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7. 馬幫之路 一會還有一更(1 / 1)

無限旅遊團 燕孤鴻 5317 字 6個月前

衛洵最終還是沒被茅小樂幽幽目光逼得用三萬字證明自己, 護住了一個挖坑寫手的尊嚴。

但他確實跟茅小樂聊了很久,找到不少靈感,又陪著他做了會紙人, 邊做邊談對抗賽時的事情。衛洵這才知道原來他在對抗賽中歸零的時候,外面的歸途人也會有感覺。哪怕在旅社規則掌控下, 場外的旅客難以為場中導遊提供多少支持, 但在對抗賽徹底失去掌控後, 旅社規則也難以起到太多作用。

尤其是當時歸途就在冰島,就在降臨的巴比倫外面,和衛洵是一外一內,距離其實不遠。

“難怪……”

衛洵聞言若有所思,難怪安雪鋒精神中有明顯的被汙染源侵襲留下的混亂崩潰處,而他自己卻沒受到太多汙染源的影響, 仍是以花瓣引起的失控蝴蝶汙染為主。相比之下,茅小樂精神裡竟有些與汙染源氣息相近的汙染,其他歸途人也都隱隱有些,握手時衛洵還以為是錯覺,現在聽茅小樂這樣說,知道這應該是歸途為他分擔了汙染。

之前安雪鋒隱瞞了他和衛洵深度聯結這事,並且暫時隔絕了歸途內其他旅客。直到對抗賽直播中看到歸零後的丙一手上戴的領隊戒指, 他和安雪鋒深度聯結這事才被大多人知曉。既然這事已經藏不住了, 安雪鋒在真身降臨對抗賽前解除了隊內隔絕, 而後才算是衛洵和整個歸途深度聯結。

茅小樂他們能幫忙分擔一下汙染,也是深度聯結的效果。

“所以說三, 衛洵他現在是沉睡在療傷?”

見衛洵開始調顏料,按照茅小樂剛才教的給紙人畫眉眼,茅小樂看了一會, 終於忍不住,盤著手裡的小太陽鳥球彆彆扭扭道。

“對,他畢竟是置死地而後生了,得多多休息,多多養傷。”

衛洵大言不慚道,點了點茅小樂手裡的小太陽鳥。其實從茅小樂讓他碼字開始衛洵就明白,茅小樂已經清楚他有兩重身份,就是衛洵。此刻他再提起‘衛洵’,是為找補——哪怕全歸途的人都意識到了他有兩重身份,安雪鋒始終沒有正大光明讓他脫衛洵馬甲,正是為了不讓旅社拿捏住這點‘把柄’,從而順勢剝奪衛洵以兩種身份過旅程的力量。

導遊有同為導遊的化身,旅社允許,導遊有身為旅客的化身,旅社觀望。像衛洵這種一直在突破景點難度極限,化不可能為可能的導遊,同時擁有導遊旅客身份,而且這兩個身份都加入了歸途,還能同時過旅程,旅社是不允許的。

但衛洵剛協助毀掉了汙染源,毀掉了巴比倫,這是有大功勞在。

而且導遊的真實身份都受旅社保護,被旅社隱蔽,這是規則。一旦暴露出衛洵的兩重馬甲,那旅社必須花費大力氣,消耗海量資源,再對整個旅社多有導遊旅客做一次記憶封鎖,讓他們遺忘掉有關衛洵真實面容的一切記憶來維護規則。

更彆說衛洵和嬉命人還有血緣關係,像安雪鋒這種知道了衛洵的真實身份,轉眼就能在現實裡查到嬉命人的真實面容。旅社還得讓他們統統遺忘這些記憶……

偏偏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空空道長回歸旅社,玄學半命切片成為主事人,主事人···勾結被汙染的山神意圖逃離旅社,北緯三十度巴比倫崩塌,汙染源毀滅——要旅社去耗費力量維護,修複的事情太多,太嚴重,這樣一看,衛洵這事優先級反而落到了下面。

‘隻要不流傳出去,不擺在明面上,旅社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 * *離開時在衛洵腦海中留聲,想必他和安雪鋒跟旅社達成了某種協議,讓旅社網開一面,甚至還發下了屬於‘衛洵’的獎勵。

但衛洵心知肚明,知道這事的人隻會越來越多,而且說不準哪天旅社騰出手來就會翻臉,為此衛洵也做好了脫馬甲的準備,在此之前要把這雙重身份利用到底。

比如說一同去探索土司王墓,或者再探個北緯三十度旅程。

而小太陽化身作為內核,比之前的泥人化身還要更好些,本來還會更好,在對抗賽中,安雪鋒控製下的‘衛洵’曾真正殺死了北歐太陽神蘇爾,為丙一屠神。丙一因此吞噬了舊日的暮陽,成為了新生的太陽,而‘衛洵’殺死了北歐太陽神,又和衛洵靈魂聯係緊密,本該擁有個‘太陽神’的稱號。

但旅客衛洵稱號結算時,卻沒有這個稱號出現。安雪鋒說是嬉命人殺他的時候,自然會奪走太陽神的權柄,因為嬉命人就走在當全世界太陽神的路上。失去了北歐太陽神權柄,‘衛洵’殺死太陽神蘇爾的功績還不足以獲得橙色稱號屠神,但也該獲得些獎勵。

衛洵切割自己,用一小塊火焰結晶重鑄為旅客化身,反倒和‘衛洵’曾殺死蘇爾獲得的力量相呼應,這具太陽化身也會比之前的泥人傀儡還要更強。

但強歸強,要是想讓太陽化身儘快弄成個人形,最快的辦法還是找張星藏來糊個泥胚,雕個人樣。其實糊點紙來雕成個紙人也不是不行,茅小樂就極力推薦,剛才他們倆也嘗試過。但紙還是太容易燒著了,畢竟這核心可是太陽的碎塊。

哪怕茅小樂再不樂意最後也怏怏收手,悶在一邊生氣。衛洵也不慣著他,又一起呆了會後他感受下茅小樂精神汙染情況,發覺最淺層的汙染已經全部梳理完畢後就宣布這次紓解結束,讓茅小樂帶王澎湃來。

給人紓解是會消耗導遊精力的,和安雪鋒會在紓解同時給予的大量回饋不同,梳理完茅小樂後衛洵確實覺得有些累,他決定一天來紓解兩個,這是個細致漫長的活,過猶不及,更彆說衛洵還有其他事要做,他自己算了算,在七日——六日後的狂歡晚宴前能梳理兩輪就算成功。

茅小樂不樂意,但還是聽衛洵的話,耷拉著小臉就走了。不一會娛樂室的門被敲響,王澎湃擠了張胖臉過來,聽衛洵說要給他紓解精神,王澎湃一張胖臉都泛起了光,搓著手高興笑道:“好!真好!哎呀我看小樂出去都容光煥發了,咱歸途有翠導您了精神面貌就是不一樣,不過不過,這個這個……”

王澎湃生怕衛洵消耗精力多了,更何況衛洵還跟隊長是一對,一想到萬一把衛洵累壞了,安雪鋒那冷颼颼的目光,王澎湃就覺得自己一身肥肉哆嗦。

還是確認衛洵確實有餘力再紓解一個人,而且他一天也就準備紓解兩個後,王澎湃這才放了心,樂嗬嗬邀請衛洵一起去騎馬。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紓解方式,茅小樂看衛洵碼字,和他一起做紙人就能獲得心靈上的安寧,但大多數旅客想要紓解精神,得從初始稱號入手,來在混亂崩塌的精神中再找回自我,重新穩固心神。

王澎湃的初始稱號演變升級到最後,就是橙色稱號‘老司機’。連嬉命人都還蠻看中他,可不是隻會開車開船開飛機。像在大山中,無人區裡旅行,有時候車不頂用,鐵皮疙瘩在大自然的偉力下很可能就會變成真的廢鐵。許多時候還是傳統的出行方式更管用——比如說騎駱駝騎馬。他們歸途圈了片草原,養了不少好馬,這處原本是一處旅程景點,被歸途徹底解決後歸途在操場旁建了座安全屋,是蒙古包的樣式。這安全屋就像他們場外延伸的駐地,隻要有權限就能直接從駐地到安全屋裡,往來方便,方便來往。

這草原上的一群馬全都是王澎湃養的,他一個呼哨就能叫來。不過這些馬都不是那種神采飛揚的高頭大馬,反倒大多稍顯矮小,看著敦實。

“這是滇馬,耐力好,負重力高,最適合走山路馱東西,遇到馬匪也不怕”

王澎湃笑著拍了拍頭馬,頭馬溫順舔走王澎湃手裡的糖塊,漂亮的大眼睛溫潤如鹿,靈動極了,然而在面對衛洵時,頭馬卻低下頭來,屈了屈膝,這是對‘馬王’的尊重與順服。

這種介於景點和現實之間的地方最好的就是能稍微試一試稱號,衛洵對馬王稱號的作用還算滿意,挑了匹順眼的棕馬,兩人翻身上馬,慢悠悠在陽光下騎馬漫步。此時正值秋末冬初,草原上一片枯黃。藍天白雲下枯草連天秋風肅殺,讓人一看隻覺得心潮澎湃,世界遼闊,恨不得縱馬馳騁。

然而衛洵對王澎湃講的故事更感興趣。

“……為了躲馬匪,馬幫在山上鑿了路,越陡越好,一個人一個滇馬剛好能過,沒法掉頭。”

“如果是兩個馬幫從兩邊來,在路中間碰上了,那沒辦法,隻能兩邊協商,對比下兩邊帶的貨物,哪邊價值高哪邊留下,另一邊連人帶馬跳金沙江,屍骨都留不下來。”

衛洵對安雪鋒之前講的嬉命人帶隊雲南遊很感興趣,安雪鋒該是提點了王澎湃,王澎湃此時和衛洵說起的就是那次旅行中的一處小景點,體驗古時候的馬幫,重走馬幫之路,而且在這景點上他們還要和另一支旅隊‘競技’,所謂的‘貨物’,並不是他們一路來的收獲,而是向導遊購買的東西才能稱得上貨物。顯然他們買的東西不夠多,沒達標,對比上另一隊馬幫,隻能跳進金沙江,不是實力不夠攀岩走壁,這是規則。

“不能有一邊後退?”

“這怎麼後退,那麼長的馬隊,那麼多的人,不可能的。”

“跳江必死?”

“也不能說必死,要是必死爺爺我也活不到現在。”

王澎湃拍了拍馬頭,賊兮兮笑道:“金沙江裡有大魚,有江鬼,但安隊不怕這個,帶著我們殺了一輪,殺上岸了。”

衛洵也笑:“所以在比貨物價值的時候你們輸了?”

王澎湃苦著臉:“乖乖,誰敢從嬉命人手裡買東西啊。”

王澎湃表面上這麼說,實際上心裡忍不住吐槽,是,有些景點是有購物點,在導遊手裡買到正確的道具就能削減景點難度。但嬉命人這老登追求的就是景點高難度,根本就不賣好東西,要真從他手裡買東西絕對隻能買到錯的,景點難度飆升那還不如不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