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一！！

注意到乙二跌落這一幕的龍獵人瞳孔驟縮心頭劇震, 但感受到牽絲仍在，龍獵人按捺下焦慮擔憂，咬緊牙關叼著魔鏈繼續向上飛翔, 他知道自己這時決不能亂了陣腳, 他要露出半點破綻對面牙獵人能直接反水。

“呼——”

正如龍獵人所想, 對面牙獵人時刻緊盯龍獵人的動向，從乙二順利操控魔鏈時他心中就有懷疑漸生，丙一到底是不是神降到了龍獵人的身上？乙二僅憑丙一的‘隔空’指點，真能順利捆住‘牛蹄’？

但看龍獵人對乙二跌落沒有半點反應，仍然照舊按計劃執行，這種冷酷理智確實像丙一的做派。牙獵人壓下懷疑, 緊咬住魔鏈飛速向上攀爬。他到現在還對丙一的計劃充滿疑心，但無論這一裂縫的乳白色汙染是不是被魔鏈‘提起來’的, 它確實正洶湧澎湃飛速上湧, 哪怕為了躲避汙染他們也要趕快向上逃離才行！

“哢哢——”

無形的魔鏈被黃金龍咬的咯吱作響, 初時不顯, 但當龍獵人和牙獵人攀爬到第六層的時候魔鏈正中猛地一沉, 就好像有什麼龐然大物被他們硬生生提起來了一樣。龍的力量極其強大，但這龐然大物卻更加沉重, 哪怕集二龍之力都隻能堪堪將它提起，魔鏈緊繃到仿佛隨時都要斷裂一樣。

“啵啪。”

震耳欲聾的尖銳汙染嘯鳴聲中牙獵人仍能聽到遠方傳來氣泡爆裂的聲音，是龍獵人的小身板差點沒承受住突然加劇的重量動了真格，無數夢境泡泡融入他水晶般的龍翼中，霎時間龍翼變大了數十倍，虛無的夢境托舉起銀龍有型的身軀，它猛一振翅，咬著魔鏈再次回到與黃金龍平行的位置, 那龍翼的光輝連對面的牙獵人都能看到。

但現在牙獵人卻沒空酸龍獵人有翅膀，他心裡正把龍獵人罵的狗血淋頭！拖後腿的狗屎，就在之前龍獵人失去平衡的瞬間絕大部分重量壓到了牙獵人的身上，生生把黃金龍嘴角勒出血痕，差點崩掉他的龍牙！最糟糕的是雖然牙獵人硬是咬牙挺住了，但他攀附的岩壁沒能承受住這力量砰然破碎。

哪怕牙獵人眼疾手快及時飛竄到另一塊完好岩壁也於事無補，沒有哪裡能承受得住這可怕的重量，岩壁一處處碎裂牙獵人最終無法隻能不甘墜落，還好他們已經攀爬到了第六層，哪怕岩層因為地震早就變得支離破碎也不像七八九三層中間斷裂成裂縫。

第六層往上都算是一層層完整的地下空間，通過地裂與下一層相連。龍獵人能身體虛化直接越過岩層飛到上一層，而脆弱的岩層對牙獵人來說就如小蛋糕能輕易捏碎，龍爪幾下就能抓碎出通往上層的空間。

“哢嚓！”

黃金龍墜落導致第六、七層中間的岩層如被隕石撞擊般鏗然破碎向下陷去，好在龍獵人這時已經調整過來振翅上飛承擔了絕大多數重量，牙獵人落地的瞬間龍尾拍地猛地躍起，再次攀附到岩壁上，心臟狂跳。就在落地的那一刻他心中突然生出不詳預感，每個鱗片都叫囂著危險。避開脆弱易碎的玄武岩繼續向上攀爬的同時黃金龍忍不住向下看了一眼，這一眼卻讓它頭皮發麻，龍角根泛起寒意。

就見身下他剛撞出深坑的岩層處處崩裂破碎，底部滲透出絲絲縷縷乳白色的粘稠汙染，它們就像硫酸般瘋狂吞噬岩層，第六層本來有非常多的獅蠍，它們仿佛也覺察到了危險正在瘋狂逃竄，有一頭威武雄壯鬃毛豐茂，蠍尾油亮泛著劇毒綠光的獅蠍慌不擇路，正好踩到了深坑之中，它碰到乳白色汙染的瞬間全身乳化，頃刻就變成了一汪濃漿！

好恐怖的汙染！

“哢哢，哢咯——”

就在這時第六層中央還未塌陷的岩層發出咯吱聲響，猶如牛奶泡酥了餅乾，大片大片乳白色的奶漬如同菌斑浮現到岩層之上。這裡本是大堆獅蠍築巢彙聚的地方，此刻還有大堆大堆被留下來的獅蠍蛋以及一些年老體弱無力逃跑的獅蠍，此刻它們驚恐無措站在巢穴頂端，絕望盯著蔓延過來的奶斑，好像被洪水圍堵無處可去的人。

但不等奶斑蔓延過來，隻聽哢嚓一聲巨響，它們腳下的巢穴突然塌陷！整個地下第六層的中心區岩層全部崩塌，成千上萬被捆在一起的乳白色觸手噴湧而出狂魔亂舞，眨眼間吞噬了所有的獅蠍巢穴，這一刻遺跡第六層宛如人間地獄。

逃，快逃！這種情況下沒人能有其他的想法，水晶龍和黃金龍同時加速，混在慌不擇路向第五層逃去的獅蠍群中向上遺跡更上層飛逃。有一瞬間他們都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帶汙染向上的罪魁禍首還是正在一起逃命躲避汙染，但逃跑準沒錯，轉眼間它們就逃到了頭頂岩層處，這裡連接著火山遺跡第五層。

不是所有獅蠍都能找到通往五層的狹縫，大部分獅蠍都正用蠍尾狠厲戳刺岩層，被劇毒腐蝕的玄武岩猶如豆腐般撲簌簌落地，但岩層太厚了，僅憑它們根本來不及在汙染湧上來前破開岩層！但危急時刻救星趕到，同樣到頂的牙獵人果斷兩爪子撕碎了岩層，一個龍擺尾將頭頂岩石轟開了巨大的缺口。

什麼是救星，這就是救星！雖然有些獅蠍被誤傷，但在白色汙染恐怖的壓迫下它們沒一個攻擊牙獵人的，全都跟在它身後湧向第五層，並且向有了默契一樣。獅蠍動作靈敏比背負重擔的牙獵人速度更快，它們搶先攀爬到接近岩頂的地方，故技重施用劇毒蠍尾先腐蝕岩層，然後等黃金龍攀爬到岩頂後兩爪子撕開足夠它們逃跑的缺口。

但無論他們逃到有多快，該死的白色汙染始終如影隨形，如漲起的洶湧潮水，幾乎每當它們打通通往上一層的缺口時下面已經被汙染全部淹沒，根本無路可退也沒有半點猶豫的時間隻能一直向上。

就這樣它們配合默契一路逃到了第四層，黃金龍身邊已經聚集了一群獅蠍，對面水晶龍的身旁也彙聚了一群獅蠍。龍獵人本來能虛化無痛跨越岩層，但在第六層時看到瀕臨絕境走投無路的獅蠍時他毫不猶豫也如黃金龍一般，用龍爪與龍翼破開頭頂岩層，跟獅蠍們配合著一路上衝。

帶一群獅蠍有許多好處，水晶龍得全神貫注咬鎖鏈騰不出太多功夫，第六層的獅蠍與第五層的烈火狼群智慧都不低，此刻逃命要緊全靠水晶龍，不會來乾擾他甚至會自發保護他。但越往上怪物們的智慧越低，越像野獸，尤其是龍獵人曾遭遇過的火山熔岩蜥蜴對他更是有極深的敵意。

有獅蠍與狼群保護，不長眼的其他怪物但凡想衝撞他都會搶先被凶殘獅蠍狼群撕碎，猶如保鏢一般，讓龍獵人能不受乾擾。除此之外還有一點，他們現在已經到了火山遺跡第四層，但這一路上卻沒有遇到過任何一個北歐神！

龍獵人心情越發沉重，他嚴重懷疑北歐諸神就等在火山遺跡的入口處早就設好了符文陣法，正嚴陣以待。他們一頭衝出去無異於自投羅網，像這樣帶一群獅蠍狼群上去說不定能衝亂諸神陣型，為他們，為丙一爭取更多時間。這也是為什麼水晶龍撞得龍鱗發酸都執著要帶這群強大的獅蠍和狼群一起向上的原因。

龍獵人不清楚丙一現在怎麼樣了，沒入汙染中的牽絲隻能讓他感受到乙二還活著沒有死亡，卻隔斷了他們之間的聯係。龍獵人記得臨行前丙一跟他說的話，這處火山遺跡地下隻有七八九層才算是裂縫，而‘奶牛’和地下七八九層的霧之國通道與火之國通道相輔相成，共同維持住了這類似小型金倫加鴻溝的裂縫環境。

隻有把奶牛帶走他才能毀掉通道，破壞這種環境的同時趁深淵不穩收服裂縫。而奶牛龐大的身體占據了七八九三層，火山遺跡地下每層的高度差不太多，想要把‘奶牛’完全提出裂縫，就得把‘向上’提三層才行。

也就是說龍獵人與牙獵人目前所在的第四層，再加上下面的第五、六層，差不多能容納下奶牛了！如果這些乳白色的汙染真不像是泡發的海綿在瘋長，而是像丙一所說的是一個‘整體’，是一頭被他們提起來的奶牛，那當龍獵人和牙獵人抵達第三層時，扛著牛蹄把奶牛提到第三層時，奶牛最下端的身體應該就徹底離開了地下第七層，不再在裂縫之中了。

“轟隆！”

遠處爆炸聲響起，通往第三層的岩層被黃金龍轟出缺口，龍獵人也不堪示弱抓碎了被獅蠍劇毒腐蝕到鬆軟的岩層，銀白巨龍咬著魔鏈從缺口中飛入第三層，百餘頭獅蠍與數百頭狼緊緊跟隨在它的身旁，狼群護著銀龍而獅蠍們毫不猶豫再攀爬到岩頂輪番腐蝕岩層，照這種速度下去用不了十分鐘他們就能衝向第二層，而後是第一層，再到地面……

此刻已經不是龍獵人想拖延就能拖延的了，他聯係不到丙一，不清楚他所說的巨人援軍們會不會趕到，但形勢已經很難再拖延下去。龍獵人他們這一路上來或多或少都沾染到了汙染，獅蠍火狼耗儘力氣跟不上部隊的死了非常多，碰觸到汙染就會乳化變成液體沒有半點存活的可能，即便是水晶龍沾染上汙染也必須立刻剝離鱗片血肉，阻止汙染蔓延。

雖然也許是牽絲的作用龍獵人並沒有因為汙染感到痛苦，也因為尖嘯囈語產生太多負面情緒，但牙獵人可沒有跟丙一牽絲啊！尤其是水晶龍記得牙獵人曾兩度墜落，第一次它的尾巴甚至直接拍擊在了乳白色汙染表面。

現在牙獵人情況不明，再拖下去恐怕遲則生變。而且龍獵人能感到地面上曾被他催眠入夢的北歐神們已經全部清醒過來，絕對正嚴陣以待。它們上去的越快留給眾神準備的時間越少，倉促間更容易衝破眾神的阻礙。

以現在速度向上，到達地表最多隻有三十分鐘了。半個小時丙一能不能收服裂縫？事到如今龍獵人隻能選擇相信他！一旦這半小時丙一沒能契約裂縫，一旦龍獵人和牙獵人在地表露頭恐怕就會遭到北歐諸神的猛攻，等到那時生死存亡混亂之際連龍獵人自己都無法保證能一直死死咬住魔鏈。

一旦他們鬆口，還沒被提上地表的‘母牛’恐怕會再度墜落，到那時如果丙一還沒有契約裂縫，一切可就全完蛋了！

* *

‘尤彌爾需要你的幫助’

龍獵人牙獵人一路拚搏的同時丙一當然沒閒著，跌倒奶牛身上是他早計劃好的。龍獵人和牙獵人看到他跌入乳白色汙染中其實也沒錯，在丙一眼中曾哺育過始祖巨人與諸神始祖的乳汁無時不刻都在汩汩流淌，如一個個小湖般積聚在大奶牛的乳·房之間，又似河流淌過它黑白相間的毛發。

北歐最初的奶牛肯定不是黑白花奶牛，這是後世人培養出來專門用來產奶的。而這頭大母牛呈現出黑白花的外貌，說明它本質上還是屬於北歐神話中的一員，而不算是純粹的原始深淵生物。這頭大母牛是無數代人意識信仰思想彙聚的產物，所以才是絕大多數人們‘印象’中奶牛的模樣。

下來前丙一早就立好了兩個方向的計劃，要它是深淵生物就放蝴蝶碎片出來跟奶牛聊天，如果它偏向神話生物就用巨人始祖尤彌爾給他的信物來跟母牛套套感情——但這感情可不好套，這頭大奶牛沒什麼情感，它是和巨人始祖尤彌爾同時誕生，也哺育了他，然而大奶牛同時也因為舔舐冰上的鹽舔的冰塊溶解，讓神的祖先布裡從冰塊中誕生。

它不僅哺育巨人始祖，也哺育眾神，對大奶牛而言它沒有什麼偏向，也沒有什麼好惡，丙一拿出巨人始祖的信物時確實引起了大奶牛的注意，但不是因為什麼感情。

它隻是覺得很餓，想要舔舐冰上的鹽。大奶牛無時不刻都在分泌乳汁，所以一直以來它都饑腸轆轆，北歐神話中它舔舐冰上的鹽分，這東西卻無法為它充饑，當時丙一就來了靈感。大奶牛的乳汁中飽含過於充沛，難以被人類吸收的磅礴能量。這能量對丙一來說是美味牛奶，但對其他人來說就是可怕的汙染了。

雖然丙一不怕，但畢竟他當前用的是乙二的身體，還是得收斂一下。所以他之前墜入牛奶的瞬間就動用了‘主宰’的稱號，用黑色鬥篷與蝴蝶碎片的力量保護住了乙二和快被汙染成白貓的魔女黑貓，來抵抗牛乳汙染。

覺察到大奶牛饑腸轆轆後丙一截取一段深淵汙染嘗試投喂奶牛，但卻沒有成功，他又試了許多種‘食物’，包括並不限於乙二和黑貓的一些血肉，蝴蝶汙染，蝶大和小金蝶的部分肢體等等，結果都沒有成功。這一路向上的過程中丙一親眼看到有很多生物被乳汁同化，但它們卻也沒被大母牛吞掉。

它吞吃的隻有沿途遇到的種種植物。

丙一徹底確定了自己的想法，它是一頭神話中的牛，自然要吃牛該吃的東西！要說之前丙一恐怕沒辦法，畢竟他隻是神降到了乙二身上，雖然能用很多稱號但隨身物品都沒帶。但現在他剛契約過了挪威火山裡的中型裂縫，並且用火山裂縫裡的古老微生物養了一大批寄生菌！

裂縫是與靈魂契約的，丙一當即召出了一些寄生菌來。墨綠色的寄生菌在長大前聚集在一起的樣子就像某種苔蘚地衣，終於成功引起了大母牛的興趣！在喂大母牛吃寄生菌的同時丙一感受到了小金蝶傳來的消息，大母牛被徹底拉離開了深淵裂縫，可以著手摧毀霧之國與火之國的通道，毀掉這條中型裂縫了。

大奶牛不算完全的深淵生物，丙一難以通過契約它來收服這條中型深淵裂縫。而裂縫中也沒有其他的深淵生物，甚至因為被饑腸轆轆大奶牛舔了個遍，連有點能量的微生物都沒有。

沒有深淵生物，就無法契約這條裂縫。如果時間充足丙一也許可以故技重施，自掏腰包養育出一批寄生菌來投放讓它們不斷繁衍占領裂縫，而後再契約寄生菌從而達到收服裂縫的目的，但現在可沒這美國時間，從大奶牛被龍獵人與牙獵人拉動他就一直在計算著時間，深知自己沒多少空閒再去謀劃。

最重要的是今夜即將過去，馬上就不是他洛基能發揮出超常實力的場合了！

‘毀了吧’

丙一冷酷理智道，雖然類似金倫加鴻溝的深淵裂縫非常罕見，但小翠能開辟通往霧之國的通道，小金蝶跟熟知火之國路線的鬱和慧聯手開辟火之國通道不是問題，到那時他自可以人工造就這麼一條特殊的深淵裂縫出來。

現在要緊的就是他在到地表前能從大母牛這裡弄到多少好處，哺育巨人與諸神的牛乳是個好寶貝，丙一在確認母牛不是深淵生物後就用失樂者的力量打開了通往‘失樂園’的大門，園裡有佟和歌跟諸位天使接應。

他源源不斷把牛奶引進去，要在失樂園中添一條滿是牛奶的大河。但這些牛奶收的再多也如無源之水，最終都將耗儘，這頭大奶牛才是源源不斷產奶的寶藏。丙一心中有個大膽的想法，他想把這頭奶牛從北歐神話中偷走！

但這非常困難，神話母牛沒有智慧情感，不會被洛基誘哄欺騙。它消化力極強，寄生菌喂得再多也會被它消化的一乾二淨，根本無法在它身上紮根操控母牛。丙一把寄生菌當做是鮮嫩青草不斷引誘母牛，讓它的脖子彎折過來，不斷向他伸來，不斷向他這邊探過來——在它面前就是‘失樂園’的大門。

然而母牛卻在失樂園門前猶豫遲疑，它並不想進入這處陌生的地方，哪怕有寄生菌引誘再加上佟和歌不斷散發出參香。佟和歌跟丙一心意相通，雖然被這可怕的牛奶汙染嚇了一跳，心裡卻莫名感到興奮又刺激，積極配合丙一匪夷所思的引母牛計劃。見母牛遲疑佟和歌當機立斷身體木化，引出了那股源自北歐世界樹的力量。

有北歐世界樹自然就該是北歐世界，熟悉的力量，美味的參香，量大管飽的寄生菌……這些全都讓大母牛意動，然而還不夠！它千萬年不曾挪過位置，被魔鏈捆住也懶得動彈，這些‘美味’隻能讓它把頭伸進來大快朵頤，卻完全不足以引得母牛動彈。

而這會功夫牙獵人跟龍獵人已經抵達了火山遺跡地下第一層，沒有時間了！汙染尖嘯聲和遺跡層層崩塌的聲音掩蓋住了霧之國與火之國通道被毀的炸響，這條中型裂縫差不多算被他毀完了。而旺財那邊傳來消息，大批冰霜巨人已在冰霜巨人始祖貝格爾米爾的帶領下登錄瑞典，要來搶奪奶牛！

一場諸神與冰霜巨人的大戰不可避免將提前爆發，而無論戰爭勝者為誰大奶牛都不可能再重新被安置到裂縫中。可以說這條中型裂縫不會再有新的意外，關鍵就在於奶牛！這一刻丙一大腦飛速轉動，龍獵人跟牙獵人一路辛苦被汙染嚴重恐怕不會留有太多戰鬥力，難以和諸神巨人正面作戰。大奶牛正把頭伸進失樂園裡大快朵頤，真到要緊時刻他也能立刻關閉通道割斷這顆牛頭帶走，但還是不甘心。

想要大奶牛進入失樂園，除了園中有誘惑外，外面還得有它懼怕的東西才行。

它懼怕什麼？

丙一在思考一個問題，大奶牛為什麼被封印在火山遺跡之中？是因為這裡有深淵裂縫環境合適？不。

巨人始祖尤彌爾被封印在斯奈菲爾火山深處自然是為了壓製他，是用熊熊火焰來製衡寒冰中誕生的巨人始祖！那同始祖同時誕生的大奶牛會不會也懼怕火焰，懼怕純粹火焰結晶，懼怕——烈日？！一瞬間靈感如電劃破腦海，丙一思緒瞬間豁然開朗，他當然注意到了這一路上火山遺跡中都沒有北歐諸神們阻攔，想必他們都在外面布局。諸神哪來的自信能在外面壓製住大奶牛？哪來的自信對抗冰霜巨人軍團的進攻？

時間馬上到淩晨零點，零點一過就是星期日，是太陽神的日子！他的實力將在這一天變得更強，這將是諸神黃昏前最後的餘暉，也是諸神用來壓製冰霜巨人和大奶牛的終極底牌，更是丙一能利用的最佳外力！

“吼——！！”

隨著一聲怒吼震耳欲聾的爆裂聲響徹天地，火山遺跡地面處崩開深部可見的裂口，猶如地殼運動大峽穀誕生，無數沾染汙染的獅蠍狼群等地下生物飛竄而出，隨後一隻金色的巨爪，一扇晶瑩剔透的龍翼，從地裂兩邊探了出來。

出來了，終於出來了！

黃金龍從地裂中飛身躍出，寒風呼嘯而來帶來的新鮮空氣讓它打了個噴嚏，眼珠猩紅充滿暴虐的情緒，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