花,這回的收獲可太大了,今年暑假飛魚隊說不定就不在學校內夏訓了!自己還能跟著沾光,去蹭一蹭國家的課!

當然,沒敲定的消息不能亂說,萬一沒成功,學生們是白高興一場。但現在他最關心的還是小冬,真擔心他已經支持不住。明天是比賽的倒數第二天,可是正數第二個比賽項目就是男子50蝶,一大早就要出場。

咚咚咚,羅銳進屋之前先敲門。自從知道了大蕭和小冬的這個這個……戀情,又親眼撞破過一回,羅銳現在無論進哪個門都提心吊膽,生怕又瞧見那倆學生抱著對方互啃。

“來了!”蕭行剛洗完澡,下半身圍了個浴巾,打開門之後一驚,“您怎麼來了?”

“我怎麼不能來了?不歡迎我是不是!”羅銳一瞧見大蕭的狀態就心裡一驚,“你!乾什麼呢!”

蕭行匪夷所思,看了看浴巾:“我剛洗完澡啊,晚上不能洗澡麼?”

“在水立方裡都洗完了,你還洗什麼?不怕著涼啊!”羅銳是擔心他火力旺盛又管不住燥熱的心,拿了金牌一激動回來就按著小冬乾那種事情,“我警告你,現在是賽期,小冬明天上午參賽,你大後天還有最後一場,不要藐視紀律!”

蕭行退後一步,腦瓜子一轉就知道教練誤會了什麼:“……您想到哪兒去了?您……真不健康,腦袋裡胡思亂想。”

“我怎麼不健康了,你健康就不帶著小冬在更衣室裡胡來了。”羅銳再次回憶起了那很難理解又不得不接受的畫面,“小冬現在還生著病呢,讓人家早點休息……”

話音未落,姚冬擺著鍋莊舞的步伐就過來了,脖子上還掛著金牌:“教練?您您您怎麼這麼晚還過來了?”

羅銳捂了下眼睛,發燒的可能不是姚冬,是自己。“你大晚上跳什麼舞啊!上床休息!”

“高興嘛,我們老家高高高興的時候都要跳舞。”姚冬不僅不難受了,現在還渾身帶勁!果然生命中最好的能量加速劑就是勝利,一場比賽帶來的多巴胺和內啡肽足以讓肌肉亢奮起來。關節還殘存著燒過的酸痛,但是姚冬的疼痛閾值已經提升了。

“再高興也沒有這時候跳舞的,快躺回去。”羅銳好說歹說才把人勸回去,扭過頭對還沒穿上褲衩子的蕭行板正臉色:“我現在把小冬交給你照顧了,現在是晚上11點,該不該睡覺你心裡掂量掂量。”

“我穿上褲衩就睡。”蕭行給出回應。

“快點兒吧。”羅銳又囑咐囑咐才走,然而他的勸說並沒有讓姚冬安靜下來,反而更加開心了。等到蕭行給房門掛上鏈鎖再回到床邊,姚冬已經用一隻手撐著腦袋,擺出了側躺的妖嬈之姿態。

“你是不是不難受了?”蕭行忍住衝動,走過去摸了摸他的腦門兒。有時候他真想和祝傑交流一下經驗,畢竟薛業看上去也是一個根本不好管教的。

“難受,但是我我我開心,一想到明天還有比賽就更開心了。”姚冬已經完成了壓

力到動力的思想轉化,現在迫不及待地想要衝到50蝶預賽去。如果說蝶泳是他的優勢項目,那麼短距離無氧蝶就是他的優中之優。

“再開心也得睡覺啊,你再不好好休息,教練扣我獎金的心都有了。”蕭行彎下腰,襪子褲子一串兒往下扒拉,然後拉開被子將人塞進去。姚冬還不想睡,伸出一隻手,沙啞著,可憐兮兮地問:“今晚能一一一起睡嗎?我們嬌0是離不開老公的。?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睡睡睡,擠一起睡。”蕭行點點頭,哪有你這麼大個兒的嬌0啊,都快一米九了你。他扭身關上了床頭燈,鑽進了同一個被窩裡頭。標間的床勉強容納兩個人,蕭行騰出一條胳膊給姚冬當枕頭,時不時摸一把他的大後背,用掌心量一量他的體溫。

胸口又熱又癢,又濕又滑,姚冬又開始左右亂蹭,享受著胸肌飽滿的擠壓夾緊。

“這個給你。”幾分鐘後,姚冬把臉從洗面奶上抬起來,將脖子上的金牌掛在了大蕭的脖子上。幾分鐘前他還那樣有精神,現在像是突然間就蔫兒了,聽起來昏昏欲睡。

蕭行拉著他的手咬了一口,他知道這是體力殆儘的征兆,姚冬身體裡的電量算是徹底耗光。“我有金牌了,你還給我乾嘛?”

“換,換一下,你的給我,我的給你。”姚冬迷迷糊糊地說,還伸出一隻手去擦了擦大蕭的眼睛。他至今都不知道發燒那晚看到的是不是真的,或許大蕭根本沒有紅眼圈,隻是姚冬心裡總是隱隱不安,生怕大蕭總是不和他說實話。

其實他心裡也有害怕,也有遺憾的吧。姚冬在睡著的邊緣恍恍惚惚想著,畢竟自己從來沒見過大蕭哭或者情緒崩潰。一個心理太過強大樂觀的人必定有最薄弱的地方,他並不希望大蕭那麼強,其實很想對大蕭說,你難過的時候可以哭。

因為你是最有資格哭的人,你不用裝作沒事,也不用太堅硬。如果你哭,那我願意接住你的眼淚,或者陪著你一起掉眼淚。我不會勸你彆哭了……

當然這些話他暫時沒有力氣和蕭行親口說,手掌還放在大蕭的眼眶上就斷崖式沉入睡眠,這一天對他來說還是太累了,早就超過了體能極限。又過幾分鐘,蕭行確認了男朋友完全熟睡之後才從床頭櫃上拿起了手機,點開了[我們都有0]群聊。

這個群聊的名稱實在太直白了,每回看到蕭行都渾身一熱,總覺得群裡應該時常討論一些非常有用的限製級信息。但真實的聊天內容卻和想象中南轅北轍,蕭行小心翼翼地按著手機屏幕,一邊注意著姚冬的睡眠,一邊在群裡發問。

蕭行:[@祝傑,薛業平時氣你麼?]

祝傑:[不氣,小業很乖。]

蕭行:[看著不像。]

祝傑:[小業從一出生就歸我管,所以很乖。]

蕭行:[那為什麼我男朋友一天能氣死我好幾次?全世界隻有我這樣麼?再說你和薛業是一起長大的麼?我和小冬可是青梅竹馬。]

唐譽:[支持弟弟氣你,青梅竹馬也沒什麼優勢。]

蕭行放下手機

,看了看懷中打呼嚕的人,算了,氣就氣吧,誰讓自己沉迷美色呢,色字頭上本身就一把刀。

一夜過去,等到姚冬再睜開眼睛,身體仿佛已經版本迭代完畢,雖然徒留一絲疲憊可整體來說很輕鬆。蕭行也跟著起床,他今天又是空置的一天,沒有項目,所以就全程當老媽子,負責給姚冬收拾運動包。

水杯、運動毛巾、泳褲、泳帽、泳鏡,外加最重要的參賽證件,一樣樣東西往裡裝。蕭行生怕錯漏了什麼,反複檢查好幾遍才放心。等到時間一到,他們拉開酒店的房門,準備去樓下大堂集合,結果一開門就看到門口站著一個人,穿著淺藍色的隊服,小臉青澀但是紅得不像樣子。

“怎麼是是是你啊?你不去集合嗎?”姚冬認出了周小萌,“今天你也有50蝶吧?”

“對,我也有。”周小萌已經等了好一會兒,忽然從口袋裡拿出什麼,“小冬哥,你能給我簽一個名嗎?我喜歡你好久了!”

這場面像是時光倒流,一天前姚冬坐在曹駿的旁邊,興致勃勃地拿著本子要簽名,以後輩的崇拜眼光看向前輩。但是他沒想到自己在更後輩的眼裡也變成了閃閃發光的前輩,也是彆人追趕的目標和榜樣了!

蕭行關上了門,並不覺著很吃驚,畢竟這倆人是同一個項目,同一種類型的運動員,他崇拜小冬也是很正常的現象,拿個筆記本要簽名不算什麼。

等到他定睛一瞧,頓時大吃一驚。因為周小萌手裡拿著的根本不是筆記本,而是一小遝照片!

全部都是體育記者拍下的比賽瞬間,周曉明將這些照片下載放大衝洗,做成了明信片,而且還塑封壓膜了?

怎麼回事小老弟?蕭行看著明顯比自己小了一號的周小萌,感受到了來自後輩的壓力。你說的“喜歡”是純粹的競技慕強吧?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