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複合嗎複合嗎複合嗎(1 / 1)

再往前走走,白洋就看到了桌上的酒。

套間面積不小,還帶有一個可以鳥瞰北京城夜景的大露台,白洋率先一步走到露台的落地窗前,從這個角度欣賞著這座自己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熟悉,是因為土生土長,每一步都踩在四九城的土地上。陌生是因為自己從前隻是踩在土地上,很少能有這樣的角度。

出生在羅馬的人,大概一輩子也不會懂羅馬的路有多難走吧。不過白洋也得承認,人家既然能走到羅馬就是本事。

窗外是車水馬龍、寸土寸金,北京從不缺豪車,但大街上跑著的還真不多。在這個地方認的是車牌,一切都和這座古老城市的曆史相互關聯。白洋每次站在這裡都覺著自己暫時脫離了運動員的那個身份,一瞬間的事,賽程、訓練、金牌、輸贏……包括動了手術又時不時疼一下提醒自己的膝蓋,都離自己很遠了。

運動場和名利場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世界,他現在算是跨圈了?

就在他看得出神時,隔壁房間傳來幾聲咳嗽,聲音聽起來很輕很輕。白洋哼笑一聲,單手拎起桌上那瓶好酒,一邊走一邊對著瓶子喝了一口。

“靠,什麼酒啊,這麼難喝?”剛剛咽下,白洋就被酸得皺起眉頭。

唐譽坐在主臥的辦公桌前,穿著白色浴袍。平時總是紮起來的頭發現在吹得半乾,鬆鬆散散地披在肩膀上。修長的手指將電腦鍵盤按出了古典鋼琴的靈動,仿佛手下並不是ABCD,而是象牙白、星空黑,黑白鍵的跳躍之下流出美妙的音符。

白洋靠著門看了一會兒,嘖,不得不說,要不是唐譽這張臉,自己也不會和他成了炮友。色字頭上一把刀,誰在下面誰挨削。

“你到底會不會品酒?”唐譽連看都不看白洋,眼睛專注地看著電腦屏幕,“我的酒就算一般,那也是你在外頭喝不著的。”

“那你怎麼不醒酒,非等著酸我?”白洋朝他走了過去,停在他身後,“你不是不喜歡酒店的浴袍嗎?”

“還沒換,一會兒換睡衣。”唐譽往床上看了一眼,平整的床面上鋪著一套真絲睡衣。白洋走過去摸了摸:“你就知道給自己準備,也不知道給我來一套?”

“你睡覺不是習慣裸.奔嗎?”唐譽繼續看電腦。

“誰像你似的,平時睡覺也那麼多花樣,還得用真絲發圈紮頭發,公主病,事真多。”白洋又拎著酒走過去,唐譽的電腦旁邊剛好有一個喝酒的高腳杯,他將血紅色的紅葡萄酒倒了進去,隨後彎下腰看他正在寫什麼。

“你開這麼貴的房,不會就是為了寫作業的吧?”白洋忽然笑了。

“怎麼,寫作業不行嗎?我可不像你,就算寫不完作業也有屈南幫你。”唐譽繼續打字。

“你這人,不是針對屈南就是針對大蕭,他們倆招你惹你了?”白洋彈了下他耳朵上的助聽器。唐譽沒再開口,而是將桌上的紅酒喝了半杯,隨後漫不經心地問:“今天屈南去遊泳館找你了?”

“你倆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啊?他見了面問你在不在,你見了面問他去沒去。”白洋伸手按了下刪除鍵,順便將電腦一推,推得離自己近了些,單手幫唐譽打了幾行報告書。窗外是金碧輝煌的熱鬨夜景,城市翻出最為紙醉金迷的一面給住在頂樓的顧客欣賞,唐譽靠在椅背上,看著白洋,鬆開的浴袍稍稍露了一些胸口的皮膚。

他再一抬頭,聞了聞:“你又抽煙了?”

“怎麼,抽完煙不能親狗是嗎?”白洋說完就笑了,緊接著也聞了聞,“我還不喜歡酒味呢,以後喝酒彆過來。”

“我要是喝酒過來呢?”唐譽的一隻手放在桌上。

“不喜歡酒味,喝酒離我太近我不爽。”白洋一邊打字一邊說,緊接著唐譽將桌上那半杯酒一飲而儘,扭頭按住白洋的後頸,一口就咬住了白洋的下嘴唇。

鮮紅的酒和鮮紅的嘴唇,唐譽像完成了一件特彆滿意的惡作劇。白洋皺著眉擦嘴,看他這幅得意的嘴臉就特彆來氣,轉身走向床邊,拿起那套真絲睡衣開始擦嘴。隨之而來身上一沉,唐譽從後面將他往下一壓,兩個人滾在了床裡。

“你大爺!”白洋罵了一串臟話,“你有病吧,玩什麼霸道總裁愛上我呢?是不是每天成功把我氣急一次,晚上就獎勵自己看一本霸總文?”

“說的就跟你不看似的,你平時比我霸道吧?還有青梅竹馬和英俊天降為你鞍前馬後,3p萬人迷都沒你迷。”唐譽壓著他的手說。

“咱倆不一樣,我看起點,你看晉江。”白洋支起膝蓋來,頂住了他。

“你要是在晉江的話……”唐譽拉開浴袍,隻漏出鎖骨,“就隻能看這以上。你要想看這以下就得去彆的地方。”

“閉嘴。”白洋舔了下嘴唇,“你起來,你嘴裡有酒味,我不爽。”

唐譽不僅沒起來,還壓了下去:“白會長你知不知道,其實每次比起看你爽,我更喜歡看你不爽。”

白洋騰出一隻手來,將臉上的金絲眼鏡摘掉後放在了床上,轉腕一攥,兩個人的位置就發生了調換,他狠狠地朝著唐譽的耳朵咬了上去。唐譽也不甘示弱,一隻手摸進了白洋的T恤裡。

瑰麗酒店裡炮火連天,首體大的男生宿舍樓寂靜一片。姚冬跑到樓下時還在祈禱大蕭已經睡著,要不就乾脆氣暈過去吧,結果還沒走近就看到樓門口一個暴躁的身影,那麼高大還走來走去,像一頭找不到對象打架又撒不出氣的雄獅在地盤裡巡視。

要不自己還是跑吧?屁股一炮成名什麼的,這種事不光彩。

但是蕭行就像盯準了他似的,哪怕在黑暗中也能四目相對,姚冬隻好慢騰騰地過去,準備面對暴雨般的怒火。

“嗨,晚上好。”走近之後姚冬先笑了笑,伸手不打笑臉人,大蕭他……話音剛落,自己的運動包帶就被死死攥住,姚冬被拽著一路小跑上了樓,完了完了,大蕭他要打笑臉人了,他破壞了江湖規矩!

宿舍樓裡格外安靜,他們的腳步聲和急促的喘息就格外明顯,仿佛在樓道裡乾

了什麼壞事,還非常有節奏地停歇。一口氣跑了5層,姚冬又有點兒暈了,暈乎乎地被拽進洗手間,還塞進了隔間,隻聽哢噠一聲,門上鎖。

姚冬第一時間拉住褲帶。“你乾嘛?”

“你去肛腸科乾什麼了?”蕭行眼裡是說不清、道不明的火氣,他們就分手3個月,姚冬這是玩太花了?

“我沒去,是司機,瞎說。”姚冬認真地解釋。

“他和你又不認識,乾嘛非要和你聊什麼肛腸科?我坐車人家怎麼不和我聊?”蕭行往下看了看。

姚冬有口難辯,我哪知道自己為什麼激活了司機的求醫屬性。他一緊張又解釋不出來,乾脆拉開運動包,抓著大蕭的手往裡塞:“摸,摸到了嗎?”

“你讓我摸什麼?”蕭行陰著臉問。

“內褲,濕的!內泳褲!”姚冬跺了跺腳。

蕭行一把將手收了回來:“你這人怎麼回事?這麼不講道德?我正兒八經問你問題,你讓我摸你內褲?”

“濕的,穿上不……不舒服。”姚冬都快說不出話來了,舌頭一個勁兒在嘴裡打結。他太羨慕口條清晰的人了,哪怕自己有白隊一半的口才很多事情也不至於說不清楚。

“你穿上不舒服和你去醫院看屁股,有什麼關係?”蕭行又問,此時此刻面前的姚冬就像一個拚了老命找借口又找不著的人,快要急紅眼了。

“不舒服,老動,司機說,有痔瘡。”姚冬可算把關鍵詞給挑選出來,又將大蕭的手往包裡塞,“我的泳褲,是不是,特彆濕?”

這時候,但凡有一個人從這裡路過,聽到這倆人呼哧帶喘的動靜和說話的字眼,那一定會以為兩個體院男大不睡覺,熄燈之後在這裡玩什麼激情,一定在拉小手、親小嘴。彆說路人了,蕭行自己聽都覺著這不像話,於是又把手從他的運動包裡抽了出來。

“你彆,手拔.出去!”姚冬不依不饒,剛才不是你非要檢查的嗎,現在事已至此,我的清白可都在這裡了,非要他再把手伸進包裡,檢查自己的裝備,“你進去!摸!”

“誰伸進去,誰摸你啊?”蕭行立刻捏住他的臉,“小聲點兒!”

“我堂堂,正正,我不虧心,我不小聲。”姚冬一副大義凜然的神色,蕭行一瞧,這事態又有點兒要刹不住了,於是用兩隻手捏住了他的臉。

“你閉嘴。”蕭行將他的臉蛋團了團,手感還挺不錯。

“我不閉。”姚冬噘著嘴說,忽然間才發現兩個人共處一室,而且離得好近。這樣的機會可不常見,失去之後就不再來,所以姚冬掙紮著將兩隻手伸了出來。

就在蕭行以為他又要rua自己胸肌時,那兩隻手伸到自己的面前,手指彎曲,指尖慢慢靠近,然後……比了個心。

在熄燈之後,在隻有兩個人的隔間裡,姚冬給他比了個心。

“嘿。”姚冬迎著燈光,兩隻眼睛閃閃發亮,嘴唇用力說話所以往前噘著,“那我們,複合嗎?”

蕭行看著那兩隻手,看著那顆心

,驚訝程度不亞於親眼瞧著一朵蘑菇.雲在面前緩緩升起,整個人都要被核.爆了。

“我為什麼要在洗手間裡和你談複合啊?”蕭行把他的手按下去。

但緊接著小手愛心又升起來,姚冬一臉純真地問:“那你想,在哪裡談?”

“我什麼時候要和你談複合了?”蕭行有點兒抓狂,上輩子殺人,這輩子搞gay,真想旱地拔蔥將姚冬扔出去。

“那你想,什麼時候,談?”姚冬再接再厲,加油,再努力一把就能把前男友繞進去。把他繞進去之後,前男友就能變成現男友。

“你……”蕭行頭一回發覺姚冬這張嘴就是扮豬吃老虎,說什麼都說不過他似的,“明明是你做錯事,還去醫院檢查屁股,現在你好意思和我談複合?”

“我沒去。”姚冬可來勁了,一個勁兒地撅著屁股往他身上撞,“你檢查,你檢查啊,我說沒去,就沒去……”

嘩啦一聲,姚冬的屁股上有點涼。

他一低頭,大蕭果然好厲害,一下子就把自己的運動短褲和內褲拽下來了。自己這是玩脫了嗎?

“不要這樣。”姚冬剛要提褲子,突然被人翻面,隨後屁股上就挨了兩巴掌,啪啪兩聲,賊響。他趕緊用手捂住,回過頭說:“那你打吧,不過,能不能,有那個……”

蕭行看著面前這個有效治療低血壓的人,問:“什麼?”

“能不能,給個,安全詞……”姚冬小心翼翼地問,瞅準機會,又比了個心,“打完就要,複合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