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0 章 高原專治嘴硬(1 / 1)

白洋的忽然暈倒徹底打亂了姚冬的計劃,原本還想請白隊吃飯,現在隻能惴惴不安地等在病房裡頭。

因為是甲流,他們都戴上了醫用口罩,碰過的東西都用酒精消過毒。不一會兒小護士進來測量體溫,溫度已經在往下走了。

“現在多少度了?”蕭行上前看看。

“現在是38度9。”小護士看了他們一眼,“要是沒什麼事,家屬不用都等在這裡,或者去旁邊的家屬臥室吧。檢測結果已經出來了,病人是甲流和乙流的重疊感染,傳染性較強,是雙重陽性,萬一把你們傳染了就不好了。”

“謝謝您。”蕭行點了點頭,口罩將他的臉遮住一大半。

他很關心白洋,但是護士說的話也對,這裡確實不宜久留。他給姚冬戴了兩層醫用口罩,就是害怕傳染,運動員的肺活量太寶貴,這種病毒性傳染病是頭等大敵。一旦感染,不僅會影響接下來的訓練,說不定還會對肺部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傷,後遺症十分凶險。

他們用好幾年努力換來的幾秒鐘成績提升,很有可能被一次感冒打回原樣。也有運動員因為一場肺炎直接退役的,他們的身體零件太金貴了。

“咱們先去隔壁吧。”蕭行先把姚冬拉了起來。

姚冬是起來了,但唐譽還是一動不動,坐在離床最近的沙發椅上。

“先去隔壁吧,白隊一時半會兒醒不了呢。估計他在哈爾濱又凍了凍,一下子給他凍透了。那邊的冷你沒經驗,在外頭待時間長了不行。”蕭行說。

唐譽還是毫無反應。

“你坐在這裡也沒用啊,一會兒白隊醒了你再給他嚇著。”蕭行又說。

這回唐譽才算給了點反應,從椅子上起來。病房是單人vip,帶一個家屬房,整個像一個豪華的療養套間。屋裡什麼都有,還有電視機,隻不過現在他們可沒有看電視的心情,坐下後先消毒,相顧無言。

半晌,唐譽才開口:“你們先回去吧,你說得對,他確實一時半會兒醒不了,你們坐在這裡也做不了什麼。萬一再傳染了,白洋醒來後肯定會內疚。”

“我們,免疫力好。”姚冬看他這麼憔悴,也不敢一下子離開這裡,“唐譽哥你你你彆倒下,你堅持住。”

“我沒事。”唐譽對小冬的態度明顯柔軟,“給你們的禮物在箱子裡,隻不過現在我騰不出功夫去拿。春節你們怎麼打算的?”

蕭行說:“先回他家,再回我家,然後直接返京。”

“哦,挺好的。”唐譽心不在焉地點點頭,“你們回去注意點兒,會有高原反應吧?”

姚冬低聲說:“我會有有有一點點,但馬上就能好,以前我上高中和參加比賽都不上山,身體適應很快。主要就是他……”他指指蕭行,“他肯定會不不不舒服,沒事,我給他找個氧氣瓶。我家的民宿裡還有吸氧倉,我可以照顧他。”

“我沒那麼誇張,再說我都上去過一次了,算是有把握。”蕭行可不願意讓唐譽覺

著自己上了高山就手不能提,不蒸饅頭爭口氣,“倒是你,一下來又要醉氧,折騰好幾天才能好。”

姚冬撓撓眉毛,這倒是,不過這回他隻是回去4天,下山後的醉氧也不會很嚴重,一周就養好了。

三個人正輕聲說著話,一個穿白大褂的年輕醫生敲了敲門,然後將門推開一半。唐譽馬上從沙發上彈起來:“請進。”

“你們都在啊,不回去早點休息?”醫生顯然和唐譽很熟,“你爸你表哥可都不知道你又二進宮了,趕緊回家。”

“我朋友病了,他好了我就走。”唐譽看看他手裡的本子,“甲流乙流雙陽是不是很危險啊?”

“可大可小,不能忽視,而且還要看個人體質和免疫力,他現在是免疫力低下,都燒這樣了也不知道注意。”醫生讓他坐下,“一會兒我給你們三個一起做個檢測,看看你們是不是已經感染了。”

姚冬輕聲說了句“謝謝”,哇,這人不會就是唐家的私人醫生吧?

“為了確保病人早日康複,有幾個問題我得問問你。”醫生拿出圓珠筆,一邊說一邊記,“病人這幾天有明確表露過身體不舒服嗎?”

蕭行和姚冬同時看向唐譽。唐譽則搖了搖頭。

“好吧,那他之前肯定有咳嗽和疲倦等等症狀,幾天了?”醫生又問。

唐譽又搖了搖頭。蕭行的表情則凝重起來。

醫生皺皺眉毛:“那他到首都機場之前肯定已經發燒了,燒多久了?他這幾天有吃過什麼藥物嗎?”

唐譽還是搖了搖頭。蕭行已經一臉無語,什麼都不想說了。

“行吧,一問三不知。”醫生無奈地收好筆記本,“你們在一起之後還是要細心一些,這發燒的原因有很多種,你心裡掂量掂量。”

他能掂量什麼啊,他要是有那眼力見,白隊就不會暈在機場了。等醫生離開,護士拿著棉簽進來取樣,給他們做檢查,結果是三個人都是陰性,沒有人感染。這時候也該帶著小冬回去了,蕭行就算再不放心也不能留在這裡,隻好囑咐一番之後帶人離開醫院。

“還好醫院是是是唐譽哥家裡的產業,咱們不用擔心,白隊明天就醒來。”回學校的路上姚冬怕大蕭還在發愁,便笑著安慰他,“醫生那麼多,不會有事。”

“嗯,我知道。”蕭行轉手把姚冬臉上的兩個醫用口罩摘掉,裹好後扔進路邊的垃圾桶,然後拿出醫院的消毒紙巾給他擦手指頭,“回學校之後咱倆先去洗澡,衣服脫了扔洗衣機裡去,彆和隊裡的人太近。”

“我知道。”姚冬不是不懂事,他們都怕傳染隊友,“好在,咱們都都都是陰的。”

“你說這唐譽,他也真能耐,咱們和白隊接觸了這麼一會兒,沒被感染也是正常,他們接觸這麼久了,晚上還住一起,他居然一點事都沒有。”蕭行真不知道這算不算運氣好,上回也是,齊天那麼一拳砸下來,助聽器都壞了,他耳朵沒什麼事。

給姚冬消毒完畢之後兩個人趕緊打車往學校趕,半路上,考慮到

他們是從醫院回去,於是又轉了個彎,乾脆回到了蕭淨修車鋪住一晚上。隊服扔進洗衣機裡,用殺菌消毒液去洗,第二天穿上才算放心。

等到返校之後,蕭行才接到白洋的電話,原來人已經醒了。

“我靠,白大哥,你彆嚇唬人啊。”蕭行一邊慢跑熱身,一邊接著電話,室內館裡多得是春節不回家的校友,其中田徑隊那邊更是緊張,“你知不知道昨天你暈得多可怕。”

“你瞎扯什麼啊。”白洋的聲音從未有過的虛弱,兩句話說說就得喘氣咳嗽,面頰全是紅血絲,“咳咳,你家的事解決了吧?”

“你彆操心我了。”蕭行又是感動又是無奈,“你趕緊好,好了我請你吃飯,我親自下廚。或者我單獨請你去外頭吃,你不是想帝王蟹麼,好了我管飽。”

“你怎麼……咳咳,這麼大方?”白洋一聽就放心了,華建國沒再出什麼幺蛾子。家事有時候是能絆住一個人的大石頭,大後方穩了,大蕭才能往前衝。

“我對你當然大方了,也就是對小冬和你,請彆人我都請自助。”蕭行說心裡話,就請葛嘉木那幫人必須自助。

白洋又一陣咳嗽,半天才說:“好吧,你們好好訓練,我估計和你們再見面,得春節後。”

“放心,你歇著吧。”蕭行不敢和他說太多,病來如山倒,白隊這一養估計要一個月。結束通話之後他重新跟上了前頭的隊伍,和姚冬一起完成今天的跑圈。

白洋這邊也掛上電話,隻不過剛才他沒力氣拿手機,通話都是公放的。唐譽坐在旁邊給他吹著藥,忍不住說:“對你真大方啊,請我吃飯估計就是68的自助,請你就是帝王蟹。”

白洋冷眼看過去:“我生病也能抽你。”

“你先把藥喝了吧。”唐譽說。

白洋接過一杯苦藥,一飲而儘,隨後問道:“我怎麼覺著……尾巴骨這麼疼呢,咳咳,是不是我暈倒的時候摔著了?你真接著我了?”

“當然了。”唐譽的目光有微微位移,“我直接公主抱,我有人證的。”

首體大的訓練場上冬訓如舊,幾天後的一場大雪把所有室外訓練都趕到了室內館,窗戶上還凍上了冰花。時間一天天過去,一眨眼就來到了春節,姚冬在緊鑼密鼓的冬訓節奏裡根本沒了過節的概念,或者對於他們來說,春節早早成為了一個日曆上的符號。

不止是春節,很多個節日都是如此,彆人的放假和娛樂與這個行業無關,他們隻有賽程。

又過幾天,飛魚隊的每個人都明顯雀躍起來,來自五湖四海的大學生們終於要回家了。在宿舍裡打包的打包,買特產的買特產,然後在一周假期的開端奔赴機場或火車站,和返京的人群逆行。

蕭行和張琪苒、葛嘉木都是一個地方的人,但這回他倆先坐飛機回去,他要奔往中國的西南方,去一個遙遠而神聖的地方。他們在機場短暫告彆,姚冬已經歡天喜地地說上了藏語,也不管大蕭聽不聽得懂,嘀嘀咕咕地一直唱歌。

北京到甘孜康定機

場沒有直飛,葛嘉木和張琪苒都到哈爾濱了,他倆還在成都轉機。可他們並不覺得疲勞,一個是回家,一個算是探親,興奮之情完全調動了他們的能量,仿佛可以一天一夜不眠不休。()

終於,他們的飛機穩穩地停在了康定機場,還沒下去,蕭行就看到了不屬於城市的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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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高的天啊,但是又像能摸著雲。特彆像動畫片裡的場景,一切都慢悠悠的。

下了飛機,蕭行就跟著姚冬一路走了,耳邊的話完全陌生,又有四川口音也有藏語。他見到了很多有著同樣膚色的人,像是一種默契,訴說著這裡的風土人情。

“咱們先出去,然後還要坐坐坐車呢。”姚冬的家離這裡還有路程,“一會兒要上山,我給你買個,氧氣瓶。”

“不用吧,我現在還挺好的。”蕭行吸了吸氣,是不是有過一次旅遊經曆了,現在沒難受誒。

“還是,備用吧,你等等。”姚冬對這一路摸得清,在機場外頭找到了賣裝備的人。他們用藏語交流,賣氧氣瓶的老板一會兒看看蕭行,一會兒搖搖頭,然後再看看人,要不是知道自己是探親,蕭行都覺得姚冬要把自己賣了。

“走,搞定了!”末了,姚冬笑嘻嘻地拎著兩個氧氣瓶回來。

“你們說什麼了?”蕭行好奇地問。

“那人,是我我我的老鄉,我們說一樣的藏語。他認出我是同族,然後看你,說你不行。”姚冬回答。

“我怎麼不行了?”蕭行馬上反駁。

“他說,你這個體格,上去肯定不行,越一身牛勁越難受。”姚冬把氧氣瓶塞給他,“他知道咱們還要走,說離開機場那天來還就行了,給一點使用費。”

這就是老鄉之情,省了一筆錢,蕭行雖然很不樂意,但還是拎起重重的氧氣瓶,跟著姚冬一起上了車。

“你難受,你就說啊。”車發動了,姚冬還很擔憂。

“笑死,根本用不上。”蕭行信心十足。

半小時後,蕭行頭痛欲裂,靠在姚冬的肩膀上虛弱地吸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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