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洵把三昧真火扔進玉米筍嘴裡時鬱和慧緊張在一旁觀望, 隨時準備出手。但還好一切都還算順利，屋內溫度沒有上升，證明熱度全被鎖在玉米筍嘴裡了。

上有泥球封堵, 又有玉米筍觸須封閉，現在靈蛇骨就像個巨型的煉丹爐。

鬱和慧攥緊手，開局很是順利，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這太歲到底能不能像煉丹那樣煉。

不會一燒就給燒成灰吧！

看玉米筍抽搐的大嘴看不出什麼, 鬱和慧乾脆看衛洵的表情。但衛洵表情一直都很平靜，從投入三昧真火後他手上便掐著從半命道人那裡學來的控火手決。

衛洵的冷靜讓鬱和慧也放下心來，應該沒事吧。

不，其實情況和鬱和慧預料的完全相反，太歲目前的情況很是危險。今日去半命道人那裡燒蛇骨, 衛洵不僅收集到了許多三昧真火的數據, 同樣收集到了靈蛇骨的。

正經煉金丹需要多種天靈地寶, 要的正是其中的靈氣。但這不用衛洵擔心, 因為靈蛇骨經三昧真火焚燒時就會釋放出大量純粹的靈氣，完全可以供給太歲。

有外部靈氣供應, 太歲隻要不是一開始就被燒成焦炭，完全可以支撐下去。外部靈氣灌入，內部靈氣流轉, 就如一個太極, 久而久之當靈氣在它體內形成循環，這事就成了。

但意外總會發生，玉米筍能忍住三昧真火不跑走, 聽話呆在原地當煉丹爐, 這是之前衛洵訓練的成果。但靈蛇骨開始釋放靈氣時, 意外卻發生了。

靈氣影響下, 玉米筍竟然自發釋放深淵之氣來抵抗它！

“叫白鹿進來。”

衛洵從控火中抽出一分注意命令鬱和慧，自己一隻手按在玉米筍身上。

“父，父！”

玉米筍還以為父是來幫忙的，高興就要蹭蹭，下一刻卻渾身一僵。

衛洵在引導它體內釋放出的深淵之氣，試圖讓它們轉個圈後再回到玉米筍體內！

玉米筍體內深淵之力絕大部分來自* * *和衛洵，衛洵現在引導起來倒也不算費力。問題是深淵之力這麼一出蛇骨靈氣必然會有損失。稍微損失倒不致命，致命的是靈氣波動，極有可讓太歲無法構建好靈氣循環！

還好鬱和慧飛快把白鹿靈帶了進來。聽說是在救太歲（雖然看起來像是邪惡煉丹），但白鹿靈仍是毫不猶豫貢獻了半截鹿茸。

加入充滿靈氣的鹿茸，再加上衛洵控火，半小時後靈蛇骨內靈氣總算暫時穩定下來了。

“你說儲物空間都是怎樣煉製的？”

“我也不會。”

鬱和慧道：“現在歸途的汪玉樹會，不過我跟他還不熟。”

畢竟不是老歸途人，鬱和慧和這幾年加入歸途的人都不怎麼相熟。

“周希陽會練儲物空間嗎？”

“怎麼，儲物有我難道還不夠嗎？你想讓佟和歌一起？”

聽衛洵執著問儲物空間的事，鬱和慧有點牙癢，想直接把蛇頭骨扔到他臉上。

“哪有這種事。”

衛洵義正言辭：“雖然哪吒靈說三昧真火能煉就金丹，但我們也無法確定最終到底能煉出什麼來。所以煉丹時還是得照著哪吒金丹的方向煉，對不對。”

鬱和慧挑眉。

“‘金丹封住了哪吒的靈魂，是超出三界五行外，封存在另一個空間’，對不對？”

衛洵攤牌了：“這不就是儲物空間嗎。”

“按著煉儲物空間的手法來，準不會出錯。”

衛洵說的好像還挺有道理的。

鬱和慧不確定的想。確實，參考哪吒金丹來煉製是最穩妥的。

“我確實沒煉過儲物空間。”

鬱和慧糾結道：“不過當初安隊嫌旅社商城買的儲物道具太貴，就買回來十幾個給我們拆，看研究內部構造後能不能自己製造出來。”

雖然當時沒能仿造，但內部構造他們卻研究的差不多了。

“極少數儲物道具內有傳送陣，其實收入的物品會被存到旅社專門開辟出來的一大塊空間中，當然，這是大容量儲物道具。”

“中小容量的儲物道具和旅社沒有關聯，它外部是極其穩定的材料，內部則是……”

衛洵認真聽鬱和慧說完，時不時提問。最後他又問了鬱和慧怎麼這麼能吞東西，腹容量到底有多大。

“我這是能吞東西嗎？我不能吞！”

鬱和慧惱羞成怒了。

“好好，我大致懂了。”

衛洵笑道，圍繞著玉米筍的大嘴轉了兩圈，他轉手扒開泥球，然後往裡面又投擲了一團火焰。

玉米筍：啊？！？！

但衛洵擔心玉米筍被烤的厲害受傷，又喂了它一瓶稀釋蜂蜜水。

玉米筍：啊~

見玉米筍又開心起來，衛洵專心操控靈蛇骨內灼燒太歲的兩團火焰，額角漸漸滲出汗珠。

又過了半小時，衛洵才總算鬆了口氣，高興道：“穩定了。”

“你剛才把鳳凰火扔了進去？”

旁邊屏息凝神不敢打擾衛洵的鬱和慧這才開口，疑惑道：“煉金丹不是隻用三昧真火嗎？”

“三昧真火灼燒外表，鳳凰火燃燒內裡，這樣有大可能讓煉成的金丹有儲物效果。”

衛洵道。

不同的火焰其實都具有排外性，這兩種火焰又是燃燒在虛無的傳說火焰。它倆互相排斥，就順理成章能把金丹內部給撐大。最妙的是這兩團火焰都歸屬於衛洵，又能融合在一起，雖然排外但起碼挨到一起不會打的你死我活直接爆炸。

“再者說鳳凰火特性為涅槃，如果煉製金丹過程中萬一出了差錯，有它在也能保險。”

“還是你想到周到。”

鬱和慧歎道，拍了拍玉米筍：“隻是這樣一來，太歲他要忍受的痛苦，恐怕得翻幾倍。”

但這也沒辦法，誰讓衛洵選的方法最保險呢。

鬱和慧樂觀想：“還好三昧真火沒有太多偏向，否則怕是要和鳳凰火對上。對了，你鳳凰火應該不會是‘滅火’吧？”

之前鬱和慧提議說鳳凰火是尋火時，被衛洵給否了。不偏向尋火，不是中性，那就隻有盜火和滅火二者可能。

但是……這兩個聽起來都有些凶險。

“被火焰灼燒的金丹，會不會帶有該種火焰的特性？”

“有可能。”

衛洵道：“不是滅火，太歲，靈蛇骨，其實都是傳說中的東西，上面有文明的烙印。”

如果鳳凰火是滅火，那自會有股凶蠻戾氣，絕對重傷太歲和靈蛇骨，不會像現在這樣按部就班燃燒。

“盜火？”

鬱和慧皺起眉頭喃喃：“安隊也沒有偷東西的事跡啊。”

不是尋火，不是滅火，不平衡，那就隻可能是偏向盜火了。鳳凰火上面文明烙印很深，絕對會有偏向。

但鬱和慧無論如何也想不出鳳鳥為何會和偷盜連在一起。

“盜如果和火焰放在一起，除了偷盜以外還有彆的意義。”

衛洵饒有深意：“那就是傳播文明。”

“普羅米修斯從太陽神阿波羅那裡盜取火種送給人類，讓人類文明得以誕生、發展和延續。”

“鳳凰火核心是‘涅槃’，而且是融合火焰的核心。”

文明會一次次隕落，新生，卻永遠不會徹底消泯。周而複始，生生不息，正暗含了涅槃。

文明的涅槃。

“不過盜火具體偏向究竟是什麼，是文明的誕生還是文明的延續，這點還不能確定。”

衛洵歎道：“得想辦法去歐洲看看。”

傳說中盜火的普羅米修斯被鎖在高加索山崖，衛洵是想去歐洲的大高加索山脈看看，能不能找到‘盜火’的源頭。

“導遊跨區很難。”

鬱和慧細細一想，也覺得衛洵說的有道理。

“你作為旅客跟團去倒是更方便些，如果你想出國遊的話，加入歸途最方便。”

“哦？”

“因為歸途有全世界各個國家的簽證。”

鬱和慧笑道：“旅客雖然出國過旅程更方便，但也需要簽證的。”

衛洵來了興致，仔細詢問，發現鬱和慧口中的‘簽證’，其實就像是第一次去湘西時獲得的‘湘西·初來乍到’稱號。王澎湃二進湘西，有‘湘西·回頭客’藍色稱號。

如果去的次數多了，你就能自己組團，去這個景點‘自由行’，不必非要跟團，受到旅社限製會小很多，景點也更自由。雖然實際上組團自由行的條件更苛刻，但這仍是高層旅客們更推崇的。

去國外旅遊也是這樣，旅隊去一個國家次數夠多，完成旅程夠多，就能獲得該國家的簽證。

“這很難，根據旅程難度，最少也得去一個國家三次以上才能獲得‘簽證’。”

鬱和慧道：“但歸途是第一旅隊，有特權。”

想去哪個國家自由行，就能去哪個國家，方便的很。

“原來是這樣。”

那確實很方便，衛洵要收集各個文明的火焰，肯定是得出國旅行的。哪怕作為旅客，光靠旅社隨機刷新國外旅程，實在太不穩定。

有各國簽證，能自由行就會方便很多。

“好了，他現在燒的挺穩定了。”

接近上午十一點，靈蛇骨內被燃燒得越來越小的太歲終於趨於穩定，呈現出圓球狀，有了金丹的雛形。接下來隻要小火慢燒，讓它體內形成足夠大的，能承載神魂的空間就好了。

“不知道靈蛇骨能不能承受兩種火焰的灼燒。”

鬱和慧有點擔心，如果順利的話，燒九個小時，也就是從早上八點一直到下午五點。

太歲能不能承受這九個小時的灼燒？”

“他神魂有些蘇醒了。”

衛洵略顯滿意：“都是鳳凰火的功勞。”

鳳凰火的涅槃特性，或許還有鳳凰火上安雪鋒的氣息，都是神魂複蘇的關鍵。

現在問題是，佟和歌情況和鬱和慧不同，身分三處的他看起來失憶不輕。這複蘇的神魂到底有沒有佟和歌的記憶？或是隻有太歲的記憶？

“他應該能說話了。”

衛洵沉吟，鬱和慧想的確實是個問題。佟和歌的複生情況關係到後面的布局。

聽衛洵說太歲神魂能說話了，鬱和慧驚喜到屏住呼吸。他屏息凝神看衛洵扯開一片玉米筍觸須，拿導遊旗杆往裡面捅咕。

火光搖曳，蛇骨內的被火焰包圍的東西像是在躲，但躲得地方有限，被衛洵結結實實捅了好幾下，終於忍無可忍。

“小傻逼！”

“是他！”

鬱和慧狂喜，語無倫次：“他就喜歡罵人小傻逼！”