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咬了一口饅頭,瞬間品嘗到饅頭的奶香味和少少甜味，臉上不由露出驚喜之色，也不嫌棄饅頭的大小,立刻掏出身上所有的錢,數了一下2角4分,忙遞給柳晨晨,嘴裡還說道：“老板,能幫我再留10個饅頭嗎,我回家拿錢。”
柳晨晨用筷子夾起8個饅頭用紙包好，提醒道：“你要快點來買，我很快就要關門。”
“好好,我就住在附近。”大嫂接過用紙包著的饅頭，然後轉身揉揉小虎的腦袋道：“謝謝小虎。”
見大嫂急匆匆離開，小虎向柳晨晨解釋道：“周媽媽是我們家以前的鄰居，媽媽失蹤之後,周媽媽時不時會給我們吃的,所以姐姐賣這麼好的饅頭，我第一就想到她。”
“你們是知恩圖報的好孩子。”
小虎耳朵通紅，羞澀道：“我和妹妹再去拉客人。”
此時天還未大亮，街上隻有一些早起的勞工正匆匆趕路,小虎和小燕奔跑在雪中儘心地為柳晨晨招攬客人,不一會就帶來黃包車師傅、賣報童、學生打扮的少年。
回家拿錢的大嫂也很快返回了。
小朋友們在窗外忙著,柳晨晨守在窗前,將蘋果削皮切成小塊放到溫水裡泡著，等到小朋友將客人帶過來後就順便把蘋果喂到小朋友嘴裡，不讓大家的嘴閒下來。
等到收足6角錢後柳晨晨提前將工錢交給小虎，避免突然來臨的離彆,讓兩位小朋友打白工。
小虎愛惜地將6角錢分成兩部分，一部分自己留著，另一部分藏到妹妹破衣內兜裡。
對於客人而言，如雲朵鬆軟的饅頭吃在嘴裡讓人在寒冷冬天感受到一絲溫暖的甜美，一位黃包車師傅不舍得吃下整個饅頭，拿出手帕小心地將餘下半個饅頭包起來，準備留給家人嘗一嘗。
時不時有沒帶夠錢的客人詢問中午還賣饅頭嗎？答案自然是遺憾的。
在小虎和小燕努力奔波之下，蒸籠裡隻剩最後4個饅頭，而小虎靦腆地說道：”姐姐，我能用饅頭抵工錢嗎？”
柳晨晨心算了一下小朋友們帶走物品的重量之後爽快道：“可以呀，內部價4個饅頭隻要5分錢。”
小虎笑眼如月，從兜裡摸出5分錢放在桌上，小燕也舉起手道：“那我也要內部價。”
柳晨晨笑道：“哎呀，今天沒有饅頭了，小燕隻能等下次了。”一邊說一邊將奶糖塞到小朋友嘴裡，甜得小燕也笑眼如月。
小虎從青石桌下拿出的一個碗，仔細擦乾淨碗後，將四個饅頭放到碗裡。
79個饅頭，試吃1個，抵工錢4個，最後賣掉74個，掙到2.22元，除去工錢5角5分，還餘1.67元。
柳晨晨在青石桌上點著錢，小燕小手捧著臉，輕聲道：“錢真多。”
柳晨晨將6角錢移到小虎面前，小虎不解道：“姐姐，你已給過工錢了。”
柳晨晨說道：“預支你們下次賣饅頭的工錢。”
“啊啊？”小虎驚了，然後
結結巴巴道：“預...預支工錢？”
“是呀。”
“那姐姐是準備明天早上還是這個時間賣饅頭嗎？”小虎期待地看向柳晨晨。
柳晨晨無法和小朋友做出任何約定，隻是道：“如果卐_[]卐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明天和後天的這個時候，姐姐沒有出現的話，那就是姐姐出門有事不賣饅頭了。”
小燕眨著眼睛看向哥哥和姐姐，一副是懂非懂的模樣，“哦。”
柳晨晨道：“明後兩天姐姐沒出現的話，那就是姐姐失約，失約應該付違約金，違約金的金額就是工錢的金額，所以不管賣不賣饅頭，我付了工錢，你們都收下吧。”
兩位小朋友被說暈了，小虎看著桌上的6角錢，一臉糾結著姐姐賣不賣饅頭他都有工錢拿的好事情。
柳晨晨又把裝有熱水的壺以及那小半盒凡士林遞給兩位小朋友，“送給你們。”
小虎還要拒絕，柳晨晨卻聽到廚房門外敲門聲，快速將蒸籠收回廚房，對小虎和小燕道：“小朋友們，姐姐有點事情，過一會再聊。”
關上窗戶拉上窗簾，打開廚房門，門外站著李豔。
“客人，有事嗎？”柳晨晨問道。
李豔看了一眼廚房內，困惑道：“柳老板，我聽著廚房裡有很多人聊天的聲音。”
柳晨晨鎮定地說道：“廚房就我一人，自言自語。”
這時，李豔目光落在廚房內東窗處，表情有些古怪。
柳晨晨心中咯噔一下，擔心窗簾沒有遮完窗戶，讓李豔看到窗外不該看到的景色，於是快速轉頭看向身邊的窗戶，然後就看到一尺距離處，還有小半未遮住的窗戶外一隻面目猙獰的雙頭喪屍狗緊緊貼在窗戶玻璃上。
“啊！”柳晨晨嚇得直接一個跨步，遠離窗戶。
叫聲引來樓下的客人。
“怎麼一回事？”許文跑上了樓。
“沒事，你們休息吧。”柳晨晨顫抖著手一把將窗簾完全拉上，隔絕窗外一副吃瓜表情的雙頭狗窺視。
許文的目光卻在落到空空的蒸籠上，再看一下廚房裡其他布置，瞬間手臂起了雞皮疙瘩。
等到許文和李豔一起下樓，許文問道：“老板一直在廚房嗎？”
李豔點了點頭，然後鬼鬼祟祟道：“老板說是她一個人在廚房自言自語，但我看她有可有是跟喪屍狗聊天，膽子明明挺大的，為什麼要裝成膽小鬼。”
“......”
樓下同樣被驚醒的趙永看許文回來，問道：“樓上怎麼一回事？”
許文道：“老板被屋外的喪屍狗嚇到了。”
趙永道：“老板膽子挺小的。”
許文想起空空的蒸籠，和廚房裡隱約還未散去的饅頭香味，幽幽道：“她的胃口挺大的。
“?”趙永很困惑。
許文卻閉上眼躺在床上，平靜道：“什麼都彆想，讓我好好睡一覺吧。”
廚房裡柳晨晨看著手裡餘下的1.07元錢，後悔自己為什
麼不把全部錢都塞給兩位小朋友，管他什麼工錢借口。
民國街道上，兩位小朋友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姐姐關上窗戶，而屋內的油燈瞬間熄滅，讓人不清楚屋內的情況。
小虎和小燕面面相望，再輕輕敲著窗戶玻璃，卻無人回應了。
等了一會，柳晨晨不曾再露面，小虎猜測道：“姐姐應該是有事急事出門了。”
“嗯，哥哥今天我們去賣報嗎？”
“當然要去。”
各大報社都是一大早對外批發報紙，10份報紙批發價7分錢，而零售對外賣出價1份報紙1分錢，賣出10份報紙就可以掙到3分錢。
當然每家報社也有雇用的送報童，而這些送報童隻需要按照報社分配給他們的街道和路途為報紙訂閱者送報。
聽說一名送報童一天可以掙到2角錢，讓小虎十分羨慕，曾毛遂自薦想當送報童，卻被報社工作人員拒絕，因為沒有多的送報童崗位。
“今天我的小肚子鼓起來了。”小燕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肚子，舔著嘴道：“姐姐家的饅頭好吃，雞蛋好吃，還有果子也好吃。”
小虎又將另外3角錢放到妹妹的衣服內袋裡，小聲道：“妹妹，你把水壺抱緊。”
“哥哥也抱一下，熱乎乎，很舒服。”妹妹問道：“哥哥，我們現在多少錢了？”
哥哥撓著一頭亂發，“好像1元2角...3分。”
“天啊，我們有那麼多錢。”
“噓，小聲點，不能讓人知道我們身上有錢，會被搶走的。”
妹妹忙用小手捂住嘴。
雪落在地上讓地面更臟了，小虎小心地摸了一下裝在毛巾袋裡的水壺，想了一下說道：“妹妹，今天我一個人去拿報紙，你乖乖地待在桌子下，抱好水壺和饅頭，不要把它們弄丟了。”
“好的。”小燕點頭道：“我會守住我們的家。”
不遠處銅鐘響起，兄妹兩人齊齊望向高高的鐘樓。
那是學校裡的鐘樓，鐘樓最高處有一面洋鐘，鐘樓中間有一口銅鐘，每當上下課時敲鐘人輕晃著從銅鐘垂下的長繩，於是“鐺鐺”的鐘聲就會回蕩在整個學校裡，也會傳到學校外。
小燕眨著眼睛道：“這時升旗早操時間到了，哥哥，我們是不是再也溜不進學校了？”
哥哥遺憾歎息，“牆洞補上磚後，那裡的洞口太小了，我們鑽不進去了。”
“唉，我好喜歡學校的花園，我還記得學生姐姐教我的一加一等於二，二加...。”
這一天，小虎賣報掙到六分錢，和妹妹商量暫時不賣花頭繩，把錢攢起來。
妹妹乖乖點頭，“哥哥說得對，我們要攢錢。”
夜晚，寒風呼呼吹著，兄妹兩人小口地吃完饅頭後緊緊依偎在青石桌下，他們懷裡抱著花錢灌入熱水的壺，背心和披肩蓋在身上，腳上厚晨的襪子很舒服，雖身處貧困之中，但小朋友心中卻充滿對明天的向往。
“哥哥，明天我要
用工錢買內部價的饅頭。”
“好。”
“哥哥，明天我們去另一條街賣報，那條街上可以看到表演雜技的。”
“好。”
晚上臨睡著，柳晨晨來到地下室二樓，關心一下自己唯一職工小五的工作和生活情況。
兩人相談很順利，柳晨晨從小五那裡獲得有用的倉庫整理經驗，小五也從柳晨晨那裡了解到大部分人類不會飛更沒有空中轉圈的技能。
小五有點失望，直接將未來學習的技能劃掉一行。
柳晨晨嘴角微抽：做為人類不如機器人好學，真有慚愧。
半個小時之後，柳晨晨上樓睡覺，然後因冰冷的腳而無法入睡，當即打開手機在購物車中添上幾個熱水壺。
打開一直未用的電熱風扇，設置風扇運行時間一小時後柳晨晨重新鑽入被窩裡。
早上七點鐘機械鬨鐘響起時，柳晨晨醒過來，口乾舌燥。
昨天晚上原本準備做為早餐的饅頭已出售完畢，柳晨晨決定繼續讓客人吃方便面外加火腿腸。
守夜結束的大劉打著哈欠和廁所裡刷牙的柳晨晨互道早安。
柳晨晨塞給她三包衛生巾。
大劉看著手裡的衛生巾，一臉懷念且惆悵道：“有時我總祈禱我不是女人就好了，這樣我就不會因為外出來月經而隨時處於被喪屍發現的恐懼感...但如果它真得不來了，我又害怕...”
柳晨晨說不出什麼安慰她的話，隻輕輕擁抱了她一下，希望能帶給她一點溫柔的撫慰。
拉開窗簾，窗外的晨曦景色一如昨天，幾隻喪屍狗趴在沙地，安靜地看著旅館。
“它們是如何知道旅館裡有人？”柳晨晨好奇一問。
大劉回答道：“喪屍狗的嗅覺很靈。”
“那它們與活狗有什麼區彆呢？”
“狗咬人，人可能得狂犬病，它們咬人，人也就變喪屍。”
“這個總結到位了。”柳晨晨從廚房拿出方便面和火腿腸，還有碗筷，簡短地說道：“早餐。”
不一會客人們也紛紛起床，開始吃早餐。
房精通知香灰鑰匙生成了，柳晨晨再看時鐘，現在還不到8點鐘，心中一算第二次生成鑰匙的時間也就18個小時。
柳晨晨沒有急於離開，而是先將收銀櫃裡除開黃金鑽石項鏈的其他錢幣和黃金製品兌換成貨幣，價值21750元。
至於那根估價1000元的黃金鑽石項鏈，因過於漂亮華麗，柳晨晨暫時不打算將它變現，她想等到未來把它帶到現實世界送給媽媽做為禮物。
小林提著空桶來要洗漱用的水，柳晨晨平靜地從小林手裡接過水桶回到臥室關上門後拿出那把鑰匙。
幾天不見媽媽和小桔，她很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